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諾比的聲音:來自二十世紀最大災難的見證(首次完整俄文直譯,台灣版特別收錄核 | 拾書所

車諾比的聲音:來自二十世紀最大災難的見證(首次完整俄文直譯,台灣版特別收錄核

$ 505 元 原價 640



內容簡介:


在這裡,回家只是死亡的開始……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亞歷塞維奇揚名國際代表作
★歷經十年,超過500位受訪者
★首次完整俄文直譯
★台灣版獨家收錄林龍吟導演深入核災地區,傳達三十年後的禁區影像
★政大斯拉夫語系副教授鄢定嘉、中研院文哲所副研究員陳相因專文推薦


1986年4月26日,烏克蘭車諾比核電廠發生爆炸事故,輻射塵隨風吹至鄰近小國白俄羅斯……為了避開人口密集處,政府以人工方式降下黑雨,白俄羅斯從此成為重災區……

【這是獻給未來人類的一段歷史】

「車諾比堪稱二十世紀最重大的災害事件,時至今日我還是不解,我所見證的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恐懼的窠臼」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亞歷塞維奇


「他們常會急著想趕快把話說完,唯恐說慢就來不及了。我當時沒意識到,他們的證詞都是拿生命換來的」

在白俄羅斯的重災區,美麗與恐懼交織而生。花朵開放得異常豔麗,果實長得特別碩大,不過,一切都禁止摘採……

事故後十年,亞歷塞維奇決定傾聽來自受災區的聲音,她訪問了超過500位倖存者,都以親眼所見的死亡,換取的證言,且每個人的聲音都反映出某種面向,那是時間概念的崩解、是國家機器的隱瞞、是俄羅斯人的價值觀,與無數個體生命交織出的眾生相。

看得見的死亡與看不見的敵人

當時蘇聯正在進行一場為期十年的阿富汗戰爭,對士兵來說,當戰爭結束後,死亡便開始遠離。不過,對車諾比事故的救災參與者,當任務結束後,才是死亡的開始。他們被迫打一場名為核災的戰爭,但敵人卻是看不見的。難以逃離,也無處使力。

他們經常拿廣島原子彈轟炸和自身處境相比。但不解的是,廣島核彈是因為戰爭引燃,但深處絕境的他們,遭此景況,又是為何?

「那不是名為『科技』的錯,最大的問題在於人」

車諾比事故開啟了一扇窗,讓全世界注意到核災,也讓蘇聯人民開始懂得去質疑原本認識的世界。他們彷彿處在一座人造布景,當政府說一切都沒事了,但雙眼所見並非如此。沒有人清楚真正的輻射數字。一切都被隱藏。

如今,這段歷史正漸漸從人民的記憶中消失。但對存活下來的這群人,它從未遠離。即使最後終獲其他國家的幫助,仍無法換回原來的世界。而數十年來,白俄羅斯重災區,在接受支援之餘,也宛如成了各國學者專家研究的實驗室,而人人都是白老鼠。

車諾比32週年,珍貴收錄重災區紀實攝影,見證災難的過去與未來

◎受災區,今日是何種景象?

2014年來自台灣的記者與攝影師林龍吟導演,宛如二十年前走訪各地的亞歷塞維奇,穿越重重困難,進入「重災區」白俄羅斯東南方。希望透過近30年後的目光,帶領台灣讀者重新審視這場災難。如今這塊禁地,少了人類的居留,成了野生動物的天堂,在這些美麗、生機蓬勃的自然景觀之外,對此地的居民而言,則負載著許多人窮其一生也難以遭遇的過往。

今日白俄羅斯最新的核電廠即將啟用,同時人類也面臨碳排放議題,在恐懼與現實之間,有理性選擇的可能嗎?人總是在歷史中尋找解答,這次就讓我們一起在文字與影像間尋找答案。

【各界推薦】

李根政/地球公民基金會董事長兼執行長
莊德仁/北市建國中學歷史教師、台灣師範大學歷史所博士
陳玉?/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教授兼系所主任
陳相因/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副研究員
賀立維/退休教授,美國愛荷華州立大學核子工程博士
黃士修/核能流言終結者創辦人
黃宗潔/國立東華大學華文系副教授
鄢定嘉/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系副教授兼主任
劉心華/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系教授
歐茵西/國立台灣大學外文系退休教授
蔣雅郁/去過車諾比核電廠兩次但沒死的人
簡義明/國立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副教授
uedada /《絆:後311,日本社會關鍵詞》、《日本製造:日本廣告人的潮流觀察筆記》作者
車諾比核災三十周年紀實團隊

