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運書的人︰敘利亞戰地祕密圖書館紀事 | 拾書所

私運書的人︰敘利亞戰地祕密圖書館紀事

$ 252 元 原價 320



內容簡介:


震撼國際的真實敘事,德、法、義、日、韓等國出版報導

如果你厭倦了戰爭的故事、正義的吶喊,
如果你以為追求自由必須向暴君開槍,
請看看這群戰地青年如何以閱讀織起希望,
以書捍衛身而為人的尊嚴。

書,不會稱霸統御;它伸手給予。
書,不宰割,它綻放。


緣起︰
「達拉雅,是座錯過了陽光的城市」。二?一二年開始受到敘利亞政府軍的圍困,二?一三年遭到沙林毒氣攻擊,二?一六年間估計有八千顆炸彈沒日沒夜地轟投。城裡原有二十五萬人,現在剩下不到八千人。

在這處圍城禁地,儘管漫天烽火,卻有四十多位反抗青年進行著不尋常的任務︰他們冒死穿梭在城裡搶救數千本被埋在廢墟裡的書籍,並將這些書運送到隱密基地。

一個紙做的要塞從千瘡百孔的城市中升起,那就是達拉雅的祕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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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關於生活在敘利亞戰地的年輕人的故事,他們大多數人已經失去了一切——沒了家,沒了朋友,也沒了父母。在混亂之中,他們靠向書本宛如靠向生命,希望明天可以過得更好一點。他們渴望充實文化,是一群為民主理念而祕密獻身的匠人。除了膜拜阿塞德政府,或者變成激進恐怖份子之外,生活在炮火下的他們相信自己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他們相信自己能改變自身與環境的命運、相信自由的追求未必要從向暴君開槍開始;自由的追求可以從閱讀、思考與討論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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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
她看著一張從敘利亞的恐怖地獄流出來的照片,畫面中不見血跡與彈痕。兩個男子側面而立,被整面書牆包圍。一人俯首看書,一人上下打量著架上的書……在這座深陷囹圄的城市,頭上隨時有炸彈掉下來,為什麼他們還顧得及看書?

二?一五年,作者米努依無意間在臉書專頁「敘利亞的人們」(Humans of Syria)看見上述這張照片。好奇心驅使下,她發現這張照片拍攝於敘利亞達拉雅(Daraya)的地下公共圖書館。她透過網路認識了那群為達拉雅圖書館努力,並從中得到精神支持和閱讀快樂的當地青年。他們是造就這座圖書館的志工,冒著無預警轟炸的危險,在大街小巷的斷垣殘壁中蒐集遺留的書籍,運輸至地下圖書館集中保存。有了圖書館,達拉雅市民便能在閱讀以及圖書館辦的講座、英文課、政治思想討論座談中探尋自我價值、追求不受權威箝制的自由所涵蓋的意義與如何達成的進路,並在閱讀與交談的時光中,感受被戰爭剝奪殆盡的活著的快樂。

每當人們發掘了字裡行間的寶藏而露出一抹微笑,那都是面對戰爭混亂的渺小勝利。故事主角之一赫勒墩說︰「戰爭太變態了,它會讓人徹底改變,殺掉所有情感、所有煎熬、所有畏懼。當我們打仗時,我們看世界的方式也變了。看書很好玩,它讓我們保有生活的意識。若問我們看書要做什麼,我們看書,首先是想還能當個人。」

他們讀伊斯蘭政治、阿拉伯詩歌和心理學;最受歡迎的書是《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因為它談的是他們所仰望的自我追尋與自我挑戰;他們讀莎士比亞和莫里哀的劇作,還有普魯斯特的小說、聖修伯里的《小王子》。那些書救了他們。書是抵抗蒙昧主義最好的盾牌,一個代表更好明天的信物。書讓他們醞釀出了耐心,讓人抱著一線希望。

作者米努依住在伊斯坦堡,育有一個四歲女兒。透過網路訪談記錄下這群年輕人的事蹟與圍城禁地的輪廓。當所有的門都被鎖死了的時候,只剩下文字能拼湊真相的斷簡殘編,讓荒謬公諸於世。她向那群年輕人許下承諾:有一天,這本書,也就是他們的書,會納入這間圖書館的館藏。這本書將會是達拉雅的存活記憶。。

可惜,二?一七年八月,敘利亞政府軍加強了攻勢,圍剿由溫和派叛軍佔領的達拉雅,全城陷入燒夷彈的火海,而全世界媒體盡被歐美國家面臨的恐怖攻擊所佔據,無暇理會達拉雅市民代表共同發出的求救信。月底,隨著政府軍漸占上風,達拉雅市民被允許全數撤離。地下圖書館的核心人物相繼離開達拉雅,圖書館便遺留在死城,藏書有些被運往大馬士革賤賣,有些棄置原地。

