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長達六百英哩踏遍賽普勒斯之旅,是在一九七二年的春夏兩季中完成的,如今這個島已面目全非。書中所描繪的那個世界 ─ 一幅由希臘和土耳其村莊交織成的鑲嵌畫面 ─ 似乎已永遠消失了,像這樣的一趟旅程,任意地游走於兩個社群之間,如今已是不可能的事。
自從土耳其在一九七四年入侵之後,島上的人口已急劇地兩極化。島上居民百分之八十是希臘裔的賽普勒斯人,都集中到島上的南部地區,而土耳其裔的賽普勒斯人則占據了北部。
這是個很不美滿又不均等的劃分,歷經近年來的種種戰爭衝突暴行之後,這兩個民族,不論在政治上的意見如何,一定要分開來生活。島上分開的這兩半地區也已經因為他們的民族性而烙下了標誌;北部完全陷入受忽視狀態中,而南部則開發過度。
一九七二年我所見證到的緊張共居情勢,其實還是這島上的太平歲月好時光 ── 而此書則是這個國度的紀錄,但這個國度是不會復返了。至於像這樣一趟旅行 ── 走六百英哩路,踏遍這個世上最迷人的島嶼之一── 終點目的只不過是部分藉口。旅行其實是一種最錯綜複雜的自我縱情,最理想的是為旅行本身而旅行,達成目標時,旅行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