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著背包,帶著經書起身了,沿著河水往下走,踩著自己的影子。
路過沿岸的野花,蘆葦,與屍體。
為了一條或來或去的河流。
為了看見,為了記憶。
為了體會那些原本不懂的,也為了那些看不見的——
或將把我的眼睛,重新打開。
遲至現在,我才終於比較明確知道,為甚麼一去再去印度,「走河」的理由,且到底走了多久多遠,那也絕非幾次在印度,行腳上千百公里的路,所能輕易答覆。
原來,曾經那一連串不明所以的步履,正是為了帶領我渡過這些漫漫寫作的長日。倘若沒有走過那些歷程,我後來的生活必然大為不同(或不會一而再地走出學院),寫作的生涯也很可能早早就夭折收場了。
這不是一本可以按圖索驥的書,也不是冒險犯難的作品,更沒有企圖描繪那龐大複雜高深的印度。
其中雖不乏些片段,偏見,與陋聞,有的似乎過分聚焦在某些細小的「微物」上,如口水,如蟑螂,如螻蟻,但彷彿又不僅僅甘於那些表象;而有的人事,雖發生在那遙遠的國度,卻好像也可以生發在其他地方,或者就是我久居的島嶼。
也許,這祇是我個人一時的錯覺與誤讀吧。又或者,它們正隱隱提醒著,我在自己的小島上,已停泊地太久了,該是啟航去流浪的時候,令我竟又開始興起流浪印度的念頭。
─謝旺霖
本書特色
★ 隨書加贈精印菩提葉+走河地圖
★ 西塔琴演奏家吳欣澤專為《走河》作曲、演奏音樂作品。
1. 從《轉山》到《走河》,見證一個作家驚人的成熟與飽滿。二○○八年謝旺霖的處女作《轉山》出版,臺灣旋即刮起「流浪風潮」,鼓舞年輕人紛紛踏上追尋自我的路上,十年間銷售十萬冊。之後他耗費八年時間,完成了《走河》一書。劉克襄說:「從《轉山》的好奇,一路吃力吃驚的探索,如今是《走河》的見學,把大河當成一本書逐字翻讀。同樣的逆天逆道,早就是不同的心境。《轉山》裡有許多「你」的成長和蛻變,《走河》是更多「我」的了悟和割捨。」
2. 屬於謝旺霖獨特式的旅行,從大河出海口上溯源頭,寫盡旅途中的試探、尋徑、前進、孤獨、執著、荒謬與驚險:恆河全長2510公里,謝旺霖以步行的方式,從河下游、河中游,終至溯源至4205公尺的恆河上游。蔣勳說:「旺霖的野心一定不止於「遊記」,《走河》一路書寫下來,他有許多話要說,跟自己說,跟遇見的每一個人說,跟念念不忘的人說。……旺霖一定會找到他自己的文體,在流浪途中,喃喃自語的文體,所有的風景,所有的山與河,都只是他跟自己對話的場域,可以是西藏的山,可以是印度恆河。」
3. 一則則沿河遭遇的故事,有如上演印度版的《怪奇物語》:謝旺霖筆下的印度眾生,即使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緣,各個面貌清晰卻心思難測,究竟此人是死要錢的騙子或是真正的朋友?謎底未揭曉前,誰都無法看透,無形中也牽動著讀者觀看時的好奇心。另外,比起西藏行,他在印度似乎經常受到來自人的干擾,想求「耳根清淨」抑不可得,他也寫活了某些印度人逮住機會就死纏爛打、糾纏不清的韌性與黏功。駱以軍形容謝旺霖是天生說故事好手,讓他筆下的印度「充滿一種讓聽故事人,彷彿在小鎮戲院,挨近、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的魔術。」
4. 走過恆河,那些看見與看不見的,都讓視野變得不同:承載了生老病死、感動與悲傷,看盡了貧苦富貴,真實虛妄的恆河,關注了印度的眾生後,他也找回最單純的自己,體悟到:「但願,但願流水能將這葉碎身的菩提,帶往我曾經行過的每一個地方。走向大海,或回歸到那始終仰望的天際上。」而這趟嶄新的旅程,如同林懷民所言:「無邊無際的印度式的喧鬧與污濘之後,與旺霖一起抵達河源的我,讀到這段禱告,心頭輕顫,而無法掩卷。」
5. 媒體爭相刊載:聯合副刊、中時副刊、自由副刊與文學雜誌:聯合文學、印刻、文訊等,皆刊載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