印度放浪 | 拾書所

印度放浪

$ 269 元 原價 340

內容簡介:


◆日本當代攝影大師藤原新也的青春放浪記

無畏的輕狂靈魂 直探印度的灼熱、印度的失序
肉身敗陣了,卻換來自在的心與勇氣。
這,是我25歲的模樣!


印度,是個可以目睹生命現場的地方,
藤原新也以初生之犢的勇氣直視死亡的臉譜,
從觀望、迷惑、沉重到融合,他找到了重新觀照印度的方式
:「與其用人原本有限的力氣大搖大擺前進,
這片土地卻要求你我以堪憐的肉身來順應一切的矛盾…… 」

25歲這年,日本攝影大師、也是旅行名家藤原新也身負採訪任務,背著一架相機和幾卷底片,第一次來到印度旅行,初識的印度和其他旅者眼中所見並沒兩樣:髒污、擁擠、紛亂、躁動,甚至帶點滑稽的矛盾。
這是一場輕狂歲月的浪蕩痕跡,不矯情不預設立場,所以能以青春的眼界,從觀望、迷惑、沉重到融合,深刻體悟到如何順應印度的方式。然而,經歷多年後,已是壯年的藤原新也在面對和當初自己踏足印度時同樣年紀的年輕人的提問「為何要去印度?」時,當年那夯不郎噹才20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的形貌如顯影般出現眼前,是啊,藤原新也也開始向自己索求答案:為什麼要去印度?

「……那個年輕的昔日之我,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身形?瘦,頭髮很長,鬍鬚有如亂草,突出的顴骨因為強烈日曬而泛光。儘管看起來非常虛弱,但被太陽曬得焦黑的肩膀,正體現出一個年輕人在這個灼熱的國度奮戰時間之長短,以及旅行的種種可能樣態。
年輕人似乎是敗給了什?。很可能他是敗給了太陽。還有,他也敗給了大地。他敗給了人,還有熱。他敗給了牛、敗給了羊、敗給了狗和蟲。年輕人敗給了包圍在他周遭的一切東西。大約這就是……,我二十五歲當時的模樣沒錯。……雖然不知道?什?,我就是不顧一切、胡搞亂搞,只?了敗北而去的不是嗎?……至少剛開始是這樣。」

不顧一切選擇去印度,只是為了給年少輕狂的自己找個失敗的體驗!

這個答案聽在前來探問的兩位年輕朋友耳中,或許心下會頓時鬆了口氣,原來藤原新也也不過是個「正常人」罷了!然而,眼前這位被印度這龐然大物似的熱氣球,炙烤折磨到形容枯槁、清瘦疲憊的年輕人,卻再一次讓藤原新也回顧過去的自己:青春的行旅歲月縱然清澀、疲憊、衝擊,卻是開啟了他更有勇氣四處”漂流”,更有勇氣認識世界的開端。
《印度放浪》是藤原新也青春浪遊的足跡,以兩大部分紀錄從初次旅遊印度到之後多次重遊踏遍印度全境的見聞體悟。令人震撼動容的是,藤原新也在印度是全然地融入其中,多次讓自己置身火化屍體現場,透過鏡頭貼身見證印度人在面對生與死的矛盾,以及了解他們不得不自然以待的順應之道;印度,是個可以目睹生命現場的地方,大自然中的各種生命,獨自帶著強烈的個性,以自己想要的面貌活著。
放浪印度,藤原新也以初生之犢的勇氣直視死亡的臉譜,從觀望、迷惑、沉重到融合,他找到了重新觀照印度的方式:「與其用人原本有限的力氣大搖大擺前進,這片土地卻要求你我以堪憐的肉身來順應一切的矛盾…… 」。

序跋:




  十五年後的自白

  

  前幾天,兩個年輕人從關西那邊前來找我時,談著談著就聊起了印度。據他們說,最近去印度的年輕人漸漸多了起來。兩個人裏面,其中一個今年春天也才去了一趟印度。他們結束大約兩個鐘頭的談話回去之後,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子裡,我突然想起其中一個年輕人的發問。

  「藤原先生為什?會去印度呢?」

  現在日本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亞洲,許多人寫了關於印度呀西藏的書,但您卻老早在我們五歲左右的時候就去了印度。那是為什?呢?他們以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問了我這個問題。

  讓我在意的,並不是提問的內容。剛剛還坐在我面前、已然成年的那麼懂事的年輕人,當他們對世界還懵懵懂懂的幼年時期,跟如今的他們一樣大的我就已經在印度亞大陸到處晃蕩這件事,對他們多少有些震撼。我的年紀在今年三月就滿四十歲了,不知道幸或不幸,有好幾個月時間都沒有遇到可以讓我感覺已經四十歲的場合。身體還很健康,加上個性本來就不是老氣橫秋那種人,於是甚至有點錯覺說不定可以一直保持三十多歲的狀態。沒想到有一天突然到訪的年輕人一個提問,讓我清楚地自覺到已經進入壯年期這個事實。

  一面回顧事情的經緯,想到我青年期的不成熟作品《印度放浪》如今要收錄成文庫本,首先不能不對遙遠彼方那個我的青年期稚嫩初作稍微做個說明。

  「您為什?會去印度呢?」

  坦白說,這是一個過去十幾年不斷向我拋擲過來,多到食傷程度、平庸已極的提問。每天每天不一樣的人,對一個人提出幾乎同樣的質問,年復一年,然後強迫對方回答,這個人要不是像鸚鵡一樣給出了無新意的答覆有如思考虛脫,就是編纂各式各樣的答案以自保,到最後恐怕也是只有精神分裂一途。這活生生就是一種言辭的拷問。我覺得過去十幾年來,這種逃無可逃的言辭拷問一直沒有斷過。

