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的午夜‧異者說─中國鄉村妖怪錄 | 拾書所

馬廄的午夜‧異者說─中國鄉村妖怪錄

$ 306 元 原價 340
內容簡介:

句點中藏鬼的新型模糊散文書
馮傑潛心創作兩年,文字達到妖怪境界
一本最異色的中國妖怪錄

散文家葉國居讚歎推薦:
「他擁有一雙特殊心眼,以文學厚底,以率真幽默,以超凡想像,萃取生活細微成文學的養分。讀他的文章,我連連地歎。怎有這人,想像這事。說妖話怪,說到天下一絕。」


看馮傑用裝神弄鬼的態度,彰顯時代斑駁世相
文化中內蘊童話,鄉土中潛藏歷史,以文學提升妖怪的品味
讀馮傑以出神入化的紙上功夫,再現漢字魅力
連句號都是一種氛圍。讓人從遐想走進奇想幻想

向妖怪致敬
妖怪們說:這是一部向妖怪致敬之書。
鍾馗說:打個招呼,並非致敬。

馮傑筆下「北中原」構成獨有一個文學地理符號,本書是「北中原」另一組合部分。
作者從一片碎瓷再看到一件完整瓷器。全書結構交錯,伏筆交融,文體光怪陸離,文字拙樸內斂,細處見闊,風格獨異,觀時妙趣橫生,掩卷惶然恍然,閱讀裡自有文字苦澀,如鯁在喉,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散文,作者拓展了散文四周的空間邊隙。
作者用裝神弄鬼的態度彰顯時代斑駁世相,以出神入化的紙上功夫再現漢字魅力。他是在一本正經地寫不正經,更是一本正經地借民間元素在一個幽玄語境裡,講訴鄉村尚存的溫暖和人間悲憫。可謂妖魔外相,菩薩心腸。進佛界易,入魔界難。

目次
【序】句號中藏鬼∕葉國居
【作者弁言】記妖錄怪的起因和理由∕馮傑

第一季 春夜扣門聲
妖怪是如何練成的∕張家的春天∕對那一隻羊的補充∕壓虎子∕有三種風∕
栽樹,栽啥樹?∕搜《搜神記》∕囉囉∕電死了外星人∕井下的一些事情

第二季 夏天的葵扇
腕下蝴蝶飛∕夜魘∕皮大仙考∕虎變∕一隻俄羅斯所贈西伯利亞虎咬傷飼養員然後逃出∕
又一種捉老虎的方法∕色∕戴鐵帽者在行走∕粗瓷和甜食∕瓜田的某種日常格式∕
渾身是忠∕貝克漢姆∕畫匠張∕鄉村樂器∕仙人掌的姿勢

第三季 秋月之窺視
土改∕孫木匠和錛和狗和饃∕計算一下《水滸》裡共有多少位妖怪∕治妖怪的單方∕
詩人的故事∕狐狸精前現代生活的幾種形式∕栽種狐狸的技巧∕羊是可以從樹上長出來的∕
雞白∕深夜十二點的陶淵明∕哈士奇∕配紅的道理∕竹林寺在飛翔∕鍘草是一件細髮活∕
隊長讓曹操砍樹

第四季 冬至後妖怪們都烤火去了
妖怪要義∕我姥爺辟邪的方法∕掉筷子∕鐵和貘∕屠狗三段∕米∕羊咳嗽∕
忌禁的馬槽上的狐臭氣∕犯∕五大仙的說法∕白五爺‧專說刺蝟的優雅∕
後遺症∕魔在鄉間的解釋∕貓的語∕妖怪習性資料存考∕吧嗒嘴廟之建築∕猹

