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受傷迷路卻在涼風徹的9號迴廊裡,找到為愛情療傷的解藥他細膩的文字有種魔力,看完涼風徹的故事,浮起的會是淡淡惆悵,塵封心底的未癒傷痛將被溫柔喚醒,他的故事會讓你流淚,流淚的眼睛在入睡之後,會有幸福的美夢相伴,這是之所以,我們稱他為「愛情療傷系作家」。很高興,除了那些暢銷作家的精采之外,我們還擁有 涼風徹。
搶先試閱---> Hello Danielle
「告訴我,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漆黑裡,Danielle吸了一口菸,燃燒的菸絲發出紅色的亮光。
「有。」我嗅著從她口中吐出的菸味,小聲回答。「你想起我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你腦中的畫面是什麼?」她再次把香菸舉到嘴邊,但並沒有吸菸的打算,這是她問問題的習慣動作,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憑藉香菸的位置,我還是可以想像她的神態。「乳頭的顏色。」我想也沒想就回答。
「哈!」她發出驚訝的笑聲,燃燒的菸葉因為震動散落在空氣中,像煙火般地墜落。「我就知道。」她說。「妳呢?想到我,第一個浮現腦海的畫面是什麼?」我問。她手指一震,把燃燒的菸頭彈落,香菸的火花熄滅在地毯上,空間重回一片黑暗。「不告訴你!」聲音在小小空間裡迴盪,像我剛認識她時的調皮,記憶把我帶回很久很久以前。
我在一個亮得讓人難以睜開眼睛的夏日午後遇見Danielle,她的身影隨著陽光進入我的眼裡、心裡。「怎麼也沒想到我們再相遇會是在這樣一片黑暗中。」想起初見面的光亮和此刻的黑暗,我忍不住感嘆起來。「是啊!我還記得那天你穿著白色背心和卡其色長褲,站在太陽下抽菸,等我送拍攝的樣品過來呢!」
說起往事Danielle笑了。幾年前,我在一家專門拍攝商品廣告的攝影公司上班,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堅持要靠攝影維生?就像我堅持要愛著她一樣,從第一眼,就無可救藥地戀上這個女孩。「你現在還拍照嗎?」就在我將被往事滅頂時,Danielle的問題把我拉回現實。「很久不碰相機了,如果一直拍照下去,我恐怕早就餓死了。」我笑笑說。
「那也不一定,搞不好你繼續拍下去,現在已是知名攝影師了。」Danielle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不知道這電梯什麼時候修得好?」「不曉得,」我放下手上的公事包,背靠著牆慢慢坐下。「妳要不要也坐一下?」「也只好坐下等了。」Danielle靠在我的身旁坐下。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希望可以永遠和她肩靠肩坐著,一起等待時間的流失,像野柳岸邊的岩石一樣,等看時間把我們雕塑成什麼模樣?
很無奈地,時間沒告訴我,想知道的答案。那時的Danielle在一家英商化妝品公司擔任企畫的工作,那次的商品拍攝和DM製作是她的第一項任務。我和她從那次合作以後,就自然而然陷入情網。她是一個單純、熱情而且體貼的情人。相戀以後的某一個星期天清晨,我莫名地從夢中驚醒後,便再也無法入睡。無所事事的我拿起相機,透過鏡頭細細地觀察Danielle半裸的身體。
那天的陽光明亮帶點暖暖的溫度,可以依稀看見空氣中粉塵閃著亮光,如雪花般緩緩地落在她的皮膚上,不帶一點瑕疵地,如夢境般。我像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看著她。她的背上有四顆痣,除了一顆較大外,其餘呈三角形點綴著平滑的背,因為這些痣,讓Danielle的存在變成現實。突然,她轉過身來,粉紅色的乳頭像白朗峰的積雪般完美,在晨光的照耀下發出不可思議的亮光。Danielle的胸部並不豐滿,大概只有B罩杯,但是形狀很完美。
她總是堅持在黑暗中做愛,因此我並不知道她的乳頭是這樣美麗的粉紅色──當然,光線的潤飾也是重要的因素。
我忍不住按下快門,企圖冷凍這美麗的一刻。我從不曾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拍攝任何照片。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Danielle被快門的聲音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說:「拍什麼?」「沒什麼。」我放下相機,躺回床邊把她抱個滿懷。「早安!」我不是個習慣說謊的人,只是那時不知為何,想把拍攝這件事當成祕密…… 「不知道電梯什麼時候才修得好?」坐在我身旁的Danielle用面紙擦汗。
「不知道。不過,妳已經穿得夠涼快的了。」相對我的西裝筆挺,Danielle的七分袖外套、小可愛、短裙和細邊高跟鞋顯得清涼。黑暗中,我可以感覺到Danielle把七分袖外套脫下。「我以前沒見過你穿整套的西裝,所以你剛剛進電梯的時候,我差點認不出來是你呢!」Danielle笑笑說。「
你老是搞些不適合自己的東西……」在我的記憶裡,她盯著我的書架看時,也曾經這麼說過。「你是什麼時候讀了這些書的啊?」她低聲讀著書名。
「《六法全書》、《刑法總則》、《民法概要》、《行政法彙編》、《比較憲法》……都是些無聊的書。」
「我沒告訴過妳嗎?我大學唸的是法律系啊!我們全家都是律師啊!」我把清潔完成的鏡頭,小心翼翼地放進避震箱中。「我覺得啊,」她輕手輕腳走到我的身邊,在我肩上輕輕按摩著。
「還是拍照最適合你。」那時候,我和她是全世界極少數這樣想的人。那幾年,我因為堅持拍照和蓄長髮,與家裡人的關係緊張。
我真心認為這是最適合我的一條路,但家人卻覺得我『誤入歧途』。 Danielle從皮包裡拿出一根香菸,『啪喳』點燃打火機的同時,她手上的鑽戒閃出耀眼的光芒。「好大顆的鑽石,是結婚戒指嗎?」我打趣地問。「快不是了,只是鑽戒而已。」
她不帶一絲情感地說。我在逛街的時候,發現Danielle出身富裕的家庭。雖然她從不刻意展現出自己的家世,但她買東西的時候從不看標籤,更別提什麼折扣特賣的,她甚至討厭在百貨公司週年慶的時候去逛街。某天,她要求我陪她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會,派對裡盡是些有錢人家的小孩,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送到國外。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中英夾雜,但我覺得,他們的中英文都很普通。我不喜歡這些人,嚴格地說,我討厭跟人來往,也討厭無謂的應酬,只是,我無法拒絕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