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島八重(中):NHK 年度大戲《八重之櫻》日本奇女子的波瀾故事 | 拾書所

新島八重(中):NHK 年度大戲《八重之櫻》日本奇女子的波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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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時代的矛盾與質疑,埋下了「新女性」的種子。
從「烈婦」、「天下惡妻」到「幕末聖女貞德」、「日本南丁格爾」
近代日本豪情女性第一人,跌宕奇絢的一生

相信自己、堅定信念、勇往直前
她要成為新島襄的妻子──與丈夫一同努力,辦學、教書……跨越一切困難。

NHK大河劇《八重之櫻》 綾瀨遙、西島秀俊、小田切讓主演
日劇達人小葉日本台、日本史權威林水福、淡江大學教授林呈蓉、同志社大學台灣學生會會長鄧世敏感動推薦

  會津戰爭結束後,八重帶著傷痕累累的心,與母親、姪女一同前往京都投靠兄長。
  ──此時,正值國家開放之際,新政府為了建立起國家的根基,倚重擁有新知識的人才、重視西洋學說……舊與新、東與西在此時產生了劇烈的撞擊。
  八重在兄長的影響下,開始學習《聖經》、認識外國友人、接觸西方文化,同時,她邂逅了影響她一生最深的男人──新島襄。
  她成了新島襄的妻子,受新島襄以西方「女士優先」的禮節相待。
  從美國留學歸國的新島襄,懷抱著滿腔雄才大略的壯志,希望能從新式教育著手,替國家培育出懂得自立、自主,並以良心為本,發揮所長的人才……然而,這般深切的希望,卻屢屢遭受來自周遭的質疑與阻攔……
  於此同時,她也因為新島襄的以禮相待,而遭受「天下惡妻」的惡名。
  然而,她深愛著丈夫,受丈夫宏觀的視野所吸引,誓言要與丈夫一同為了辦學的夢想而努力──她不但要成為丈夫最有力的後盾,並且,她自己也要成為女校的教師,教導日本女性學會一技之長。
  新島襄教導她獨立、自主,讓她正視了自己身為女性的價值。
  遇見新島襄後,她才真正明白,就算是女人,也擁有不輸給男人的堅決與力量。
  鶼鰈情深,十四年。於是她知道,丈夫將會陪伴著自己,直到生命的盡頭。


「其實,女人擁有著十分傑出的力量,不管是推動社會改革或是社交,女人往往能發揮比男人更大的價值!」

特色:
●NHK大河劇《八重之櫻》女主角──新島八重最詳盡的傳記小說
●與NHK大河劇環環相扣,將新島八重的人生分為三個時期,娓娓道出「幕末的聖女貞德」、「天下惡妻」、「悍婦」、「日本的南丁格爾」從青年到老年,跌宕起伏的人生。


