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登頂才能成就一個人
一個城市人的轉變之書
台灣二十年來最深入、最動人的K2峰紀行
一趟以不成功丈量成功的旅程
一個城市人的轉變之書
台灣二十年來最深入、最動人的K2峰紀行
一趟以不成功丈量成功的旅程
「我們走的這條路被雪覆蓋,遼闊的雪原像一隻巨大的白色手掌,把剛踩出來的路又壓回雪中。這裡是地球上最荒涼的地方,沒有植物,沒有土壤,沒有任何足以讓人維生的條件,我們走在世界的盡頭。」――陳德政
那是世界頂尖登山好手的夢,是呂忠翰和張元植的夢。陳德政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在他們前往夢的路上。
他們從鄉村,朝著蠻荒步行;在盛夏,沿著冰雪前進。他們一步一步,背離花草鳥鳴,文明在身後漸遠。他們一天一天,從石子路走進雪,從碎岩走上冰,抵達由黑白兩色構成的天地。
九天,從海拔三千公尺跋涉到五千。愈來愈稀薄的氧氣、愈來愈凍寒的溫度、愈來愈疲憊的身體告訴你:終於接近攀登K2的起點。如果山神眷顧,會等到雲霧散去的時刻,那近乎完美的錐體會突然現身,讓人屏息,讓人戰慄,讓人明白自己所為何來。
那是地球表面最困難的一座山,有個最冷峻又神祕的名字:K2。
「明明是從地殼隆起,卻又像從天而降,用一種莊嚴的神色說:『你,不可能跨越我。』」――陳德政
「K2 Project」是文化評論家詹偉雄為應援台灣登山家呂忠翰、張元植攀登海拔8611m的世界第二高峰K2,在2019年春天發起的募資與認識高山計畫,獲得熱烈的迴響。期間舉辦全台巡迴講座,帶給民眾更開闊、更富意義性的冒險精神與山岳故事。
同年夏天,陳德政成為隨行報導者,跟著兩人飛到巴基斯坦,歷經顛簸,抵達海拔5000m的K2山腳。他在氧氣濃度只剩海平面一半、日夜溫差五十度的基地營生活了一個月,目睹朝八千公尺「死亡地帶」奮進的身影,親見那些被刻在冰河裡的名字,體會到疑惑與勇氣如何共存,感受攀登者間命繫一繩的人情。
「為了到達那裡,我要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一個體能更好、精神更壯大,而且更有信心的人。」――陳德政
他將這趟跨越自身極限的經歷、對國際登山家與雪巴民族的近距離觀察、人類從探索荒野到征服高峰的過程,以及自己如何從一個城市青年蛻變為被自然淬鍊過的大人,在浩瀚的山谷中醒悟到神的力量,精采揉合,寫成這本動人的書。
「天色逐漸明亮起來,一望無際的山谷中相連著一整排尖峰,一尊一尊像神一樣,凝視著雪白的谷地。不是我通過了這裡,而是祂們讓我通過了,讓我看見宇宙中最不可思議的景象,讓人感到謙遜,覺得自己渺小。
我就坐在那片雪坡上,看著遠方的地平線,無限遠的天邊燃起一道火紅的霞光,群峰在天光裡一座接著一座甦醒過來。世間當然有神,自然是神,時間是神。」――陳德政
因為天氣因素,兩位登山家最終在距頂峰四百公尺處被迫下撤,留下懸念。但他們對攀登本質的思考,面山時的虔誠謹慎,在緊要關頭決定回頭的理智,甚至從埡口離山時陳德政身心面臨的巨大考驗,都讓我們重新思索成功的定義。
不是只有登頂才能成就一個人,登頂只是一瞬,登山不是。這是由呂忠翰、張元植拓展出的台灣攀登史新頁,也是陳德政一生一遇的歷程。
「這裡是人間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那麼潔白,那麼乾淨,那麼方死方生。」――陳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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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完後,內心激動不已,德政寫出的,不僅是他對生命躊躇的一種盧梭式懺悔錄,而且是一種優美的、懸思的準山岳文學,能激起讀者對地理、氣候、岩石、冰雪、人性……更恢宏的想像,同時保有神祕與敬畏,而這正是台灣非虛構文學書寫裡極度真空的一塊。能做到這裡,作家的身體得有一些詩意出竅的敏感,當然,還有碩大的K2與喀喇崑崙。」――文化評論家詹偉雄
「我看到德政對自然的謙卑,善良,與脾氣,更看到了一位宅男、書生氣息濃厚的職業作家,不被社會消磨殆盡的靈魂,保有著對天地萬物的渴望,面對著冰天雪地的徒步長征,跳脫舒適圈的節奏,重新打開對大自然的對話想像,在陡峭的山壁上,嘗試與自己的恐懼相處,又打破了對自我身體的侷限,是我喜歡看到的「人對環境的對應極限,明知困難也願意往前」,一趟從無到有的,真正的冒險勇氣。」――登山家呂忠翰(阿果)
「徒步第二日,德政頂著腳上的水泡,以及巴托羅難得的霪雨下,狼狽地走上白域營地前最後的上坡。看著表情就知道快崩潰了,但他還是一聲都沒埋怨地挺了過來。我在那天的日誌寫下『心理強度很不錯』的評語。
我發現德政雖然渾然不似我周遭那些登山硬漢,但那種柔韌,卻是另外一種堅強。漸漸地,我跟阿果對於帶著德政從更艱苦的貢多戈羅埡口走出來,已經沒啥疑慮了。
重返文明前最後一日,是一個連續18小時,貌似永無止盡的長途苦行。近40公里,在冰磧石間穿梭後,沿著河谷走到腳沒知覺就會到了。那天因為追到早我們兩天開始走的台灣健行團友人,實在太興奮,一直忘了到營地前有個念頭:就是等德政踏進營地,我想跟他說:德政,You Rock!!!」――登山家張元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