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對照世紀瘟疫前的飛行之書!
如果把羽毛封存,就不能飛了;然而,會不會是另一趟旅程的起點?
我們都說攝影取消了時間, 而那留下來的一點點成為最本質的部分, 不是我們「選擇」成為了意義, 而是我們選擇留下的殘餘。 ——汪正翔
我喜歡那種,可以感受到生活痕跡的畫面,你可以感覺到有人在那裡生活的感覺,這張畫裡的那個人就是我…… ——黃錫鈞
此刻,我意識被困在死亡與入睡之間的幽暗地帶,而我必須正視包覆著我的死亡∕倦怠感,別無他法。 ——黃弘川
下一個路口我們U-turn。 ——薛敬議
我覺得脫離習慣認知世界的方式很像是所有藝術的起點,但是之後往哪邊走才是關鍵。譬如有些人是脫離了既有的認知,然後以便去辨認出形式。有人是脫離了既有的認知,卻發現社會體制被權力控制的痕跡。還有些人是要去發現潛藏在既有認知背後宇宙的同一。
——汪正翔‧認同的例外
《認同的例外:他們的飛行紀事》,以「移動」作為生命經驗的書寫主題。
這本合集,主要以1980年以後出生的四位創作者,在各自的生活疆域,以攝影或繪畫作為創作的表現形式與紀錄,反映過去或當下所感知的生活,於靈魂留下的雋永刻痕。
曾寫作私人工作志《My Scenery ONLY for You:那些不美的台灣風景》的攝影師汪正翔,自詡為天橋下的說書人,講述風景的私史。私史,正是汪正翔寫作的風格。他的〈移動的攝影師〉透過書寫與攝影,說關於留學、駐村、島嶼城市活動的生活,語言明確,抒情與議論夾敘,毫無贅言,非常值得一讀。
〈跟平常一樣的日子〉,黃錫鈞將他在游移倫敦或紐約等城市的觀察,細膩的紀錄在畫布裡。每一幅畫可能是片刻,也可能是一天,更可能是由一瞬、一刻、一時,甚至一天組合的生命簡史。他書寫的文字極度直白,然而,在叨絮的生活表面底下狀似平和,其實情感是細膩與湧動。
黃弘川自香港移居台灣的北埔,北埔的數年生活與工作經驗,讓他的攝影並不因為僅拍攝客家庄日常生活,而削弱限縮影像的底蘊與故事。相反地,更像明礬投進濁世,顯影生命澄明原貌。〈山歌奏鳴曲〉的影像,充盈在地的、人文的、個人的強烈視覺力量,讓人過目難忘,而其文字如此精煉,延展擴充了影像的張力與想像。
閱讀薛敬議〈澳洲探險者列傳〉的經驗是愉悅的,發光的。他書寫與拍攝在澳洲打工旅遊,所遭遇來自世界他方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與生命觀。他一一縝密刻畫彼此互動,這些可貴的經驗折射出青春的光與熱,以及,人生的燦爛就是此刻。
《認同的例外:他們的飛行紀事》出版此際,世界因為一場蔓延的瘟疫而按下飛行的暫停鍵。此前,全球化緊密聯繫地球公民,這本合集也對照出我們在瘟疫前的自由生活型態。仿如facebook跳出提醒你動態回顧的訊息,回顧你過去曾出現在哪裡,曾去過的他方,曾留下的訊息。
此刻,我們歛羽沉潛,等待解封後的飛行。
*本書籍附贈的鴿羽購自正隆羽毛工廠(統一編號60273068),來源無虞。
作者簡介:
汪正翔
台灣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波士頓美術館藝術創作碩士(肄業),目前看得見,會按快門。
黃錫鈞
二○一九年前六○當代藝術大師獎獲獎藝術家。
一九八五年出生於台灣台北。於台灣藝術大學取得藝術學位後,二○一三年以歐洲為起點,開始全職創作。他喜歡觀察所處的環境,描寫生活上能夠觸動他感受的那一刻。二○一四年他啟程到墨爾本開始街頭畫家的生活,並在當地開始積極參與藝術活動,包括藝術家共同工作室、藝術市集、墨爾本藝術俱樂部 (Melbourne Arts Club) 聯合展覽和墨爾本藝穗節 (Melbourne Fringe Festival ’14) 藝術介入 街區運動,並在千人競爭中的 Brunswick畫Street 畫廊徵選獎得到入選的佳績。
黃弘川
我早已厭倦香港高壓窒息的生活。大學畢業後,毫無大志,換了幾份不如意兼工時長的服務業工作,便決定在二○一四年出走,逃離都市的高度壓抑生活,並去尋找一個與它對立的社會型態重新生活。在台灣流浪了一年後,在新竹縣北埔鄉找到一份英語教師的工作,便住下來。工作時間不長,閒時便常在村裡的巷弄閒逛。
二○一五年我回香港過年,在家裡的防潮箱看到我父親三十年前買的一台相機擱置在角落,便乾脆把它帶回台灣用。北埔的拍攝計畫便這樣從游手好閒中開始的。除了中學時期用過那台相機拍了幾捲底片之外,我幾乎毫無技術基礎,亦缺乏視覺美學訓練與理論知識,一切從零開始,猶如我從港遷台後從頭過另一種生活般,一路走來,從懵懂、摸索、練習、試驗、失敗、再試驗、再失敗、自省、破立,然後經過數次編輯,轉眼一瞬,到五年後的今天,一個長期攝影專題便架立了它的骨骼與肌理,核心已立、五臟亦成,惟缺完整的血脈網把照片與照片間建立一個呼應或關聯,從而建構起一個人世界觀,一段我跟北埔之間最私密的情感。
薛敬議
薛姓,百家姓排行六十八位,來源有三,一為封地,二為國,三為古朝鮮姓改姓;敬者,恭讓尊也;議者,評論也;故全名乃期吾身尊重他人意見。
平凡上班族,有幸出門走走,發現世界很大,人很渺小,兩隻腳到現在還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