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英雄:從人子到人父的動人記事 | 拾書所

我和我的英雄:從人子到人父的動人記事

$ 176 元 原價 200

兒子是我的英雄班傑明是一個高一新生。總有一天早晨,相信不會太久,他會推開餐桌和椅子,謝謝母親的煎餅,親吻妹妹的額頭,拍拍我禿了的頭頂,然後拿起他的行李袋,永遠走出大門去開創他的生涯,不再住在他的原生家庭。那一刻,我將陷入悲哀的時光,在我每天的生活中,不再有他的笑臉。我的英雄不再出現。我一向有別的英雄,主要是大眾的偶像,運動和電影明星、音樂家和作家,甚至一或兩位政治人物。詹姆士.狄恩、米奇.曼托、吉尼.麥卡鍚和馮內果。保羅.麥卡尼也一度是我的英雄。不是他的髮型令我欽羡,而是他的聲音,他在《嘿!茱蒂》這首歌最後唱出的那些高音。可是,今天我的英雄是我的青少年兒子,在他成長時期,我跟他交換角色,他變成我的希望,我熱烈追求的生活的代言人,而且遠超過我。等他長得跟我一般高,他變成理性又精明的小大人,比我十五歲時理性又精明多了。看他比我聰明、跑得比我快、做得比我好,看他成就了我在他這個年紀時不足的地方,嘗試我永遠不會嘗試的事,真是令人高興,那是為人父者所能有的最大期盼。且讓我告訴你小班的一些事:他的眼珠一隻綠色一隻褐色,兩顆門牙很久以前在後院盪鞦韆時因撞到而斷掉,鼻子上因很久以前碰到爐灶而留下小小的疤痕。他可以說出五十州的首府,也去過三十六個首府。他唱不出很好的聲音(他不是保羅.麥卡尼),但他可以用鋼琴彈奏幾近完美的《木偶之舞》。他是令人害怕的拼字高手,記得不少字彙,在學期報告和談話時,會用上「擬人」和「虛華」這樣的字詞。小班他是個運動員和辯論家,高中棒球校隊的二壘手和辯論隊的一員。他也是數學高手和語言專家,他在微積分先修班是最年輕的學生,也是學生報紙最年輕的幹部。他買的第一張是《測試傻瓜》,但他模仿鮑伯.狄倫的鼻音好多年。他的圓領衫不是白就是黑,他只有一條領帶(我借用很多次)。他有《辛普森家族》全部的錄影帶,《獵殺反舌鳥》是他喜歡的小說之一。在早餐桌上,他不顧我的抗議,用報紙的漫畫作為餐桌墊,果醬從麵包滴到查理.布朗可憐的臉上。小班目前陷在稱為青春期的奇怪地方,在奔往成年的浪濤中翻滾。他仍允許父親偶而抱他一下,但絕不像我那樣,一雙舊鞋、斜紋布縫製的長褲和運動衫就打發日子。青春期是一個令人尷尬的地方,一個多少處在全然的福祐和屈辱之間的地方。有一個夏日,就在大西洋的海岸,父子倆在沙邊散步。當我凝視大海時,小班用腳插入沙灘倒著走,仔細研究自己的腳印來取悅自己  完全沒理會兩位在做日光浴的上空女郎。那對我還是可愛的影像,對青少年的小班是很好的隱喻  他倒著走低著頭對自己笑時,正吃力地邁向成年。我同時也正吃力地走在另一條路上。眼睛望著海平線,我那麼勉強地垂頭喪氣走向中年,試著給自己添加一點精神,一點我在小班這個年紀時穿著不合身的牛仔褲和戴著眼鏡蹣跚前行時散發的精神。告訴你一些我的事:我在餐廳打過雜、幹過計程車司機、運輸業的運務員、建築工人、印刷工人、圍牆工人、打零工、民歌手、青年辯護律師、報紙記者、自由撰稿作家、作文老師、雜誌編輯和作者。我從六歲到十四歲,每個星期六早晨都到聖瑪莉天主堂上教義問答,只是去得越來越心不甘情不願。我十三歲才學會游泳,二十八歲才大學畢業,到了三十九歲才了解身材適中的好處。我一些好朋友是中學就認識的老同學。