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文學結構 | 拾書所

地球文學結構

$ 284 元 原價 360
內容簡介
以文學透析世界‧把詛咒化為葡萄園
透過地球上的偉大作家,深入我們賴以生存的結構

所有人都知道經緯線鋪滿了我們所生存的世界,用以定位座標,出發或返回。
然而經緯線並不真的存在。地球上存在過那麼多故事,總也透過文字述說,記憶或忘卻。
文學的確是宏偉的空中樓閣——因為它在人類內心構築了整個地球。
‧特別收錄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的評論專文兩篇

世界文學的土壤,孕育出千姿百態的奇花異草,各有其美。透過反映社會、體現人生的文學作品,那些未曾到達的地方、難以企及的風景,皆能任讀者盡情欣賞、恣意行旅。傅正明透過一雙雙觀看世界的深邃心靈之眼,帶我們發掘身處其中卻難識其內部構造的文學世界,那是外在的盛放,也是內裡的風景。

《地球文學結構》是一本評介世界名家與名作的專著,範圍遍及世界地圖各大區塊──歐洲、北美、中南美、亞洲、中東、非洲等;時間則橫跨近現代至今;涉及神話、詩歌、散文、戲劇、電影等各種文學藝術形式;更特別收錄了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的《生死疲勞》《檀香刑》全新評論兩篇。

全書按地域分為九輯,輯錄了五十七篇作者為《聯合報》和《明報月刊》等報刊發表的文學評介專欄文章,目的就是為一般中文讀者帶來更寬廣的視野,既有作品文本分析,也折射了世界各地的歷史和現狀的某些側面,更力求弘揚西方人文主義精神和世界文學的優秀傳統。經由作者細心萃取精髓、整理更新,添加首度發表的精闢文章,一趟豐富的文學之旅即將展開。
目次
第一輯
01【中國】莫言的「滿紙荒唐言」索解──評小說《生死疲勞》
02【中國】檀香刑與文身刑──談莫言與卡夫卡的不同文明和美學
03【日本】當代安蒂岡妮的範例──評渡邊義治和橫井量子的話劇《南京血雨》
04【南韓】詩歌菩薩的入世關懷──南韓詩人高銀和他的詩歌
05【北韓】描繪北韓「飢餓的戰爭」──讀詩人張進成的《百元賣女》
06【印度】德賽和她的《繼承失落的人》──談2006年曼布克獎獲獎作品
07【緬甸】緬甸血祭
08【柬埔寨】荒原上的聖誓宏願──柬埔寨詩人吳山姆及其詩作
09【泰國】葵花與蓮花──泰國詩人蓬拍汶及其詩作

第二輯
10【美國】林肯之死與惠特曼的哀歌
11【美國】九月之殤──奧登個人的聲音與公眾的聲音
12【美國】劃時代的戰後鋼琴──談布魯克斯的兩首十四行詩
13【美國】中美核戰爭的文學預言──讀厄普代克的《走向時間的終點》
14【美國】歐巴馬和他青年時代的精神導師
15【美國】騎著彩虹的孩子和父親──悼念流行音樂之王麥可‧傑克森
16【加拿大】奧菲斯神話原型的現代闡釋──佛萊的理論與愛特伍的詩歌一瞥
17【祕魯】活人祭和社會暴力的探究──讀巴爾加斯‧尤薩的《利圖馬在安地斯山》

第三輯
18【英國】《暴風雨》的「魚人」夢
19【英國】走出地獄──紀念米爾頓冥誕四百周年
20【英國】東方與西方在這裡相遇──紀念威廉‧布雷克冥誕二百五十周年
21【英國】廢奴運動的詩歌──紀念英國廢除奴隸貿易兩百周年
22【英國】從湖畔到戰壕──英國詩人湯瑪斯和他的詩作
23【英國】萊辛「太空小說」的意蘊
24【愛爾蘭】葉慈之鳥──葉慈的《情殤》及其禪宗公案意義
25【澳洲】母牛詩人的公牛犄角──澳洲詩人莫瑞的詩歌和詩學

