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那些九千歲 | 拾書所

明朝的那些九千歲

$ 252 元 原價 320
依照時間順序列述明朝中權勢或政治影響力極大的宦官事跡,以及對國家之影響。

「嫁」到宮裡的男人們,
成天幫著主子上下胡鬧,
私底下還左右亂搞!
就算再也做不成堂堂男子漢,
公公們也要千方百計找回自己的「雄風」!

太監真是「薪水好、福利佳」的公務員,
跟著皇帝老闆吃香喝辣,
還三不五時拿公費出國!
擔心被檢舉收賄或上班偷懶?
弄個監察小組反檢舉就好啦!

雖然求職條件是奉上「男性尊嚴」──
這絕對是男人的最痛!
但是公公們可沒有從此一蹶不振,
收個假老婆、認個乾兒子,
每天照樣熱熱鬧鬧、花招百出地弄亂朱家天下!

大明王朝還真是有夠命運多舛,
除了朱家人喜歡打自家人,
還養出這批唯恐天下不亂的「妖魔」公務員,
黑金政治、內線交易、外籍新娘仲介......,
明朝的政治八卦有多少?
翻開之後整本都是爆料!

目錄

前言

第一卷 誰是明代第一個「大太監」
第一章 特務頭子是宦官
第二章 惑主的奴僕
第三章 「清宮」突擊隊
第四章 宦官的選擇
第五章 太監使團
第六章 「採花」天使
第七章 挑撥慘殺
第八章 乘隙投石
第九章 身敗名裂

第二卷 這是一個「太監」繁榮的時代
第一章 相面大師眼中的燕府群閹
第二章 三位「下西洋」的雲南同鄉
第三章 西行,北進!
第四章 林中之鷹:初設東廠
第五章 廠衛並行
第六章 營建新都:宦官建築師

第三卷 仁宣盛世,太監去哪兒
第一章 宦官弒了仁宗皇帝?
第二章 激變一方
第三章 少爺必待家奴扶
第四章 宣宗打「閹虎」
第五章 自宮潮起

第四卷 權閹出場──「國老」王振
第一章 初露崢嶸
第二章 王振其人
第三章 司禮監的機遇
第四章 「三楊」的失敗
第五章 王振事跡辯證
第六章 王振之死及身後事

