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的翅膀 博客來|金石堂|蘋果日報 暢銷美女作家 Misa 繼《青春副作用》後,又一深情虐戀之作我們時常太晚懂得,要如何愛一個人。 內容簡介 博客來|金石堂|蘋果日報 暢銷美女作家 Misa 繼《青春副作用》後,又一深情虐戀之作我們時常太晚懂得,要如何愛一個人。是你讓我不再孤單,所以我緊抓著你,折斷你亟欲飛翔的羽翼。我一直在找尋一個跟我一樣寂寞的人,陪我度過每次天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下了我,我覺得自己死掉了,在媽媽轉身離去的那個晚上。我不想再跟任何人親近,也不想任何人親近我。這並不難,只要不怕傷害別人,也不怕傷害自己。宇文謙在我過得最糟糕的時候,來到我身邊,他見過最真實的我,包括我的脆弱與黑暗。他喜歡我,我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喜歡我,所以我才敢如此肆意揮霍他給予的溫柔?宇文謙身上從來都長著一雙翅膀,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振翅飛往另一片燦爛寬廣的天空。他是為了我,才收斂起翅膀,停留在有我的地方。但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為折斷他翅膀的那個人…… 內文試閱 我時常反覆做著同一個夢。 夢裡的背景有時候是雨天,有時候是陰天,有時候是豔陽高照,有時候卻是寒冷刺骨的下雪天。 唯一不變的是我的哭聲,以及她的背影。 在夢中,我追著前方的女人,哭喊得聲嘶力竭,那聲音彷彿不像從我的喉嚨中發出。 我朝她伸手,手掌小小的,我這才意識到夢中的自己依舊是個孩子,所以無論我如何奔跑,與前方的女人始終都保持著一段長長的距離。 她並沒有意願停下來,甚至覺得我的追趕對她是種困擾,修長的雙腳越走越快。 「不要丟下我,媽媽!」 童稚的嗓音飄散在風裡,她卻更加快了腳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扣扣聲,就像是冰錐般一次次刺入我心中。 我老是夢見這幕場景,但我已經不再想念媽媽。 我不記得她的長相,也遺忘了和過往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甚至連這場夢是否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我都覺得懷疑。 然而, 每當在夢中我一次次被媽媽丟下,一個人站在馬路上無助大哭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 他總是會帶著微笑牽起我的手,輕聲對我說:「有我在,我永遠都會在。」 溫暖的話語、溫暖的他。 ﹡﹡﹡ 我玩弄著手上的指甲,不時抬頭看向前方巷口,又低頭拉扯指甲邊緣的死皮,然後再次抬頭張望,依然沒出現熟悉的身影。 「他死定了,居然敢遲到。」我碎念著,指甲邊緣的死皮因為我的拉扯而紅了一塊,微微刺痛,紅色血跡慢慢滲了出來。 我用口水舔了舔指甲,在路邊找了張椅子坐下,轉移目標。 這次的目標是我的膝蓋,微長的指甲不斷在膝蓋上來回戳著,白皙的肌膚上浮現指甲的印痕,泛起了一片紅。 「妳又在幹麼?」一道影子落在我的膝上,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不悅地抬頭,「你遲到了。」 他看了手錶一眼,「我沒有遲到。」 「有。」 他微笑著將手錶轉向我,「妳看,我們是約七點,現在是六點五十五分,我還早到了。」 「比我晚到就是遲到。」我說。 「哈,蘇子毓,永遠都是妳有理。」他絲毫沒有不開心,溫柔一如往常,「但我覺得是不是要更改一下約定的地點?我來妳家前會先經過公車站牌,而我們也是要在那裡搭公車,何不直接約那裡碰面?」他提議。 「要我自己走去公車站牌?不可能。」我斷然否決。 「我想也是。」他聳聳肩,對我伸出手。 「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一輩子的約定。」我將手上的書包交給他,他很自然地接過,背著兩個書包往前走。 「我沒忘啊。」他朝著陽光前進的背影,就像是我夢裡看見的他一樣,他側過頭說:「我永遠都會在。」 我哼了一聲,著實覺得安心,跟上他的腳步,走在他身邊。 他叫宇文謙,說過會一輩子陪伴我的男孩,從那時候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年,依然在我身邊。 早晨的公車人滿為患,宇文謙為我找到絕佳的位置,讓我倚靠在窗邊,他則站在我面前,為我擋去其他人的推擠。 「開學第一天人這麼多,早知道就提早半小時出門。」 在公車司機第二次要求公車站牌乘客改乘下一班時,我不免抱怨。 宇文謙嘴角勾起無奈的微笑:「是啊,我昨天也這麼提議,但是是誰說沒有這個必要?」 我眼珠骨碌碌地轉動了一圈,「是我,那又如何?」 「沒有如何。」他又笑了。