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德國前衛的藝術,就會讓人聯想到波依斯(1921~1968),他已經成為德國前衛藝術的象徵。恩賜於他那種思考性造形美學,透過尖銳的抗議、激進的開拓,解除歷史的禁忌,波依斯似乎成為現代進步主義激進的代言人。其作品湧現一種新感覺和日耳曼民族獨具的特質,在文化的自覺中,就這樣使戰後德國的藝術起死回生,充滿一股活力與新希望,深深影響著德國藝術與世界其他地區藝術的發展。
波依斯,可謂是20世紀藝術裡最傳奇、最為顛覆性、最為深奧難懂、最著名的藝術家之一。他宛若當代藝壇中最具徵兆性的一位英雄,是西方最後一位烏托邦的理想主義者,也是後現代藝術的啟蒙者。他以藝術做為社會革命的工具,並認為藝術確確實實能改變世界,非此不可的才能起死回生並與自然靈氣對話。
波依斯的作品經常呈現出人與動物及自然生態的關懷,使用眾多自然有機的元素。在眾多行動展演藝術中,動物經常扮演他行動過程非常重要的角色。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波依斯成為飛行員,1943年冬天在一次轟炸行動中,在蘇聯西伯利亞荒漠上他駕駛的飛機被擊落,波依斯則無意識地在墜落飛機的殘骸中度過好幾天,傷勢嚴重,後來被草原上的游牧韃靼人拯救照料,以油脂替他敷傷口,並讓他臥捲在毛毯中保溫。這件人生中的意外,成為往後波依斯整體創作的神話及核心。油脂、毛毯、銅、紅十字架,都成為他藝術創作的最愛,以及最具生命記憶象徵性徵兆的素材。
1965年,波依斯最具代表性的一場展演:〈如何向一隻死野兔解釋繪畫〉,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建構「擴大藝術」之概念,至「社會雕塑」,並提出「每個人都是藝術家」的觀念,並以傳教者的信念賦予每一個人類可能的新生。之後,他一生的創作,似乎都意圖著對人類精神的治療,他相信痛苦才能真正幫助人類,唯有經過痛苦,藝術才會產生高層次與神聖的東西來。
六十六歲的波依斯因心臟病身亡,他一生的傳奇比明星還明星,光輝燦爛後留下餘音裊裊,迴盪在歷史空茫的天地中,令人低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