前 言
本書是我的「明宮揭祕」系列的第三部。第一部《大明王朝家裡事兒》,第二部《大明後宮有戰事》,分別寫明宮的父子兄弟與后妃皇親,我戲稱之為明代宮廷史的「男版」與「女版」,而這一部寫的是大明王朝的家奴宦官,下面該稱什麼呢?我說不出。
這是一個玩笑。想來看官都能理解,因為一說起閹宦,大家都有類似的反應。我的博士學位論文,研究的是明代宦官制度,很快名聲在外,後來我碰到的學界同仁,多盈盈捧手,客敘而笑:「胡兄是做宦官的,久仰久仰。」在當代學科體制下,研究歷史,多攻一段,如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我在研究生階段專攻明史和制度史,習稱「做明史」、「做制度史」,我博士論文的題目是宦官制度,自然是「做宦官」了。人家「久仰」,本是好事,可為何含詭譎之笑呢?我不便深想,唯支吾應之。
如今做了一篇大題目,欲揭祕明宮之事,寫了主子(帝后),再寫家奴(宦官),亦是題中應有之意。這樣,在完成博士論文數年之後,竟然又一次「做起了宦官」。
大家笑宦官,乃至連累「做宦官的」,可見人們對宦官自有一種特定的情愫,準確說,是鄙夷之情。宦官出場,就是丑角兒,鼻眼間那白撲撲一團還未擠出,戲園裡已忍不住滿場噴笑。這也難怪,閹人是畸形之人,宦官是畸形的群體,他們高高在上,離每個朝代的核心最近,許多時候權勢烜赫,可是呢,猛一抖,襠下卻少一物,大大敗興!前清某太監說,做太監的,都是苦人,正得其情!財富可以散而復聚,那話兒卻失不可再生。偏偏那東西不像手腳,殘疾了,只需奮發,總還有一種志氣令人尊敬;那東西丟了,雄不為雄,雌不為雌,老生掉了鬍鬚,還露出一股陰陽怪氣之態,豈不令人恥笑?
對此,司馬遷有切身之痛。他因諫議觸帝之怒而「下蠶室」(指閹割之刑)。在給友人的信中,他寫道:「僕以口語遇遭此禍,重為鄉黨戮笑,以汙辱先人,亦何面目復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彌甚耳!」這種笑,在司馬遷看來,一點也不比殺頭輕,他稱之為「戮笑」、「極刑」,不單辱身,並且上汙先人之墓,就是百世之後,也無法清洗屈辱。
可這樣一個可笑之物,卻自商周以來便存在於天朝的後宮,甚至於達官貴人之家,一直存續到清亡、末代皇帝溥儀被驅逐出紫禁城之後,才正式退出歷史舞臺。人們笑他、罵他、殺他,也趨奉他。宦官為禍,是歷代最主要的統治教訓之一,卻幾乎從未有人呼籲取消宦官制度,反倒認為宦官的存在合乎天理(如紫微垣帝座之旁即有宦者三星),只是應小心防範他,令其在宮苑之內供「灑掃、傳令」即可,而不可使其參大政、統軍馬。明太祖朱元璋就是這麼認為的,這也是他駕馭宦官的自信心所在。
可事實如何呢?有明一代的「宦禍」和龐大的宦官組織,正是在洪武朝奠定了基礎。洪武之後,規模已成,已無法將宦官從明代政治中剝離,故建文帝任使宦官,永樂帝放手使用宦官,到宣宗更將宦官干預外政的職掌制度化,並嵌入從中央到地方的政治體制之中。學界一般認為,明代中樞政治是司禮監與內閣內外夾輔的「雙軌制」。在地方上呢?我曾著有一文《「三堂體制」的構建與解體─以鎮守內官為中心》(刊於臺灣《國立政治大學歷史學報》第三十二輯,西元二〇〇九年),提出這樣一個觀點:自宣德以來,在地方(包括北方九個邊鎮、內地的省,以及一些特區)形成了以鎮守內官、鎮守武臣與巡撫都御史為三角的統治核心(明代稱「三堂」)。這套體制改變了明初的「三司制」,成為明晚期的「督撫制」形成之前的過渡環節,存在了約一百年,是明代中前期相當典型的地方管理體制。即使在嘉靖中年裁撤鎮守內官後,一些特區(如南京、興都、天壽山、武當山等)仍保留了這套體制。明代宦官不單服役於宮廷,還廣泛地預軍、預政,參與國家財政(府庫、稅收)管理以及大型營造工程。可見,明代的宦官問題,不是擅權干政,而是「二十四衙門」及眾多的宦官差使,本身就擁有合法的政治權力。
