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LORE上下四方】水:「垃」浪洶湧、淡水魚危機、冰佛塔、汲水人生、左右為難
【VISIONS 大地視野】氣候變邊你必需知道的七件事
【媽祖遶境】狂熱又虔敬的臺灣信仰。在媽祖遶境進香的過程中,探究這位守護神與臺灣之間的歷史淵源,以及祂如何撫慰臺灣人民的心靈。
【最後的草食猴】又名紅心狒狒的獅尾狒在受到保護的稀樹草原上生生不息――至少目前是這樣。
【伊拉克:ISIS離開之後】當盟軍準備奪回摩蘇爾之際,逃離戰火的伊拉克人描述了伊斯蘭國駭人的殘暴行為,也清楚地傳達了一件事:他們國家受到的傷害將留下永遠的痕跡。
【搶救解凍文物】氣候暖化讓凍結在時光中的阿拉斯加原住民古文物開始重現於世。
【邁步未來】藝術的撫慰
【媽祖遶境】
以及「給媽祖做義子」的習俗,可以感受到媽祖信仰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深刻滲透,而祂對信徒的護佑也早已超過「海神」的範疇,及於一切事務。
隨著天色向晚,大甲鎮瀾宮內外也愈來愈熱鬧,近10萬人潮湧入這個海線城鎮。來自全臺灣各地宮廟的陣頭輪番到廟埕前,使盡渾身解數演練陣式以向媽祖禮敬。隨香信徒們則到神前稟報加入隊伍,拿進香旗在香爐上燻煙以沾染靈力祈求保佑。
接近午夜時,人們的情緒益發亢奮。在一番繁複的儀式之後,媽祖神像被請上神轎,在古意盎然的哨角聲中走出廟門。霎時廟埕上的信徒以驚人的力量彼此推擠,許多人相信「摸到神轎、好運一年」,試圖簇擁上前,廟方則以壯漢排成人牆護駕,於是群眾遂如同環繞神轎的漩渦般轉動起來。
信徒認為神轎通過之處能夠沾染靈氣,停留愈久地方愈興旺,因此經常在轎前施放大量鞭炮以延緩前進速度。還有人為了請神駕前往預定路線外的地區而強行搶轎,甚至發生流血衝突。
1981和1982年,地方角頭兩度將神轎搶到八卦山上供當地信徒膜拜,使得遶境行程大為延誤,後來神駕進入彰化市區時便委由縣警局的刑警扛轎以防遭搶,形成警察護駕的特殊景觀。這個慣例維持了30年,直到2015年彰化縣長下令警察回歸專業領域,才結束這個「勤務」。
「三月痟媽祖」是臺灣人耳熟能詳的宗教活動,每逢農曆3月23日媽祖誕辰前後,全臺灣上千座媽祖廟都不約而同舉行盛大的祝壽儀典。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無疑是全程九天八夜的大甲媽祖遶境進香,由臺中大甲經彰化、雲林到嘉義新港,來回行程長達340公里。根據主辦單位提供的數字,2016年有30萬名信徒隨香、150萬人參與活動。
全球華人的心靈寄託
過去數個世紀以來,媽祖信仰除了在臺灣落地生根之外,也隨著中國移民傳播至世界各地。近年來,臺灣在成為媽祖信仰的中心之後,也開始有信徒或宮廟在移民、經濟甚至政治因素推波助瀾下,將媽祖信仰帶往海外的案例。僅管各地的信仰規模不一,但媽祖無疑已在全球許多華人的心中,點燃一盞庇佑的燈火。
【最後的草食猴】
艾德馬蘇.蓋塔內走過開花的草本植物和濃密的草叢,沿著衣索比亞高地中部的一片高原邊緣前行。他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槍在晨曦下閃閃發光,腳邊的玄武岩柱往下延伸至東非大裂谷。這裡不久後會傳來一陣奇異的尖叫聲,那是幾百隻靈長動物從牠們夜間棲息的懸崖側壁上醒來了,牠們將弓身躍上高原。不過,蓋塔內不是為了看這個而來的。
蓋塔內轉身背對懸崖,舉起望遠鏡,「這樣我才看得到全部的動靜。」他解釋。有時也稱為「紅心猴子」的獅尾狒(¬eropithecus gelada)或許未能引起蓋塔內關注,但他的出現有助於說明這裡的獅尾狒何以能夠繁衍興旺。
將近500年來,這個地區的執法者斷斷續續地做著蓋塔內今天做的事:沿著這片超過100平方公里、稱作「曼茲-瓜薩社區保護區」
(簡稱「瓜薩」)的高地稀樹草原四周巡邏。當過兵的蓋塔內是名受僱的守衛,他來此的目的是確保沒有人偷取或破壞這裡的草。
要保護世界上唯一一種草食性猴類,從保護這些草著手是個不錯的開始。但是從前的人並不是為了獅尾狒而這麼做的,他們是為了保護自己。原生植物是高地的命脈。細長強韌的草莖被捆綁成束後用來覆蓋屋頂;男人將草編成繩子,女人和小孩將葉片、葉鞘和莖綁成掃帚和火把;草又用來填塞床墊。
然而,在大約80%的衣索比亞人居住的多霧高地上,各地的草原、草地、灌木叢、溼原和沼澤正逐漸退化成岩石和不毛之地,而該國人口還在呈爆炸式成長。(據估計,衣索比亞的人口為1億,是非洲人口第二高的國家,僅次於奈及利亞。)農田在潮溼肥沃的土地上蔓延,取代有助於土地涵養水分的原生植物。土壤侵蝕每年造成15億噸的表土流失,將生計農民推向更難以維持溫飽的生存邊緣。此外,家畜會踐踏土壤,而衣索比亞的牲口數量為非洲國家最高。這擾亂了原生植物與齧齒動物間的脆弱平衡,使得從衣索比亞野兔到肉垂䴉的各種動物都面臨食物減少的問題。
