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場不後悔的好戲
去年,天下文化一群可愛的娘子軍,為了一本新書,需要證嚴法師的照片做封面,找上工作室來,聊天之中,無意間,經我經紀人(樊潔之)的穿針引線,促成了這本回憶錄。雖然我還年輕,回國後的事業正要開始,但想想年紀再大,記憶會愈來愈退化,還是趁這個機會,完成我的回憶錄。
作者是天下文化遴選的余宜芳,她的寫作能力可以從她的一些個人資料使我們很快有了合作的意願。而後來她為了這本書所投入的熱情、精力、時間,令我感動,愈覺得合作的愉快與興奮,無所不談,本來就不懂得隱瞞的個性,經她「挖掘」,更赤裸裸地展現在讀者面前,也可以說得合乎我的裸體癖了。
回首過往,那漫長的歲月,一時不知怎麼下筆。父親剛過六十,遭女婿牽連,負債累累,他寧可變賣所有家產也要把債務還清,面對家人的不諒解,他只說:「自己再苦也不要去害別人。」這句話成為柯家的家訓,我一直記得。我的個性樂觀,好像什麼也不怕,就是一直往前闖。再苦的日子,現在想起來,都是一幕幕甜蜜的回憶,自己覺得演了一場不後悔的好戲。
我和潔兮,已在國內定下來,為了我們各自的藝術理想,每天在打拼。十年前,我是個自我放逐、孤單,到處浪漫的遊子,現在的阿杰,已乖得很,談戀愛嗎?只跟老婆。十二年的婚姻,如昨天剛開始,我們還有一段漫長未來要衝刺,只有創作才感覺生活最充實。
攝影藝術如音樂、詩般,滋潤我們的心靈,人們一生裡能找到畢生值得投入、執著的目標,可說心靈已有了寄託了。我這一生,要感謝的、感恩的人那麼多,這本書裡漏了提起的,心裡有無限的遺憾。藝術家只能以做出美與感動來回饋我們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