季之外 體裁異樣
捉拿妖怪∕妖怪也似文章∕紙牌謎語

【附錄】
妖怪籍貫考——馮氏對照記

【跋】時間記∕馮傑
【再跋】顧炎武討伐我也∕馮傑

【序】句號中藏鬼∕葉國居

馮傑年紀與我相彷,五年級生。幾年前,他以秋風落葉之姿,囊括無數獎項,被喻為在台灣最會得獎的大陸作家。我對他興趣起來了,潛心研究馮傑探囊取物的文字魅力。他時而穿起哲理的喻衣,一瞥身,就見智慧。時而擁有一顆童心,冷不勝防地栽個根頭,令人莞爾,再想了一會兒,還會突然發笑。更有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馮傑文字的跟屁股。在北中原,我繞了一圈。我迷了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一直認為,慢活,這兩字用來形容馮傑這個人,最貼切不過。幾次在《聯合報》上看他的畫作,用筆線條慢慢,落款徐徐。走走停停,像一隻蜻蜓,在飛行中會頓停,轉折,再行。如同中國的書法,線條在行筆中帶著節奏。設若一個書寫者,轉彎不知緩,直線不知疾,長線不懂休息,那只是匠,不是家。如果在生活中有沒選擇,那將危機四伏,不是墮落就是過勞。我屢次在馮傑的畫中,斷言畫作,絕非出自成日橫衝直撞的畫家之手。他非科班出身,但認真就是一種美麗,從構思、布局到留白。細微中顯見地,生活中帶美學。我沒聽過他唱歌,但肯定馮傑的生活觸處即歌。一如他的散文,我必須要為他的句號,停留再三,想了再想。
有快有慢,有走有停。有了選擇,《馬廄的午夜.異者說——中國鄉村妖怪錄》,就美不勝收。
妖魔鬼怪固然離奇,但話鬼也要論技。馮傑遣詞簡要,句號之多,轉折恰到好處。句號是一種氛圍。像暗中降臨,如陰天籠罩,似一場夢,會衍生不可能的可能,讓人從遐想走進奇想幻想。廣大的北中原,我去過大城,但苦無機會涉鄉踏村。觀光向來總是被呼朋引伴看光光,難在眼眶定居。深度的文化體驗,需要停歇駐足。我每讀馮傑的散文,彷若自己化身成為一個背包客,去了一趟北中原。經費不多,移動很慢,時間很長。體驗了最深刻的民風,最純樸的村落。而馮傑的妖魔鬼怪,就藏在句號中。我說這句號,教我停,教我走。我有越來越深的感受,他筆下的鄉村妖怪,句號的氛圍團團向我靠攏包圍。告訴你們,馮傑要說鬼故事囉!如果不敢聽,請先將你耳朵掩起來。馮傑不會勉強,他給你選擇。在我看來,是高招,也是絕招。
馮傑話妖說怪,文化中內蘊童話,鄉土中潛藏歷史,以文學提升了妖怪的品味。你會好端端地卻著魔了,又欲罷不能,實乃拜文學加乘之功。我讀《馬廄的午夜.異者說——中國鄉村妖怪錄》,接續數日,我甘拜下風。那些場景故事,我在台灣客家村落,也有過相同的經驗,我卻沒他的奇想。馮傑之前的一本散文集《豬身上的一條公路》,內文提及北中原村落,興來以竹帚上的細枝當剔牙。回想起來,彷若自己也曾經歷,但卻被我忽略錯過。再談《馬廄的午夜》,台灣客家莊仲夏的半夜牛欄,蚊蟲飛鳴,老牛甩頭擺尾咚咚跺步,聲響與歎息,從這裡應該也能出發許多故事,壯大成小說。年代一般,文化相若,卻終究未在我心萌芽。這就是馮傑高竿的地方。他擁有一雙特殊心眼,以文學厚底,以率真幽默,以超凡想像,萃取生活細微成文學的養分。讀他的文章,我連連地歎。怎有這人,想像這事。說妖話怪,說到天下一絕。
生活的體驗觀察,是文學重要的事。從熟悉的環境入手,土地待久了就能真知其味。正如馮傑在文中所說的,大地靜默如謎,一草一木都不容小視。真的,不管真實幾許,但已真情無限。真情經過轉換,大化後的真,比真還真。我沒見過馮傑的二大爺,他說過了那麼多的經典話,是真是假,我早已蠻不在乎!當鄉土傳說,輔以大中國的歷史背景,配上他筆下如詩般的文采,就算你想不信。其實,真的很難。
馮傑的散文,就此豐富了北中原,也豐富了華人世界。我要大膽地說,馮傑的文字是當代散文家最能拉筋的,柔軟堪折,了無痕,又無限可能。如果再對照他的畫,富生命的線條,有快慢的節奏,合拍我心,超凡脫俗無人能比,足以療癒快得無法剎車的年代憂傷。
2015.03.01

