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裨類
當裨這個字被用來注解小說的時候,使用譬喻的人已然假設其著作的讀者早已同意小說這種東西是小一號、
次一等、差一截的東西。所作者平生的志業都是小說,看人不把它當成個東西,自然有抗辯之心。
裨字本義是禾別也,杜預為左傳做注的時候碰上這個字,他的解釋是:「草之似穀者,似禾可食,故亦種之。」
張大春的小說一向對世界,人文,社會,都有鞭闢入裡的獨到見解,感時憂國是他的一貫風格,同時我們再閱讀他的小說時,都能從中閱讀到一名作家,對這個時代的深刻感觸,深深觸動我們的心靈與內心潛伏的靈動與意念,我們悟懂了之後,並且能更加撫觸對這個世界的接口與擁抱。
每一個寫小說的人也注定與一整部小說史遙遙相對
,倘若其間的距離不是如此遙遠,也就不致對小說如此迷惑,對中古今外一代又一代的小說霧裡看花。如此只便宜了那些僥倖出頭又懶惰行事的寫小說的人,小說愛好者倘若不以小說為餘興娛樂,不把小說當作是人生青澀階段誤打誤撞錯織錯就的夢想、不將小說當成博取名利的工具,
那有一天他終將面對一個問題:小說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
到底產生過何種影響?這問題的另一層是:我所愛好的小說又在小說史上產生過何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