本書後記描述了作者與逃出敘利亞、抵達土耳其的幾名達拉雅青年相會的過程。故事尾聲,一名青年在手機相簿中找出了圖書館的照片,讓記憶中達拉雅的城市風景,停在那個讓受困的人心有片天空飛翔的書架上。

【感動推薦】

法國電視節目Tele Matin、La grande librairie
前《端傳媒》國際組主任、《拜訪革命》作者 周軼君
《阿苗帶風向》主持人 苗博雅
壹電視新聞主播 陳雅琳
高中公民教師、《思辨》作者 黃益中

序跋:



  二?一五年十月十五日
  
  伊斯坦堡
  
  那張照片獨一無二,是張迷樣的照片。它從敘利亞的地獄流出來,卻不見血跡與彈痕。照片裡兩名男子側站著,被整面書牆給包圍。一人俯首看著攤開在手中的書;另一人上下打量書架。他們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個身穿運動衣,另一個反戴棒球帽。在這個沒有窗戶的密室裡,蒼白的燈光掃過他們的臉,凸顯了畫面的違和感。就像在戰爭的夾縫中,一道微弱的氣息。
  
  那張照片讓我傻住了。我是無意間在一個叫做「敘利亞的人」(Humans of Syria)的臉書專頁上看見它;這個臉書是由一群年輕的敘利亞攝影師共同經營。我看了照片貼文,上頭寫說拍攝地點是在敘利亞境內的一座祕密圖書館。我高聲複誦:一間位於達拉雅(Daraya)的祕密圖書館。「達拉雅」這三個字不斷衝擊迴盪。反抗不從的達拉雅,四面楚歌的達拉雅,饔飧不繼的達拉雅。關於這座位在大馬士革郊外的叛城,我讀過也寫過許多相關內容︰她是二?一一年和平抗爭運動的搖籃,從二?一二年開始遭到巴沙爾.阿薩德(Bachar al-Assad)勢力的圍攻與空襲。這群年輕人在那裡,在這座深陷囹圄的城市,頭上隨時有炸彈會掉下來卻還顧得及看書。這件事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這張照片藏了什麼故事?照片背後會是什麼模樣?鏡頭另一端的世界又如何?它縈繞在我腦海中,像個戀人般將我吸向敘利亞。但這樣的探索難如登天,現在去敘利亞太危險了。後來靠著一則則通訊軟體的訊息,我循線找到了拍下那張照片的人,阿瑪德(Ahmad)。阿瑪德是這座地下集市的創辦人之一。連線品質奇差的網路是他們通往外界的一扇小窗,透過網路阿瑪德向我述說他的城市如何被摧毀,房舍傾頹、火塵四射,而在這場混亂中,數以千計的書本被他們從斷垣殘壁中被搶救出來,齊聚於這個紙造的庇護所,讓所有居民共享。幾個小時的通訊中,他細數這項拯救文化遺產的行動如何誕生於千瘡百孔的叛城。接著他跟我說起沒日沒夜的空襲,說起了飢腸轆轆的人們和充飢用的草葉湯。還有為了支持精神而發憤的閱讀。面對炸彈,圖書館是他們的隱藏式堡壘;而那些書,是大規模教育的武器。
  
  他的故事引人入勝。高居大馬士革的總統執意要扼殺這個和平的禮讚,他感到恐懼顫抖。這個禮讚發自伊斯蘭國聖戰士也想斬草除根的地下碉堡。它是第三種聲音,源自反抗政府體制初期的和平抗爭運動,而衝突到了今日變成巨大的威脅,這個聲音可能永遠被抹殺了。這些故事是他們的革命手札,向我呢喃著,要我寫下什麼。
  
  但寫作計畫如履薄冰。看不到的事、沒有過的體驗,要怎麼寫呢?怎麼樣才能避免阿薩德長期壟斷下造成的不實報導?在書本之外,這些年輕人有著什麼樣的政治抱負?他們像敘利亞政府當局想說服我們相信的一樣,是伊斯蘭的戰士嗎?或者只是單純拒絕就範的鬥士?在伊斯坦堡,我數算著達拉雅距離我有一千五百公里遠;在伊斯坦堡,我搜尋著能進入那裡的千方百計。結果徒勞無功。二○一○年我住在貝魯特(Beyrouth)時曾去過大馬士革,後來就再也沒辦法弄到進入敘利亞首府的採訪簽證。而且就算我辦到了,又要如何去到那個受困的市郊小城呢?二?一五年的秋天,連聯合國運送基本人道援助物資的行動也失敗了。那裡可有座隧道,或有條通道還是祕密小徑?網路另一端的阿瑪德告訴我,通往達拉雅的所有入口都被堵住了,只剩下鄰近地區摩達米雅(Moadamiya)這個缺口。膽大包天的人都是這樣借道進入達城,只不過必須在狙擊手和榴彈眈眈窺伺的夜間行動。
  
  難道這段故事要因為軍事鐵幕重重,而不得不遭到埋沒嗎?看著可怕的暴行在電視新聞上演,難道我們只能做個無能為力的目睹者嗎?
  