【國際好評】

這部復調書寫的傑作,混合了民眾的聲音、報導的談話、電視的片段,各種聲音都反映了某種真相。一種迷人的魅力就此展現。
——費加洛報

她從來不只是書寫她的同胞,她關注的是我們所有人。
——德國書商和平獎頒獎詞

她的書具有危險的力量,記錄著二十世紀的暴力、愚蠢與殘酷,毫無冷場。
——德國國家廣播電台

亞歷塞維奇為歷史中的灰色地帶舉起一盞明燈。
——瑞典赫爾辛伯格日報

那有如複調音樂般的作品,為當代世人的苦難與勇氣樹立了一座紀念碑。
——二?一五諾貝爾文學獎

序跋:


【作者自我訪談】論消失的歷史及車諾比事件為何撼動我們世界圖景
  
  「我見證了車諾比核災……儘管一百年來,前前後後爆發許多令人難忘的可怕戰爭及革命,車諾比核災仍堪稱二十世紀最為重大的歷史事件。自從這場浩劫發生以來,轉眼已經二十年了,但時至今日我依舊不解:我所見證的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只要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落入窠臼——恐懼的窠臼之中……車諾比在我看來是一段歷史新章的開端,它所代表的不僅是所知,同時也是預知,因為我們開始懂得去質疑原本認識的自己與熟悉的世界。談論過去或未來,我們往往習慣將主觀的時間概念加諸這兩個詞語之上。然而,車諾比核災爆發後,首當其衝的正是時間概念的崩解。飄散至世界各地的放射性同位素長期殘留在環境中,需要等上五萬、十萬、二十萬年,甚至更多時間才會消失……和人類的壽命相比,放射性同位素是恆久而不滅的。我們能懂什麼?我們真有能力洞悉未知的恐懼背後隱含哪些意義嗎?
  
