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死,只是不知道怎麼活下去: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個性 | 拾書所

不是想死,只是不知道怎麼活下去: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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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少個案來說,活下來後,還要生活,生活反而比生存更難熬;他們拼命為了生存而活下來,卻不知道怎麼在日常生活裡慢慢地活著——這是人生的曖昧嗎?因為「曖昧」,治療師聽不懂個案的話,一如個案不懂治療師的話。但彼此都是為了要生存下去,左思右想,努力說出如何活下去的理論和言語。「生存」是只要活下去,但「生活」除了要活著,還要活得有自己的尊嚴、品味和風格......

蔡榮裕醫師【廢人心理學三部曲】:
◆第一部 廢人與荒涼 / 生命荒涼所在,還有什麼? (2020年3月1日出版)
◆第二部 廢人與曖昧 / 不是想死,只是不知道怎麼活下去(2020年9月1日出版)
◆第三部 廢人與迷惘 / 對假我沒興趣,談真我只是空話(2021年3月1日出版)

【第二部】 廢人與曖昧 / 不是想死,只是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有無止盡的曖昧,有無止盡的閱讀 /劉又銘

在有盡的生命之中,不得不體驗生命的侷限,與死亡的破壞,累積於這兩方之間的體驗乃是無盡厚重,如何在有盡之間裝載得下無盡厚重的感覺?與之相處,有無止盡?在閱讀了蔡醫師於本書末的〈無可了解、無可確定、無可撫慰〉一文後,我興起了這樣的「疑情」,並想從這個點出發作為回應「廢人與曖昧」的起點。

廢人心理學三部曲第二部「廢人與曖昧」,蔡醫師再次發聲,一步一步鋪下通往心之深處的前進道路,在迂迴之中慢慢堅定前行。我們見到孤獨的廢人,從第一步的荒涼之中,再踏向這一步:曖昧。

踏入廢人心理學第二部曲的第一步,所見到的便是自有生以來即開始的難題:「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個性——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p.43)。我於是跟隨著這句話想起了,人生種種要死要活、半死不活的困難處境。存在於死活之間一息尚存的感受與思索,則為此提供了掙扎之地:那地方不是人間樂土,倒像是逃難之處,那地方經由「活下來」與「死掉了」的揉合,造就了死活之間留有曖昧的餘地。那地方有些什麼?做些什麼?是死?是活?可能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容易取捨的是非題選答,而是近似於對人生人死之間留有願望的申論題文章。蔡醫師的文章中,在這些地方不斷聆聽、探討、延伸與翻譯,閱讀這許許多多生死之間半死不活的心聲。

當閱讀下去,路越走越遠的時候,眼中所見乃是越來越多條蹊徑。藉著聽見並談論這些生死之間愛恨交織的心聲,我們是否能夠將生死之中的難題解析?可否藉著談得更多,彷彿誕生了走出一片荒原中的感受呢?一路的足跡,來自荒原的衝擊,那些死而復生的記憶,終究被發現蘊藏著更多想要活下去的失敗與成功。我們能窺見廢人們是如何與這些相處而走過荒原的嗎?

在本文中,「孤獨」是第一個登場的了,而且還很有個性,「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個性,也有不同的命運,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就這樣,有著不同的銅像,走來走去,都叫做孤獨。」是啊,生的時候,死的時候,都有著孤獨的陪伴,孤獨做為兩邊的共同陪伴者,是很適合利用它獨一無二的存在,走來走去呢!生也孤,死也獨,人世間充滿孤家寡人(雖然實際上可能是在滿滿家庭中才成為孤家寡人的)、孤魂野鬼(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無法活)。孤獨與廢人怎麼樣走過來的呢?在這種難以陪伴的情況下,要陪著生死之間的難題。蔡醫師說,「甚至『孤獨』早就是自己長大的存在,不是人感到孤獨,而是『孤獨』不斷的依著自己的方式成長,它再回頭來說話,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雖然在先前它是被拋棄的。」(p.47)孤獨陪隨著廢人長大,或許像是不得不的紀念,無法哀悼故而凝結成為銅像,矗立在人生之中,做為保留那無法言說的感受存在之地的一個移動地標。