  張眼透過螢幕望向這座城市,承擔了揭露真相的風險。而閉上眼睛,則是將之逐向沉默。阿薩德想要遺棄達拉雅,禁閉達拉雅。而我想要拉開禁閉的鐵柵,讓照片之外的其他畫面一一展現。如果我暫且只能描繪圍城禁地的輪廓,我已經準備好要冒險畫下這些不完美的線條。當所有的門都被鎖死的時候,不就真的只剩下文字能記錄了嗎?
  
  書寫,是拼湊真相的斷簡殘編,讓荒謬能公諸於世。
  
  幾天之後,我打給阿瑪德告訴他我的決定。我急於知道他怎麼想。
  
  Skype電話的另一端,起初是一陣安靜。
  
  我重複我的話:「我想寫一本關於達拉雅圖書館的書。」
  
  突然間一陣金屬噪音攪亂了連線。面對威脅與恐懼無止境的黑夜,這個想法在他看來肯定很可笑。等干擾連線的噪音風暴一過,他的聲音出現了:「歡迎呀!」
  
  聽到這句話,我熱血沸騰,在螢幕前笑了。阿瑪德將會是我的嚮導,我願洗耳恭聽。
  
  我向他許下承諾:有一天,這本書,也就是他們的書,會納入這間圖書館的館藏。
  
  這本書將會是達拉雅的存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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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瑪德是一道來自遠方的聲音,是一聲希望的微弱叫喊,從晦暗的深淵竄出來。二?一五年十月十五日,我第一次用Skype聯絡他時,他足不出城已經有三年之久。距離大馬士革七公里遠,受到政府軍的團團包圍和斷糧,他的城市屍居餘氣。阿瑪德是一萬兩千餘名生還居民中的其中之一。一開始,我絞盡腦汁想要聽懂他在說什麼。他說話時中氣不足、囁囁嚅嚅,還時常會被揮之不去的嗶剝爆炸聲給打斷。我趁著干擾音的間歇靠近瞧他的臉。他一下子出現在螢幕上,一下又不見蹤影,這陰陽怪氣的網路連線是靠著革命初期架設的幾顆小衛星維持運作。
  
  他的臉時而被拉得老長,時而變成如畢卡索風格的人像。在碎成千片畫格接著消失黑幕之前,我看到他有張圓圓的臉,壓著黑框眼鏡的地方微微凹陷。當畫面重現時,我讀著他的唇語,咬著鉛筆側耳傾聽。
  
  這是他,阿瑪德,二十三歲,達拉雅的孩子,出生在一個有八個小孩的家庭。革命爆發之前,他在大馬士革大學念土木工程;革命爆發之前,他喜歡足球、電影,以及在院子裡跟植物作伴;革命爆發之前,他夢想過要當記者。但他爸爸只因說了一句簡單的評論傳入某個朋友耳中,便坐了十二個月的牢——「忤逆當權者」,法院這樣裁定。所以他打消了當記者的念頭。那是二??三年,阿瑪德十一歲。這段幽暗的記憶自此沉在他心底。
  
  接著革命爆發了。二?一一年三月敘利亞甦醒時,阿瑪德十九歲,正值叛逆的年紀。他爸爸一朝被蛇咬的陰影還沒消退,禁止他走上街頭。阿瑪德錯過了達拉雅的第一場示威遊行,但偷偷溜去參加了第二場。在人群之中,他揚聲大喊「敘利亞是人民的」。激越的革命情操在他心中萌發,有種像是紙片被應聲撕碎的感覺。那是他嚐到自由的第一道顫抖。
  
  示威行動一週接一週、一個月接一個月地過去。阿薩德的聲音在擴音器中恫嚇威逼:「我們勢在必得,我們不會手下留情。叛亂份子會被趕盡殺絕。」政府軍對人群開了槍,子彈呼嘯而過。但阿瑪德與他的同伴喊得益發激昂,「自由!自由!」有的抗爭者拿起武器自我防衛。由於無法將所有人關進監獄,坐鎮大馬士革的元首索性把整座城市團團圍住。那天是二?一二年十月八日。阿瑪德的家人跟許多人一樣收拾了行囊,想到鄰近的城市避難。他們央求阿瑪德同行,但他拒絕了。這是他的革命,屬於他的世代的革命。在槍林彈雨中,阿瑪德終於拿起了攝影機實現他兒時的夢想:記錄真相。他加入了新創的市政協會新聞中心。白天,他在達拉雅一片狼藉的市中心穿衢越巷,拍攝斷垣殘壁、擠滿傷患的醫院、掩埋罹難者的現場,鉅細靡遺記下這場外國媒體不得其門而入的隱形戰爭。晚上,他便將這些影片上傳到網路。
  
