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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彬的姐姐還沒出生就夭折了。然而,在傳統習俗當中,夭折的女生不能進入祠堂,必需嫁出去,依附在夫家的祠堂裡,才不會變成「孤魂野鬼」。於是,媽媽和阿彬想盡辦法,要找人來娶「鬼新娘」為妻,在這個過程中,阿彬參與了陰陽兩界的特殊溝通歷程,讓他深入探索自己,重拾信心。故事探討親情、兩性、生死、宗教等問題,幫助孩子建立信心、關懷生命、學習尊重他人,也肯定自己。是一篇前所未有,很好笑又深具意義的鬼故事。
◆問題討論◆
有關婚禮習俗
◆「丟扇子」具有什麼意義?
答:在臺灣傳統婚俗中,新娘在前往夫家之前,必須在娘家門前丟掉一把扇子。以前沒有冷氣和電扇,扇子是最好的搧風驅暑工具,當人發脾氣時,全身燥熱,直覺也會拿起扇子來搧。
因此,丟掉扇子,象徵丟掉新娘在娘家的「小姐脾氣」。到了夫家,才會溫順的孝敬公婆,相夫教子。這是傳統上對女性性格的要求與期許,換句話說,也是一種壓制。
◆「潑水」具有什麼意義?
答:在臺灣傳統婚俗中,新娘在離開家門前往夫家時,新娘的母親必須拿一盆水往外潑,意味「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從此女兒成了別人家的人,和娘家劃清界線。
從前大家庭制度非常重視姓氏宗親,同姓的人視為一家,不同姓則被視為外人。新娘雖是母親所生,但嫁入夫家之後,冠上夫姓,就不再是娘家的人了,因此用「潑水」儀式宣示此關係的變化。
傳統上,新娘嫁人之後,除了第三天歸寧回娘家作客外,從此便只能在每年的大年初二回娘家,平時不可以隨意回娘家。如果回娘家的次數太頻繁,夫家的人會猜疑媳婦偷東西帶回娘家,為了避嫌,娘家也不希望女兒常常回來。此外,娘家也希望女兒扮演好夫家人的角色,不要常回來牽扯,引人議論。
現在的人隨時都可以回娘家,十分自由,那是因為女權伸張,小家庭制度流行,法律也不再規定太太冠夫性,以及社會結構觀念改變的關係。不過,許多人在結婚的時候,還是會進行這些象徵性的傳統儀式。
◆「過火爐」代表什麼含意?
答:在臺灣傳統婚俗中,新娘在進入夫家時,必須跨過一盆火爐,爐內燒著木炭,火勢旺盛。象徵迎娶新人,家運和火勢一樣「旺旺」的意思。
◆「踩瓦片」代表什麼含意?
答:在臺灣傳統婚俗中,新娘在進入夫家時,必須準備一片瓦片放置地板,由新娘將其踩破,象徵新娘如同那瓦片一樣是完好如初的,直到進了夫家才破處女之身。這個儀式可以看出夫家對新娘貞潔的要求,不過婚禮上完全沒有相對要求男子保持「童子之身」的儀式。可見此儀式是一種兩性不平等關係中的產物。
◆吳大哥原本的太太站在矮凳上,持香拜鬼新娘,為什麼不站在地上就好呢?
答:中國人傳統觀念「人死為大」,因此鬼新娘雖然是丈夫的第二個太太(以前叫做小妾),但名義上卻尊稱她為大老婆,而原配太太退居第二。在古代,小妾進家門是由後門進入,進門後要跪拜大老婆,給大老婆奉茶,彷彿奴婢一般。而現在面對鬼新娘這名分上的大老婆,原配太太要祭拜她,但是又太委屈了,因此讓她祭拜鬼新娘時,站在矮凳上,好比「高人一等」,有心理上的慰藉作用。也就是說,名義上妳(鬼新娘)比我大,但實際上我高妳一等,我才是大老婆的意思。
◆為什麼傳統婚禮中,「小舅子」最大?
答:小舅子是新娘的弟弟,也就是排行在新娘後面出生的男丁,因此暗指「新娘有後」,以後會多子多孫的吉祥祝福。婚禮的主要場合是夫家,除了新娘之外,小舅子也要隨行去夫家參加儀式,因此被夫家視為座上賓。
有關夢境
◆為什麼在阿彬前面的夢中,姐姐沒有五官?