【作者弁言】說明記妖錄怪的起因和理由∕馮傑
我非主流。主流作家多秉筆直書,不如此這般入邪道來寫字造文。
這是午夜異語者。
這是午夜馬廄語。
這是午夜黑暗之聲。
我兩年裡經營的這一本起因最莫名其妙內容最荒誕不經的書,春種秋收,荷花本是白的,開到最後非紅非素,成一朵藍色荷花,它是暗夜之書,再墮落地來講,是形式上屬於很好玩內容上要喪志的一種書,屬於扯淡書。
諸位看官,本書你可從右往左看或從左往右看,可從前往後看或從後往前看。還可抽刀斷流從中間來看。儘管翻書未必有世間的有情人翻臉快。
書中出場的妖怪主要是現代氣質妖怪,妖齡不限,妖別不限,妖職不限,妖籍不限,多屬一九四九年至當代新型妖。一九四九年以前的妖怪有鈍感,有純度,似老白汾,一九四九年之後的妖怪是二鍋頭,是我故鄉的「冰糖春」酒,屬另一番味道品質。
總之,看這樣的書既時尚也世俗,可入車,可入廁,可入枕,在正常承受能力下,不會便秘和失眠。我號稱是一部中國妖怪錄,實為虛張聲勢薄。
此書另一妙處是:相看兩不厭,只有眾妖怪。妖怪本不噁心。你可以看到我在一本正經裝神弄鬼時,又是如何漏洞百出,顧此失彼,看到破綻。鍾馗肯定發笑:「休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且看俺老夫如何動手。」
文字技術上,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讓鍾馗出手的欲念,插圖只是陪襯,文字才是本質。本人文字溫和,從不慫恿,亦不暴力恐怖美學,我喜歡寬宏、簡約,舒展的語境狀態,還避惡就善,我喜歡讀《金剛經》《水經注》《逍遙遊》《相馬經》之類大眾讀物,我知道世間萬念皆空,一輩子的長度像吸一支洋菸很快要過去,我知道愛情沒有燒餅重要。我姥爺一向教導我「子不語怪、力、亂、神」。
說以上諸語只想證明我腕底的都是好文字。一地錦華。
至於裡面穿插自家面目的插圖,是小時受繡像小說影響所造,與主題無關。看他人的畫著急就自己操刀。你可看圖說話,可揭過去不說話。
在四十多年前的北中原,我童年少年時代青磚故屋,一盞灶燈高掛,晚飯未吃完,就急急往村後馬廄緊跑,姥姥在後面喊:——「把碗裡的飯根兒喝完再去。」
「飯根兒」是方言,是最後的飯湯,能映照初月。
鄉村馬廄裡,民間藝人已入場設壇,輪番開講。有高人顯相,有馬糞氣息瀰漫,有馬鈴上滑落燈草花之聲。最主要的是,且有午夜垂直降臨的跫聲和身分不明的諸神將要光臨。神之格思。
馬廄的夜空星斗高懸,聽眾脖後正發涼之時,講主會戛然收住,嘴皮子賣弄關子。一副要照顧大家的語氣:「我不勉強,現在走還來得及,誰不害怕留下來繼續聽」。
貌似忠厚,實則近似午夜敲詐。
我想繼續聽,又怕,悄悄掀草簾子一角來看,馬廄之外,月光明亮,一地如水……
2012.12.12
文摘

