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多數決:用科學方法整合七嘴八舌 | 拾書所

失控的多數決:用科學方法整合七嘴八舌

$ 252 元 原價 280

表決方式左右你的人生大小事,
懂得善用,才能主導你的人生!


你一定也有這樣的困擾:
工作、生活中的大小事,
常常你一言、我一語,永遠無法討論出共識,
只好用「最公平的」少數服從多數來做決定,
然而,每次表決出來的結果,卻總是沒人滿意……

你一定沒想過多數決有這麼多缺陷:
性質相近的選項或候選人相互瓜分選票、
少數永遠是少數、容易造成策略性投票、
無法表達真正的意見,更稱不上「公平」,
有時,甚至等同於暴力……
你相信嗎?猜拳決勝負可能比投票更民主!
本書從經濟學的角度檢視各種表決方式,
你知道嗎?只要表決方式不同,歷史也將改寫,
當年若不是選票分散,小布希根本選不上總統,
後來間接促成伊斯蘭國的誕生?!

從意見調查、開會做決議到公投、選舉,
群體生活不可或缺的「投票決定」
其實,你不一定要受限於多數決
想做出最好的決定,有這麼多種改善/替代方案:
■二輪決選制:有效解決選票分散問題
■循環賽:同時一對一競爭,防止獨裁有心操弄
■波達計數法:可選出最接近全員一致同意的選項
■多數判斷:同意投票升級版,更能反映人們想法
■隨機獨裁制:可誠實表達個人想法、符合耐策略性

雖然是驚世駭俗的亂倫之舉,洛依寫來卻格外溫柔。就某種層次而言,瑞海兒與艾斯沙的亂倫其實也可視為紀念母親的一種生命儀式。小說中的成長敘事呈現強烈的戀母之情,雙胞胎雖然想念父親,但是母親的愛才是他們生命的重心。《微物之神》中父母離異的情節是洛伊自身的寫照,而父親的曠缺也極具作者的自傳性。對於父母自幼離異的洛依而言,父親是個她不願提起的話題。同時,這樣自傳式的情節安排,也使得雙胞胎將對父親的渴望轉移至舅舅恰克身上。失去母親也是瑞海兒與艾斯沙成長停滯的重要原因。在他們以肉體重逢之前,他們一起在寺廟裡像童年一樣觀賞南印度傳統的卡沙卡里舞(the Kathakali),在充滿儀式性的表演中看到印度神話世界裡愛恨情仇的搬演,彷彿預示人世間的傷痛恩怨也應有一了結。敘事者告訴我們那一晚他們「所分享的不是快樂,而是可怖的憂傷」(393)。藉著再一次打破印度禮教所規範的「愛的律法,那種規定誰應該被愛,如何被愛,以及得到多少愛的律法」(393),艾斯沙與瑞海兒重蹈維魯沙與阿慕禁忌之愛的覆轍。這對「在生命開始之前……就相識」的三十一歲雙胞胎兄妹(392),以他們緊緊相擁的身體紀念享年僅三十一歲的母親。他們的身體重逢,也彷彿是以另一次禁忌之愛召喚母親、完成母親未竟之心願。

海瑞兒與艾斯沙驚人的亂倫之愛,反應出他們成長創傷之深刻劇烈,更反應了家族與國族歷史上的創傷。第一章結尾時,洛依指出這個小家庭悲劇實際上深植於印度的階級制度與殖民歷史。她用一段短短的文字回溯了數千年的印度歷史,以倒推的方式讓讀者回想社會主義,各種殖民勢力與宗教傳統,對於印度次大陸的層層衝擊。透過雙胞胎曾經留學牛津的舅舅恰克之口,「歷史」以極為具體的形象出現:

恰克告訴雙胞胎,雖然他不喜歡承認,但他們都是親英派,他們是一個親英家庭,朝錯誤的方向前進,在自己的歷史之外被困住了,而且由於足跡已經被抹除,所以無法追溯原先的腳步。他向他們解釋,歷史就像夜晚中的一棟老房子,一棟燈火通明的老房子,而老祖先在屋裡呢喃。(65-66)

恰克所言的「足跡已經被抹除」指得是印度賤民必須自毀足跡,以免汙染了其他高種姓行人的習俗。但是在恰克高度自覺的修辭話語中,自抹足跡的操作成為印度人民被英國殖民統治的轉喻。此處,洛依不避諱地指出印度之於英國,就如同賤民之於其他種姓。

