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磚引玉 瞻望未來
2010年的秋天,中國大陸對於政治體制改革的討論突然風起雲湧,國家主席胡錦濤、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均對政治體制改革提出深刻的呼籲,霎時,中國大陸的政治改革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事實上,早在啟動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即高瞻遠矚的提點:「不改革政治體制,就不能保障經濟體制改革的成果」。現階段正值大陸改革開放的戰略機遇期,是否能夠開展進一步的政治體制改革,更成為堅持改革開放、維持和平發展的關注焦點。
大陸政改討論 突然風起雲湧
本書的核心關懷,在於建構一個兩岸往來互動的新典範,提供未來中國大陸政治改革的雛形,除可作為兩岸在「制度」面的交集外,更能夠讓國際社會看到中國大陸堅持「和平發展」的胸襟氣魄,來為兩岸關係,乃至中華民族的和平發展,奠定可長可久的基礎。
中共中央編譯局副局長俞可平從「善治體制」和「增量民主」的概念,提供了一個富有意義的連結思考。對此,本書認為,應該將中國傳統儒家政治文化的民本思想,結合西方民主制度內涵,進而形成一個「具有中華民族特色的民主制度」,中國大陸可以吸取其他民主國家的教訓,來設計自己的民主,因而擁有一種「後發優勢」,為「增量民主」發展提供具體的制度設計參考;而中國大陸由於特殊的政治結構和國情,應該以試點的「漸進優勢」作為基礎,為「增量民主」發展提供具體的路徑發展建議。
本書認為,大陸的政治改革,可在「台灣經驗」的後發優勢,和「民主試點」的漸進優勢下,更為有效的讓「增量民主」發生作用,進而形塑出「具有中華民族特色的民主制度」。此一「後發優勢」和「漸進優勢」的制度連結,便可構成本書所倡議的「具有中華民族特色的『一國兩治』民主實驗區」。
議建以平潭為民主制度的試點
所謂「一國兩治」,就是將兩個不同的政治體系制度和治理模式,在同一個國家中實現發展的新模式;由於中國具有傳統儒家民本思想,「一國兩治」的制度設計,應該充分思考中國特殊國情、吸納「中華民族」的特色。本書認為,「海峽西岸經濟區」中的「平潭」,由於具有先行先試的政策優勢,可以建設成為「平潭民主實驗區」(以下簡稱「平潭特區」),作為「一國兩治」的最佳試點場域。此種「一國」但是「兩治」的制度設計,長遠來看,除了能夠向台灣人民證明大陸的宏觀格局外,也能夠在兩岸人民共同治理的基礎上,逐步展現鄧小平「一國兩制」的具體效益,讓鄧小平的「一國兩制」理論,透過科學發展觀的辯證思考,在「一國兩治」的制度落實上,發揮與時俱進的生命力,進而對於兩岸關係的和平發展,發揮積極正面的效益。
本書主張,「平潭特區」的籌設,可以參酌引進台灣政治、經濟、社會制度,由兩岸共同治理,成為台灣制度的「民主試點」。此外,本文提出了對於「平潭特區」全面性先行先試的規劃設計方案,含括政治、經濟、社會等三大面向的訴求:在經濟面,強調對台經濟政策的全面自由;在社會面,主張對台社會政策的和諧發展;而在政治面,則引入台灣政治制度的民主治理。
試為大陸政改勾勒發展藍圖
雖然深圳、廈門等有著從「經濟特區」轉化成為「政治特區」的呼聲,但因其規模過大、不宜貿然進行全面性的政治改革。對此,本書認為,如能先透過「平潭特區」政治試點,深入瞭解進行「政治體制改革」可能必須面對的挑戰和衝擊,將更有助於未來深圳與廈門「政治特區」的成立和運作。