在有盡的生命之中,不得不體驗生命的侷限,與死亡的破壞,累積於這兩方之間的體驗乃是無盡厚重,如何在有盡之間裝載得下無盡厚重的感覺?與之相處,有無止盡?孤獨銅像夠不夠力能夠承載這些重量?孤獨需要幫手嗎?第二個登場的,是「曖昧」的舞台。

曖昧的舞台,有趣而令人玩味,因為有這個地方,各種可能變得得以「存活」。直觀地想起,青春年少時那曖昧不明的戀情,能愛?可愛?這愛能否被愛?被接受?所有混沌不明的憂愁與焦慮,不確定的信念,不可靠的期望,當愛情如果不被接受就彷彿只有死去一途的衝動,如此害怕,該如何跟這樣的自己相處?於是有了曖昧,於是產生了曖昧,於是在曖昧之中,不生不死,有愛有恨,那些陰晴難圓,於是借住在曖昧之地中,愛恨流動著。這是關於如何求其生不知可得否的曖昧。而關於聞其死不知如何否的曖昧,關於結束、關於家破人亡、關於再也回不來的淒涼景色,如何說出「啊,這就是死了」?很多時候太難,只好寄托給了曖昧。而在曖昧之中,那些說不清楚的話,也許有著「說不清楚」的任務,又要如何繼續說下去呢?

常常是,逃脫好像比理解什麼更重要,被曖昧搞得很煩,以為去曖昧化就好,將事情好好說出來就好。但套一句蔡醫師說的:如何才不會以為事情只有這樣子而已。蔡醫師說:「何謂『愛恨是難分難解』?真的是這樣嗎?愛和恨怎麼會分不清楚,它們不是條條分明的嗎?這是期待,很多人的期待,也許符合人性的期待,但是期待和實情可能是兩回事。(中略)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些語詞,讓我們遠離二元對立的說詞。」(p.57-p.62)我並不樂觀也不悲觀地,既正向也有負向地說,我們像是作繭自縛的靈魂,在生死之間被痛苦擺弄著,而發明了讓痛苦暫住的曖昧方式,接著反過來期待脫離這令自己窒息不已的感覺,然後又發現逃離了曖昧的沉重,要繼續前進時,回返的是痛苦的經驗。雖然,或許已經能夠以不同的方式逃脫,或是不同的方式讀取這些痛苦,這是否會是新的經驗呢?會是新的出路嗎?而又通往「無可了解」的哪裡呢?

在談論曖昧之時,蔡醫師有很有趣的書寫方式,用同樣的開頭語句,說了一段,再說一段,說了三段,也許用流行的說法是,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三次!也許因為要為不同而各自存在的「孤獨」發聲:「憤怒的抑鬱、邊緣分裂和自戀的同時存在(中略)本文嘗試從這三種臨床現象,合起來談論技術的觀點(中略)它們之間有所差異,各有不同的話想說,只是本文是採取三者一起合談的方式來書寫。」(p.50-51)而我私自想的是,也許還因為這樣很有用。從廢人所說的曖昧的話語,在曖昧裡出發,一遍一遍的提問,爾後藉著一遍一遍的回答,走出了不同的生命。至少一遍又一遍之後,開始知道事情不會就只有這樣子而已。

在有盡的生命之中,不得不體驗生命的侷限,與死亡的破壞,累積於這兩方之間的體驗乃是無盡厚重,如何在有盡之間裝載得下無盡厚重的感覺?與之相處,有無止盡?我說啊,儘管已在這人世間看過許多次孤獨、曖昧、與廢人,是否仍也可藉著不同次的閱讀而每次得到了不同的生命?

那麼,閱讀有無止盡?

