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樂園 | 拾書所

塵世樂園

$ 250 元 原價 380
初版在三天內銷售一空
費茲傑羅一夕成名之作

美國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校園小說
──那些與青春有關的歲月

「他們翹了太多課,這意味著來年他們必須多修一門課,但是春天真是大好時光,任何事都不能干擾他們享受多姿多采的漫遊。」

深刻勾勒出戰後「失落的一代」
被傳統與名利撕裂的愛情

台大英文系教授蔡秀枝 專文導讀
深入介紹創作背景與時代意義


內容介紹

艾莫瑞出生在富有之家,母親是奢華的名媛。他從小耳濡目染,他自負、有野心,想要在團體中脫穎而出,吸引目光,是一個浪漫的自我主義者。刻意的外交辭令、社交性遲到,和朋友的高談闊論,懷著遠大的野心,艾莫瑞一如當時代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從高中到大學,從戰爭到戰後,我們一路跟隨艾莫瑞,經歷在團體中的風發與失意,經歷被名利撕裂的愛情,精神支柱的倒塌,最後留下深沉的自省和喟嘆。半自傳的寫實小說,戰後的爵士時代熠熠浮現,一個男孩的成長之路,美國夢的繁華與幻滅。

「虛榮加上自我猜忌,一股想要人們自動順從他個人的意志,想要「超越」其他同儕的慾望,將驅使他盲目地向世界的頂端邁進……,艾莫瑞朝向他的青春期漂流而去。」

名家推薦
「青春時代的精神貫穿整部迷人的故事……在現實和文學中,他都創造了一個世代。」──紐約時代雜誌

「費茲傑羅的才華,就像一隻粉蝶翅膀上的粉末所構成的圖案那樣地自然。」──厄尼斯特.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

「《塵世樂園》,對我來說,能匹配上我對『天才』的印象。它是至今唯一能使我們適當地理解當代美國青少年樣貌的教材。」──伯頓.拉斯科(Burton Rascoe)

