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出界的。用德里達來解釋,沒有多餘的音*
聲音和話語,是日常的一切,也是社會個體溝通、傳達和理解彼此的重要媒介和產物。因此,它同時具有政治性和社會性意義,形塑和包含著個體、集體、多元社會和文化之間的溝通與傳達的各式管道。
「超音樂・異聲驅動」探索聲音的社會性、文化性和能動性,即其所具有的超音樂性的特質,藉由聲音的非物質與物質性、聲響和傳播特質,重思社會、政治、性別、階級和不同的經驗所形成的視角如何做為其主體性的組成。此次展覽試圖提出幾個層面的思考,並藉由作品有更近一步相互交織的討論。首先,聲音和話語做為互動的媒介與產物,在相互作用之間,如何與鄰近的人、事、物產生意義,成為一種脈絡構造;且在跨越時間和空間的傳遞與相互詮釋中,又如何重新創造理解的意義。在王虹凱的作品《甜小調練習》中,她邀請學生進行一系列的「musicking」音樂生成工作坊,從當代生活者的角度,重返並再詮釋麻豆地區糖業勞動者的音樂社會生活史,將音樂和聲響視為編創公共場域和身體政治的方法與生成。奈鳩・布朗的《聲響象徵:建成國中鐘樓》,則針對台北當代藝術館旁建成國中的場域特質,邀請學生共同敲響僅做為象徵物而從未被使用過的校鐘,重新理解鐘和鐘聲作為日常的指引和紀律的象徵性,亦是場域精神和記憶的連結與召喚。
展覽內涵亦試圖思考,在日常的話語和聲音之外,我們如何發現並重新理解那些隱性的和破碎的聲音殘渣,並藉由作品對聲音的反白與顯現,進而重新理解和想像被遺落的聲音碎片。江忠倫的《無人樂隊#當代館》邀請台北當代藝術館的工作人員針對自身的工作場域和經驗進行歌詞的書寫,以當代館作為展演的場域,將擴大的聲音練習與個體的經驗和視角,成為擾動和翻轉層級位置和機構政治的表述方法。而楊嘉輝在「消音狀況」系列中提出「靜音不是沉默(或消聲)」的思考,作品通過有意識的揭露和消聲不同聲音層的優先級,來重新聽到和理解聲音的情況。如果聲音有其展現的主導性和被邊緣化或消聲的狀況,我們如何藉由聽到和不聽到,進而想像和假設多種聲音的協商與張力關係。 更進一步,展覽思考聲音如何藉由其超音樂性的多種可能性,喚起個體和全體在社會間的能動性,重新思考、定義或想像個體與集體之間的社會結構關係。莊偉的《位於未來的聲音》所提出的參與式藝術的表演,和咖容琳娜・布瑞秋拉以展覽剩餘物所製作的《噪音樂器》,此樂器在展示的過程中可出借予人們在抗爭示威中製造噪音用,皆是希望藉由作品的參與式行動和擴大的聲音練習,讓參與者的身體進入到日常公共場域之中,創造述說和表述的管道,也重新探索聲音和話語的創造與接收的空間及主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