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想,自己所以活得如此輕鬆自在,
說不定是因為我的存在本身並不合乎當今之世的邏輯。
這並非什麼我給自己的人生提出難題。的的確確我是在無動力狀態下坐臥行止。
這正如永久性機器,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但這決不可能是宿命:
不可能存在的現象又怎麼可能是宿命呢?
我在呱呱墜地那一瞬間,大概就已知曉自己的存在悖乎常理。
本多繁邦,七十六歲。
妻子梨枝已經去世,而這位不愁吃穿的退休律師時常外出旅遊,特別是偕摯友慶子一道,以此頤養天年。
一次獨自前往三保的松林地帶、觀看了據說是天人羽衣殘片後,應慶子的要求又去了一趟,同時拜訪了上回曾經過、卻沒敢入內拜訪的港口信號站——卻因此遇上脇下同樣有三顆黑痣的神祕少年安永透——
「本多同少年四目相對。此刻,本多憑直覺感到一種與自己完全相同的齒輪,正以同樣冰冷冷的微動和同樣準確無比的速度,在少年內部轉動著。哪怕再細小的零件都與本多相差無幾;甚至整個機關那彷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