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具禪心的惠能
所謂「禪」,就是「道」,是指對事物本體的一種頓悟。惠能的禪,就是所謂的「洞見真如(真,真實不虛;如,不動)本性」,所以他一再強調,冥想和思索,都會失去禪的精神。
惠能的禪和中國人日常生活的行動密切地連結在一起,他並非以十足的理論、千辛萬苦絞盡腦汁地去理解佛教,而是通過生活的實踐,與生命做微妙的印證而悟得真理,所以能普遍而感動人心。就譬如他在弘忍大師的東禪寺時期,所做的不外是打雜清掃之類的工作,其中碓米是他的主要職務。由這件事來看,他是用自己的雙手,去完成自己所需的食物,這就是禪者的生活。所以說:能夠把持住在生活中躍動的生命,就是惠能的禪。
那麼,到底神秀和惠能誰比較優秀傑出呢?弘忍不也曾讚嘆神秀說:「東山之法盡在秀矣!」,但一般我們對待禪宗史上這段懸而末決的事件時,多半認為神秀低惠能一截。這可能是惠能的經歷比較具有傳奇性,容易給讀者一個較浪漫的想像空間。但事實上,我們只能說惠能是從生活中得到體驗,不執著於經典,卻能真正掌握經典的精神,再用自己略帶幾分鄉土氣質的語言,直截了當的表達出來,更能令我們感到激賞與珍貴。
這種帶有道地鄉土氣質的惠能禪,就是扭轉中國佛教的一股原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