我想,可以的是,在時間的有盡尚未到來之前,再閱讀一次。

( 劉又銘:臺中美德醫院精神醫療部主任、臺灣精神分析學會精神分析取向心理治療師、臺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門診兼任醫師)

【內文試閱一】

孤獨
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個性

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個性,也有不同的命運。他們都有著相同的曖昧信仰——「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就這樣,有著不同的銅像,走來走去,都叫做「孤獨」。

當他說著自己是如何在被家人忽略下長大時,我有著孤掌難鳴的想法,但他說的卻是他雙拳打天下的故事,雖然後來仍是落得失敗的下場。他說,「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我想的是,他孤獨地死了,他也孤獨地想要活著,想死的不是他,想活的也不是他,是他的「孤獨」堅持要活下去。

他說,當年父母不管他的死活,我想著,他活下來了,卻死去了更多,活下來的大都是死掉的自己。當他走過那些因失落和疑惑而死去的自己的旁邊時,他甚至不再覺得孤獨。他不記得,路過那些死去的自己時,身體曾經東挪西避,是不想要踩到自己。旁邊的人都說,他的走路姿勢很奇怪,好像一直在閃避著什麼,雖然並沒有什麼東西橫亙在路上。

他說著自己的成功,當年的成功,到現在仍沒有褪色,甚至被加上了新的色彩,讓他的心情愉快,卻也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覺得自己是失敗的成功。他把失敗的焦點放在他全力支援妹妹的成功,之後她卻對他不再理睬。妹妹的成功,讓他覺得是自己失敗的主要原因。

我早就知道,無法只從被說出來的故事裡去了解人性的繁複。他願意提供的故事,其中一定有著我們常說的「阻抗」,或者對自己和他人情況的視而不見,簡單的說,「受苦」,除了在已經失去的,也在於後來被創造出來的,只為了要重現「再度失去」,讓這種「苦」持續不斷翻新。其實它可能有著自己的主角,不是被他看見且在說話的自己,而是一直被排斥的,某個不是自己的自己。這定位有些拗口,也可以說,有個不被當作自己的他人,但是這個他人卻從來不是別人,一直是他自己,被自己嫌棄的自己。這使得他的成功不是來自於「要成功」,而是「需要失敗」來記得當年的失落。失敗,才是他的心情博物館裡,真正的自己。不過,這需要像我這樣的旁人來做註解,把他當作是在有溫度和有情感的地層學裡,有很多遺跡可以研究的對象。

接下來,我先聚焦在「孤獨」。他說,當年他的兩個拳頭,打退長期欺負妹妹的人時,我看見了那兩個拳頭在流血,流出的不是勇敢,而是恐懼的銅像在出汗,註定就要孤獨的,有著兩個拳頭的銅像,被嚇出冷汗。他的孤獨,讓我想到的,不是「他的」孤獨,而是孤獨自己在長大,直到出來宣稱,「孤獨」是自己的國度。

他有著此刻聽來悲傷的故事,他卻不曾悲傷過,他只是說著故事,但也好像不是自己的故事,像是他內心裡有個他者,這是他者的故事。這個他者,是他內心裡不被他要的那個他者,不是任何隨便指定的,就像「陽具欽羡」的那根陽具,不是任何的陽具,而是指當年被拿走的那根,是個指定款。然而,只有著模糊的印象,卻在尋找的過程,又好像有很明確的樣子,但是,當心中乍現,覺得就是這根後,很快又起了疑心,覺得這不是當年的那根......

佛洛伊德說的「哀悼」——是否人不曾真正的只處於哀悼狀態,而是有著不同程度的憂鬱,因為早年失落的經驗,是人難以跨過的鴻溝——他的過去,大部分是處於憂鬱,真正的「哀悼」可能不曾發生過。

難題是,雖然走過來了,但當年的磨難愈大,回憶時,就會對過去愈感到悲慘,於是他愈英雄、愈悲壯!對於當時的情境來說,這種英雄是需要的吧?沒有這種英雄,就難以走下去。在這種災情下,英雄後來走路依然有風的模樣,讓他愈難有新的想像,愈如此也就愈會重複在原來的困局裡。然而困局的感受,並不必然是目前的感受,他的困頓感,焦點可能在它處,而不是在當年的風風雨雨。雖然那時為了找一個可以閃避的地方而建構出避難所和一座銅像,那是紀念自己的銅像。

他依然活著,過著日常生活,但是他的內心裡,有些地方已經在當年的失落和失望裡,死去了;失去的不只是外在客體,也有自己的某些部分跟著死去,但是以銅像的方式存在——過去就像銅像的自己。他替自己膜拜自己的銅像,這個活下去的自己,卻可能在路過自己的銅像時,遺忘了當年的故事。當年的「死」,是以什麼方式影響著他呢?

