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橫流:青洋詩集 | 拾書所

水墨橫流:青洋詩集

$ 237 元 原價 300
※圖書簡介

青洋的第二本詩集《水墨橫流》展示了她的才情和詩作藝術上的功力。閱讀青洋的詩,是一種獨特的心靈經驗。那些革命浪漫的陳腔濫調,那些機械分行的無味句子,在她的詩作中絕跡。日出日落, 黑夜黎明,花開花謝,小徑大海,常見的物件如籠子、蠟燭、鏡子、裙子等她都能順手拈來,化成表達心緒、思想和信仰的意象。她想象力豐富,意象婉轉多變,令人驚喜的陌生化效果隨處可見。在海外的華人詩壇,獨樹一幟。

※名家詩評

青洋的第二本詩集《水墨橫流》展示了她的才情和詩作藝術上的功力。閱讀青洋的詩,是一種獨特的心靈經驗。那些革命浪漫的陳腔濫調,那些機械分行的無味句子,在她的詩作中絕跡。日出日落, 黑夜黎明,花開花謝,小徑大海,常見的物件如籠子、蠟燭、鏡子、裙子等她都能順手拈來,化成表達心緒、思想和信仰的意象。她想象力豐富,意象婉轉多變,令人驚喜的陌生化效果隨處可見。在海外的華人詩壇,獨樹一幟。
———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創會副會長,現任執行會長 梁麗芳教授

讀青洋的詩不斷有驚喜,驚喜之餘要你回頭再看,細細咀嚼,但覺詩味無窮。修養、性情、努力、天賦,成就了她的傑出,新詩詩壇一顆亮星出現了。
———作家 阿濃

青洋近年詩作大豐收。其詩,意象繁雜,粗看立意晦昧不明,有點像六十年代台灣的現代詩。實在也有受影響的痕跡。所不同者,她的文字清朗爽快而古雅,細味之後,可見文字背後渴求自由民主的熱情和深意,隱隱透出一股正義之氣。
———詩人 韓牧

※作者自敘

詩歌是怎樣煉成的*(代序)
我在深夜的寂靜裡開放。
拳頭緊握了一整天,是時候鬆開了,任它鬆懈在床單的素色花叢中。攤開十根細瘦骨感的手指,便是一朵盛開的蟹爪菊。你聽,嗤嗤嗤的聲響。阿婆納鞋底時,麻繩穿過布鞋鞋底的聲音便是這樣的。阿婆在她的黑髮上磨針,有一縷陽光從她身邊經過,陽光裡滿是浮塵,她眯縫起眼,將針扎進鞋底...
睜開雙眼,麻繩和鞋底旋即消失在窗外的茫茫夜空,嗤嗤聲猶在,那是我指甲生長的聲音。指甲長勢迅猛,新長出的指甲幾近透明,一片片如同蘭花的花瓣。它們越來越長,一會兒功夫,已越過床,順床單而下,在地板上延伸。有的捲曲起來,形如蕉葉,也有的呈六角形,如霜花。
月色洶湧,柔軟的手臂舞動其中,好似海藻在深海中跳起奇異的舞蹈。左手伸向右肩,順肩背流水般滑下,手臂不可思議地延長,在腰部繞了一圈。與此同時,右手越過左肩慢慢往下探索,在背上和正上升的左手會合,並緊握在一起。就這樣,手臂合抱身體,我用這種方式擁抱自己。
接著是腳。雙足上無形的鐐銬悄然開啟。左腳試探著移步前行,然後飛快地走向門口,右腳在窗前躑躅,流連。
身體不知該隨了那隻腳,便只得溶化瓦解了。這種分崩離析的局面是宿命的,敲著無奈的圖章,帶著灑脫的芬芳。散開時,輕盈得如蒲公英一般,窗外適時地就起了一陣風,於是飄了起來,在半空浮浮沈沈,看上去像是無數墨點,被一方乳白色的月光托舉著。那樣一種抽象之美,難以形容。可是在不懂我的人眼裡,那只是一堆亂麻般的線條,一個無意義的幾何圖形。唯有懂我的人,才能在朦朧中分辨出點彩派墨池中的睡蓮。那些飄泊不定的,墨點聚攢成的蓮,憂傷到了極致,美到了骨頭裡。
至於池中升起的球體,卻不是蓮蓬,睡蓮不產蓮蓬。那是我的心思。我的心思是一球球的,長了許多刺,有點像仙人掌;又是一稜稜的,凹凸不平,有點像核桃。我的心思由無數的耳朵組成,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傾聽著一朵花與另一朵花交頭接耳的聲音,含羞草伸懶腰的聲音,慘白的路燈光下塵土飛揚的聲音,木製家具挺直背脊的聲音,以及寂靜本身發出的聲音。
還有幾隻枯萎的音符,從印著歌曲的舊照片上脫落,甫一落地,便被窗外的行人毫不留情地踩碎。聽不清音符的聲音,卻清晰地聽見了碎裂的聲音。許多美好的東西,都被踩碎了,用你我熟悉不過的節奏。
故國號列車依約出現了,以一貫風馳電掣的氣勢,拉響無聲的汽笛。一扇扇明亮的車窗閃過,車窗裡一齣齣悲歡離合閃過。故人的音容笑貌,在心上無聲地碾過。
你聽到呼喊了嗎?那聲粗糙,尖利,撕心裂肺的叫喊。


2016年9月10日

* 此文又名《靜夜思》,青洋《古韻今彈》系列散文其中一篇。

※作者跋文

2016年即將結束,我的詩集《水墨橫流》也將付印了。趕在年底前寫這篇後記,心情竟有點像嫁女兒,像是在最後一刻為女兒裝扮。詩集一旦出版,所有這些詩便離我而去,且一去不回頭。
其實,半年前詩集已定稿,只是拖延著,沒有去印。2016年下半年主要在寫小說,詩寫得不多。偶爾得幾首,便放進詩集。詩是不能勉強寫的,好的詩應該直接出自心靈,從血管裡流出,而非絞盡腦汁構思出。因而心中無詩時,我儘量不寫詩。
這一個冬天尤其寒冷,一場又一場暴風雪接踵而至。我是極怕冷的,有時上微信,看到“天寒地凍,抱團取暖”之類的話,便發出會心的笑。在這遙遠的北國,我無團可抱。只能孤單單地躲在窗子裡,望著外面那個白色肆虐的世界,聽著自己心裡的詩一首一首地死去。
最後只剩這一句活著了,卻是雪萊的詩: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2016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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