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文化史的思考
現在,文明和文化兩個概念常被混淆。按照摩爾根所說人類自野蠻時代進入文明時代,以文字的發明為標誌。而文字的發明又是文化的開端,可知文化為用文字寫下來的各種知識,而文明則是人類知識達到某一程度所呈現出來的社會狀態。用數學比例法來表示,人類文化知識水平越高,文明程度也就越高。在一個文盲眾多的國家或民族當中,絕對建立不了高度的文明。
因此,文化史不僅是各科知識史,而且要把各科知識所達到的深度與反應的文明程度揭示出來。換言之,即是要揭示出黑格爾所說的「時代精神」。不然,不是成為一不無生命力的資料選編,便是成為膚淺的,自己也不之所以然的讚揚或貶抑錄。
在我國文化中,有民主的與專制的兩種傳統,而專制傳統又往往以正統的面目出現。我們研究文化史,應當區分這兩種東西,吸收民主的東西,揚棄專制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而是有意無意去讚揚那些糟粕,我們就要成為歷史的罪人。像孟子的民主思想很激烈,治思想者能揚棄他嗎?能只講孟子的「親親為仁」嗎?
作者簡介
萬繩楠,任教於安徽省師範大學,師事陳寅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