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必然會引發更大的血仇。
本想是走向天堂的人,
結果卻走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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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中國最受尊重的作家之一--李銳,
繼《張馬丁的第八天》後,闊別十年最新重磅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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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劫之後活下來的人們又何去何從呢?
等著我們的是再一次歷史的囚禁?
還是更艱難的:人就是人自己的囚徒?
◎ 延續《張馬丁的第八天》亂世中的人性探索,重現晚清史詩風雲,鋪展硝煙漫漶的詭譎場景。
◎ 自中、西方信仰衝突、義和團之亂的教會血案、倖存者命懸一線的掙扎,映射人處在茫然未知的時代洪流中,如何衝撞出自我內心的困局。
《囚徒》延續十年前《張馬丁的第八天》故事軸線。庚子事變帶來地方和朝廷鉅大災難,一手炮製張馬丁事件的萊高維諾主教已在亂中被活活燒死。在娘娘廟接納張馬丁,並且受孕生子的婦人張王氏沿河漂走,不知所終。當初審理張馬丁案的東河縣知縣孫孚宸被視為罪魁禍首,立遭革職押送入京,沿途並須赴被劫掠的教堂負荊請罪。
這只是又一輪災難的開始⋯⋯從天而降的霍亂讓天母河岸邊成為一片人間煉獄,異教徒張氏一族為求倖存改信天主。大亂之後,那些針鋒相對卻遍體鱗傷的人們,真能自仇怨的囚籠脫身嗎⋯⋯?
《張馬丁的第八天》出版後,李銳個人生命遭遇劇變,他曾徘徊死亡邊緣,居然能夠「重生」而且創作。《囚徒》從命題到人物和故事,無不折射作者個人的心影。但李銳毫無自憐之意,他重回庚子現場,遙想那一代人——男人和女人,洋人和中國人,好人和壞人——如何在世紀之交的迷茫與狂亂中,摸索、定義肉身和靈魂的糾纏,為之感嘆,為之低徊。
——王德威(美國哈佛大學Edward C. Henderson講座教授)
【本書內容】
教堂裡活下來的人們,在恐怖的深淵裡陷入了更恐怖的茫然——
站在浩劫的廢墟上,人們似乎才明白了什麼叫迷途的羔羊。
為什麼死後的靈魂可以上天堂,活著的肉身卻都要留在這裡,
留在這千瘡百孔像地獄一樣的世界上⋯⋯
《囚徒》寫作的時間恰恰又是在庚子年。在這個庚子年裡,人類突然面臨了歷史上傳播最廣的一次瘟疫襲擊。大難臨頭,人類的醜惡和善良反覆上演。兩輪甲子,一九○○年的庚子浩劫至今已經整整一百二十年。冥冥之中,這是一個巧合,還是又一個意外?在這一百多年裡,我們親自見證和經歷了無數次被人創造的奇蹟,和也是被人製造出來的浩劫。在奇蹟和浩劫之間被反覆摧殘的歷史之河曲折萬端,道阻且遠。彼岸遙遙,天堂依稀。所有的應許之地,最終都像是自欺,都是像自我安慰的謊言⋯⋯於是,我的天母河兩岸活下來的人們,再一次開始了一場身不由己的生命的跋涉。「囚徒」們再一次開始了對牢獄的艱難掙脫,再一次在絕望中開始了對自己幾乎無望的救贖。——李銳
被義和團血洗的教堂與遍地餓殍,讓天石村成為一片你死我活的殺人場,重重創傷後人心與歷史的重建,更是天母河兩岸人們往復不斷的生命詰問。
萊高維諾主教被燒死、張馬丁執事頓失影蹤,瑪麗亞嬤嬤連同馬修醫生收拾殘局,奮力消弭村內教裡教外的扞格傷痕;而原為女媧娘娘廟信徒的張氏一族,為擺脫教會、官府聯合追逼,苟且全村入教、改信天主避難,卻遭同族仇家密告上奏朝廷;動盪時局下生命如危卵,人性的惡鬥角力在教會、民間與官場輪番上演⋯⋯
於此同時,天降霍亂大疫於天母河,瑪麗亞嬤嬤捨身入疫區救援;而曾參與義和團燒殺擄掠並犯下強暴罪行的「老三」,亦跟著瑪麗亞嬤嬤前往,意欲洗去一身罪孽⋯⋯
善良與罪惡、死亡與重生、天堂與地獄,在黃沙滾滾、種種離經叛道的人性大疫中席捲無盡悲涼⋯⋯
《囚徒》延續十年前《張馬丁的第八天》,重新回到天母河,作者書寫原來的主人翁們死的死、亡的亡後,留下來的倖存者將何去何從。經歷一場浩劫,愛人與被愛、壓迫與被壓迫、仇恨與被仇恨、相互屠殺或彼此扶持,皆在作者筆下深刻凸顯,尤其那些芸芸眾生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同時俱現煉獄和天堂的交會共存,「畢竟,所有的奇蹟和浩劫,所有的善良和醜惡,所有的文明和野蠻,都將回歸於永恆的黑暗。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寫下自己生命的歌哭。這歌哭也不過就是白馬過隙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