第四輯
26【法國】法國革命的遺產與羅蘭的革命戲劇
27【法國】為了忘卻的記憶──談勒‧克萊喬的文學主題
28【德國】布萊希特的脊樑骨
29【德國】把詛咒化為葡萄園──評慕勒的小說《心獸》
30【奧地利】佛洛伊德過時了嗎?
31【奧地利】在陰暗的底片上──讀葉利尼克的《叛逆的邊緣人》

第五輯
32【希臘】奧運會與人文主義的起源
33【義大利】達利歐‧弗的戲劇與中國文革
34【西班牙】愛情的真諦──觀新編西班牙古典戲劇《塞萊斯蒂娜》
35【葡萄牙】薩拉馬戈和他的寓言小說

第六輯
36【丹麥】安徒生童話裡的中國人
37【挪威】從「挪威魂」到「挪威奸」──投向納粹的諾獎作家漢姆生
38【瑞典】警醒是從夢境跳傘──特朗斯特羅默的詩歌境界一瞥
39【瑞典】柏格曼與他的黑暗電影

第七輯
40【俄羅斯】拯救世界的時間和藝術美──紀念索忍尼辛逝世
41【波蘭】死的靜美和愛的真切──紀念辛波絲卡之死
42【匈牙利】詰問奧斯威辛──讀卡爾特斯的《非關命運》
43【阿爾巴尼亞】卡達雷──以妓女為鑒的阿爾巴尼亞作家
44【科索沃】血沃自由花──科索沃神話及其現代解構
45【亞美尼亞】屠刀下的詩歌之舞──亞美尼亞詩人夏曼托與種族屠殺記憶
46【土耳其】帕慕克的萬花筒和鏡象藝術

第八輯
47【索馬利亞】在索馬利亞的地獄裡──法拉赫和他的小說
48【肯亞】提安哥的小說與肯亞的政治危機
49【辛巴威】辛巴威的詩歌之鳥

第九輯
50【以色列】兩個猶太詩人的族裔認同──紀念以色列建國六十周年
51【以色列】奧茲的牆紙能拯救中東?
52【伊朗】不羨絲綢愛布衣──《魯拜集》的絲綢意象
53【伊朗】我還活著,活在人們心裡──紀念魯米冥誕八百周年
54【伊朗】伊朗革命中的詩人玄魯
55【伊拉克】和平的麻雀──伊拉克詩人優賽福
56【埃及】馬哈福茲見真主去了?──紀念馬哈福茲逝世
57【突尼西亞】突尼斯革命與詩人的預言

