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上海人物與風俗:退醒廬筆記 | 拾書所

民初上海人物與風俗:退醒廬筆記

$ 288 元 原價 320
報界大老×職業小說家×上海通──海上漱石生,以史實為基底,憑博聞廣見之長,用生動筆法,引領讀者重現民初老上海文人逸事與風俗百態◎具體瞭解清末民初士林風尚的第一手資料

◎令人大開眼界的二十世紀初上海風俗史料:奇醫妙方、公雞蛋、兩頭蛇、三腳羊、百效膏等。導讀:孫玉聲和《退醒廬筆記》/蔡登山

孫玉聲(一八六四~一九三九),名家振,別署海上漱石生、退醒廬主人、警夢癡仙, 上海人。清末民初著名小說家,知名報人。據與孫玉聲熟悉的鄭逸梅說,他名家振,取金聲玉振之意,而字玉聲。又因喜讀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小說,而別署海上漱石生。

清光緒十九年(一八九三)《新聞報》創刊,孫玉聲因既通舊學又諳市民心理,被辦報的英商丹福士聘為編輯部主筆。當時新聞界前輩王韜正在《申報》總持筆政,孫玉聲為向其請益,有「朝夕過從,極文酒流連之樂」。

光緒二十四年(一八九八)七月十日孫玉聲出版自辦的第一張報紙《采風報》。此報以民間風俗、軼事、百業掌故為主,很受市民讀者歡迎。光緒二十六年(一九○○)孫玉聲脫離《新聞報》。光緒二十七年(一九○一)三月他又創辦《笑林報》於上海迎春坊,與李伯元在惠秀里所創之《遊戲報》,望衡對宇。據鄭逸梅說,兩人因此得朝夕過從,李伯元喜金石篆刻,孫玉聲之「漱石」之印,就是李伯元所刻。

光緒三十一年(一九○五)起孫玉聲擔任《申報》本埠新聞編輯二年餘,此後又陸續擔任過《時事新報》、《輿論時事報》、《圖畫日報》、《圖畫旬報》的總編輯。

清宣統元年(一九○九)後,孫玉聲一度離開報界,以寫小說為職業。一九一五年後又陸續辦過一些小報,如《新世界報》、《大世界報》、《上海報》、《民業日報》、《繁華雜誌》、《梨園公報》、《七天》、《俱樂部》等報刊,被稱為報界耆宿。

鄭逸梅說:「《繁華雜誌》出了六期,是玉聲主編的,由錦章書局出版,封面是沈伯塵的水彩畫,內容分圖畫部、文藝志、談藪、譯叢、魔術、錦囊、滑稽魂、吟嘯欄、小說林、新劇潮流、菊部記餘、遊戲雜俎。許指嚴、陳秋水、談老談等為他寫稗史。錢香如寫魔術欄,汪優遊寫新劇欄。」

孫玉聲晚年在《報海前塵錄》書中回憶說:「余自年二十有九,主任《新聞報》筆政, 悠悠四十餘載,今已年逾七十矣。羈棲報海,老我歲華,雖自四十八齡後,曾一度棄職,操觚撰小說行世,志在提斯社會,針砭末俗者數年,旋又創辦小報,以著述自娛,其間在《新聞報》主持本埠編輯者二年,總持全報編輯者九年,任《申報》本埠編輯者二年餘,總持《時事報》、《圖畫日報》、《圖畫旬報》,各全報編纂者五年有奇,主編《時事報》上海附刊者二年,今在小報界,又將二十年。」

學者段懷清在《清末民初報人、小說家海上漱石生研究》一書中,將孫玉聲的一生分做三大階段,即主持大報筆政、筆耕小說和主筆小報。「上述三種職業,在時間上彼此交織, 尤其是主筆休閒類的小報及從事小說等文學寫作,伴隨海上漱石生一生」。

