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良將的良機,劣將的大患,更是軍制史學者的痛處。戰爭會迫使一心要做出統合與區分的軍制史學者評估與分辨,更要結合分析與敘事——而這正是做歷史最困難的功夫。因此,說來也弔詭,軍制史學者反而會偏好研究承平時期的軍力體制,而且更產出了許多這一類的優異作品。
軍隊
軍隊需要願景,需要夢想,需要夢魘,或是揉雜這三者的東西,才能夠驅策他們一往無前。一九一四年的德軍,每天能步行廿哩南進,就是因為心中有個願景——在六週裡獲得完全勝利,擊潰法軍,進入光輝之城(la ville lumière,巴黎),傲然踏在香榭麗舍大街上。西方軍隊在這兩百多年正式開辦軍事教育以來一向頗有斬獲的這項目標,就是要將戰爭行為化約為一套規則、一套程序體系。士兵穿著的制服就算再怎麼斑斕華麗,還是抹消了每個人的個體性,而個體性卻恰恰正是中世紀的盔甲所強調的主要作用之一。
戰鬥
現代戰爭中,因為隨著指揮官的人數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