自序
2006年8月,允晨文化公司為拙著《詩從雪域來》舉辦新書座談會,我從瑞典赴台北出席。為本書作序的《聯合報》副刊主編陳義芝先生特地趕到開座談會的天開圖藝書坊。這是我與義芝先生初次謀面。在此之前,聯副發表過我多篇評論諾貝爾文學獎的文章,後來收入《百年桂冠──諾貝爾文學獎世紀評說》一書。因此,義芝先生邀約我在聯副開個有關世界文學的專欄,寫些文章既能評介世界優秀文學,又能與世界大事或時事稍有聯繫。我欣然答應義芝先生的雅囑,一起開始醞釀專欄的標題,後來定為「讀文學看世界」。
回瑞典後,我立即清點自己多年來積累的讀書筆記,選擇新的富於人文精神的作家作品。作為文學評論工作者,我力求比普通讀者多讀一些,先讀一點,然後復述一些有價值的故事,賞析一些有意味的詩歌,同時表達我的文學理念。文學可以以小見大,詩歌可以片言百意,文筆可以「籠天地於形內,挫萬物於筆端」(陸機《文賦》),因此,讀者可以跟著我一起讀文學看世界。有興趣的,可以循此頭緒,進一步旁涉博取。
是年八月底發表的第一篇專欄文章〈奧茲的牆紙能拯救中東?〉,可以說有開宗明義的意味。這就是說,我希望和讀者一起思考杜思妥也夫斯基提出的「以美拯救世界」的問題,或謝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提出的詩歌與坦克對峙的問題。
我們生活於其中的當代社會,究竟是個什麼世界?我們不是處在現代甚至後現代的商業和科技高度發展的文明世界嗎?為什麼還有野蠻的戰爭,坦克的輾壓,恐怖的威脅?我在〈劃時代的「戰後鋼琴」──談布魯克斯的兩首十四行詩〉中指出:從大時代背景來看,我們仍然處在後奧斯維辛時代。可是,W‧H‧奧登寫於二戰爆發時的〈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日〉一詩,卻喚起了讀者對九一一恐怖襲擊的「九月之殤」的聯想。從更近的時間距離來看,我們處在後九一一時代。至於當代中國,從本書論及的莫言的《生死疲勞》等小說來看,仍然處在前現代後文革或後毛時代。舊傷沒有癒合,新創接連不斷。因此,作家對世界負有不可推卸的社會責任。
曹丕《典論‧論文》云:「文章者,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對於這種古老的經邦緯國的文學要求,我們必須賦予新意。地球上從來沒有出現一個真正的理想國家,相反,如奧茲所言,國家往往是我們不得不接受的「邪惡」。即使是高度民主化的國家,也是不完善的。因此,文學的經邦緯國,絕不是為王者謀,絕不是歌功頌德粉飾天平,而是像索忍尼辛那樣,把文學作為道義上的「第二政府」來抗衡惡性的權力結構。儘管文學不能對國家統治者產生直接影響,但其潛行默化的力量可以間接影響一切人。
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也是藝術之道。如果膠著於具有強烈政治傾向的文學,或在嚴肅文學中始終一本正經,缺乏幽默,我們就會感到一種審美疲勞,因此同樣需要輕松的文學。古語雲:「經緯天地曰文。」(《左傳‧昭二十八年》)。經天緯地,在隱喻意義上是經邦緯國的同義詞,但就其本義來說,還可以體現文學的宇宙學和人文地理學的意蘊,例如本書論及的萊辛的「太空小說」,有經天緯地、經山緯水的懷抱,可以體現天、地、人合一的理想,或現代意義上的人文和生態環保意識。此外,從紀念布雷克的〈東方與西方在這裡相遇〉和評論湯瑪斯的〈從湖畔到戰壕〉等文章中,都可以發現這種審美理想和詩詞的張弛之道。
我在〈佛洛伊德過時了嗎?〉一文中指出,這位精神分析學家是開掘人類心靈世界的文學導師。引導讀者向內看的文學,可以經身緯心。尤其是這類詩歌,與禪頗為接近。向內看,讀者可以像詩人一樣照見自己內在的天國虹霓,內心的淨土福田,也可以發現自己的心理暗角或心獄地牢,經過一番掙扎苦鬥,修持淨化,最後可以像米爾頓那樣「走出地獄」,像羅伯特‧白朗寧(Robert Browning)那樣步入天國,或化輪迴為涅槃,當下解脫。
本書論及的許多詩人,例如米爾頓、布雷克、湯瑪斯、葉慈、辛波絲卡、惠特曼、奧登、高銀、特朗斯特羅默,往往在社會關懷、山水之戀與個人靜修之間保持一種審美的張力,可以品味出佛學禪意。
在拙著《夢境跳傘──特朗斯特羅默的詩歌境界》(即將由臺灣商務印書館出版)中,我把詩人的動中靜修稱為「跳傘禪」。特朗斯特羅默把詩歌視為「交會場所」,以一根紐帶把那些看似隔離的地方割裂的現象聯繫起來。他的靈感可能來自佛經的梵文詞「經」(Sūtra)。「經」的詞根源於動詞「縫」,意即像針線一樣把不同事物縫在一起,因為天下萬物都有或隱或顯的聯繫。
「讀文學看世界」專欄,已經成為我與不相識的讀者的一個「交會場所」。專欄文章,加上筆者在其他報刊發表的評論和多篇首發的文章,輯錄成書,由聯副現任主編瑜雯女士引薦給聯經出版社,經與責任編輯商榷,改題為「地球文學結構」,這就是本書的緣起。在文學領域,結構原本指一部作品的謀篇佈局。書題之借喻,指各種語言的文學家和批評家在世界文壇共同營造的文學結構。文章之於地球,如錦繡有經緯,經緯相錯,成觀賞人文風景之線索。本書從中國文壇發端,一路看世界,只能從步步生景的宏觀風景中采擷一枝一葉。但願借此篇幅進一步與讀者神交,共同領悟人類的生命之樹。
本書最初由現已喬遷的林雲負責編務,後由黃崇凱先生擔任責任編輯,並約請楊顯慧小姐為每篇文章撰寫了作家簡介,附錄文末,謹此深表感謝,同時謹向義芝先生、瑜雯女士和聯經出版社副總胡金倫先生致謝。