像很多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樣,我厭倦伏案工作和憂心我的攝護腺。我也可以說出全部五十州的省會(小班幫了點小忙)。我擅於點燃營火,我喜歡蘇格蘭風笛。我遺憾不曾學會任何正式的舞步。我比駕照上官方登記的身高(五尺十吋)整整高一吋。跟朋友外出用餐時,我一直是點了令人失望的主菜的那個人。我仍然穿著兒子出生前買的襯衫,這令他尷尬萬分。我最珍貴的財物包括:我父親的懷錶、我出生後跟母親合照的黑白照片、我太太送給我的一塊薔薇石英、我的馬丁D吉他、一套破舊但完整的史坦貝克全部小說,以及我在一九七○年福斯金龜車拖往棄車場前,從上面拆下來的保險桿。我一生最興奮的就是(沒有優先次序)登上科羅拉多州朗格峰(海拔14,255呎)的頂峰、搭乘直昇機飛越死亡谷(低於海平面280呎)、男孩時期跟全壘打王漢克.艾倫合照、在大學時跟艾倫.金斯柏格一起抽大麻,以及目睹我兩個孩子出生。小班和我屬四口之家。他的媽凱西和我在我們都是二十四歲時結婚。我們都是第一次的婚姻,因此時時要相互調整,至今依舊。小班的妹妹艾瑪,幾乎晚小班九年出生,她在小班進入高中的同一天,開始上幼稚園,對我們真是個大日子。小班和我都是張德勒家的長子,我父親也是。我父親肯特.張德勒生於一九三 年六月四日,是兩個男孩中的老大。他是在經濟大蕭條時代出生的孩子,由他的母親在密爾瓦基撫養長大,父親在他小時就過世。我是四個兄弟姊妹的老大,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一個生在誠實的五十年代的密爾瓦基本地人。小班(班傑明的名字在希伯來文的意思是「長子」)也是他那一代張德勒家的第一個孩子,在多變的八 年代生於科羅拉多州。我父親是木匠。他喜歡用木頭製作東西可能甚於任何事情。他的職業就是他的生計、他的熱情、他的聖殿、他的榮耀。他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瘦子,老是在動,說是在進行計畫。我八或九歲時,他建造一條木造窄橋,跨越沿我們家後院邊上蜿蜒而過的小溪。他大約花了一個月完成那座小橋,每個晚上和週末都在把松木鋸成一定的規格、磨光和把木板鉋到完美。我站在車庫裡看他做事,電鋸發出的尖銳聲音令我發呆地呼吸著木屑芬芳。有時他會請我幫忙,指導我在他鋸木板時把木板抓穩。橋很宏偉(我記得),也許有八呎高、四呎寬和十呎長。它的設計相當精巧:兩側有弧形的欄杆防止有人掉入水中,還有弧形的木造頂蓬可避雨與增添一絲雅緻。橋完成時,父親把它從上到下都漆成白色,在一個星期日的早晨,鄰居都上教堂,他把它抬到他的道奇貨車後面,從車庫運到後院,安裝在分隔我們家院子和鄰居家院子的小溪上。這真是慷慨的舉措,具象徵和實質意義,一項純粹友善的禮物。我記得在幾年後,當小班剛學會走路時,看他牽著小班走過那座橋,得意的祖父到鄰居家炫耀他的長孫。橋現在褪色到只剩下木頭,急需油漆。但仍矗立在那裡。我父親只活了五十八歲。小班六歲時,他死於癌症。由我告訴小班,讓他知道他幾乎不認識的祖父。我對父親的記憶苦樂參半。我記得很多在一起的歡樂時光-在後院玩棒球、在棋盤對奕時的寂靜無聲。等我到了青少年歲月,苦難的日子開始遮蔽歡樂。就像上一代很多的父親和青少年兒子,我們不曾抽空互相了解,好讓彼此能理解不合、了解我們的差異和類似處。我的父親和母親不富裕也沒受過良好教育,但他們辛苦工作以養育四個孩子,努力給我們他們能付出的一切。然而,等我到了青少年,他們的指導似乎轉為勸誡。