答:人的潛意識,時常在夜裡作夢才反映出來。阿彬從沒見過姐姐,也沒看過她的照片,因此夢境中的姐姐是沒有五官的。換句話說,在阿彬的潛意識中,姐姐是個沒有五官的,恐怖的鬼。
◆為什麼姐姐嫁人之後,阿彬夢到的姐姐就有五官了?
答:冥婚過程中,以一個穿著華麗的人形紙娃娃作為鬼新娘的化身,那個人形娃娃是有五官的,因此,在阿彬的夢裡,姐姐便有了五官。
◆這本書中,阿彬做了許多夢,作者這樣寫,有什麼含意嗎?
答:人的意識分為上意識和潛意識。上意識指我們覺知的事,就是白天思考的事,而潛意識是我們覺知之後,可能因忙碌或其他原因,沒有去思考它,卻像潛水艇一樣潛入我們腦海裡,直到做夢時才出現的事。因此我們的夢境中,常常會出現一些白天想不到的事情,也反映了真實人生的另一面。
阿彬是個乖乖牌男生,他平常表現文靜乖巧,卻遭受歧視和壓迫,顯然他白天隱忍的過程中,壓抑了不少情緒。這些情緒在白天的行為反應上看不出來,卻藉由夢境來宣洩,同時也補足建構了一個完整的阿彬。
◆為何阿彬在夢中,總是把自己和媽媽、姐姐重疊?換句話說,他會夢到一個女人,那女人是媽媽,而媽媽是自己,自己是媽媽,最後那女人變成姐姐。這又有什麼含意?
答:阿彬的潛意識裡面住著一個女生,這女生是媽媽,也是姐姐。從小媽媽因為思念姐姐,常常在阿彬面前說:「如果姐姐還在,一定也是這麼漂亮。」簡直把阿彬當成姐姐的化身。因此在阿彬的潛意識中,自己跟姐姐連上了線,甚至重疊在一起。
另一方面,阿彬是獨子,跟媽媽十分親近,跟爸爸非常疏遠,從小角色認同的方向是偏向媽媽的,加上在美容院裡,每天被阿姨們打扮成女生,他的內心世界是偏向女性的,而這女性便以媽媽為代表了。
這樣說來,阿彬外表是男生,內心是女生,所以他應該會想變性,當一個真正的女生囉?不見得。其實每個人從小都向兩性學習,因此每個人的潛意識中都同時住著男生與女生,只是比例程度的不同罷了。阿彬是女性的特質高過男性,並不代表他自己想當女生。身體上的男性,加上向男性同學學習,都可能助長潛意識中男生的茁壯。但無論這兩者哪一個比較強,只要阿彬能接受自己,那就很好,不一定要做什麼改變。
有關牽亡
◆牽亡是真的嗎?
答:這幾乎是每個讀者都會問的問題。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其實答案也很簡單,相信的人就說它是真的,不信的人就說它是假的。即使親身經歷過牽亡儀式,一樣有人信,有人不信。不過,任何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儀式,一定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多半是為了慰藉人心。
◆牽亡的目的是什麼?
答:人們會有牽亡的儀式,基本上是懷念死去的親人,希望能跟他們溝通,想知道他們死後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什麼幫助。因此,相信牽亡的人,同時也相信人死後是存在另一個空間的。
另外,中國人相信人死後為鬼,而自家的鬼(也就是祖先)會保佑活著的家人,但如果子孫侍奉祖先不夠豐厚,祖先也會因此生氣而降罪子孫。還有一種說法是,祖先墳墓的風水,有關子孫的興衰,要是墳墓沒有維護好,子孫也會發生災難。
因此,當遇到急難病痛,困難挫折,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有些人便會聯想到是不是祖先出了問題。而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找祖先出來問一問了!所以就會透過牽亡的方式,看看陽間的子孫該如何做,才能讓祖先滿意。
作者簡介:
鄭宗弦。現任國小老師,從小醉心於繪畫與民俗藝術,後來愛上寫作,立志為孩子們創作有趣又有意義的文學作品,得過好幾十個文學獎項。他的著作「香腸班長妙老師系列」超受小朋友歡迎,「鄭宗弦的『鬼』故事系列」更是紅遍校園的生命教育經典書籍,還有《魔幻快車驚魂記》、《小海巫莉娜》、《蜘蛛老大毒天王》⋯⋯每一本都不容錯過。他的個人部落格叫「鄭宗弦的酷酷夢想屋」,臉書粉絲專頁是 「鄭宗弦的故事咖啡屋」,歡迎大小朋友搜尋加入討論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