內文選摘(節錄)
莫言的「滿紙荒唐言」索解──評小說《生死疲勞》
在莫言的小說《生死疲勞》中,村黨支部書記洪泰岳向農民訓話說:「春耕生產就是向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和走資本主義的單幹戶發起的第一個戰役。」(第十五章)又說:「毛主席號召大養其豬,養豬就是政治,把豬養好,就是向毛主席表忠心。」(第二十一章)諸如此類的時代語言,說明當時的政治滲透中國的每個角落,進入千家萬戶,落實在碗裡筷子上,因此很難避開政治來談論莫言的小說。
《生死疲勞》是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代表作。故事講述勤儉致富的鄉村地主西門鬧在土改中被槍斃後,到閻王殿喊冤,結果進一步遭到懲罰:閻王讓他在故鄉依次轉生為驢、牛、豬、狗、猴和人。小說以西門驢等畜生和多個人物的夢幻視覺來敘述,折射了半個世紀中國農村的變亂。反諷的是,西門驢的主人,是他前世的長工藍臉。解放後,藍臉堅持單幹,由此構成農業集體化與個體主義之間的戲劇性衝突和審美張力。

畜生道的中國農民境況
這部小說可以說是一個政治寓言。大寓言中套著許多小寓言,從中可以見出中國農民的苦難、堅韌和迫不得已的反抗。依照莫言2009年八月二十七日接受法國《新觀察家》(Le Nouvel Observateur )記者採訪時的說法,「主人公西門鬧的轉世輪迴遭遇是一九四九年以來中國農民遭遇的寫照。中國農民在四九年之後,完全被當作牛羊一樣地對待:他們的處境在隨後便每況愈下。」
在農村合作社階段,藍臉依照毛主席「入社自願」的指示,堅持單幹,聲稱自己不反共產黨,更不反毛主席,也不反人民公社,不反集體化,「我就是喜歡一個人單幹。天下烏鴉都是黑的,為什麼不能有隻白的?我就是一隻白烏鴉!」(第二十八章)這個人物,雖然寫得並不豐滿,卻是當代中國文學中鮮見的農民形象。堅持多年以後,連藍臉的「被臠割了的毛驢」也成了「反動的生產資料」,終於導致大饑荒的一幕:「人變成了兇殘的野獸。他們吃光了樹皮、草根後,便一群餓狼般地衝進了西門家的大院子。」西門驢閉上眼睛,聽到院子裡喊聲大作。他們「名正言順」地搶走單幹戶的糧食,刀砍斧剁,殺死單幹戶的瘸驢充饑。
轉世的西門牛的命運同樣悲慘。藍臉的兒子藍解放背叛他爹加入人民公社後,倔強的牛不聽使喚,遭受殘酷的鞭笞,這個「寧願被燒死也不站起來為人民公社拉犁的西門牛」,最後被自己前世的兒子西門金龍放火燒死:身上著火的「牛走出了人民公社的土地,走進全中國唯一的單幹戶藍臉那一畝六分地裡,然後,像一堵牆壁,沉重地倒下了。」(第二十章)這一章,集中體現了中國農民與土地生死相依的血肉關係。
轉世的西門豬的寓言,有趣的是關於閹割和反閹割的情節。象徵意義上的閹割,即承傳宦官文化的強加或自願的精神閹割,是對人性的扭曲。權勢者對「牛鬼蛇神」或異議者的批鬥、酷刑、囚禁和放逐,以及書報審查,都是精神閹割的形式。獨立作家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或文人風骨,才能免除被閹割的命運,但往往招致悲劇。