自二十世紀八〇年代以來,宦官研究成果頗豐,可以算得上一個熱點。然而這些成果有許多不足,比如多著眼於批判宦官擅權干政,而對宦官制度缺乏必要的深入研究。舉一個例子,明代宦官人數有多少?康熙帝根據清宮留用的前明老宦之言,說明末宦官人數多達十萬。這個數據被不少論者採信。其實,明代官方國史「實錄」對宦官人數是有記錄的,因為按照明宮制度,每年兩季要為兩京宦官置備冬衣鋪蓋,需要統計人數,這個材料便明明白白記在實錄裡,只是沒人發現它。那麼明宮太監有多少人呢?其實一直比較穩定,不過一、兩萬人。康熙那個數據太不靠譜了!在明代宦官研究中,類似的錯誤、想當然和人云亦云是普遍現象。有鑒於此,我確定以宦官制度作為博士論文的研究對象,幾年來,就明代的司禮監、都知監、東廠,發表了一系列論文,也引起了學界的注意。為了準備博士論文的寫作,我做了充分的材料準備,稽考了一百八十多萬字的《明代宦官史料長編》(已由南京鳳凰出版社出版),將明實錄中的宦官史料全部輯出,收錄與宦官有關碑刻約千通,其中僅宦官及其家族成員墓誌就達一百九十九方。正是在大量新材料的基礎上,我完成了四十餘萬字的博士論文,獲得評審專家的高度評價─這下宦官「做」大啦!
您手裡這部《明朝的那些九千歲》,正基於我對宦官研究的豐厚成果。
需要提醒各位看官,這部書意在「揭祕」,不是歷史研究,所謂太監祕史,並非學術論著,而是一部試圖讓大多數人能看懂、喜歡看的通俗歷史讀物。
看過《大明王朝家裡事兒》和《大明後宮有戰事》的朋友們,將會發現,這本書在筆法上與前兩部有了一些變化,除了「史料堅實」這個一貫的特點,我盡量減少了煩瑣考證,而適當地加入了一些合理的想象內容。亞里斯多德(Aristotle)在《詩學》中說,文學比歷史更可信。這個說法,放在面向大眾的通俗歷史寫作中,是很有道理的。作者通過對歷史大背景的整體把握,對一些歷史場景和人物心理做合理的想象和還原,不僅不會損害歷史的真實性,還能彌補史料碎片化和單薄的缺憾,使歷史更為飽滿,有助於讀者形成立體直觀的感受。
此書在天涯論壇發布過一部分,最初的名字叫「明宮一百太監祕史」,我是預備寫一百個「大太監」的。或許有看官感到吃驚,明代真有那麼多大太監可寫?那是當然的。在明朝近三百年的歷程裡,宦官與之偕行,大量宦官參與到各方面的政事之中,發揮了各自不同的重要影響。明朝的太監故事,絕非我們熟知的鄭和、王振、劉瑾和魏忠賢幾個人可以涵蓋的。
我在每一卷的開頭,都會列出本卷將寫到的大太監的名姓(一筆帶過或寥寥幾筆者均不計),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數一數,到底我寫了多少位有名的大太監。
由於我要寫整整一個朝代的大太監,而且這些大太監與皇帝、大臣以及各朝政局密切相關,內容非常豐富,一本書的容量顯然不夠,故此,作為「明宮揭祕」系列的第三部,這系列亦分為三部,分別寫明代前期(開國至正統)、中期(景泰到正德)和晚期(景泰到明亡)的大太監。您手裡的是第一部,另外兩部還未開始寫作。如果您想在後兩部裡看到哪些宦官的故事,或者想知道些什麼,請及時告訴我,我會盡量考慮增補寫入。我想,這也是一種有趣的互動吧。