內文試讀:
相遇

時序一到了七月,原本滯留在京都上空的厚重雲層,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消散無蹤,透出一大片澄藍,明亮得叫人幾乎睜不開眼。此時坐在廊下,手拿針線、縫製衣裳的八重,不禁停下手來,瞇起雙眼,遙望浮現在絢爛陽光下,從比叡山到大文字山清楚流暢的稜線。
這已經是她來到京都的第四個夏天了,體型比先前稍加豐腴的八重,近來每天都得和酷熱搏鬥。雖說這兒的日照倒也不那麼強烈,卻連一點風也沒有;到了晚上,白晝時沉積於地表的熱氣便往地面上蒸騰,同樣是盆地,會津的夏天就不同於京都。
八重稍稍拉開胸前的衣襟,一股混合著肌膚香氣的汗溼酸味便直衝鼻子。她拿著扇子猛搧,喃喃似地說,本小姐自小就是個耐得住熱的人……這麼一說,便讓她不由得憶起了家鄉,想到滿載著幼時點滴回憶的會津,八重不禁苦笑了一下。
會津的夏天,一到夜晚氣溫便會陡降,變得涼爽許多;但在群山環繞之下,會津的夏晝也不輸京都,同樣酷熱。
因此每當盛夏,八重總會背著家人和幾個從小玩在一起的女孩們,一塊兒到其中一位玩伴家中的庭池裡玩水。
八重的老家位於會津若松城米代四丁,家中沒有足以浸泡全身的大池子,但背對著她家、位在米代三丁的高木家,也就是八重的好友──時尾家的院子裡,卻有一池引自鶴城護城河的水,終年都如瀑布般飛泉四濺。除了時尾外,八重還會邀請日向家的阿佳,一起脫到只剩一件襯衣,跳進泉水裡嬉笑玩鬧,追趕著池裡的鯉魚、鮒魚。
某天,就在她們因貪涼而跳進池子裡玩水時,突然有人惡作劇,把她們脫下後放置在一旁的衣物給偷走了,時尾和阿佳還因此被嚇得哭了出來。雖然後來發現犯下這件事的是高木家的一位僕人─因為有人目擊他躲在院子裡的假山後頭準備看好戲……但令八重不解的是,為何那個僕人只偷走了時尾和佳子的衣服,而獨留八重的衣服在原地?那時,八重還特地將自己的雙手放在鼻前嗅了一嗅,果然一股淡淡的煙硝味襲上鼻頭,那股味道連八重自己都皺起眉來。自從八重向兄長覺馬勤學槍法以來,身上的火藥味就怎麼也洗不掉。平時母親佐久就經常嘆息:「這ㄚ頭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稍有個女孩子家的樣子?」八重總是不以為然,但經歷過這次惡作劇事件,看到只有自己的衣服被留在原地後,八重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還真不被旁人當成是女孩子一般看待。
不論是自己那率性男孩子氣的少女時期,還是後來成長為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記憶中的所有時光都伴隨著故鄉的風景──被火紅夕陽勾勒出赤色輪廓的鶴城天守閣,以及四季流轉中不斷變換面貌的磐梯山……這些景色每每都會與故鄉一同甦醒在記憶中。只可惜,這些風景伴隨著戊辰戰爭的爆發,一一從八重的記憶中淡去,如今只徒留感傷與懷念。
自從會津藩在籠城之戰中戰敗後,三名好友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命運。據說時尾一家人後來遷往斗南,在那裡嫁給原為新撰組隊員的藤田武郎(齋藤一)為妻,並在廢藩置縣後移居至東京;至於阿佳一家人雖也一度搬遷斗南,但聽說後來轉往函館,此後平安地在那裡定居下來。
夏秋之間,八重總特別容易憶起昔日往事。
還記得七年前的戊辰年,從農曆六月起,西軍便開始攻打會津、騷擾國境。白河城首先宣告淪陷,接下來在日光口、越後口也發生激烈的對戰。就在會津藩派軍迎敵後,會津若松的武家宅邸大街上便始終飄蕩著一股不尋常的寂靜,果然不久後敗仗的消息就陸續傳回,接著長達兩個月的時間,會津藩裡的每個人莫不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在八月二十二日的晚上,原來遠在天邊似的砲聲突然劃破雨聲,節節逼近而來──於是只得在破曉時分,扶老攜幼地逃往城內避難。入城後,雖身為女子,卻有與城共存亡的覺悟,於是身為砲術師之女的八重,也拿起槍枝禦敵,並挑起指揮大砲隊的重任。會津戰爭在歷經一個月的封城力戰後,如山間楓紅般極盡燃燒自己、用盡所有力氣的情況下,在北國早冬悄悄到訪之前便宣告落幕了。
每當回憶起在這場雖生猶死的戰爭中,自己歷經了與丈夫生離、與父親死別,最後只得遠走他鄉……八重就不禁淚溼衣襟。
還記得,夏季轉秋之際,九月二十二日那天,鶴城開城投降。距今已過了七個年頭,而輾轉來到京都投靠兄長,不知不覺中也已過了四年。
八重一行人剛到京都時,就從他人的口中得知,覺馬被稱作是府政的智將。
