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1998年吉勒文學獎
★1998年全美書評人協會獎
臨終的女人對看護吐露關於丈夫的祕密,是恨、神智不清,還是最後的告解?
獨自到遠東出差的丈夫,最後僅留給妻子一紙死亡通知,該信,或是不該?
中風老人為什麼特別要鄰人的「小新娘」,念出八百年前某件神祕祝融事件的剪報?
載著孫兒的外婆,一路駛進童年時似曾到過的夢幻莊園——這回卻成了恐怖片。
一時被情慾沖昏頭的年輕母親,想阻止母親錯下去卻幾乎付出慘重代價小女孩、
成年後才發現自己的醫師父親「額外業務」的女兒,與從出生就和母親對抗的「我」……
在《好女人的心意》收錄的八篇、有如女性自我剖析的小說中,孟若讓某些故事在時序上延伸,呈現愛的變幻莫測,與身處其中人們的想望、慾望、覺醒與失望;有些故事則濃縮成短短幾天,彷彿自敘、回憶、私密信件的記錄那樣娓娓道來:信或不信、說與不說,在每個女人的心裡轉了一圈,自有決定——多少也成為所有女人繼續走下去的驅力。
作者簡介
艾莉絲‧孟若(Alice Munro)
艾莉絲‧孟若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溫漢出生長大。高中畢業後,在西安大略大學就讀兩年,之後結婚並搬到溫哥華以及維多利亞,成為三女之母。一九七二年,她返回安大略省西南部,目前和第二任丈夫住在克林頓。
年復一年,她的作品愈來愈廣為流傳。《紐約客》雜誌將她納入卓越投稿人的名單,美國和加拿大種種類型的雜誌也希望能刊出她的作品。挪威和澳洲等遙遠的國家也邀請她去演講,討論自己的作品。
一九六八年,孟若的第一本書《幸福陰影之舞》在加拿大問世,贏得加拿大總督文學獎。一九七一年,《雌性生活》出版,深獲大眾讚賞,接下來則是一九七四年的《一直想對你說》。四年後,大為暢銷,讓她再度得到加拿大總督文學獎。《乞丐女僕》(《妳以為妳是誰?》於英國出版的書名)這部極佳的小說作品入圍英國的布克獎,將孟若推上當代最佳作家的舞台。
譯者介紹
張茂芸
譯過書、新聞、影片、文案,與許多難以歸類的文字。獲澳洲國家筆譯及口譯檢定機構(NAATI)認證。譯作《太多幸福》獲2014年中國時報「開卷」年度翻譯類好書。近期譯作為《年少友人》、《半場無戰事》。
Email: [email protected]
目錄
1. 好女人的心意
2. 雅加達
3. 科爾提斯島
4. 主祐割麥人
5. 孩子留下
6. 銅臭
7. 改變之前
8. 母親的夢
各界推薦/推薦序
作家陳雪:
這些年來我細細閱讀孟若的短篇小說,她有最精湛的小說技藝,又能將那技藝化入行文之中,完全不炫技,卻令你目不轉睛地沿著她的敘述、沿著這些人物的故事、命運前行,那些突如其來的轉折、那些措手不及的變化,以及隨著希望消失而日漸淡薄的熱情,使得讀者也能以此眼光審視自己的生活,即使是最渺小、平淡人生,經由孟若的小說,這些人物的生命都將印入你心中,難以忘懷。
美國著名小說家弗朗辛.普洛斯(Francine Prose)
於《她》雜誌書評:
孟若不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更是當中最高竿的,無畏地探索女性經驗裡最困難的真實。
《紐約時報書評》:
孟若對她筆下角色的同情,純然一如契訶夫。
《華爾街日報》:
充滿奇蹟的細節、驚人地忠於人生……孟若展示了超乎我們其他人尋常所能掌握住的、對人性的理解。
《費城詢問報》:
孟若每篇小說都只花了幾千字,令你忍不住想其他傳統作家為什麼多寫了那麼些頁面。
《聖地牙哥聯合論壇報》:
孟若投入了大主題——愛與死,激情與背叛,期望與失望——以豐富的細節、謙遜的姿態。
