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體」一字涵蓋歐洲,甚至於整個西方的脈絡,其概念別於「社會」的現實狀態,當中血緣、地緣與語言、風俗一樣重要,有著親密、實在而深奧,幾近自然的團結力,致使團體成員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這是組織上的統一,具肉體又有「精神」或「靈魂」。「社會關係」被視為功能性的,外在於它所接合的親密;「共同體」反而被再現為兩者間最真實的親密原態。這不僅僅是生產模式,而是用以實現超過個體,創造本質的熔接模式;十九世紀的國族主義,「正統」文化與「民族精神」的幻想,皆由此誕生並變本加厲,成為毫無解放色彩的法西斯與國族主義等意識型態。毫無疑問,浪漫主義將共同體視為一個主體就是其最大的病根。共同體浪漫主義的元素,僅僅都是現代個體,經受孤獨與離散後的無奈而已;這個焦慮及迫切,根植於對關係的思考。現代歷史漫長的過程一再使我們必須去質疑此一主體的實體性:對此,我們便學會了根據內在運動及結構性的偏離,從認同中無限的差異而進行思考。這樣以來,主體就變成了「他者」「本身」的場域。《解構共同體》一書以歐陸哲學家的思考方式來探討貫穿整個現代性的歷史經驗──「主權」的整體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