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刻 | 拾書所

一個時刻

$ 225 元 原價 250
本書特色
• 榮獲2021年新加坡金筆獎(詩歌組)季軍;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博士候選人。
• 書寫成為了逆境中的自我救贖。在嘈雜擾攘的大城市裡,詩人只能夜裡反思、沉澱,回顧無數個「自己清楚」的經歷和場景。
• 《一個時刻》中刻意讓諸多「語境」(context)缺失,以場景描繪、濃烈的意象,刻畫出條理分明的思路,幾乎看不到鑿痕的情況下,築建出刻骨銘心的記憶碎片;其中,夾帶著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的「疏離」之感。
• 閱讀何杉的詩,如同空腹飲酒,會燒出灼熱感,但卻令人強行清醒著,一杯接一杯。有些記憶並不足為外人道也,有些痛處也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歷歷在目,有些詩只有讀過了才能從此強忍歡笑,捨棄虛華的光環,當起城市的隱者。序
●序一/優秀的詩拷問正常◎得一忘二(范靜嘩)

詩,無論側重史、事、情、思的哪個維度,首先還是語言的藝術,它藉助獨特的形式,呈現可能並不透明,甚至不會被充分解讀出來的內容。從寫與讀的角度看,一位優秀詩人起碼要具有以下幾方面功力:敏銳的感知力、明銳的自省力、鋒銳的語言感,以及棱銳的形式感。在這幾個方面,讀者面前的這本詩集都展現了非常優秀的品質。而我們提及的這幾方面的銳利,都指向一條:拷問正常。也就是,詩人的創作能敢於挑戰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隨波逐流的生存、感知與審美慣性。
對很多人來說,「做個正常的人,/不好嗎?」(見〈正常〉);然而,對於「正常」的期待往往是與一種媾和與妥協。所謂的「正常」的詩,也許更像一種消費品,一種撫慰劑,一種空氣芳香劑。那種「說著關於『生長』的讚美」的詩,可能會讓人讀得輕鬆愉快,讓習以為常的生活更加歲月靜好。然而,真正觸動我們精神的詩必然是拷問正常的詩。
閱讀這本詩集,是穿行於一條進入靈魂深處的崎嶇旅程。這本詩集五個部分構成了作為感受主體的詩人的行踪。這位敏感敏銳的靈魂,具有著銳利的靈視,以刀斧般的語言,給我們表現了一幅良知之旅的沿途景象。他在「人間」所見可說是人世的苦厄,在這兒他也試圖以「短章」給自己一點停下來觀注世界的機會,然後他抬頭看路,吐出哽咽的「斷續歌」,再向前,他陷入「病院」,直至被病人拋棄,以至於最終他「在流放地」,面對著近於荒原的自我。
詩人首先為我們描述了我們當下世界的表象。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即是「活在狂歡節裡 活在買與賣中」(見〈節慶即景〉),而我們也習慣於被推銷,推銷員成為我們這個世界的餵養人,代表著我們物質追求的邏輯,「她推銷的並非產品,而是不被拒絕的精緻藝術」(見〈推銷員在融化中〉),於是我們的物質生活看似可以構成一種藝術,成為一種精神活動。然而,詩人喊道:「過度的豐饒就是貧瘠」(見〈港灣〉)。
詩人能看見常人所不見,正在於他燃燒著自己。燃燒是生命的消耗,又是生命的過程,這也許是一個悲觀的認識;但如何讓消耗同時具有未被界定的意義,這成為詩人從一開始出發就帶著的使命。他在現在中看到了荒涼的未來,「在你們成長的時候,事情正失去控制。/當你們有機會見識這個世界,它已經不可收拾。」(見〈空白〉)詩人的切膚經驗到所見圖景,都被他那顆敏銳的智性之靈折射為一片後啟示錄的景象。
當然,詩人也看得到世界上的美好,如在「星期六下午,遇見陽光」(見〈星期六下午,遇見陽光〉),甚至「享受著片刻的內在寧靜」(見〈光與影嬉戲的花園〉)。然而,詩人更清醒地認識到「對於走路做夢的人/世界從來不留情面」(見〈幻象〉)。他將自己定位為「孤獨地站在荒原深處,盛大/但是無用」(見〈一棵樹〉)的樹,「承受星辰的重量,和人類精神的灰」(同上)。因此,這本詩集中的詩人,行走在人間,看到的一切都令他疼痛,因為他看穿了表皮。
這本詩集是對這種所謂正常的深刻拷問。因此,詩人說「寫一首詩/是困難的」(見〈正常〉),這背後的苦難,猶如阿多諾(Theodor W. Adorno)所說的那樣:「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然而,一位有思想有關懷的詩人,寫詩不僅僅是一種表達,還是一種自省、一種救贖。何杉的詩是面向思的詩,我們讀到的這位詩人,與西方現代派大師如艾略特(T. S. Eliot)、卡夫卡(Franz Kafka)以及保羅·策蘭(Paul Celan)等一脈相承。


