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三國水滸與西遊」雖是薄薄的小冊子,在我的思想演變上卻佔重要的地位。我的第一部拙著「紅樓夢研究」是受法國文學批評家泰納(Taine)的「巴爾札克論」影響而完成的;這本小冊子是受弗理契的「歐洲文學發達史」與樸達格納夫的「社會意識學大綱」而完成,鄲是在鄲學步。直自拙著「陶淵明評論」的完成,才真正走向我自己的研究道路。然要沒有邯鄲學步這一階段,根本不可能完成「陶淵明評論」。假如讀者肯照拙著完成的次第;即一、「紅樓夢研究」,二、「三國水滸與西遊」,三、「陶淵明評論」,四、「文學新論」,五、「杜甫作品繫年」,六、「尹吉甫生平事跡考」,七、「詩經通釋」,八、「詩經研究」,九、「詩經研究方法論」的次序看下來,就知道我所以能發現尹吉是詩經作者的緣故。我在學術上沒有什麼成就,但五十年來我都是按照一些文學上的原理法則而完成我的著述,沒有一點是拾人牙慧,這是我引以自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