他覺得有些死氣沈沈,但不知道那和自己的死去有什麼關係?他的活著,使他有著如同葛林(A. Green)說的「負向的幻覺」(negative hallucination),對自己的銅像視而不見,只有在我們和他一起工作後,他在述說故事和風景時,我們沿路會看見那座銅像,他卻不覺得銅像影響著他。他就是活著,宛如一座可以行動的銅像。

我們在街上可以找到「孤獨」嗎?它有性別嗎?它的個性是什麼?怎麼都不跟別人說話?它有什麼內心戲的對話嗎?「孤獨」就是「孤獨者」嗎?它閒閒沒事做,或者「孤獨者」沒事可做,也提不起興致做事,但是「孤獨」卻是忙碌的,它有很多內心戲要上演?其實我不知「孤獨」是什麼,它是「孤獨者」的孤獨,或是「忙碌者」的孤獨?「孤獨者」出門會打扮嗎?

「孤獨」走在街頭時,是否覺得自己是英雄,是一座會移動的古老銅像,是需要被膜拜的?只是大家都不再認識它是「孤獨」,因此就擦肩而過,再回頭時,「孤獨」已遠離,或者其實已是深植入心?而「孤獨者」仍坐在街角,想著昨天和某人碰面所得到的溫暖,但是「孤獨」從不碰觸溫暖,那會讓它走在半路時,癱軟在地上,讓路人甲踩過,路人乙踢到。甚至「孤獨」早就是自己長大的存在,不是人感到孤獨,而是「孤獨」不斷的依著自己的方式成長,它再回頭來說話,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雖然在先前它是被拋棄的。

成長後的「孤獨」,不再害怕孤獨,而是人開始害怕它,想要祛除它,覺得「孤獨」是問題的所在。但是已經太晚了,「孤獨」早就在被拋棄後,自己慢慢長大了,直到它被自己感受到時,已經無法祛除了。它有多種變身的方式,可能很熱鬧、可能很寂靜,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擠滿了人。但是「孤獨」都是穩定地做著自己,做為「孤獨者」,他需要效忠自己的過去。

「孤獨」有多元模樣,它們是如何讓自己長大的?是「孤獨」自己悶著頭,不理他人,自己長大,「孤獨」變成主體,自主地運作,有著自己的名字,如同主人的影子,後來影子自己成長,也變成是自己的主人。另一個值得想像的是,當自己是孤獨長大,主體是自己,而不同的「孤獨」有著被拋棄的不同故事,對它們來說,「孤獨」反而是主體了,一切都是「孤獨」在運作。

他是在孤獨裡長大,或是「孤獨」在他身上長大?每個「孤獨」都有自己的個性,因此,很難簡化地說,「孤獨者」不要孤獨就好了。我們以為有陪伴就不孤獨了,但是也有「有人陪伴」的孤獨啊!「孤獨」是當整個世界都遺棄他的時候,「孤獨」卻以他的名字,做出遺棄全世界的舉動。這讓我們常說的,接納「孤獨」變得有些困難,因為什麼是「孤獨」?一個人就孤獨,很多人就不孤獨嗎?因此,回到最起初的想法,「孤獨」是什麼,它如同一個人嗎?

【內文試閱二】
空洞在這裡,
曖昧在他方殘酷


1.人生多少公斤的苦,才是苦海呢?