鄭逸梅在談到孫玉聲說:「我和玉聲相識,訂為忘年交,即開始於我編《金鋼鑽報》 時,他老人家,備有私人包車,經常來報社閒談,身頎然瘦長,不蓄髭鬚,組織無鬚老人會,為人和藹可親,既沒有名士氣,也沒有老作家架子,又復博聞廣見,和什麼人都談得攏,我主編《金鋼鑽報》他大力支持了我,如《滬壖話舊錄》每天一篇,排日登載,時令風俗、名勝古蹟、戲館曲院、大小報刊、書畫金石、人物軼事、飲食服飾、物價變遷,什麼都有,確屬洋洋大觀,登了一年有餘,又撰《舊上海新上海竹枝詞》且附識語,新舊對照,耐人尋味,他撰了若干篇,便交給我,他是不留底稿的,叮囑我將罄即打電話給他,他即續撰不使中斷,可惜這些沒有刊成單行本,今則蒐羅《金鋼鑽報》是很難得的了。」

孫玉聲酷愛戲曲,自進報界後,其文字大都和戲曲有關,同時和演員交往密切,為伶界辦學辦報,交了很多朋友。辦《笑林報》時所撰的《滬上名伶好戲溯源記》是他最早有關上海菊部歷史的文章。清宣統二年(一九一○)又在《圖畫日報》連載《三十年來上海伶界之拿手戲》,介紹了清朝同治以後活躍在上海的京、崑、徽、梆子演員三百七十多人,反映了當時上海劇壇的盛況。以後又撰有《滬壖菊部拾遺志》(《心聲》,一九二三年)、《三十年來上海劇界見聞錄》(《新聲雜誌》,一九二一年)、《上海戲園變遷志》、《梨園舊事鱗爪錄》(《戲劇月刊》,一九二八年)、《六十年梨園往事錄》(未刊)等。這些文字都是他幾十年涉足梨園親自經歷和目睹的事實,海上漱石生的名字也由是為曲界所重。

一九一二年上海伶界聯合會成立後被聘為榛苓小學校長,從此為伶界辦學多年,受到藝人們敬重。後又與馮子和一起任伶界聯合會教育部主任。一九二八年《梨園公報》創刊,他被聘為主編。另外還曾熱衷於開辦戲院,經營過歌舞臺、新新舞臺、乾坤大劇場;文明戲盛行又辦過啟明新劇社。有《三十年來上海劇界見聞錄》、《上海戲院變遷志》、《梨園舊事鱗爪錄》、《上海百名伶史》等具有歷史意義的重要文字。

孫玉聲是個「上海通」,常混跡梨園、留連娼門,所著小說很多,其代表作為《海上繁華夢》。另有處女作《仙俠五花劍》,署名海上劍癡。還有《如此官場》、《還魂茶》、《三百五》、《一線王》、《孤鸞恨》、《破蒲扇》、《機關鎗》、《金鐘罩》、《匾中人》、《怪夫妻》、《樟柳人》、《退醒廬十種小說》、《十姊妹》、《戲迷傳》、《只迷針》、《一粒珠》、《海上燃犀錄》、《九仙劍》、《嵩山拳叟》、《呆俠》、《夫妻俠》、《金陵雙女俠》、《惡魔鏡》、《長笛聲》、《漱石遊記》、《上海沿革考》等等。

《退醒廬筆記》是孫玉聲在《大世界》小報(該報一九一七年七月一日由黃楚九創辦於上海,孫玉聲為社長,總編為天臺山農。)的專文,自一九二五年二月七日起在《大世界》 小報連載,時間長達一年多,後結集出版單行本,內記錄了不少清末民初文人們的逸事趣聞。例如《退醒廬筆記―李伯元》(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一日)、《退醒廬筆記―海上花列傳》(一九二五年五月二日)、《退醒廬筆記―汪笑儂》(一九二五年五月十四日)、《退醒廬筆記―周病鴛》(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五日)、《退醒廬筆記―退醒廬傷心史(一九二五年六月五日)、《退醒廬筆記―退醒廬傷心史(續)(一九二五年六月六日)、《退醒廬筆記―天香閣韻事》(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一日)、《退醒廬筆記―高太癡》(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二日)、《退醒廬筆記―夢畹老人》(一九二五年七月一日) 等等。