被人責難為奸賊的會津藩藩士覺馬,憑藉他豐富的西洋學識,在維新時期倍受重用。覺馬立志於洋學,是在他赴江戶服勤時,也就是嘉永六年(一八五三年)的夏天。當時的他正在學習蘭學,並在江川太郎左衛門、佐久間象山、勝海舟等人的指導下學得西洋兵學與砲術。覺馬事後告訴八重,當他目睹培里所率領的四艘黑船出現、看到西洋那雄偉的軍艦之後,他便深為西洋科學文明的進步所折服。
於是,安政三年(一八五六年)返回會津後,覺馬便向藩主提出建言,希望能在藩校─日新館5開設蘭學所,傳授蘭學相關知識。即使到了元治元年(一八六四年),覺馬赴京都輪值守護工作時,仍不忘致力於推動會津藩洋學所的成立;設立在西棟院通上長者町寺院裡的會津藩洋學所,後來不只傳授蘭學,甚至還從長崎遠聘教師前來教授大家英學。
在元治元年夏天爆發的蛤御門之變中,負責指揮槍砲隊的覺馬雖因領導有方立下大功,進而被拔擢成為公用人,卻也不幸染上眼疾。隨著視力不斷惡化,致力於推動洋學的覺馬後來才發現事態嚴重,雖在慶應初期,趁著奉密令前往長崎購買槍枝的機會,拜訪了著名的荷蘭籍眼科醫生──波多因尋求治療,卻因拖延過久延誤就醫,到了慶應二年(一八六六年)時,已近乎失明──八重也是後來才聽說這些事的。
罹患眼疾的覺馬,在慶應三年十月十四日大政奉還、同年十二月,會津藩因將軍慶喜的要求而撤離大阪城時,仍秉持「人不像蘿蔔,一斬就斷」的想法而堅持留在京都。及至鳥羽伏見之役爆發,身為公用人的他,為平息戰火而忙於奔走,卻不幸於途中為薩摩藩的巡邏兵所逮捕,被軟禁在相國寺前的薩摩藩邸獄舍內長達一年的時間。在獄舍中,他以口述的方式闡述自己對國家未來走向的見解,集結成《管見》一書,贏得西鄉隆盛與小松帶刀的激賞,他們對覺馬獨特的見解頗表贊同。
不久後,新政府中的要員──岩倉具視等人也藉由《管見》得知覺馬的理念,遂於明治二年(一八六九年)邀請覺馬擔任兵部省的臨時教官,之後更正式聘用了覺馬;隔年三月,由京都府向太政官9提出申請,延攬覺馬成為新政府的顧問。
覺馬的這些經歷,八重都是到達京都後才慢慢了解的。她覺得,雖說兄長幾乎失去了視力,但也正因如此,覺馬才在動盪不安的京都保住了性命;若覺馬視力正常的話,當鳥羽伏見之役爆發時,他必定會立於戰事的最前線,領導會津藩的砲隊投入戰爭……如此一來,就算在鳥羽伏見之役中僥倖存活,但恐怕也難在戊辰年夏天的會津戰爭裡逃離死神的召喚吧!
八重總在時序步入夏天後便感覺特別燥熱難耐。這並非完全是天氣的關係,恐怕也和八重不時便會回想起戊辰年的那個夏天有關。
陽光灑在屋瓦上,反射進屋中,照得八重瞇起眼睛;她信步走到中庭,後頸的頭髮早因脖子上的汗而溼透,絲絲黏在脖子上。她攏了攏頭髮將它挽起,在井邊停下腳步──井裡散發出的涼爽空氣立刻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八重索性拿來木板,架在井緣,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坐下。從井底飄上來的涼意讓汗流浹背的她頓時感到心曠神怡,於是她再度拉起線來,繼續運針。
坐在水井上縫衣服……這樣的舉動要是被母親佐久看到了,肯定又要討來一頓好罵。「都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做這種事!?」母親總會這麼斥責她。但自小個性豪氣、行為像個男孩的八重偏偏就是怎麼也改不過來,即使到了這把年紀也仍然如此。想著想著,連八重自己都莞爾起來。
八重的皮膚白皙,五官立體分明;雖說在京都有許多漂亮的女子,但像八重這樣白裡透紅的膚質,可是北國女子得天獨厚的特色。只是打從二十七歲來到京都開始,轉眼之間,自己也已三十一歲了,這些年來卻從沒有一個男人對自己示過意,這不禁教八重覺得有些不滿。
正如是想時,身後突然傳來有人刻意咳嗽的聲音,回頭一看,主屋的那頭正站著一位穿西服的男人,手上還拿著一頂帽子。他是新島襄,經常來家裡拜訪兄長,教導八重讀《聖經》的宣教醫生戈頓都叫他「喬瑟夫‧新島」。
他瞇起眼,對八重微笑點頭。八重一見是襄,便趕快拉攏衣襟,然而一個沒坐穩、身體一個搖晃──「啊!」八重大叫一聲──襄下意識地跑上前,伸手要拉她,卻沒想到還沒拉起八重,八重就已穩住身體、再度坐好了。停在半空中的手,讓新島襄有些尷尬,連忙將視線撇到一旁去,快步往正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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