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收入蔣韻的中篇小說《心愛的樹》《朗霞的西街》《晚禱》《完美的旅行》《行走的年代》等。「失去、生命悲情、苦難」這是蔣韻幾十年來不斷書寫的文學母題。作者始終「不趕潮流」「不追時髦」,而是用學者的嚴謹態度,思考人生,撿拾歷史與時光掉落的碎片,以作家的輩憫情懷,專心寫作,追求精品,成為中國文壇一位別樣風格的作家。其每一部作品都引起廣泛影響及好評。 在我的心目中,蔣韻其實更應該被看作是當下文壇並不多見的一位優秀作家。也正因此,我便特別認同蔣韻自己以及王堯、林建法對于蔣韻的基本定位。蔣韻在一次演講中說:「『失去』其實一直是我小說的主題和意象。80年代末,我小說中已經出現了那種被放逐到了時代之外的人物,出現了那種生活的『外鄉人』。我曾經看過一個電影劇本,是蘇聯的影片,名字記不清了,好像叫做《苦惱的女人》。這個影片中的女主角引起了我?心強烈的共鳴。她就是一個和急功近利的時代格格不入、固執地生活在時代之外、固執地想走回精神家鄉的悲劇性人物。這個女人的精神氣質後來成為我小說的底色,也決定了我小說的命運——80年代是一個大時代,而接踵而來的90年代是一個徹底的物質和慾望的年代,?棄一切理想、道義和浪漫的年代,我的小說無論是對大時代而言,還是對一個慾望的年代而言,都是格格不入和異己的。我想這也是我不在任何一個文學思潮和文學流派之中的重要原因吧。」 而王堯、林建法則認為:「我們一直注意到,蔣韻似乎是個很難歸類的作家,也是一個被批評家『邊緣』化了的作家。和一些作家相反,蔣韻的成就遠在她的聲名之上。她在傷痕文學時期的作品已出手不凡,此後蔣韻幾乎是個孤獨的寫作者。蔣韻對人生、文學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和堅持,在重新理解了苦難和鄉愁之後,悲憫的情懷成為蔣韻寫作的底色。」 實際的情形的確如此,很多年以來,蔣韻一直在以一種沉默的姿態堅持著自己孤獨的小說寫作,堅持著一種孤獨的精神創造事業。在一篇篇幅不大的文章中,我們當然不可能對蔣韻的小說寫作做出一種全面的分析與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