《紐約客》
孟若筆下質樸、一視同仁的情欲與失落故事只能說,令人著迷得更勝以往,而裡頭的曖昧不明往往等同於某種希望。
內容試閱
I賈特蘭(Jutland)
這地方叫做賈特蘭。從前這裡有間磨坊,也算有個小聚落,不過在上個世紀末已全數消失。無論古今,這裡從來就算不上什麼好地方。很多人相信這地名是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著名海戰,其實早在海戰前多年,這兒就已是廢墟一片。
一九五一年春,某個周六早晨,有三個小男生到這兒來玩。當地小朋友對這地名的由來自有另一個版本──河岸地有一根根凸出的老木條,那群木條旁的河中又豎著一些厚木板,合起來就成了一整排高高低低的木柵(這些木條木板,其實是木造水壩的部分遺跡,是混凝土時代之前的產物)。這一排木柵、一堆基石、紫丁香花叢、染了黑癌病扭曲變形的碩大蘋果樹、每年夏天長滿蕁麻,淺淺的磨坊引水渠──這些物事是過往僅存的痕跡。
有條馬路(或說小路),是從鎮上的主要道路延伸過來,不過始終沒鋪上碎石,在地圖上不過是條虛線,是政府的公用道路保留地。夏天這條路很熱鬧,有人會開車到河邊游泳,晚上則有情侶來找地方停車。這條路上可以掉頭的點在引水渠之前,不過假如那年雨量豐沛,這整塊地就成了蕁麻、牛防風、野鐵杉的天下,車有時只得一路用倒的回到正常路面上。
那個春日早晨,要看到一路通往河邊的車痕並不難,只是這幾個男孩完全沒注意,他們滿腦子想的都是游泳。至少他們會說自己是去游泳──等他們回到鎮上時會對外說,他們可是趁雪還沒融,就去賈特蘭游泳了哩。
河上游這邊,比鎮區附近的河灘還要冷。河岸的樹尚未長出新葉──這時唯一可見的綠意,是從土裡探出頭的韭蔥,是嫩得像菠菜的立金花,隨便哪條流往河川的小溪,都可以看到岸邊滿滿的立金花。這幾個男生在對岸的幾顆雪杉下,看到了他們刻意尋找的目標──一長排低矮的雪堆,結實異常,石般的灰。
雪還沒融。
他們會跳入水中,感受寒意如冰做的匕首長驅直入。那冰匕首從眼後刺穿,自體內直往頭骨頂端搗去。人人隨即揮動四肢,使勁往岸上前進,一邊哆嗦,一邊任牙齒不住格格打顫,再把凍麻了的手腳伸進衣褲中。被酷寒凝結的血液再度流動起來,加上先前誇口終於名實相符,他們這才安心,在隱約疼痛中,重新感到身體真實存在。
他們沒注意到的那車痕直直穿過溝渠。小路上寸草不生,只有前年留下的壓得扁扁的枯草。這車痕直通河邊,沒有掉頭的跡象。這幾個男生直接踩踏過去。只是這時他們離河邊算近,發現有個東西比車痕更引他們注意。水裡有個淺藍色的東西閃閃發光,卻不是藍天的倒影。那是一輛車,斜斜倒插進水中,前輪和車的前端插進河底的淤泥,後保險桿幾乎露出水面。那年頭淺藍色的車不多見,而且那車圓滾滾的,也不是常見的車款。這幾個男生馬上就認出來了。英國製的小車,奧斯丁,整個縣大概就這麼一輛吧。是那個驗光師的車,韋林斯先生的車。他開車時模樣活像卡通人物,因為他個子矮,體型卻頗壯碩,上半身骨架厚實,頭也很大,彷彿是被人硬塞進那輛小車,好似硬穿上快要撐爆的西裝。
這輛車的車頂有個天窗,韋林斯先生碰上天氣暖和時就會打開。這會兒天窗是開著的,不過他們看不清楚車裡的樣子。車的顏色模糊了車在水中的形狀,而且水也不怎麼清澈,把原本就不顯眼的地方弄得更渾濁。幾個男生先是蹲在河岸上看,後來索性趴下來,像烏龜伸長脖子猛張望。有個黑黑毛毛的東西,從車頂的洞伸出來,很像什麼大型動物的尾巴,在水中悠悠擺動。他們不多久就認出,那是隻手臂,外面罩著深色外套的袖子,外套應該是毛料,很重。看來車裡應該是有具男屍(想必是韋林斯先生的屍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