在我即將離開前的某個晚上,研究營地附近的猴群在落日下以緊密的隊型移動,柯比和我尾隨在後。在吱吱聲與咕噥聲間,獅尾狒一隻接著一隻爬回陡峭的山壁,準備窩在狹窄的岩架上度過一夜,直到曙光再現。這種習性經過幾千年的發展,能夠保護沉睡的獅尾狒不被飢餓的斑點鬣狗或其他夜行性掠食者攻擊。我看著落後的猴子懶懶地開始小跑步,很難擺脫不安的感覺。我們的靈長類同伴已經演化為可以面對許多威脅,但是,面對我們即將拋給牠們的難題,牠們無處可躲
【伊拉克:ISIS離開之後】
庫德族士兵站在陣地一隅的護堤上,一旁是砲手掩體。這是前線上好幾個陣地之一。前線沿著一片山坡分布,西向面對著底格里斯河谷。夏末的太陽已經西下,現在正值伊拉克最乾燥的季節,大地和天空看起來就像融為一體。儘管天色愈來愈暗,士兵依然看得到摩蘇爾城的燈光在他們這一側的河岸閃爍著。他們就算在睡夢中也能描述這個畫面──過去幾個月以來,這些伊拉克庫德斯坦軍隊「自由鬥士」麾下的士兵已經偵察、繪製並討論過那座城市的每一吋土地,但是它對他們的吸引力和威脅感卻絲毫不減,因為他們看到的一切都屬於伊斯蘭國。
2016年7月下旬,謠傳已久的摩蘇爾收復戰即將展開。解放該城的軍隊正在集結。伊拉克的士兵已把又名為ISIS的伊斯蘭國逐出法魯加,正往北方的摩蘇爾挺進;自由鬥士也從這座山頭推進;歐美的軍隊和來自土耳其、伊朗和其他地區的士兵和民兵也正在集結。此時ISIS占領伊拉克第二大城摩蘇爾已經兩年了。
攻下摩蘇爾就能一舉把ISIS逐出伊拉克,收復行動的指揮官是這麼希望的。
摩蘇爾城內瀰漫著恐慌。聯合國估計,會有一百多萬人因為這場戰事流離失所。(摩蘇爾城在ISIS入侵前約有140萬居民。)平民將死傷慘重。這個庫德族作戰陣地是一條熱門逃脫路線的終點,幾乎每晚都有人爬上這個山坡。
今晚,這些士兵在等待一個七口之家到來。這一家人擔任護士的父親打了電話給住在山區附近的堂弟,堂弟也已通報指揮官。
這名堂弟叫戴耶布,他只能給擔任護士的堂兄指個最模糊的方向:「往山上走。」此刻,戴耶布正和指揮官一起站在陣地的護堤上。
戴耶布的手機響起,是堂兄艾罕.阿里打來的。戴耶布把電話交給一名庫德族翻譯員,讓他聽士兵指示的方向後再翻譯給阿里聽。在一時情急之下,加上為了鼓勵阿里,這名翻譯員在稱謂上幫擔任護士的阿里升了官。
「你在哪裡,醫師?」
電話裡傳來焦急的聲音。
「往右走500公尺,你會看到一個小山谷,進去那個山谷。」
電話裡傳來小孩的哭聲。
「不用擔心,醫師,你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一名士兵打開手電筒,開始左右搖晃燈光。
「告訴他跟著燈光走。」那名士兵說。
「醫師,看到光了嗎?」翻譯員說。
「不要晃得這麼厲害,ISIS可能會看到。」
指揮官說。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阿里每走一段後就會打電話來問路。他們的通話一度中斷。阿里再次打來時已經接近晚上11點,他迷路了,而且非常擔心,因為他讓大女兒到前面探路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她,他覺得ISIS發現他們了。此時,翻譯要求阿里描述周遭的景物。「我知道你在哪裡。不要往左走,往右走。如果往左走你爬不上來的,那裡太陡了。」
戴耶布說要下去找他們,從護堤跳了下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接近午夜時分,戴耶布帶了一個小女孩回來,她的雙眼因為恐懼而睜得大大的,泛著淚光。他把她放下來後,轉身再次消失不見。很快又來了一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就是阿里的大女兒。最後,戴耶布抱著最小的孩子回來了。
接著出現的是孩子們的母親娜瓦兒,穿著一件黑色長袍,頭上戴著黑色頭巾。她跪了下來,不知是陷入沉思還是心神恍惚,她開始細數他們遭遇的苦難,但沒有特別對著誰說。
「我們在摩蘇爾時好餓。沒有錢,也沒東西吃。」她說:「但在這裡,如果我們餓著肚子死去也沒關係,我們安全了。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我不在乎他們會不會收復摩蘇爾。」他說:「反正我永遠不會回去。」
【搶救解凍文物】
位於阿拉斯加西南岸的倫納雷克考古遺址,保存了一個凍結在時光中的重大時刻。在這片泥濘的土地上,散布著原住民尤皮克族用於生存和慶祝的日常用品,它們在將近四個世紀前的一場致命攻擊後就留在原地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