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荒唐是生命的最愛 | 拾書所

生命的荒唐是生命的最愛

$ 315 元 原價 350

不知何時起厚重的小說成了人的老師和朋友。在充滿謊言的世界裡,是厚重的小說道出了真相。當社會用一種貌似高尚的觀念,強加於我們生命的時候,是厚重的小說賜予了我們任性的勇氣和無量的自由,不再為自己的真實而羞愧。當我們因疑惑而彷徨時,是厚重的小說讓我們有了確定的選擇,不再為虛妄而苦惱。厚重的小說魔幻般地讓我們瞬息的生命,漫步於上下五千年之間,讓我們的善良更加的善良,當然還有恐懼更加的恐懼,悲傷更加的悲傷。

有的小說在字面上,邊看邊懂了。有的需要讀者有些無常的經歷,有的需要讀者有些境界,當然不是作者的高度,但在潛意識裡,還是朦朧地覺到了那個境界。在我看過的小說中,這最難讀懂的就是《紅樓夢》了。

《紅樓夢》開篇詩曰: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這首總括的詩裡,有一句不能繞開的坎,就是「荒唐」二字。荒唐是指行事離譜,錯誤到使人驚奇的程度。難道全書大旨談的情是荒唐的?若是,人有什麼理由為荒唐哀傷?有什麼理由熱愛、癡迷荒唐?我想解開「荒唐」,就又不能繞開「以情悟道」四字。全書只此四字的下面用墨警示。這唯一的警示是出自曹雪芹之筆,可見其分量。這「道」總不會是階級鬥爭,愛情的自由,小人離間作祟吧。當我們依「道」而行,更為驚駭的是對仁善美、主義、高尚等等觀念生出了質疑,對人類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生出了質疑。何為「道」?所以說欲知《紅樓夢》必先知老莊。而老莊本身就很難讀,因為一字多義而後人不能共識。比如「上善若水」的「善」是善良還是善於?何為道法自然?為什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莊子為什麼說悲哀和歡樂是自然本性的扭曲,喜愛和憤怒是自然的失衡,偏好和厭惡是自然的缺失,內心沒有憂慮和歡樂乃是自然本性的極致?為什麼本真性的人,身如枯樹枝,心如熄滅的草灰,心如止水?而不是我們以為的愛情和善良?莊子為什麼說適他人之適而己不適是淫癖?而不是高尚的悲憫情懷?只有讀懂了這些方可解紅樓。我以為,《紅樓夢》是文學的老莊,老莊是哲學的《紅樓夢》。持此,在大觀園裡漫步,穿山石草木,賞箏聽曲,觀富貴喧嘩,醉情濃意綿,曲徑探幽,再見陋室空堂。

需要我們苦索的是曹雪芹與老莊的共識是什麼?不同的又是什麼?老莊無故事,眼中無淚水,老莊的特點不是浪漫,不是美,是冷峻和深刻。為什麼曹雪芹邊悟道邊啼痕重,抱恨長,泣血泣淚?於是我隨著曹雪芹走進大觀園,聽他娓娓道來。

作者簡介:

鮑河揚,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一九五二年五月十三日生於北京。祖籍河北豐潤縣女過莊。在女過莊奶奶的身旁上了一年小學,然後畢業於北京香山慈幼院、北京匯文中學。一九六八年入伍,海軍,復員,北京造紙一廠做工。埋頭攻讀馬列、哲學、政經、歷史。因反「四人幫」,一九七四年入獄,開始做寫小說的準備。坐了兩年的牢,又到勞改場服刑,一九七七年刑滿釋放,在北京照明器材廠戴「反帽」勞動,幹過垃圾裝卸工、車工、鉗工。一九七九年平反,到北京糧食工業公司職工學校當勤雜工,校長見我能教語文,就當了老師,科員。一九八六年到中國文聯當記者、編輯。一九九九年已滿三十年工齡,就退休了。
《走進思想的竹林》獲老舍散文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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