「這本小說開啟了費茲傑羅日後成為美國爵士年代紀錄者與二十世紀重要小說家的文學旅程。」──蔡秀枝

推薦序
誰與爭鋒:風潮追引者的迷與惑  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教授 蔡秀枝

從《浪漫的自大狂》到《塵世樂園》

《塵世樂園》(This Side of Paradise)是法蘭西斯.史考特.費茲傑羅(Francis Scott Fitzgerald)的第一本小說,一九二○年三月甫出版,就獲得市場上的成功,讓他如願以償得以迎娶到心儀的南方佳麗賽爾妲.塞爾(Zelda Sayre)。《塵世樂園》是一部類自傳式的小說,對於主角艾莫瑞的成長過程中的影響因素,如:家教(母親碧翠絲)、城市(明尼阿波利斯市、紐約、大西洋城等)、學校與同學(聖瑞吉高中和普林斯頓)、天主教神職人員(達西神父)、交往的女友們(伊莎貝爾、克萊拉、羅莎琳、艾琳諾),尤其是對於第一次大戰與當時現代社會進步風潮對青年的思想探索與人格成長的影響,以及他對二十世紀初美國新潮女性的開放行為舉止的描摹、對她們希冀掙脫父權傳統的束縛,尋求自身思想的自由、自主的認知體悟、與因之而來所必須面臨的人生困境,都有細膩而深刻地描述。這本小說也同時開啟了費茲傑羅日後成為美國爵士年代紀錄者與二十世紀重要小說家的文學旅程。然而小說出版之初,評論者因為這本處女作錯別字太多,引用的地名、單位、書名、作者、內容資料等有許多訛誤,忽略了費茲傑羅小說在人物的勾勒、敘事事件的安排、與對時代風潮的觀察等這些日後造就他鼎盛文名的寫作能力。
費茲傑羅是在一九一七年秋天開始撰寫這本原名為《浪漫的自大狂》(The Romantic Egotist)的小說。因為當時他已經決定休學從軍,所以這也是他待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最後幾週。十月費茲傑羅的委任狀下來,十一月抵達堪薩斯州的訓練營,開始利用訓練營每週的假期躲在軍官俱樂部專注地寫作。一九一八年二月費茲傑羅完成這份初稿(這就是後來出版的《塵世樂園》的第一部的初稿)。費茲傑羅在三月初結束訓練營前往肯德基州加入軍團之前,將這份初稿交由朋友轉交給出版商(Scribners)。這份稿件在八月被退回,經過修改的稿子在十月再度被退回。由於費茲傑羅的軍團尚未駛往歐洲,各國就已簽署停戰協議,於是他在一九一九年二月由軍中退役,開始幫紐約一家廣告代理商撰寫雜誌廣告。一九一九年六月,他出身於南方名門的未婚妻賽爾妲擔憂他無能力提供她婚後優質的生活,與他解除婚約。為了證明他有文學才華與堅實的經濟能力,費茲傑羅辭去紐約工作,返回明尼蘇達州父母家中修改被兩度退稿的小說,最後於一九一九年八月中完成這本小說。
其實這部小說之所以在文字與敘事內容等方面有許多訛誤,是有根本原由的。首先,小說的寫作過程斷續且匆忙。費茲傑羅開始寫作不久,就入伍訓練。三個月的訓練營讓新兵費茲傑羅感到生命可能面臨終結的威脅,只能加緊爭取時間寫作,希望在短暫的生命裡留下作品。在這樣匆促地與時間競賽的幾個月寫作時間內,拼字與文法的錯誤,尤其是對資料內容的考證工作的確難以進行。其次,退伍後為了盡快追回賽爾妲,費茲傑羅竭力擴充小說內容,將許多大學期間的寫作資料或已出版稿件、以及他在紐約工作期間所寫的作品(包含一齣名為「The Debutante」的獨幕劇,這齣劇後來成為《塵世樂園》第二部第一章〈初入社交圈的少女〉)都分別加入原稿中。雖然費茲傑羅在最後修改稿完成後,邀請友人凱薩琳.泰伊(Katherine Tighe)當第一讀者,而且泰伊的確針對幾百個錯別字和文法錯誤進行更正,並對小說內容與文體進行建議與評論(凱薩琳確實對某些親吻情節與開放的風潮提出了異議,費茲傑羅則將她的評議當作為當時保守讀者的風向指標,所以也根據她的評論對原稿作了修改)。但是這樣新舊稿夾雜、字裡行間又充滿對錯別字、文法與文句的更正的手稿確實增加了打字稿核對的困難。最後,當書商決定出版這本小說時,費茲傑羅、小說編輯(Maxwell Perkins)和書商都沒有對這份書稿的原稿、打字稿、正文的內容與行文中的文法和錯別字等做認真詳實地校對、修改、以及考據確認。所以這本小說出版時仍然存在許多拼字錯誤,以至於後來雖歷經幾次再版發行,總會發現有訛誤與錯別字需要修改訂正。一九九五年劍橋出版社出版《塵世樂園》,根據費茲傑羅的初稿、幾個修改稿、各個不同來源與不同時期的打字稿、費茲傑羅的往來書信等等做了好幾百處校正,另外劍橋版也根據編輯會議討論後的原則,對某幾處拼字、與事實不符的名詞、或年代前後同一名稱有所更改等部分,保留了費茲傑羅手稿的用法。
除去這些小缺憾,如果仔細比較最初《浪漫的自大狂》初稿與最後修改完稿的《塵世樂園》,我們將發現費茲傑羅確實解決了《浪漫的自大狂》單薄的敘事內容與狹隘的觀點,而且在運用大量來源不同的各個作品來擴充小說內容時,不但妥善運用邏輯與敘事能力對穿插的作品與原稿進行補綴、搭橋的工作,展現優秀的寫作功力來串聯所有插入事件、不同文體與前後敘事結構間的扞格不入,讓多元紛雜的文體變成主角艾莫瑞不同事件經歷的紀錄,並且將一個直到完稿結束時都尚未能發展完成的、屬於主角艾莫瑞的成長故事,運用開放的結構敘事來完滿交代處理。簡言之,費茲傑羅搶救貧乏初稿、增補舊稿片段、開創敘事事件、並完善各部分內容的能力證明了他的文學功力,說服了Scribners編輯部,也因此這部飽含費茲傑羅自傳式事件與人生經歷的《塵世樂園》得以出版。