  就這樣子開始的,是人生,也是浮沈在茫茫大海。
  大海的說法,是否太過於牽強?
  你來了,你看著我,淡淡的眼神,你的身體來了,但是你的眼神,還留在遙遠的某個地方。好像你只要我看見你的身體來了就好了,其它都是多餘的。這種「淡淡的」可能是個有問題的描述,或者,我只是想以「淡淡的」來擦拭掉,你眼神裡還有某種淡淡的恨意?恨意有淡淡的或濃郁的分別嗎?如何從你的眼神裡,萃取出恨意,那是誰的?
  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看見你的恨意?我是猶豫的,覺得太快了,畢竟把恨意這麼快搬出來,那接下來呢?難道只是讓恨意流露出來就好了嗎?其實我根本不相信「恨意流出來就好了」的簡單說法。沒關係,這只是一些想法,在我腦裡轉來轉去。是想法在找自己的出路,我只能等待,還好這時候,你沒有問我,在等什麼?為什麼不給你意見?
  你只說你的身體受不了,然後就沈默。你這麼說,有了最濃縮的情緒,在沈默裡無邊地擴散,像一片落葉掉在流水裡,我能追著這片落葉嗎?我可能失聯了,沒有跟上你的情緒流動吧?因為你說你的身體受不了時,我竟然莫名地想著,哇,完了,你是不是能夠和我工作啊?我的意思是指,如果你只關切你的身體,就好像你只把我當作醫師,要處理你身體的問題,若是這樣,我會開始懷疑,是否能和你在心理學的領域工作,讓你能夠想一些身體外的事?
  你真的開始說,你的心臟問題,它會無法控制的跳得太快。你說那是心悸,每次心跳都有四匹馬,往不同方向拉扯,沒有要停下腳步。在我開始擔心,是否那真的是身體問題時,我總不能仍無視身體問題,只一心一意想在心理領域工作。愛恨糾纏的曖昧,生死難分難解的曖昧,心身二元對立的曖昧,除了曖昧,還有其它的出路嗎......
  天啊,到底要怎樣開始工作呢?你是擺明來挑戰我嗎?你明知我是心理治療者,你卻在幾句開場的重要話語裡,就把視野拉進你的身體,你的心臟。我能怎麼辦呢?我是不是要問一下「你的心臟到底怎麼了」的相關生理學問題?不過何以這個問題,會是個需要思考的問題?關心一下你的心臟,難道是不應該的事嗎?
  在笛卡兒的心身二元化後,再加上精神分析主張要在深度心理學裡工作,這樣我就不該理會你的心臟問題嗎?雖然也可以問,既然這時候不是在做內科的醫療工作,對於是否要問你的心臟狀況,何以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想像這些呢?
你說,只要看見你先生,就讓你很不舒服。你說的時候,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很快又放下來,你並沒有提到是怎樣的不舒服。你沈默時,我想著我是要問你和先生的事情,還是問你不舒服的情況呢?我相信,沒有必然對的方式,各有各的侷限,不過我還是好奇,你的動作和未明說的部分。畢竟先生的事,你既然說了,可能還會有機會再談,而你說不舒服,手放在胸前,我問你是怎麼樣的不舒服呢?你回答得很快。你說,就是不舒服啊!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不舒服啊!你這麼說的時候,右手仍是同步地按撫著心臟的胸前,就這樣子,這條不舒服的路好像走進了死巷。你的不知道,也許有著要我知道比你多的意味,要由我來回答,並直接給你答案。不過,這是我從別的經驗裡帶來的想法,我還不確定你對於自己的不知道,會是何種反應?這時你說的不知道,是指針對我問的,不舒服是什麼?或是心思跳到你對先生的感受,有著你不知道的因素?
接著,你跳開這話題,好像這不是重要的,雖然我覺得這是更困難的話題,不是不重要,只是困難的問題更需要一步一步來,想趕快車也是趕不上,或者是會衝過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想著目前是怎麼回事時,你突然蹦出,說你好恨!我嚇一跳,不知何故,對於你說的「我好恨」的受詞,我竟然自動接上「你」,我好恨你!
這是太奇怪的想法了!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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