  這本書談的是什麼?我又為什麼要寫這本書?」
  
  「這本書的重點不在於車諾比核災,而是伴隨車諾比核災所衍生的世界。純粹陳述事件的書籍早已汗牛充棟,相關的影片更是不一而足。我認為我的創作定位在於補足歷史的缺漏,重現我們在這個世上與時間洪流中走過卻消逝無痕的蹤跡。我蒐羅、記錄平凡的情感、思緒和話語,試圖藉此看見一個人的日常,一睹普通老百姓的平凡人生。只是這裡的一切——不論是事件,或就此定居的人民——都非比尋常。車諾比對他們而言,既非隱喻,亦非符號,而是他們的家園。在藝術創作中,世界末日和各種天崩地裂的科技浩劫已是陳腔濫調,但我們卻時至今日才領悟,原來真實人生遠比藝術作品所表現的還要曲折離奇。事故發生一年後,有人問我:『人人都在寫,為什麼您身為一名當地人卻不動筆呢?』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寫,要運用什麼樣的手法,或是從何下筆。以往寫作,我都是從第三者的角度切入,去觀察他人的苦難,可是現在,我的人生和我自己卻成了與事件密不可分、無法抽離的一部分。我們這個坐落在歐陸的蕞爾小國本來無人聞問,而今名號響遍各國,所有人都以為白俄羅斯是萬惡的車諾比實驗場域,我們白俄羅斯人更成了與車諾比難脫干係的一支民族。事發後,無論我人到哪,旁人總會投以好奇的目光:『您是從那裡來的啊?那裡情況如何?』其實三兩下完成一本書絕非難事,只要點明那晚核電廠出了什麼事,罪魁禍首是誰,政府又是如何隱瞞災情將世人和國民蒙在鼓裡,或是到底耗費多少公噸的砂石與混凝土興建石棺以隔絕致命的反應爐,書一本一本接連問世一點兒也不成問題,可是似乎有什麼攔阻著我,不讓我動筆。是什麼呢?是因為我感覺到其中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祕密。這份驟然而生的感覺存在於我們談話、行為和恐懼中,並且在事發後如影隨形地糾纏著我們。說出口也好,沒說出口也罷,人人都察覺到了,我們面對的是一種神祕而未知的東西。車諾比是個有待日後分曉的謎團,是個尚且無人參透的徵兆。也許這道謎將會是二十一世紀的課題,是給未來的一份挑戰。我們現在知道,除了生活中得承受共產主義、民族主義與新興宗教帶來的挑戰之外,將來還必須面對現階段尚未顯現,但卻更加險惡而全面的難題。慶幸的是,核災之後,有些事情已經漸漸明朗……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那晚……一夜之間我們在歷史進程上錯了位,倏地一躍進入了截然不同的現實。這個現實遠非我們所能理解,也超乎我們所能想像。時間的鏈結應聲斷裂……忽然間,過去的經驗變得毫無用處,我們落得無所依托。即使在人類歷史這座無遠弗屆(我們曾如此堅信)的資料寶庫,也找不到能開啟這扇門的鑰匙。那些日子我時常聽見有人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敘述才能如實呈現自己的見聞和經歷』、『以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種事不管在書中還是電影裡我都沒看過』。從災難爆發一直到有人開口議論,這中間彷彿畫上了休止符,社會大眾噤若寒蟬……那段時間誰也忘不了……政府高層通過決議,暗地下令派遣直升機,出動大批戰車,底下的小老百姓只能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等候進一步消息。儘管謠言漫天蓋地,就是沒有人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無法具體描述這些陌生的感受,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陌生的詞彙;儘管不會表達,卻逐漸有了新的思維。我們今天大概可以如此總結當初的處境。光有事實是不夠的,我冀求的是能看穿事實的表面,深究箇中意義,我追求的是撼動人心的效果,所以我四處尋覓飽受驚嚇的人,聽他們用著有如夢囈的口吻,彷彿來自平行世界的聲音,敘述不一樣的故事……隨著車諾比核災的發生,大家開始思索,虔誠的信徒及不久前仍秉持無神論信念的民眾再度湧入教堂……人人都在尋求物理和數學無法提供的答案。三維世界的疆界打破了。我再也沒見過有誰還膽敢將唯物主義奉為圭臬。無限的概念粲然乍現。失去熟悉的文化傳統作為依靠的哲學家和作家不再發言。剛出事的那陣子最有意思的不是訪談科學家,也不是官員或軍方高層,而是年邁的農民。他們不讀托爾斯泰和杜斯妥也夫斯基,不懂得使用網路,但他們的認知非但沒有因此崩解,反而巧妙融入了嶄新的世界圖景。假使今天面對的,是類似廣島原爆那樣事先預謀好的核武攻擊,或許我們還能承受。遺憾的是,這場浩劫卻發生在提供民生用電的核能設施。在過去那個年代,教育讓我們深信,蘇聯擁有全世界最可靠的核電廠,即使興建在紅場上也無須憂心。轟炸廣島和長崎的叫做軍事核能,供給家家戶戶照明的則是和平核能。當時沒有人料想得到軍事核能與和平核能竟是聯手為惡的孿生子。而今,我們終於學到教訓,整個世界也學乖了,只可惜是車諾比核災爆發之後,世人才領略這個道理。今天的白俄羅斯人就像是活生生的『黑盒子』,承載著給未來世代的訊息。
  
  這本書我琢磨了很久……將近二十個年頭……我尋訪了核電廠的老員工、科學家、醫生、軍人、難民、自願返鄉者等人。對於我所訪談的對象而言,車諾比幾乎占據他們全部的生活。在他們眼中,車諾比不僅是大地和水源的汙染源,也是荼毒他們內心與周遭事物的禍端。這些人闡述自身故事的同時,也在摸索求解……而我也跟著他們一起思考。他們常會急著想趕快把話說完,唯恐說慢就來不及了。我當時還沒意識到,他們的證詞都是拿生命換來的。『請您記下來。』他們一再重複著說,『我們雖然沒辦法完全理解自己看到的事情,但至少讓我們的故事流傳下去,未來……等我們死了以後……說不定有人能夠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心急並非沒有道理,許多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過至少他們把握住機會發出了最後的警訊……」
  
  「我們熟知的恐怖與慘劇絕大多數離不開戰爭。除了史達林時期的古拉格勞改營和奧斯威辛集中營這幾個近代的邪惡發明,歷史的推進一直以來就是不同戰爭與統帥的更迭史,我們可以說戰爭是衡量恐怖的尺度,因此民眾不免將戰爭與災難的概念混為一談……在車諾比事件中我們見到類似戰爭的徵象,諸如:大批士兵、撤離民眾、棄守的房舍,以及失序的生活等等。此外,新聞報導車諾比的消息時,使用的也清一色是軍事用語——原子、爆炸、英雄……這使得我們不容易理解到原來歷史已經邁入全新的里程……我們眼前展開的其實是一段災難史……只不過這一切太過陌生,沒有人願意費心思考,大家寧可藏匿在熟悉的事物背後,拿舊有的歷史作為擋箭牌。就連車諾比事件的英雄紀念碑都和戰爭紀念碑一模一樣……」
  
