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防癆山海間:東臺灣防疫先鋒李仁智醫師行醫記 | 拾書所

抗疫防癆山海間:東臺灣防疫先鋒李仁智醫師行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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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染病防治醫療網東區指揮官、醫療貢獻獎得主李仁智醫師傳記。
★李仁智醫師一生以結核病防治為職志,成果豐碩,並任SARS及新冠肺炎時期的區指揮官,堪稱守護東台灣民眾健康的大將軍。

疫臨城下 挺身而出
我人生的座右銘很簡單:「做個有用的人。」當危險時刻來臨時,理所當然、義不容辭地站出來做我該做的事。──李仁智(傳染病防治醫療網東區指揮官)

2020年新冠肺炎席捲全球,就在元旦過後沒幾天,臺灣抗疫指揮官會議緊急召開,李仁智醫師授任為東區指揮官,他沒有二話,勇於承擔。正如十七年前,那場來得突然又危急的SARS,他同樣沒有畏懼,站上第一線,守護花東民眾。

更一如三十二年前(1988年),他自願來到花蓮慈濟醫院服務的那份初心。當時父親問他,為什麼放棄臺北的機會,跑去那麼荒涼的地方?他答:「臺北醫師這麼多,不差我一人。」
當時花東的肺結核病人高居全國之冠,促使他來到花蓮。他在東臺灣率先引進「都治計畫」,成了追著病人跑的醫師,不僅讓花東肺結核病人發生率減半,花東地區多重抗藥性結核病也達到78.3%的完治率,遠遠超越WHO的54%完治率。

李醫師在臨床醫療、公共衛生的努力,讓他獲得2015年第廿五屆「醫療奉獻獎」的肯定。從結核病、流行性感冒、狂犬病、SARS到新冠肺炎的防治,都有李仁智醫師的身影,他為「做個有用的人」做了最佳詮釋。

在全民迎擊新冠肺炎的當下,這本書記錄了從SARS、新冠肺炎、狂犬病到肺結核防治等第一手資料,在面對未來後疫情的變局時,讓我們能更有智慧地與傳染病共存。

【內文試閱】
第一章:從醫師化身指揮官

李叔同(1880-1942)是中國近代最知名的藝術家,精通繪畫、音樂、戲劇、書法以及詩詞,在日本留學時,他罹患了肺結核,病情時好時壞,聽聞斷食療法有助於病情,因此前往杭州西湖之南的「虎跑寺」進行斷食療法,因而邂逅佛法,並決心皈依佛門,師父賜予法號弘一,出家後的他專心禮佛,是近代佛家律宗的最高成就;弘一大師因興趣跨足各領域,而我則是在因緣際會之下,在傳染病領域中成為跨足急性傳染病與慢性傳染病的從醫者。

太快了。
這些年來,雖然生活並非日日都是歲月靜好,但我壓根都沒想到那麼快就從一場好夢中被驚擾而醒,冷不防又將我拉回那個得全副武裝迎戰的身分,這場好夢實在太短了,才十七年而已。
當細碎的晨光遍灑花蓮大地,巒山的青綠還沒被夏日的豔陽照得發亮的清晨七點,我已經走入辦公室,一如以往,我是這個辦公室最早上班的人。這個時候,通常我是滿心平靜,默默地倒一杯茶、打開電腦,等待八點開始巡房。
自四十幾年前從台大醫學院畢業之後,我最為人所知的身分,是一位胸腔科醫師,尤其專攻結核病。
然而十七年前,國家賦予我另一個身分,那個身分所帶來的驚心動魄僅維持短暫的一個季節,我一直以為,此生不會再度過那樣的時光。
我以為。
十七年後的現在,放在左胸襯衫口袋裡的手機驟然響起鈴聲,這些日子以來,它幾乎時不時都在響,總是不超過三聲,我就會接起。
「全部陰性。」沒有鋪陳,沒有一字贅言,電話那頭以簡潔的四個字展開這通語音交流的開場,也讓我再度鬆了一口氣,輕聲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這一天,又驚險的度過了。」
二○二○年才剛開始五天,元旦煙火的煙硝味還沒有從空氣中抹去所有的氣息,時隔十七年的指揮官會議緊急召開,再過十五天之後,指揮中心正式成立,而這一次我們要對抗的敵人,是二.○版的SARS,全名「新型冠狀肺炎」(COVID-19)。
從二○○三年擔任東區指揮官後我持續擔任此兼職,中間歷經大大小小的戰役,如二○○九年的流行性感冒世界大流行、狂犬病、伊波拉病毒、腸病毒等,但是十七年後又是一場大戰。

百年一遇的疾病

我常苦笑著跟朋友說,SARS是百年一遇的傳染疾病,我這輩子遇上這麼一次,夠了;可沒想到,就在即將思考退休之際,我又再一次碰上了百年一遇。
「這是一種新的病,我們對它還不甚熟悉。」在進入夏季的時刻,新冠肺炎決定在小島上稍稍休兵,偶爾射來一隻茅、丟來一塊盾牌,告訴台灣人它還存活著並未退去,除此之外,它的「夏眠」,讓島上的人們足以放鬆腳步,過上平穩的生活;然而即使與它抗戰了長達十一個月,我們對它仍然半知半解,並將一切冀求疫苗問世。
新型疾病啊!以前我是不屑一顧的。
坐在那張不盡舒適的辦公椅上,我放心地往後躺,讓自己陷入椅子裡,閉上眼,任由回憶將我拉回四十幾年前。當時我的頭髮黑得發亮,每一根都奮力的朝著天空散發著青春的氣息,臉上細緻平滑,手臂因為練習射箭而刻畫出條理分明的肌肉線條。
那時我還是醫學生,正在眼科實習。
「同學、同學。」實習單位的老師急促地要我們跟著他走,話語中有藏不住的興奮,「有個病人你們絕對要來看一看,他罹患的是百年難得一遇、很罕見的疾病!」
大夥兒興沖沖跟著老師的腳步,獨獨只有我停在原地,「我不去看。」
這句話引起紛紛議論,但我回答的理由足以理性成立,「既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病,我以後也看不到了?那為什麼要學?」心裡還有句話沒說出口的是,反正我以後也不走眼科。
早在進入醫學系不久之後,我就確立了自己的志向,一路順著腦中所繪的藍圖直行,畢業從醫後,我處理各種胸腔肺部所引發的各種疾病,尤其熱切關注已有數千年歷史的慢性傳染疾病肺結核。日日,我面對的是常見的疾病、頑強的結核病,超過專業範圍的罕見疾病,幾乎甚少上門。
回憶漸漸淡去,張開疲憊的雙眼,辦公室裡的助理們已經各自就位,開始一天的忙碌。
我輕嘆口氣讓自己坐挺身子。
曾幾何時,那個誇口不去看百年難得一遇的輕狂少年,已經將屆七十高齡,從醫四十多年來,曾以為這輩子就是這樣,頂多就是為了多重抗藥性結核病而煩惱,直到二○○三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朝著台灣鋪天蓋地而來,我的人生也就此被吹向不同的方向。要面對的疾病已不再是長年老友,而是張起獠牙大口卻令人摸不透的新型疾病,上天彷彿認為讓我遇上一次還不足以嘲笑我,足足讓我遇上了兩次百年一遇的傳染疾病,而且還被指派站在第一線領軍抗戰。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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