但是年幼的雙胞胎卻對於恰克矯飾的比喻另有體認,而以他們兒童豐富的想像力在鄰近地區找到一棟真正的「歷史之屋」:

艾斯沙和海瑞兒完全相信,恰克所說的房子是河對岸,位在他們不曾去過的荒廢橡膠園中間的那棟屋子、卡利賽普──「黑薩伊」──的房子。「黑薩伊」是一位「本土化」的英國人,說馬里亞勒姆語,穿芒杜,是阿耶門連的寇茲,而阿耶門連就是他個人的「黑暗之心」。十年前,當他那年輕戀人(一個男孩)的父母拆散他們,並送他的戀人去學校時,他便朝自己的腦袋開槍了。「黑薩伊」自殺後,他的廚子和他的秘書為了他的地產不斷地對簿公堂。房子荒廢了好幾年,很少人看過它,但是雙胞胎可以想像它的模樣。(66)

「黑薩伊」代表的是同化的殖民者,與被殖民者發生了不見容於社會規範的同性戀情。此處「黑薩伊」的悲劇故事與康拉德(Joseph Conrad)的著名殖民主義小說《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互文指涉,南印度的阿耶門連也在這文學性的指涉裡成了非洲那樣的「黑暗大陸」。

洛依的「歷史之屋」可謂鬼影幢幢。本文中的愛與死以及雙胞胎成長中的創傷皆源於這幢「歷史之屋」。在那棟屋子裡,阿慕與維魯沙「身體力行」他們的禁忌之愛,雙胞胎與來自英國的表姊蘇菲也想在那兒尋找避難的庇護所,結果蘇菲不幸在渡河時溺斃,而維魯沙因為阿慕家人的誣告被警察毆打成重傷致死。二十多年之後,「歷史之屋」成了五星級渡假勝地,改名「遺產」(Heritage)。對於雙胞胎而言,他們必須學習面對歷史的「遺產」,正是創傷造成的失語與空虛。洛依並藉由感官的知覺描畫這個歷史的教訓:

當和他們一樣大的孩子,還正在學習其他事物時,艾斯沙和海瑞兒正在學習歷史如何議定它的條件,並向那些違反其規則者徵收它應得之物。他們聽到它令人作嘔的沉重腳步聲,聞到它的味道,而且永生難忘。

歷史的味道。

就像微風中即將凋謝的玫瑰的味道。

那味道將永遠潛伏在日常事物之中,潛伏在掛外套的鉤子上,潛伏在番茄裡,在路上的焦油中,在某些顏色裡,潛伏在餐廳的盤子上,在沒有話語的靜寂中,潛伏在空茫的眼睛裡。(68-69)

這棟「歷史之屋」∕「遺產」即是克洛拉的「黑暗之心」,作者透過沉重的反諷檢討印度殖民的歷史傳承以及這「遺產」對於印度子民的重大影響。就此層面而言,雙胞胎創傷的雙重成長敘事,更可作為印度兒女生命故事的換喻。洛依以雙重成長小說的方式,刻畫印度女性的社會地位與殖民歷史的痕跡,文本雖然不是專注女性,卻也為女性成長敘事開創新局。

《微物之神》以雙胞胎童年的創傷開始,小說結尾卻回到阿慕與維魯沙第一次在「歷史之屋」相會、相愛的時刻。從童年開始,維魯沙巧手做出的小禮物安慰著阿慕寂寞、壓抑的心靈,也使得維魯沙成為她生命中的「微物之神」。這兩個種姓懸殊的戀人在肉體結合之後,清楚地知道他們必須面對社會與傳統的撻伐,因此他們只能「直覺地抓住渺小的事物」,因為「龐大的事物永遠潛伏在他們裡面。他們知道他們沒有地方可去,他們什麼也沒有,沒有未來。因此,他們緊緊抓住渺小的事物」(406),把希望寄託在明天再見這渺小的願望上。短短兩周的禁忌之愛,造成蘇菲與維魯沙喪生以及雙胞胎二十三年的生命懸置——「兩條生命,兩個孩子的童年」(404),代價不可謂不高。但是這樣以愛結束小說的方式卻帶來一種普世的希望,讓我們感受到在殖民歷史、社會階級等等各種現實層面沉重的壓力之下,能夠把握「渺小的事物」即是幸福。這種超越國界、謙卑卻又理直氣壯的追求幸福,也正是《微物之神》能夠打動全世界讀者,成為印度當代英文書寫經典之作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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