  在暴力的威嚇下,擺盪於希望與驚疑之間,兩年就這樣過去了。二?一三年底有一天,阿瑪德收到了朋友急切的通知。在一棟被夷為平地的房子裡,他們發現了一堆非搬出土不可的書。
  
  「搬書?」他大吃一驚。
  
  在烽火連天的節骨眼上,他覺得這個想法莫名其妙。連命都保不了了,保書幹什麼?他從來就不是個愛看書的人。對他而言,書帶有謊言和政治宣傳的意味;書就是課本上阿薩德肖像扯著長脖子的睥睨模樣。他先是跨出遲疑的一步,接著就跟著大家鑽進了裂口大開的牆縫。房子大門已經被炸飛。那棟面目全非的房子屬於一所學校的校長,逃亡時一切東西都只能拋下。阿瑪德就著一絲光線,小心翼翼踏進客廳。木板地上滿是書籍,四散於石堆之間。他慢慢蹲了下來,隨手撿起一本書。書的封面蒙著一層黑灰,他的指甲像滑奏樂器一樣劃過書面。書名是用英文寫的,講的是自我認識,無疑是本心理學的書。阿瑪德翻開了第一頁,認出幾個他會的字。還管是什麼主題呢?他打了個顫,整個人搖晃起來。那是打開了知識之門的感覺,打開了逃生的門,就在那一刻,逃離衝突的日常。那是搶救國家檔案的一小部分,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蜿蜒鑽過一頁一頁,就像逃往未知的國度。
  
  「那跟我第一次參加遊行抗議所感到的顫慄一樣。」螢幕裡的他吁了口氣。
  
  又斷線了。他的臉成了畫格拼貼。一陣爆炸切斷了網路連線。我調整一下螢幕,感覺到有人嘆了口氣。網路回復後,他深呼了一口氣,接續還沒說完的故事,講到那天他在瓦礫堆中找到的其他書:阿拉伯及外國文學、哲學、神學、科學……一片唾手可得的知識海。
  
  「但我們動作得快,」他接著說。外頭戰機引擎聲嗡嗡作響。「我們手忙腳亂把書挖了出來,填滿一輛小卡車的車廂。」
  
  接下來幾天,搜書行動繼續在瓦礫堆中進行,也在廢棄的民宅、毀壞的辦公室、已不成樣的清真寺。阿瑪德很快搬出興趣來。在每次救書行動中,他總能嘗到尋獲佚失篇章的無窮樂趣,讓深埋瓦礫堆下的文字再度復活。救書行動以手工進行,偶爾以鏟子輔助。全數志工大約有四十人,有社運份子、大學生和叛軍,他們把握轟炸機休止的每一分鐘,在斷垣殘壁裡大挖特挖。一個禮拜間,他們救出了六千本書,簡直是勝利一場!一個月過後,獲救書本的數量達到了一萬五千本,有小的、有大的、缺了角的、摺到的、看不懂的、稀罕的、冷門的。
  
  接下來就得找個地方存放它們,保護它們,好在敘利亞遺產灰飛煙滅之前,救下這一小部分。經過眾人一番協議,成立公共圖書館的計畫有了譜。這在阿薩德當權下的達拉雅從未發生過。這是首開先例。「一座反叛城市的象徵。當周遭一切紛紛瓦解,我們得建立些什麼。」阿瑪德解釋道。他說的下一句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但在話說出口之前,他看似心事重重地頓了頓,然後說:「我們搞的是建設的革命,不是破壞的革命。」
  
  有鑑於政府鎮壓勢力的威脅,這座紙做的圖書館將一切保密。它不會有名字,也不會有招牌。這是個大人小孩齊聚一室的地下空間,免於雷達的偵測與榴彈的攻擊。閱讀,就好比是庇護。當所有門都上了鎖,一頁書就開啟了整個世界。在瘋狂的搜救行動中,這群夥伴挖開了一棟房子的地下室。那棟早已被拋棄的大宅院位處前線,離狙擊手射程不遠,竟倖免於火箭筒的摧殘。一陣忙亂間,幾塊木板被割開了,牆垣被榔頭重重搥了幾下——地下室裡有兩三張沙發椅並靠在一起,幾個沙包堆在窗前,幾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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