  在我還二十多歲時,一遇到這種提問,立刻毫無來由產生拒絕反應;記得這種狀況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或者應該說,我對這種提問甚至覺得很反感。反感的背後,我想是因為明明極為複雜的人類行為,卻為了滿足這種單純明快的提問而被切割得支離破碎。此外也是因為無法冷靜、客觀地去檢視自己的行為,以致產生一種對自身的浮躁不耐。

  關於我突兀的變化,後來我也試圖找出自己的答案,其中一個可能就是上面所說的這樣。眼前的年輕人還是對世界懵懵懂懂的五歲幼童時,青年的我卻走了一條和絕大多數人不一樣的路,「為什??」

  當他們圓睜著宛如孩童求索答案的眼神發問時,我當然也就像二十多歲的自己一樣,對他們的話沒有反抗、拒絕的餘地。然而也無法像三十多歲以後那樣,故意加以閃躲,把他們孩子氣的素樸疑問不當一回事,只因為此刻我和兩個年輕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些。我又回到真實年齡來。

  在他們面前,我不禁陷入一陣長考。我就是沒辦法給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答覆。我無言地避開他們的眼光,注視著他們背後那一面牆。白色牆面上,投影了兩個年輕人淡淡的輪廓。

  

  真是年輕啊……這影子。看來連影子也分辨得出年紀的樣子。

  

  當我和眼前這兩位年輕人年紀相當的時候,我到底為了什?而去印度呢……

  雖然我想了又想,但我卻讓一些無關的話脫口而出。

  影子動了。一瞬間我看到他們的側臉。兩個年輕人似乎將頭轉到自己影子的方向。

  當我瞧見他們影子移動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感覺襲來。我的思考變得極為澄澈,朝向過去急速地回溯。昔日年輕的我彷彿穿透這兩個人的影子浮現眼前。

  

  那個年輕的昔日之我,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身形?瘦,頭髮很長,鬍鬚有如亂草,突出的顴骨因為強烈日曬而泛光。儘管看起來非常虛弱,但被太陽曬得焦黑的肩膀,正體現出一個年輕人在這個灼熱的國度奮戰時間之長短,以及旅行的種種可能樣態。

  年輕人似乎是敗給了什?。

  很可能他是敗給了太陽。還有,他也敗給了大地。

  他敗給了人,還有熱。他敗給了牛、敗給了羊、敗給了狗和蟲。

  這個年輕人敗給了髒東西,敗給了花。年輕人敗給了麵包,敗給了水。年輕人敗給了乞丐、女人,還有神。年輕人敗給了惡臭、聲音,以及時間。

  年輕人敗給了包圍在他周遭的一切東西。

  倦怠已極的他看起來兩眼無神,僅存那恍恍惚惚凝視著在太陽直射下令人暈眩的白熱地面那有限的微弱意志。

  

  大約這就是……,我二十五歲當時的模樣沒錯。

  那個夏天,我花了很長時間穿越塔爾沙漠,抵達一座城鎮,喝過水以後激烈地拉起肚子,昏睡了整整三天;之後一天的中午,為了前往下一站,在公車站牌旁邊的石頭上昏沉地坐著……

  我想那就是年輕時候的我沒錯。

  我突然回過神來,低聲地囁嚅。

  

  ……雖然不知道為什?

  我就是不顧一切、胡搞亂搞,

  只為了敗北而去的不是嗎?

  ……至少剛開始是這樣。

  咦,為了敗北……是這樣的嗎?

  

  眼前的年輕人掩不住驚訝地問道。

  他閉著嘴,喘了口氣,然後從鼻子發出小小的笑聲。

  奇怪嗎?

  嗯,總覺得有點。

  那時他們表情的變化都讓我看在眼裡。臉上本來有點黯淡的表情突然一掃而光,瞬間轉為輕快。

  或許這是表示他們成功地讓我說出了心裡的話。

  也很可能是因為對這件事想了很久的兩個人,覺得我的答覆未免過度簡潔而單純了些。

  那就好像是,犯了複雜案行的智慧型罪犯,在冗長的詰問之後終於和盤托出,然而其自白的內容和犯罪的動機卻幼稚得不可思議,以致原本心情沉重地問案的刑警,突然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愉快氣氛裏面一樣。

  

  拷問的結果……

  老兄您也不過是個正常人罷了!

  正常的刑警表情變得安靜而沉穩,喝下一口濃茶潤了潤乾燥的喉嚨後,多半會從嘴裡冒出這樣的話。

  智慧型罪犯在聽到正常的刑警說的話以後,十五年來被反復追問的結果,竟然是在比我小那麼多的年輕人面前,不自覺地吐露出那樣的話來一樣,現在的我依舊是帶著遲疑的眼光回顧過去的自己。

  

  我的所謂犯罪動機真的就那麼單純嗎?

  

  啊,來不及反悔了。

  ……都已經坦白交代了呀。

  

   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二日 藤原新也


目錄:




十五年後的自白



第一章

回到昨日之旅

別了,喀什米爾

少 年

寄生蟲

野鼠吃過的果實

倖存的戰士所畫的即將消失的麵包

兩塊三毛錢的聖雄甘地

聖者,或是花的乞食道

與裸身印度人的對話



第二章

烏 鴉

火 葬

沙 暴

死 神

惘然的騷動

印度教







一九七二年版後記

熱球底下

語 錄

附錄:藤原新也著作年表

譯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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