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
這是一本根據事實、實情寫成的小說。
聽到本書的實事,我有馬上理解了一切因由:夙緣前定,文化夙緣或許更是前人結孽積德,後世得報還債。
到於這一黃一白,是否必然曲折翻險劫數添凶,不是理論家,說不清,我只是照實寫,按照我自己的實情理解的事實而寫。
我知道肯定會被人逼問:實多少,虛多少?當說,每件事都是實,但都有經過了我想像的重新攝製。小說中的虛與實,沒法以簡單的方式打百分比。如果有讀者或批評者,認出了此人彼人的影子,要翻文獻來與我核對,我可以說在前面:我為此書作了半年的研究,所有有關的文獻我全都找來看了,鄭重其事。但我的小說不依文獻,而是實事加我的實情。如果有人因為兒祖孽緣未盡,想跟我辯一番,我的辯護詞先寫在此。
在西方,做一個中文作家,我心裏最大的感觸,是居其地而不解其情--人情,族情,國情。尤其是在夜深人靜失眠之時,這苦惱就變成疼痛。這個社會中發生的事,我都是事後從報紙、電視上看到的。身在這個社會,自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