男性自覺與時代風潮新女性:自我主義者的發展

在《塵世樂園》裡,聖瑞吉高中、普林斯頓大學和達西神父和艾莫瑞追求的幾個新潮的女性,分別扮演著重要的教育功能,引領艾莫瑞由一個浪漫的自我主義者轉向一個成熟男性的成長歷程。聖瑞吉讓艾莫瑞學到在運動(打橄欖球)裡孕育鍛鍊的英雄主義是得到男性群體認同的唯一捷徑。而他與同窗間的許多言語切磋也讓他對社群團體裡的社交高手有所認知。藉由敏銳地感知社會價值、穿著體面服裝、頭髮油亮、從事大放光彩的活動,這些人進大學並且名利雙收。這樣的分析讓他清楚地認知到如他一般地缺乏勇氣、沒有精明頭腦和才華、無法勝任這樣的行當的人是無法成為校內的成功人物。相對地,普林斯頓大學較聖瑞吉更能培育一個有細膩覺察與充沛感知的青年。普林斯頓的建築、校園風格與周遭的環境氛圍更能陶冶艾莫瑞的文學特質。普林斯頓的同學們與校內外活動打開了艾莫瑞作為引領新潮的新文藝青年的視野。雖然大學青年們的青春活力是無可限制的,但是狄克.亨博德在他們一次校外駕車同遊時的車禍意外身亡,是艾莫瑞首次直接面對死亡的籠罩。緊接著一次世界大戰美國的參戰帶來了阻礙這群大學生人生光明的死亡陰影,也衝擊著他們對社會價值觀、階級、財富等的概念與質疑。天主教達西神父人生導師式的教誨,是《塵世樂園》裡偶爾透出的清亮之光。但是因為《塵世樂園》裡將艾莫瑞看作為一個真正的美國青年並探討其成長經驗,所以在小說中費茲傑羅並未重墨宣揚達西神父作為宗教(天主教)的象徵意義,書中也不刻意彰顯其愛爾蘭族裔身份的差異性。
天主教的規範對艾莫瑞的影響主要是在於性的觀念上。這是艾莫瑞歷經幾次不愉快的男女交往和大西洋城代替扛罪事件時,始終面臨並且無法突破的介面:性即危險。《塵世樂園》裡的艾莫瑞總是將女性與邪惡魔鬼的誘惑聯繫在一起。只有真正的浪漫之愛,才能讓他放開心胸去接受。他熟悉著新潮的愛撫派對,所以他也擅長用男性的自大觀念去掠奪女孩的吻,用以彰顯他的男性特質與氣概。這也是伊莎貝爾、克萊拉和艾琳諾最終都拒絕他的緣由:她們都拒絕他父權式的、寵幸的、保護式的擁吻,也拒絕臣服於他男性驕傲自大的自我主義與對女性充滿壓抑傾向的傳統認知概念。艾莫瑞對伊莎貝爾、克萊拉、羅莎琳、艾琳諾都曾有意願去追求,但是讓他感到真正的浪漫愛戀與失去時的強烈痛心的,只有羅莎琳。羅莎琳拒絕他的理由,就是他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確保提供給她一個優渥的婚姻生活,所以艾莫瑞不是一個良配。這個理由說明了傳統父權社會對女性婚姻的最高指導原則。對於這個原則艾莫瑞完全沒有提出異議,因為他認同這樣的看法,他也是父權社會與傳統概念下成長的男性成員。
《塵世樂園》裡這四個女性都是新潮女性的代表,各自有著獨特的個性與亮麗的外表。而最具有強烈的女性自我認知與反叛意識的,應該是艾琳諾。羅莎琳選擇寄居在父權社會男性為婚姻經濟命脈的觀念裡,享受新潮女性的權利與男性的保護。伊莎貝爾拒絕接受艾莫瑞嘲笑她女性的感性與矜持,反對艾莫瑞強壓給她的理性分析,固執地捍衛她作為女性感情用事與對自身行止與芝麻小事的堅持(用披肩遮住艾莫瑞袖扣不小心刮傷她脖頸的曖昧痕跡)。克萊拉有著艾莫瑞嚮往的純潔心靈與愉悅的個性,但是在艾莫瑞提出對她的追求時,卻頭腦清晰且一針見血地指出,她不需要這樣的愛,因為艾莫瑞口中所說的「愛」其實是陳腔濫調、缺乏真心,而且在他的告白之前,已經有五個人都以相似的話語對她表白過。克萊拉明確地告訴艾莫瑞,她從沒有真正愛過。這樣沉痛的承認,是克萊拉對傳統父權體制下扭曲的愛戀關係的控訴—因為在以門當戶對和獲取最大經濟利益為目的的婚姻之前,愛情是渺小卑微的,甚至是可有可無的。艾琳諾是這幾位新潮女性中智力優秀、自我意識最突出顯著的,所以她追求自由與擺脫父權社會對女性身體與心靈桎梏的意願與面對父權社會壓制的反感是最為直接與強烈:

為何我是個女孩?為何我不是個笨蛋—?看看你:你比我還要蠢,不是很蠢,而是有些蠢,你可以邁著大步走,感到無趣,然後再邁著大步到其他地方,你可以跟女孩子們廝混不帶感情,你做任何事情都有正當的理由—我也有腦袋可以做任何事情,未來卻得跟婚姻綁在一起,隨著船往下沉。…我得嫁做人婦,這是毫無疑問的。嫁給誰?對多數的男人來說,我太聰明了,我得降低到他們的層次,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我得讓男人覺得我的才智不如他們。一年年過去,如果我還未嫁人,我就失去認識優秀男士的機會。當然,我最多可以在一、兩個城市之間作選擇,但我得嫁給中上階級的人家。

這是二十世紀初美國新潮女性在爭取解放身體的束縛,爭取獲得女性自主的行動自由時,必須面對的,傳統社會對女性身體、智力、心靈、行動、婚姻等各方面的壓抑與困境。艾莫瑞並不能全然理解艾琳諾的想法,所以他只能以男性的懷抱和親吻來希冀撫平她的忿恨。這樣貧乏的男性自大狂想法,讓艾琳諾直接地拒絕與唾棄,所以她選擇用最激烈的、臨近死亡、終結生命的方式—縱馬跳崖—來表達她的忿怨與反抗。雖然最終她沒有與馬匹一同一縱而下,但是艾莫瑞一廂情願式的愛也終於落下句點。