? 妖怪是如練成的——我二大爺如是說

何為妖怪?開篇這一問題提得好。
當一個村裡普通的磚瓦、土石、草木、器皿諸物有一天從漸悟到頓悟,會悄然開腔說話,也想講經布道,也要貫徹思想、研究路線問題,也想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等等,說明妖怪已經姍姍來到村裡,想深入民間,欲深入人心。
世上每一個妖怪都有個性,一直在堅持自己的主義和鄉愁。
在人類還沒有出現前,妖怪已經存在。這是說,在我們村民沒有從山西洪洞大槐樹下遷移過來前,它就先入為主,妖怪社會裡自有組織,妖怪村長,妖怪書記諸類,只是我們不知妖怪機構及下榻政府何在?譬如它是躲在雞窩裡,臥在豬圈裡,睡在屋簷下,縮在蟬蛻裡,小到露水裡,藏在磚縫裡,屈身牙齒裡,爬到樹梢上?或是朝發夕至?坐高鐵捷運或挖道遁地溜走?
現在中國仍存在一群妖怪,智商高的妖怪屬研究生,有兩個戶籍,一個在鄉村,一個在城裡。君進我退,顧此失彼,讓政府管控不了。
我們村裡村民從頭到腳都相信迷信,迷信之人一般都有宗教感,他們相信人生如謎語,聽天由命,信任萬物有靈。我二大爺是這樣解釋妖怪的:
妖精一般是植物花草、器皿用具年代久遠,歲數大了,有了智慧,想發言鳴放,鐫刻造字,想主政做一番事業。人心狹隘加上又不理解,造成雙方無法交流,在某一時辰出現,就成了妖怪事件。是誤讀成妖。
我有次問他:你那一把「夜壺」年分使用長了也會變成妖怪嗎?
他一頓,分明看到我不懷好意。
便說:時間一長,能打碎。
這種答法近似禪宗公案。屬於太極功夫,凡人不用。
他在馬廄裡接著講:一般是江山崩潰、國家有大事來臨,易出妖怪。好年好景,風調雨順,有饃有飯吃時,鄉村不易出妖怪。妖怪多是外向型氣質,喜歡瞎湊熱鬧,趁機起鬨,大鳴大放。這有點像我家那條老狗。我二大爺說,出妖怪多的年分自有規律,如土改運動,如大夥食堂,如打倒地富反壞右的年頭,如批林批孔那些年,一九七六年易出妖怪,某某年也出妖怪。
我十三四歲逃學,坐在村東地自家杏樹上看干寶《搜神記》,裡面多處看不懂。譬如裡面有這樣說法,「妖怪者,蓋精氣之依物者也。氣亂於中,物變於外,形神氣質,表裡之用也。本於五行,通於五事,雖消息升降,化動萬端,其於休咎之徵,皆可得域而論矣。」
話意我是明白,干寶像在講哲學,他的哲學我認為就沒有課文上〈矛盾論〉〈實踐論〉〈為人民服務〉「老三篇」好懂。毛主席也好哲學。教我們語文的江老師也好哲學。我不好哲學。我二大爺說過哲學不能當飯吃,不能當湯喝。只供辯論,鬥嘴。
大千世界,人自有人的道理,妖怪也有妖怪的道理,妖人缺乏溝通,各自有志。
故,一個村裡出妖怪之必要,出精靈之必要,出怪誕志之必要,出馬啣一枝玫瑰花之必要,出我二大爺如是說之必要。
好,下面我們開始進入正題。
2013.01.30霧霾數天連續

聽荷草堂主人注釋:
「五行」為金、木、水、火、土,「五事」為貌、言、視、聽、思,「休咎」為吉、凶、禍、福。作者的「二大爺」開始在擺文字卦攤。此先生我曾見過,和作者一樣,自認最有才能,實屬鄉間無聊落魄文人。俗語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我更喜歡〈洪範〉裡中國傳統的「五福」:「一壽,二富,三康寧,四修好德,五考終命。」這才是每個中國普通人的大夢。



? 栽樹,栽啥樹?