早期共產黨人和西方左翼的正義追求和理想精神是不可否定的。但是,歷史推移成故事,結果,悖論的是,入黨當官,既是一種精神勃起又是一種精神閹割。因為,一方面,入黨當官,像加入納粹運動一樣,可以使人「從卑賤的臭蟲變成了一條巨龍身上閃閃發光的鱗片」(希特勒語),因此令人亢奮,並且贏得閹割他人的特權;另一方面,入黨就得絕對服從,就必須接受閹割或自我閹割。因此,弗洛姆深刻剖析過的諂媚上級欺壓下屬的「官僚性格」,以及人性扭曲的現象,在中國官場比比皆是。《生死疲勞》有個閃回鏡頭,洪泰嶽對西門鬧說:「你是個識大體、懂大局的人,我作為個人,非常敬佩你,甚至想跟你交杯換盞,結拜兄弟,但作為革命階級一分子,我又必須與你不共戴天,必須消滅你,這不是個人的仇恨,這是階級的仇恨。」(第五章)由此可見,洪泰嶽一入黨,就接受了精神閹割,是一個被黨性摧毀了人性的黨員典型。
洪泰嶽的正式閹割儀式,由西門豬擔任閹割者。洪泰嶽雖然遭受精神閹割,肉身的陽具卻可以勃起,他在酒後一邊謾罵摘帽地主婆白氏(西門鬧生前正妻)一邊幹她時,西門豬見了,怒火中燒,撲上前去,「本只想把他從白氏身上拱開,但他的睾丸碰到了我的嘴,我實在找不到一個不咬掉它們的理由……。」(第三十四章)這頭救親人的「義豬」深知人類需要閹割公豬以便改善其肉質,對「無恥的人類」,對閹割者許寶充滿「天然的仇恨」,想為被殘酷閹割的公豬兄弟報仇。西門豬趁機撕開許寶褲襠,發現他竟是個天生太監!這個寓言,概括了在極權國家那種既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的情形,並且暗示了現代中國與傳統封建社會和宮廷文化的傳承關係。
毛澤東死後,西門鬧轉世為狗,覺得自己被閻王耍弄了,心裡罵了聲「流氓閻王」,表達了被凌辱者的變革渴望和敢怒不敢言的腹誹。西門狗見證了改革開放後的人情世相。導致農民受難的,是官場腐敗。小說雖然無法涉及當今高層領導人令人驚異的奢侈,卻以狗的視角揭露了當時縣級官僚的腐敗。第四十一章,藍臉的兒子藍解放當上副縣長,西門鬧轉世為藍解放的家犬,他說:「我,狗小四,在你們家吃得不賴,……尤其是到了節假日,那些精美的食物,成箱成袋地飛來。你們家在冰箱之後又添置了一個巨大的冰櫃,但依然有許多食物變質發臭。……被稱為山珍海味的東西,剛來時被塞進冰箱、冰櫃,但最終還是進了我的肚腸。因為你很少在家吃飯。……縣城裡許多狗的主人比你藍解放官大,但他們家的狗吃得都不如我好。聽那些狗說,那些送禮的人,往他們家送的是錢和金銀珠寶……」。小說還有多處寫到社會普遍的墮落,與之形成對照的,是富於「狗精神」的西門狗,最後為了救落水兒童奮不顧身犧牲生命。
西門鬧再次轉世,成了一男一女兩個街頭藝人戲耍的猴子。西門歡和龐鳳凰,這對曾經風光一時終於落魄的「金童玉女」,和西門鬧有隔代的血緣和親屬關係。究竟是誰在耍弄誰?這個故事充滿命運的反諷。

閻王殿的因果輪迴律和小說寓意
小說書題,語出《佛說八大人覺經》:「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小說中的「癟三」作家莫言,傳說是閻王爺的書記員投胎轉世,在新編呂劇《黑驢記》中寫了一段唱詞來演繹輪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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