●序二/凝重的敲打◎游以飄(游俊豪)

自從流行「舉重若輕」這一說法,唯美抒情的詩作出現得越來越多,給日常現實鋪陳漂亮的辭藻,展示曼妙的格式,彷彿就是文藝該做的範兒。那樣其實是「避重就輕」,不但掩飾了現實的幽微,甚至黑暗之處,而且也繞開了生命的深層,以及存在的內核。詞語的分量,沒有得到應該的注重,沒對文學負責。
何杉,對文學是認真的。
他的詩集《一個時刻》,收錄從二〇一六年至二〇二〇年的作品,每一首都是文學的誠意之作。大學本科畢業後,二十年間,他幾乎完全停止了詩的寫作。直到2016年,許是對生命與文字的長久思考,兩者之間的彼此互換,而又相互衝擊,終於形成巨大的動力,讓他重新寫詩。二〇二〇年,面對新型冠狀病毒肆虐的高峰,人們思索生命的脆弱與意義的時候,他也把自己的詩推向了一個高度。
一個刻度,再現時間的鑿痕,生命的軌跡。
這本詩集分成五輯:「人間」、「短章」、「斷續歌」、「病院」、「在流放地」。裡面的詩,無一不觀照繁複的語境與況味,無一不有所擔當。
就算在集結短詩的「短章」一輯,也是睜開了恢弘之眼。例如,全詩只有四行的〈一棵樹〉,每個字都探視宇宙自然與人間世的奧義:「寬闊,盛大,站在荒原的中央/孤獨地站在荒原深處,盛大/但是無用。無可名狀的存在/承受星辰的重量,和人類精神的灰」。
在「人間」一輯,詩人運用更多的行數,鋪展更為深入的論述。裡面有一首,〈在港灣〉,雖然地理位置有所隱約,指向各種可能,但揭示了正反兩面的辯證:「在一日結束時,恐懼暗生/因為該來的已來,未來的未知/持續燃燒吧,用濃郁的火/照亮灰色雲層。/真實世界總是擊碎我們的想像,/過度的豐饒就是貧瘠。」
「短章」與「人間」兩輯,分別顯示詩人對短詩與長詩的處理,都奏鳴出厚重的聲響,得見其掌握節奏的能力。而「斷續歌」一輯,他給出另一種結構形式,每一行都是像散文語句的長度,但確實是詩的質地,發出詩的聲音。
在「斷續歌」裡,〈海島沉思〉這首詩,排列出澎湃的海風:
「遠處的風聲猶如海潮,近處的風聲繞著塔尖旋轉,嘶啞著唱歌,風中似有萬千惡魔追逐。我坐了半小時,卻彷彿與自己心的風暴共處了一整個世紀。
風中的時間很慢,寂靜中的時間很快。」
在〈病院〉一輯,〈迷牆〉這一首詩裡,他讓讀者清晰地聽到腳步聲,而且具體分辨出左右:「白牆。灰牆。反复的油彩。/生命在背後翻騰。/母親走上階梯。/艱難地拖動。/右腳。/左腳。」
在「在流放地」一輯,同名的詩裡,他回應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的「我願你是仁慈的海」,描寫某種堪憂的處境:「雲很纖弱,/但這是假象。/彷彿想像力,美麗/而無用,/必要時也會尖銳。/在流放地,圍繞著海,/雲變得/殘暴,呼吸變得多馀。」
熟悉何杉的朋友,都知道他喜歡 Mark Strand 的詩。這位美國的卓越詩人,詩句展現深刻的沉思,對於如何處置自我與人類,充滿憂慮與不安。這本詩集,也是蘊含了同樣的憂愁與焦慮。
何杉的詩,也讓我想到格林拜因(Durs Grünbein)。這位德國的當代重量級詩人,詩作每每破解迷思,刻畫人類狀態的筆觸,重中之重。
在一片輕率的花草藤蔓之中,何杉落力開墾,致力於詩的合適建築,以及理想工程,做出凝重的敲打。