「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陶淵明詩句

鄉村種植學裡,栽樹標準村村不同,各有千秋。我們村自有一套特色的「吾村栽樹觀」:
三百年來,它一直保持「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載鬼拍手」的習慣。
在北中原口語裡,「桑」和「喪」同音,預示出門不吉。後不栽柳,我推算是柳枝在北中原曾為孝子出殯時打幡使用,柳樹多作為墳頭的搖錢樹。院中栽柳,易導致陰宅陽宅串通一氣,作怪與人。「鬼拍手」指毛楊樹。風來,楊葉子嘩嘩響。聲音詭奇。夜半人們不願意聽到這種手掌之聲。今天聽還有點像政府選舉會上全體鼓掌通過。嘩嘩,嘩嘩嘩嘩。
最有故事的是通往道口鎮路邊的那一棵大白楊樹。是一棵神樹,這是後話。
方圓百里的村莊,栽樹觀大同,略少異樣。
馬家庄的樹木觀是「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載劊子手」。「劊子手」是指桃樹。桃花,桃木,桃實,這些本質都是紅色。風格妖豔。馬家庄的妖怪們有文化,大都願意在桃樹上開展一系列娛樂活動。桃花唱紅歌。
我們村裡老人還認為「桃」與「逃」諧音,有逃荒要飯之兆。歷史上,北中原人逃荒都逃怕了,提起舊事頭大如斗,髮亂如麻。水、旱、蝗、湯。黃河發水,螞蚱蹦躂。一九四二年。一九五八年。一九七二年。一九八〇年。還有以後未知的年代。「逃」都是預示凶年。
在馬家庄,桃木還有一種神奇的法力,可當辟邪樁和桃木橛來使用,掛在門窗或木版畫上避妖,鍾馗、張天師們斬鬼大都使用桃木劍。鋼刀,馬刀,菜刀材質不算最好,易捲刃。
官橋營村的樹規則是不在院子裡栽楝樹,楝子為苦豆,象徵主人要飽嘗苦果。好處是楝葉不招蟲,楝樹花實在好看,淡紫色,一簇簇。籠罩一個村子,像一團憂愁的夢。
高平村的地主老財們,在自家院裡都不栽柏樹,說柏樹是只有關帝廟裡才栽,黑咕隆洞的,陰深深的。
我細算一下,北中原栽樹觀相同的計有牛屯、趙庄、半坡店、八里營、瓦崗寨、張三寨、葛村。這些村子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大致一樣。追求日子穩妥。標準是「種桐樹,養母豬」。
栽槐樹有辟邪功能,且是黑槐,中國黑槐。洋槐則是近代異域引來的事了。
幾乎滑州全縣都忌在院子栽杏樹,也是忌一種諧音,好事者這樣解釋:「杏就是興,人興樹不興,樹興人不興。」如講辯證法裡的矛盾論。我記得在留香寨村外,土崗上面全是栽的杏樹啊,花綻枝頭,月滿中天。悲欣交集。
我是偎依著杏樹長大的,花開溫暖。情感上,我更願意把它作一種「幸樹」。
我間接知道,陶淵明就不管以上這些樹論。認為亂栽,胡栽才有趣。
每到春天,村裡人喜歡栽樹。樹栽得比人多,比人稠。
胡半仙對我說過:嘴是兩張皮,說啥啥有理。當年東庄俺老師教我算卦,嚇唬人:院子裡栽樹是「困」,不栽樹吧,進去是「囚」。有人說栽柿是有事,有人會說柿有七德。
村長老黑舅不管這些,他虎著臉,他不知道詩人陶淵明。他對這些鄉村草木觀點一向不屑一顧。在初春大地上,他斜披一件軍用大衣,照舊我行我素。
「我日他哥,都是閒得蛋疼。照你們這雞巴迷信說法,院子裡啥都不栽,一根屌毛也不栽,一律刷白牆,統統寫上清一色的標語!」
2013.02.25客鄭,還是霧霾。

聽荷草堂主人注釋:
虛實結合,可參考本書「第三季」裡〈栽種狐狸的技巧〉一文,那一種栽法成活率更高。



? 戴鐵帽者在行走——這一篇專講妖怪的速度

一年四季在交替轉換,鄉村穿衣經驗是:「春捂冬藏」。這裡含有一種鄉村季節哲學。不可擅自更改。
按馬廄裡面的敘述規矩,一般只有進入夏季才開始講水鬼故事,冬季則要情節收斂一些,最好講那些暖和一點的故事。
冬天聽故事近似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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