  「我第一次進入管制區時……
  
  花園裡千紅萬紫,陽光照得嫩草鮮綠油亮,鳥語嚶嚶婉轉。那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當下的直覺是:一切如舊,一樣的土地,一樣的水,一樣的樹木;它們的形態、顏色、味道都是永恆的,任誰也不能輕易改變。初來乍到的頭一天,有人向我說明:花朵不能採,地上不能坐,泉水也不能喝。傍晚時分,我注意到牧人試圖將累了一天的牛群趕進河裡面,可是牛隻一靠近河邊,察覺到危險,立刻掉頭離開。我還聽說田野和院子裡滿地死老鼠,但貓看到了,卻棄如敝屣。死亡不再是我們熟知的模樣,它換上了新的面貌,潛伏在每個角落,無所不在。突如其來的威脅讓毫無防備的人類應對不及。作為一個物種,人類的視覺、聽覺和觸覺尚未演化出感知死亡的能力。面對無形、無色、無味、無聲的輻射,我們的眼睛、耳朵和手指完全派不上用場。我們一輩子不是打仗,就是在為打仗做準備。說到戰爭我們瞭若指掌,誰知道敵人竟在一夕之間換了一個樣。我們現在要對抗的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敵人,割下的草、捕到的魚、獵到的野味,乃至尋常無奇的蘋果都可能致人於死……過去宜人親切的環境如今叫人避之唯恐不及。老一輩的人不曉得這一撤退就是永遠,他們仰望著天,百思不得其解:『日頭當空……不見濃煙,不見毒氣,沒有槍林彈雨,這樣也叫戰爭?還要我們逃難……』這樣的世界既熟悉又陌生……
  
  我們要怎麼知道自己所處的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或者身上出了什麼問題?此時……此地……又有誰可以過問……
  
  管制區裡裡外外,戰車的數量多得驚人。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持全新的步槍踏步行軍。不知道為什麼,我印象最深的不是直升機或裝甲運輸車,而是這些步槍,這些武器……在管制區配槍……究竟要射殺誰?要抵禦誰?難不成是要用來對抗物理和肉眼不可見的粒子?還是掃射輻射汙染的大地和樹木?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進駐核電廠搜捕間諜和突襲份子,一時間傳言四起:爆炸事故是西方國家的情報單位密謀的攻擊行動,目的是為了瓦解社會主義陣營,民眾必須提高警覺。
  我眼睜睜看著戰爭的景象與戰爭的文化潰滅。我們的世界不再透明,邪惡毫無道理,不露痕跡,不受法律束縛。
  
  我目睹了人在車諾比核災前後的轉變。」
  
  「我常常聽人家說,事發當晚趕赴核電廠救火的消防隊員和善後人員的行為像是自殺,而且是集體自殺,這話相當耐人尋味。善後人員在救災過程中多半沒有穿防護衣,無怨無悔地到機器人『陣亡』的地點支援,默默接受上級隱瞞實際輻射量的事實,最後還滿心歡喜地接受政府頒獎表揚。他們領完獎,也沒剩多少日子可以活,很多人甚至連領獎都來不及就撒手人寰了……如此看來,他們究竟是英雄?是自殺者?還是蘇聯理想與教育下的犧牲品呢?隨著時間推移,我們忘記是他們拯救了國家,拯救了歐洲。要是另外三個反應爐當初也爆炸了,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他們是英雄,新時代的英雄。雖然世人頻頻將他們和史達林格勒戰役或滑鐵盧戰役的烈士相提並論,然而他們拯救的不單單是祖國,他們拯救的是生命,是讓生命得以延續的時間,是維繫一線生機的時間。人類的一場車諾比核災糟蹋了上天創造的世界,不只人受害,連動植物等千千萬萬的生命也平白遭殃。來到善後人員身邊,我聽見他們談論自己(是第一批,也是第一次)是如何執行人類有史以來首見的非人任務——掩埋大地,也就是將輻射汙染的土壤,連同棲居其中的甲蟲、蜘蛛、雞母蟲等,各種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也記不住的昆蟲一併封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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