不能漠視現實,《一個時刻》演示了詩的道理。書籍簡介
【誠意推薦】(按姓氏筆劃排列):宋子江、余弦、宋琳、范靜嘩、崔勇、游俊豪、雷平陽、廖偉棠、鴻鴻、霍俊明、羅樂敏
• 寫詩最忌詩人觀念先行,詩來源於詩人對生活的觀察。何杉的第一本詩集《一個時刻》便體現了他成熟的詩歌寫作,通過書寫生活的片刻,重建內在的自我,為詩建構容讓自我且照亮他人的空間,讓詩中事物有意義地對話和生長。――宋子江,香港詩人、譯者、學者。
• 一個夜幕中凌厲的沉吟者!字詞句以果敢而無情的節奏,敲擊沒有冗餘語義的詞語,給虛無以潰散之力,為真相唱幻象之歌。遠離故土的漢語,依然能探測到最堅硬的礦脈! ――余弦,中國詩人,上海資深媒體人,曾任《外灘畫報》執行總編、《每日經濟新聞》副總編
• 何杉的詩給我沉著、敏銳、悲涼的印象,由於對我們身處其中的這個破碎世界保持憂慮和關切,他的與呼吸節律同步的詞語音樂遂閃爍著悲智的微光。他也善於將反諷微妙地改造成對沉淪和短暫之物的撫慰,最好的詩篇甚至呈現出宗教般的詩性觀照的瞬間――這無疑是當代詩中稀有的品質。 ――宋琳,中國詩人
• 閱讀《一個時刻》,是穿行於一條進入靈魂深處的崎嶇旅程。這本詩集五個部分構成了作為感受主體的詩人的行踪。這位敏感敏銳的靈魂,具有著銳利的靈視,以刀斧般的語言,給我們表現了一幅良知之旅的沿途景象。――得一忘二(范靜嘩),中國詩人、學者
• 詩人自覺地實踐了漢語寫作者的世界性。這可能也是國境線以外的寫作者優勢,他們在放棄浪漫主義鄉愁之後,就可以相對輕鬆地和明確地加入到「世界題材」中去……――崔勇,中國詩評家、學者
• 在一片輕率的花草藤蔓之中,詩人落力開墾,致力於詩的合適建築,以及理想工程,做出凝重的敲打。不能漠視現實,《一個時刻》演示了詩的道理。――游以飄(游俊豪),新加坡著名詩人、學者
• 為歷史召魂,為當下定音,向世界擲出毫不保留的提問,卻也立志當世界的最後一人,記錄下每個卑微的瞬間。何杉的詩用溫柔融化了嘲諷,喚醒讀者深埋的感情,和靈魂。――鴻鴻,台灣著名詩人、導演,及台北詩歌節策展人
• 何杉的詩讓人看見一個在城市裡沉默地觀察一切變化的側影,他在觀察中深思、反省,即便未有結論,也以寬慰的心看待世間的乖謬。字裡行間並沒有憤懣,倒是留有空間,讓讀者細思種種轉折。――羅樂敏,香港作家、編輯


【內容簡介】
《一個時刻》是一個起點。大學畢業後的二十年間,何杉未曾動筆寫過作品,二〇一五年冬季,在臺北西門町的旅店,深夜裡他寫了《後巷》。自那以後,由於各種變故,他穿梭上海與新加坡,出入各種病房,人們的各種遭遇使一些篇章漸漸地浮現出來,因此有了詩集中的「人間」、「病院」;二〇一九年,疫情讓他有更多的動機去思考廣泛意義上人與這個世界的關係,於是有了「斷續歌」、「在流放地」。詩人言道,「此刻我不知道疫情何時進入尾聲,如同我不知道生命中還有什麼變故在等著我,而我能做的――只是書寫當下這個唯一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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