發展中的風潮追引者

早先審查稿件時,出版商Scribners的資深編輯群就一針見血地指出《浪漫的自大狂》的弊病在於根本沒有得到發展,以至於無法有一個結尾。雖然費茲傑羅後來增補了舊題材與已發表的稿件,也將他和賽爾妲的故事添補進去,但是一如他的愛情故事和他自己的人生都還在進行中而沒有一個定論,所以這部類自傳的小說裡艾莫瑞的故事也確實無法得證出什麼結果—因為艾莫瑞的人生才剛要開始。這個難題費茲傑羅最終的解決就是:在這樣一個既要得出結論又要表明艾莫瑞的成熟人生才正要開始的兩難困境中,讓艾莫瑞在歷經與羅莎琳失戀的沉淪、然後在大西洋城替羅莎琳的哥哥艾列克掩護,自願代替他扛下與吉兒於旅館中同宿而違反曼恩法的罪名(Mann Act,是指為了賣淫、放蕩或不道德的目的而進行的州際或國外商業運輸婦女的重罪)、接著讓艾莫瑞遇見在法國戰死的傑西.佛瑞比的父親,並與之長談。經由這些事件,費茲傑羅讓艾莫瑞開始慢慢沉澱下來,整理受挫的浪漫情愛關係、反思人生哲理、對現代社會、家庭與社會階層等提出想法。最終當他在普林斯頓散步,各種思想紛踏而來,讓他突然覺察到:邪惡的力量與性一樣揮之不去。然而他根本無法解釋也無力解決這樣的糾纏,因為他發現美麗與邪惡是如此密不可分。這是他人生一路走來至此的經驗。在午夜過後的普林斯頓,艾莫瑞抬頭遙望星空,向燦爛的天空伸出雙臂,說出他在小說裡的最後的一句話:「我瞭解我自己,僅此而已—」("I know myself," he cried, "but that is all—")。
在小說的終結,艾莫瑞沒有給出任何睿智的雋語,這點符合他在小說中的人物性格與能力設置。費茲傑羅沒有強加任何徹悟的想法或通透的語言給站在午夜星空下的艾莫瑞,只讓他看見他自己,即使經歷過一些經驗與挫敗,依舊是渺小又自大,但也只是僅此而已。男女、群體、社會、人生、生死,他或多或少涉略淺嚐、或拒之不前、或勇敢挑戰、或鎩羽而歸,但是全都僅只囿限於自我的範疇。於此,《塵世樂園》第二部人格養成教育篇在艾莫瑞的自我認知下完成。費茲傑羅也將《浪漫的自大狂》從原本小說的書名改為第一部的標題。新的書名《塵世樂園》則是出自於魯伯特.布魯克(Rupert Brooke)的詩〈Tiare Tahiti〉的詩行。以此書名來顯示艾莫瑞最終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路口,已經鄰近了此塵世╱樂園,接下來就是他將開始進入成年的、男性的人生階段了。但是艾莫瑞是否能夠由錯誤中習得經驗,跨入此一塵世(即)樂園,或者,終將因無法由錯誤中學習,而只能翻滾於此充滿挫折的塵世卻無法得嚐此塵世之樂,於是只能臨近╱鄰在此充滿艱辛的塵世,遙望彼樂園(天堂樂園)。這將是艾莫瑞下一階段的人生功課。

《塵世樂園》可以說是一本經由錯誤累積而得來的歷史教本。不僅是充滿了小說創造與生產端的費茲傑羅、書籍編輯、出版商等方面未能即時校正的文字訛誤;小說裡的人物—不論是艾莫瑞、他普林斯頓的朋友們、或是他所追求的幾個新潮女孩—也都是在世界的風潮之中,經歷事件、累積錯誤、學習成長。在這本小說的最後一句話裡,我們將遇到最後一個編輯上的問題,但是也同樣是虛構小說敘事裡主人公艾莫瑞所要遇到的人生問題。撰寫劍橋版《塵世樂園》導論的編輯,也是賓州州立大學英語教授的詹姆士.魏斯特三世(James L. W. West III)指出,費茲傑羅手稿的最後一句話是以破折號來結束的,但是在小說的第一版裡,這最後一句話卻是用句號來完結。由於遍尋各種現存文稿與往來文件都無法證明是在何種情況下,由誰決定將手稿中的破折號改為句號,於是詹姆士證之以文本內上下文的文意與發展關係,最終讓劍橋版決定採用破折號來總結艾莫瑞的話語。因此,一如費茲傑羅筆下的艾莫瑞,《塵世樂園》的讀者在小說的最終章被賦予了此一青年階段人生成長的詮釋權:究竟這是一個階段的結束(句點),抑或是一個有待繼續發展的開放狀態(破折號)?此未竟之功,留與讀者判定,一如費茲傑羅在創作《塵世樂園》時對讀者(甚至他自身)的盼望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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