他們教我如何舉止適當,而不是如何生活。他們教我規範而不是說明理由。青少年期變成一扇關閉之門,我開始覺得那越來越是他們的家,越來越不是我的家。我不贊同青春期必定是父母和青少年子女兩極對立的時光。正好相反,我這一代的父母跟兒女建立良好的關係,已不同於我們父親的時代,變成我們的基本責任。今天為人父母者努力於在親子間建立真正親子關係的基礎。我視小班上高中的第一年,為那種基礎的基石。我不要塑造小班變成年輕的我,那是做不到的。我也不要當他最好的朋友。我寧願闡釋為父之道是一種關係而不只是一個角色。我將理解我兒子是一個人  他有他的興趣和喜好、他的理想和幽默、他的本質。我希望他會明白我既是父親也是一個男人。我希望可以從這種了解,達成互相的尊重和長久不變的信念。這本書談論我和我兒子如何鍛煉那種信念,以及這個過程讓我重新了解我的童年及跟父親的關係,他這時比較容易了解我既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男人。本書談小班高中的第一年和最重要的一年,以及我自己的雙重角色。小班進入高中時懷著令人暈眩的戰慄心情。中學時的休閒、拼字比賽和清純的舞會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學開車的廣告、皮膚不好以及波霸或長鬍子的同班同學。「有好多要考慮的,」他上了幾天九年級後說。「好像是一片混亂,但也很興奮。」當小班面對著高中時的心理、社交狀況時,我也發現自己面對一堆的改變。我們生活的改變,也以某種方式依序到來。我在二十年前離開故鄉後,我們家從明尼亞波里斯搬回故鄉,戰後嬰兒潮出生的人鮭魚返鄉。凱西和我賣掉我們在明尼蘇達的房子,租了密爾瓦基郊外的一間房屋,一切重頭來過。我也在事業上做了長久期待的轉換,辭掉新聞記者的工作,而以自由但不穩定的自由撰稿人和兼職老師的生活取代。凱西也同時改變方向,到大學註冊,當個全職的學生。這是多事的一年,尤其是小班和我,展開平行的旅程-青春期和中年。對我,我們平行的通路是有益和穩定的。一個青少年,儘管騷亂,還是可以帶目的意識進入一個家庭。小班的世界是我的精力來源,對我的悲傷、我的中年憂鬱,無疑是一劑解毒劑。我幾乎沒有時間陷於不安與自疑中;太多的事在進行。在他勇猛衝進青春期時,小班無意間幫助我安於自己的改變。在我幫助他塑造他的價值觀時,他也幫助我恢復我的價值觀,提醒我什麼重要和什麼不重要。

作者簡介:

柯特˙張德勒(KurtChandler)柯特˙張德勒是一位知名作家,曾獲獎肯定,於紐約時報和許多報章雜誌發表過無數著作,著《PassagesofPride》。˙生於50年代的密爾瓦基˙曾獲獎肯定,於紐約時報和許多報章雜誌發表過無數著作,著有《PassagesofPride》。˙在成為知名作家前,做過計程車司機、運務員、建築工人、民歌手…等與文字無關的工作˙以往把保羅˙麥卡尼當作偶像,目前心中的英雄是兒子小班˙最興奮的經驗為:攀登14,000呎的高峰和飛越死亡谷;最遺憾的事為:不會跳國際標準舞

譯者簡介:

林憲正˙台灣新竹人˙政大新聞系畢業˙曾擔任記者、編輯、雜誌副總編輯、出版攝總編輯˙目前為自由撰稿人,並從事翻譯及圖書諮詢工作,譯作近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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