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的詩,尤其歐美的詩,工巧色潤,適合把玩,倒也符合一個物欲時代的氣氛,歐美包括日本的城市化、全球化進程遙遙領先,社會結構穩定。詩人們只剩下風花雪月、哀憐自戀的份。
把詩寫得精緻是一種熟練工種。但能否大氣,衝擊力強確實值得一試。歷代各國的詩體大凡是在推敲的地步枯死的。所以,文體詩句不應拘束,洋洋灑灑,不求細節。只是,要建構一個整體意向、意境。這也是一種寫作態度。向下寫,是要寫地獄的恐怖,寫煉獄的痛苦。向內寫,是要寫內心的分裂,人性的本質。展示人性最壞、最黑暗的一面,以警示世人。或者,用以自省自律。
雁過留毛,人過留聲。在一個紅紅火火的新世紀,不能青史紅字,儘是繁榮。總得說說不足處、陰暗面,也算是向後來者有所交待、留個念想吧。
詩人將詩集分為「馬篇」和「貓篇」,以情慾象徵書寫「關於一匹馬的性感經歷及其道德困境」以及「關於一隻貓的初夜故事與死亡傳奇」。語言大刀闊斧,酣暢淋漓,充分體現了詩人所謂的「意境冒險」。作為登山家的駱英,即使在身體的高度超越凡世的時候,也不會忘記對精神進行深度測繪。天下之大,不能以九夜盡度。人來人往,總不願人云亦云。此詩若能叫人讀得出汗,跺腳罵人,或者直接去吐了,才是真正不枉一年的瘋癲之作了。
作者簡介:
駱英
本名黃怒波,1956年6月生於甘肅蘭州,自幼在寧夏長大。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理事、北京大學中國新詩研究所副所長、北京大學中國詩歌研究院副院長、中國登山協會特邀副主席。1976年開始詩歌寫作,出版詩集《不要再愛我》、《拒絕憂鬱》、《落英集》、《都市流浪集》、《空杯與空桌》、《小兔子》和小說《藍太陽》等。作品被譯為英、法、德、日、韓、蒙古、土耳其等語種。是中國詩人中唯一完成世界七大峰登頂和南極、北極探險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