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生與死
捕鯨人的生涯充滿驚險奇遇。約拿被大魚吞進肚裡。白鯨莫比敵。還有船長埃哈伯,他和古今縱橫四海的水手心靈相通。多少個世紀,他們在世界各地,不斷任人與獸之間見證激烈爭門的奇妙與壯麗。
這個故事講的是真實事蹟。美國作家赫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1819-1891)從中得到啟發,寫出《白鯨記》(Moby Dick)這部小說,現代最傑出的文學作品之一。親身經歷這次冒險奇遇的人,名叫歐文.蔡思(Owen Chase)。蔡思當時還是個水手。他回到家鄉之後,跟人講起冒險的經過。後來,歐文.蔡思自己當了捕鯨船船長。
終其一生,他始終相信,「屬於他的」那頭抹香鯨「堅定自信,老謀深算,狡黠狠毒」。白鯨莫比敵確實存在。他曾經見過牠捕鯨船「埃塞克斯號」(Essex),自從夏末出航以後,捕鯨頗有收獲。船艙裡擺著好幾桶鯨油,證明捕獲的鯨魚不少。「埃塞克斯號」船長喬治.波拉德(George Pollard)沒有在大西洋停留。通過南美洲最南端的合恩角(Cap Horn)之後,他便把船駛向南太平洋,那裡的鯨魚很多。1820年11月20日早晨,「埃塞克斯號」正在馬貴斯群島(Marquise)東南約1200海里處航行,忽然傳出喊叫聲:「那邊噴水啦,牠噴水啦!」
瞭望水手在桅桿的瞭望台上發現一群抹香鯨。波拉德船長立即下令轉動帆桁,對著主桅帆。「停止前進!」一會兒的功夫,幾條小船都下水了。
三艘捕鯨小艇分別由大副歐文.蔡思、二副馬修.喬伊(Matthew Joy)和船長波拉德帶領,開始追擊。雖然船上的人操作迅速,抹香鯨還是遠遠游在前面。水手們只得用力划槳,拼命趕上巨獸的速度。最先下水的是蔡思的小船,離最近的一頭鯨魚只有幾百公尺了。標槍手已經放下手裡的槳,站在船頭,手裡抓著標槍,等待時機,準備攻擊。
離這頭抹香鯨還有幾公尺遠,就在牠那碩大的脊背露出水面的時候,標槍手拋出魚槍。受了傷的巨獸被激怒了。水手們還沒來得及把小船划遠,它的尾巴猛地一擊,便把小船的船身撞穿。
歐文.蔡思抓起船上的一把斧頭,把捕鯨索砍斷,讓人拿幾件襯衣堵住船的裂口。然後,他們放手讓另外兩艘小船去追捕,自己很快返回母船,修理損壞了的小船。
蔡思回到「埃塞克斯號」,忙著督促船員修理小船。這時,他一抬頭,嚇了一跳,只見一頭大抹香鯨,約有30公尺長,朝捕鯨船直衝過來。
這下撞得真是厲害。還沒等大副啟動唧筒,叫回另外兩艘繼續追捕的小艇,大抹香鯨又連續好幾次撞上來。
最後,大鯨魚不見了,「埃塞克斯號」被撞穿的船體慢慢傾斜。這艘船已毫無希望。
蔡思叫水手把剛加固的小船,又放到水裡。這時,另外兩艘小艇也划了過來。水手們急忙把凡是能打撈上來的,有用的東西,都裝到小船上:一些麵包、幾桶酒、25加侖水、一隻在加拉帕戈斯群島(Galapagos)捉到的烏龜、兩個羅盤、兩個六分儀、一些釣魚鉤,還有一點火藥和一管火槍。
此時,天空風雲變色,他們必須躲開還在漂浮的船骸。這些在海上遇難的水手們,爭論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定到南美洲海岸去。他們離岸大約有2000海里,相當於3700公里。於是,這批流落在海上的人,開始一趟驚險駭人的旅程。
經過一個月的漂泊,他們登上一個荒蕪的小島,但是馬上便離開了,只在島上留下三個人。1月12日,一場暴風雨把三艘小船沖散,波拉德和一名船員被一艘美國捕鯨船收留。2月23日,蔡思和兩名水手被一艘英國雙桅橫帆船救起。為了活下去,他們吃過難友的肉。4月8日,根據波拉德提供的報告,終於有一艘船,救出在荒島上困了102天約三名水手。
作者簡介
Yves Cohat
1953年生。攻讀歷史及民族學。入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CNRS)深造,專攻海洋人類學,現為該中心研究員,致力探討海洋科學與社會、經濟等人文學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