因此,本書主張,改革開放是一條不可逆轉的道路,但大陸要從「經濟改革」邁入「政治改革」,應該採取「兩步走」的推動戰略──首先,應從範圍較小、影響較少的「平潭特區」開始,從中擷取政治改革的寶貴經驗,作為大陸發展「政治特區」的第一步;其次,待「平潭經驗」有所積累之後,再依據深圳和廈門不同的條件和特點,作為大陸「政治特區」發展的第二步。換言之,從「海西平潭」邁向「深圳廈門」,不僅可以為「經濟特區」轉化為「政治特區」提供寶貴經驗,更可為大陸未來的政治改革,勾勒完整的發展藍圖。
對兩岸和國際都有深刻效益
兩岸共同打造「平潭民主實驗區」的規劃,可以成為雙方政治談判的起點,其構想與步驟有三:
首先,兩岸可以將「一國兩治」的「民主試點」,作為雙方政治談判的起點,一方面由台灣充分主導並參與「平潭民主實驗區」的建設,另一方面則由北京和台北在「平潭民主實驗區」的制度交集上,共同商訂「兩岸和平發展50年協議」的共識。
其次,透過「平潭民主實驗區」的試點先行,在「和平發展50年」的「一國兩治」穩定環境下,一點一滴累積雙方在制度面上的互信,進而開展出更進一步的兩岸政治互動,同時也爭取國際社會對於中國大陸和平發展的認同和信任。
最後,在「平潭民主實驗區」實施50年的過程中,兩岸可以隨時檢視積累的互信是否已經足夠,並且進一步思考究竟應該繼續擴大兩岸在民主制度和政治統合上的交集,或是應該賡續維持「再一個50年」,以深化兩岸在政治上的共識。
總的來說,「平潭特區」的籌設與推動,對於中國大陸自身、台灣永續和平、兩岸關係發展,甚至國際社會互動,都具有重要而深刻的效益,略為:
打破中國威脅迷思 開創中華民族戰略機遇
(一)對於中國大陸的效益
1、從經濟發展來看──堅持改革開放,確保經濟發展成果不會逆轉
中國大陸的和平崛起與發展,乃奠基於30年來堅定不移的走改革開放的道路。而「平潭特區」的民主實驗,不僅可以象徵大陸堅持深化改革開放道路,也能夠有效透過試點的進行和檢討,讓政治改革一步步地從「海西平潭」擴大到「深圳廈門」,繼續確保改革開放的成果不會逆轉。
2、從政治發展來看──深化政治改革,落實以民為本的善治體制
充分思考中國特殊國情、吸納中華民族特色和儒家民本思想的「平潭特區」,能夠證明大陸不僅有意願、也有能力逐步實現民主制度,可為大陸未來的政治體制改革,勾勒出完整的發展藍圖,作為「善治體制」發展的基礎。
3、從社會發展來看──建構和諧社會,穩定社會發展的整體大局
從大陸總體和諧社會發展的角度來看,「平潭特區」以試點提供民眾對於制度選擇的思考和觀察,既可作為民眾政治需求的宣洩管道,又有利於社會的和諧發展,將能夠穩定大陸追求和平發展的整體大局。
4、從和平崛起來看──打破中國威脅迷思,開創中華民族戰略機遇
「平潭特區」作為大陸推進政治改革的新典範,有助打破西方社會所謂「不民主」的中國威脅迷思,讓中國大陸在國際社會中獲致更為全面的接受度和認同感,對於國際社會的重新理解中國(大陸),將具有深刻的示範作用,進而開創屬於中華民族和平發展的戰略機遇。
讓台灣參與大陸政改 締造台海和平
(二)對於台灣永續和平的效益
1、從台灣發展來看──穩定兩岸和平、永續發展台灣
目前台灣民眾多半認為兩岸關係現階段應該「維持現狀」,並對未來保持開放的選項。台灣與大陸可以在「平潭特區」共管共治的基礎上,共同商定「兩岸現況50年不變」的和平發展共識,作為穩定兩岸關係的基礎,讓台灣能夠在兩岸和平穩定的環境中永續發展,符合台灣民眾之期盼。
2、從兩岸互動來看──從經濟互利到政治互信,建構兩岸「民主信心機制」