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酒紅色百褶裙、菱格領帶,又看了看宇文謙的黑色長褲與領帶,「為什麼男生的制服褲不是酒紅色?」 「那能看嗎?」 「但這樣看不出來是同一所學校的制服。」 「有啊,領帶不是一對嗎?」他修長的手指拉起我的領帶,另一手則勾起他自己的領帶,一紅一黑,同樣是菱格圖案。 「很難看得出來。」我不服氣地說。 突然司機先生一個緊急煞車,車上的乘客全都站立不穩、劇烈晃了下,後方有人撞上了宇文謙,導致他拉起領帶的手朝我身上壓來,不偏不倚,就落在我胸前。 「對不起。」他抽回手,側過臉看著其他地方,耳根泛紅。 「這又沒什麼。」我平靜地說著,清楚看見他的側臉浮上有些黯然的神情,「青梅竹馬不用在意這些。」 「嗯,也是。」他看向我,言不由衷地笑著。 他喜歡我,我知道。 ﹡﹡﹡ 我和宇文謙從七歲就認識了,見過彼此最自然、醜陋、任性、胡鬧的一面,正確說起來,是宇文謙見過所有的我,包括我的脆弱與黑暗,然而在我記憶中的宇文謙,永遠都面帶微笑。 不論是八歲的他、十歲的他、十三歲的他,甚至到了現在,十六歲的他,幾乎只有身高抽長了,他的表情與溫柔,全都一如以往。 有段時光,我幾乎每晚都在哭泣,哭著睡著,然後又哭醒過來,阿姨拿我沒輒,從一開始的擔心轉變成後來的怒氣。 「妳是要哭多久!妳媽不會再回來了,妳再怎麼哭都沒有用了!」在某天夜裡,我又因為重複媽媽離去的夢境而哭得驚醒過來時,阿姨對我怒吼。 當時才七歲的我,其實真正哭的,並不是媽媽的離去,而是——被捨棄的不安全感。 「妳這樣罵她有什麼用,她聽得懂嗎?」阿嬤從另一個房間跑過來,怒叱阿姨,「來,子毓,來跟阿嬤睡。」 「媽,當初就是妳太寵姊了,寵到她現在小孩不要了,直接往這裡丟!」阿姨的怒吼,在阿嬤關起門後轉為哭聲。 阿嬤一手握著我的手,另一手輕拍著我的背哄我入睡,不管我驚醒了幾次,哭了幾次,那雙充滿皺紋的手依舊沒有離開。 只要我進入睡眠,幾乎都會讓這樣的夢境給嚇醒,即使在學校的午休時間也不例外,當我第一次從桌子上摔下來,失控地大吼大叫的時候,阿姨被找來學校。 「曾小姐,請問您是子毓的……」國小班導是一位新進的女老師,我是她帶的第一個班級,才剛擔任班導就遇到我這樣的學生,老師顯得很緊張。 「我是她阿姨。」阿姨不耐煩卻又眼帶憐憫地看了看我,接著嘆了一口氣,「學校有強制學生要午休嗎?」 「咦?啊……是沒有,但我們會希望孩子可以補充體力,在中午的時候休息……」 「妳也看見了,蘇子毓睡著就會發瘋,所以別讓她睡,看要讓她在教室看書還是要她去圖書館看書都行,這樣問題就解決了。」阿姨瞥了手錶一眼,身上還穿著銀行行員制服的她站起來,「我要回公司了。」 「曾小姐……」老師急忙站起來。 「蘇子毓,妳最好安份點,不要給我添麻煩!」阿姨瞇起眼睛囑咐我,我順從地點點頭,看著阿姨頭也不回的身影,以及老師連忙追上去的慌亂姿態。 阿姨和媽媽是姊妹,我卻不知道她們長得相不相像。 在我模糊的記憶之中,「媽媽」好像很溫柔,身上有著好聞的味道,然而在她將我丟下的那天,這一切彷彿都成了遙遠的過去。 我甚至開始懷疑,那些記憶是不是我杜撰出來的,其實我的媽媽一點也不溫柔,她不曾對我展現笑容、不曾做過一桌的溫暖飯菜、不曾在我生病時半夜好幾次過來查看。 關於她的容貌,我只記得她將我丟下的那天,那帶著困擾與不悅的側臉。 「回去,蘇子毓。」 以及那冰冷的話語。 我站在導師室的窗邊,看著一路追著阿姨到校門口,最後在阿姨搭上計程車後沮喪地轉過身的老師。 「子毓,妳在家……」當老師回到導師室的時候,無奈與挫敗完全顯露在她的臉上,她看著我的臉,停頓了一下,摸摸我的頭說:「如果發生任何事情記得告訴老師。」 「我午休的時候可以去圖書館嗎?」我只回了一句話。 老師同意了,於是我成為全校唯一一個獲准在午休時間進入圖書館的學生。 我喜歡拿著艱澀難懂的書籍,坐在窗邊的位子,凝視著窗外的落葉,就這樣發呆。 腦袋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在意,只是放空,彷彿一切煩惱都會就此遠離。 而有時候,我會挑選童話故事翻讀,看著灰姑娘的母親死去、被繼母和姊姊虐待,我會暗自慶幸,自己還不算淒慘。 阿姨雖然對我很凶,卻不會虐待我,我很幸運了。 「蘇子毓,為什麼只有妳中午可以去圖書館?」四、五個班上女生把我圍在中間,提出質疑。 「因為我阿姨請老師讓我中午去圖書館。」基本上我這句話並沒錯,但我卻沒有解釋老師為什麼會答應。 於是班導遭受到家長不斷湧來的質疑聲浪,質疑她為何讓我擁有特權? 年輕的導師抵擋不了壓力,於是坦白說出我中午無法入睡的原因,眾人面面相覷,終於沒了意見。 然而班上同學之間卻耳語四起。 「是呀,蘇子毓睡覺睡到一半都會尖叫。」 在那懵懂的年紀,孩子們無知的話語,對我雖然不至於構成傷害,但依舊讓我難受。 我可以感受到同學們的異樣眼光,有個男同學甚至直接當面問我:「妳是夢到妳媽媽把妳丟下嗎?」 我生氣的並不是這句話,而是他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模樣。 他帶著好奇與玩笑來刺探我的痛苦。 你可以待在有媽媽的家中,可以吃著媽媽做的熱騰飯菜, Brand Sl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