其中〈海上花列傳〉一則,談及辛卯(一八九一)秋孫玉聲應試北闈,和韓邦慶(一八五六~一八九四)相識於松江會館,兩人一見如故,後來南旋,又同乘招商局輪船, 長途無聊,韓邦慶出其所著之《花國春秋》已完成二十四回,而孫玉聲的《海上繁華夢》也已經完成二十一回。舟中兩人互易其稿閱讀,韓邦慶擬改書名為《海上花》,孫玉聲建議《海上花》整本用吳語寫,恐怕讀者閱讀有困難,不如改用通俗白話。韓邦慶不贊同,出版後則《海上花列傳》的銷量遠不及於《海上繁華夢》,孫玉聲認為是吳語限於一隅所致。

而〈汪笑儂〉一則,寫京劇演員汪笑儂,雖不被正史所重視,但在晚清野史筆記中,卻記載甚多,可見他被當時人所重視之一斑,連梁啟超的《飲冰室詩話》都說道:「上海伶隱汪笑儂,以戲劇改良自任。吾未識其人,大約一種之實行家也。」汪笑儂以演《哭祖廟》、《馬前潑水》、《黨人碑》、《罵閻羅》等戲著名,在中國梨園中,演員的文化水平一般都不高,能寫劇本和詩文的演員可說鳳毛麟角,而汪笑儂卻是寫、編、導、演,樣樣精通,稱得上是罕見的奇才。說到汪笑儂的學問,可說是學識淵博,文史功底扎實,他又喜歡琴棋書畫,寫過不少小說、詩詞,他懂得星相醫卜,給朋友談過佛學與金石學,還涉獵過「西學」 的心理學、法學、西洋史、商業史等等。他曾寫〈擬英國詩人吟邊燕語〉二十首,每首寓莎士比亞戲劇一齣,這在當時的士大夫中,幾人能夠?由於他鑽研西學,而接受了西方民主、自由的理念,他的思想在同時代知識分子中是處於領先地位的。

《退醒廬筆記》是記載晚清以至民國初期文壇掌故、坊間軼聞和社會風習的史料性筆札,分上、下兩卷,亦是早就膾炙人口。孫玉聲名其廬為「退醒廬」在三十五歲之時,蓋以世事俶擾,浮生若夢,乃絕意進取,處處作退一步想,不為物役,隨時得以猛醒之意。《退醒廬筆記》是孫玉聲「萃吾之才、之學、之識,仿史家傳記體裁,將平生所聞見著筆記若干萬字」,「精心結撰」而成(穎川秋水之語),由於作者乃當時名士,又與王韜、李伯元等社會賢達相知莫逆,故該書被稱為「具體瞭解清末民初士林風尚的第一手資料」。

由於孫玉聲是「上海通」,因此書中除了文人墨客的軼事逸聞,亦有不少二十世紀初上海的史料。如記黃泥牆桃園所產水蜜桃為「雋品」,該園桃林橋水,風景也「甚為幽寂」, 「逮至結實既熟,園主任客入購,並任於樹頭採食之,惟苟不給值則不能袖之而歸」。又記滬北老閘的雙清別墅,「頗饒園林勝趣」,「主人每值春秋佳日,任人入內遊覽,僅收園資一角,可謂取不傷廉」。還有其他上海風俗,如奇醫妙方、公雞蛋、兩頭蛇、三腳羊、百效膏等等,均令人大開眼界。《退醒廬筆記》是作者孫玉聲(別署海上漱石生)自1925年起在上海《大世界》小報中連載的專文,後結集出單行本,是記載晚清以至民國初期文壇掌故、坊間軼聞和社會風習的史料性筆札,在當時相當膾炙人口。又作者乃當時名士,與王韜、李伯元等社會賢達相知莫逆,故該書被稱為「具體瞭解清末民初士林風尚的第一手資料」。

另外,作者可謂「上海通」,書中有不少二十世紀初上海的風俗史料,如奇醫妙方、公雞蛋、兩頭蛇、三腳羊、百效膏等,均令人大開眼界。孫玉聲融匯其才、學、識,仿史家傳記體裁,將平生所聞所見,精心結撰而成這本筆記小說。本書由文史專家蔡登山導讀,帶領讀者重現清末至民國初年上海文人墨客逸事與風俗百態。

Brand Sl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