隨著兩岸關係的開展,已出現大陸在經濟上「讓利」之說,但「讓利」並不足以消除台灣民眾疑慮,及建構兩岸互信。對台灣來說,「互利」才是兩岸對等互動最好的選擇,而透過「平潭特區」的共治共管,可以讓兩岸從經濟互利走向政治互利,甚至作為兩岸在制度交集上的最大公約數,建構出兩岸「民主信心機制」,這遠比兩岸「軍事互信機制」更能夠強化雙方的互信,深化兩岸和平。
3、從國際觀感來看──參與大陸政治改革,讓台灣成為台海「和平締造者」
台灣在民主經驗上的提供,將直接影響「平潭特區」發展的成敗。透過台灣對於民主試點政治改革的直接參與,從經濟互利到政治互信建構出來的「兩岸民主信心機制」,將能夠協助大陸逐步與國際社會在民主制度上有所交集,進一步穩定台海,乃至於亞太區域的和平發展,可以讓台灣成為國際社會所稱道的「和平締造者」(peace-maker),對於台灣的國際形象和參與更具效益。
讓平潭特區成為兩岸政治談判新起點
(三)對於兩岸關係發展的效益
1、從兩岸交流來看──透過兩岸人民共治共管,創造交流新平台
「平潭特區」透過兩岸人民共治共管的制度設計,提供一個雙方在社會交流緊密連結的實驗平台,讓台灣民眾能夠親身感受「平潭特區」制度的優越性,更能夠在「平潭特區」全面先行先試的基礎上,作為兩岸人民交流互動的新平台。
2、從兩岸整合來看──從「一國兩制」邁向「一國兩治」,開創整合新典範
「一國兩治」的「平潭特區」精髓,在於「創造」一個吸納台灣民主制度,並且去蕪存菁的先行先試區,來向台灣人民證陳兩岸之間確實能夠共存共治,既服膺鄧小平「一國兩制」的對台政策基礎,也充分發揮了胡錦濤「科學發展觀」的政策邏輯,而可作為兩岸邁向政治整合的新典範。
3、從兩岸認同來看──從制度交集積累兩岸認同,深化雙方互信
由「一國兩治」的共治共管中,將可證陳大陸對於「民主制度改革」和「兩岸共同治理」充分的接受度,提升台灣民眾對於兩岸「制度」交集的共鳴,進而強化兩岸民眾的共同認知,逐步積累雙方對於兩岸政治整合的共識互信。
4、從兩岸協商來看──讓「平潭特區」成為兩岸政治談判的新起點
兩岸可以將「一國兩治」的「民主試點」,作為雙方政治談判的起點,由北京和台北在「平潭特區」的制度交集上,共同商訂「兩岸現況50年不變」的和平發展共識,並且在50年的過渡期間,一點一滴的累積雙方在制度面上的互信,逐步檢視思考究竟應該繼續擴大兩岸在民主制度和政治統合上的交集,或是應該賡續維持「再一個50年不變」,以深化兩岸在政治上的共識。
中美、中日合作 建構區域新秩序
(四)對於國際社會互動的效益
1、從美國的角度來看──中美伙伴合作的新起點
由於「平潭特區」的實踐,既提供了台海和平發展的重要基礎,又創造了中國大陸實施民主的可能性,而從根本面消弭了中美關係之間最重要的兩個核心矛盾--「臺灣問題」和「制度之爭」,成為重構美國對於中國認知的新起點,美國將與一個在制度上有共同語言的新中國,重建以合作關係為基礎的全球戰略。
2、從日本的角度來看──中日攜手共進的新契機
由於「平潭特區」的實踐,使美國對於中國戰略定位的認知產生質變,自然也將反映在美日同盟對於中國所採取的戰略選擇上,日本也會配合美國,轉變成為美日加上中國共同維持區域秩序穩定的戰略佈局;日本對於中國矛盾交錯的認知,也可以藉此獲得紓解,讓日本真正能夠去思考重構與中國之間長久而穩定的和平互動關係,成為讓日本攜手中國、融入亞洲的新契機。
3、從其他國家的角度來看──建構區域秩序的新基礎
而從其他亞太區域國家的角度來看,隨著「平潭特區」的籌設,將帶來美國、日本在亞太區域的戰略重構,轉變中國在亞太區域戰略角色,也可望獲得其他亞太國家的認同。此外,由於「平潭模式」帶來的制度民主和台海穩定,也會讓其他亞太國家在與中國深化交往時更加安心,建構出亞太區域的穩定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