內文試閱
第一章 特務頭子是宦官
廣袤的華北平原被稀疏的林木分割開來,極目望去,千里荒涼。除了偶爾出現幾隊衣衫襤褸、步履蹣跚的難民,幾乎看不到人煙或較大的聚落。
前年仲秋(農歷八月),正是田作收獲的時節,朝廷興六十萬大軍來伐鎮守北平(今北京)的燕王朱棣。老朱家自家人內訌起來,今天你打過去,明天我打過來,在北平、河南、山東數省間反覆鏖戰。天天交兵,莊稼地裡已容不下農夫耕作的腳步,全被馬蹄踐得稀爛,人民生活陷入極端的痛苦之中。
昔日鎮守北邊雄鎮的燕王,如今已成了朝廷集重兵討伐、必欲繩之誅之的叛逆。在朝廷的詔書裡,燕王已不再是燕王,他被削去王爵,成了百官口誅筆伐的「燕庶人」。
但燕王朱棣並不甘心束手就擒,而是假借「祖制」,打出「靖難」的旗號,在險惡的環境下,頑強地為生存而戰。燕王領導的「靖難軍」(或稱燕軍、北軍)像哪吒一樣,越長越大,生出三頭六臂,硬是把緊緊纏裹住他的蟬蛹捅出幾個大窟窿。
建文元年到二年(西元一三九九年~西元一四〇〇年),朝廷官軍(或稱南軍)在真定、白溝河等地(均在今河北北部一帶)接連慘敗,損失了數十萬人馬,輜重的損失更是不計其數。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畢竟擁有萬里的版圖,人口眾多,物力充沛,在經歷了最初的敗績後,漸漸從頹勢中復蘇。建文二年末,盛庸在山東東昌重創來犯的燕軍,斬其大將張玉,燕軍敗回北平。
這是用兵兩年來,朝廷難得的一次完勝。為此,建文帝朱允炆在建文三年正月祭享太廟時,特將東昌之捷焚黃告於祖先(稱「告廟」)。太廟是帝室的宗祠,裡頭供奉著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神主,不知這位大明的開國之君在獲悉朝廷討逆大勝的消息後做何感想,是該為孫皇帝朱允炆快慰呢,還是替四皇子燕王朱棣擔憂?
朝廷借東昌大捷,振作士氣,試圖重新凝聚對北平的鐵壁合圍。七月間,平燕副將軍平安由真定(今河北正定)進攻北平,這是自建文二年夏曹國公李景隆白溝河大敗後,官軍首次如此近地接近燕軍老巢北平。
北平城裡,焦躁不安的情緒隨著大批難民與敗兵的湧進而蔓延,許多人對燕王能否繼續扛住朝廷的打擊開始持悲觀的態度。這兩年,仗打得實在太苦,雖然燕軍鐵騎縱橫華北,看起來銳不可當,但也只能像北虜流寇一樣四處劫掠,所占城池,往往是今日占領,明日即丟失,始終無法穩定一條鞏固的戰線,更別說擴大了。便宜沒占到多少,還損折了張玉、譚淵等數位重要將領。
燕軍方面在保持兵力上還不成問題,大量失業的流民可以隨時補充所缺兵員,但其饟道時刻面臨著官軍的威脅,糧食供應發生了嚴重的困難。北平城內,各種流言隨著高漲的物價、迅速擴大的糧荒而加速傳播,簡直到了一日三驚的地步。
軍中已發生好幾起小規模的譁變。燕王朱棣最為擔心的,就是內部出現反抗他的分裂勢力。為此朱棣密令親信內侍劉通,暗中組織一支祕密的「偵緝隊」,專門刺察市井坊巷及文武將吏的各種情報,直接向他匯報。這支小型的特別偵緝隊,即是後來東廠的前身。
明代第一位宦官特務頭子劉通,其實早已出了茅廬。據其墓誌所載,早在洪武二十九年(西元一三九六年)時,劉通即奉燕王令旨,在開平、大寧等處修築城堡,那時他年僅十六歲。
劉通不是漢人,而是女真人,父名阿哈,世居東北,為「三萬戶大族」。他生於洪武十四年(西元一三八一年),大概是明軍在經略遼東時,將還是兒童的劉通兄弟(弟名劉順)俘虜,閹為內臣,令其侍奉燕王於北平府邸。
劉通保存了騎射民族的彪悍性格,他的墓誌稱其「性剛毅,及長,勇略過人」。這從劉通參加靖難之役,及多次從駕北征、屢建戰功上,可以得到證明。但他最重要的品質,還是「忠謹」,即對上忠誠,為人謹慎,不好虛飾夸詐,很令主子放心,所以燕王才「委以腹心,俾察外情」,成為燕王府「軍統局」的特務頭子。
其實,使用宦官來刺探外情,在洪武時代已有先例。
朱元璋除了從到外地出差的宦官那裡了解地方事務及輿情,還差遣宦官到地方與軍中,充當自己的耳目,搜集各種情報,並對官民進行監視。
有這樣一個例子:在明朝建國以前,有人告發鎮守和州(今安徽和縣)的大都督府參軍郭景祥,說他的公子仗著其父的權勢,為所欲為。朱元璋很重視這件事,派按察司書吏唐原嘉前去探察。回報確有其事,還說郭景祥因為兒子實在不像話,十分生氣,打算攆他走,結果這逆子竟然抄起一支長矛,欲刺殺父親。朱元璋聞奏大怒,下令將郭公子抓起來,回宮後對馬皇后表示:「我一定要宰了那小子!」馬皇后卻有些擔心:「猾吏所言恐不實。況且老郭只有一個兒子,殺之若不實,豈不冤枉?還絕了老郭之後。」殺老朋友的親兒,這事可得慎重。朱元璋想想也是,於是改派心腹宦官佛保再去探察。佛保回報說,郭氏父子的確發生過衝突,但並無兒子持矛殺父之事。這個事實非常關鍵,因為以子弒父,屬於大逆不道,罪在十惡不赦之條。朱元璋聽說沒這回事,便釋放了郭公子,而將奏報不實的書吏狠狠打了一頓屁股。
可見朱元璋兩口子不信外臣(稱之為「猾吏」)而信閹奴,是久有其心理基礎的。
明朝建國後,宦官組織迅速擴張,內府「二十四衙門」的格局,在洪武時期大抵形成。朱元璋甚至還開始嘗試建立以宦官為頭領的情報機構,成立於洪武九年(西元一三七六年)八月的一個名叫「繩頑司」的機構,值得注意。
「繩頑」之義甚明,「繩」是繩之以法的意思,「頑」指「奸頑」。繩頑司的職掌,《皇明祖訓錄.內官》記云:「掌治內官、內使之犯罪者。」就是管理宦官犯罪的專門機構。
《明太祖實錄》記載了繩頑司行事的一件實例:洪武十年六月的一天,有一名「圬者」,即粉刷牆壁的工匠,帶著家小上京服役,不幸病死了。圬者地位低下,如韓愈《圬者王承福傳》所說:「圬之為技,賤且勞者也。」一個小工匠的死,芝麻綠豆大一點兒小事,竟然被繩頑司「上達天聽」,奏給皇上知道了。朱元璋覺得此人可憐,賜給他一口薄皮棺材,還資助路費,送其家小還鄉。
繩頑司幹了一件「包打聽」的事。由此事來看,該司的職掌,可能並不像祖訓文本記載得那樣單純,只負責懲治犯罪的內官、內使。
想來也是,好比今天政法機關辦案,首先不得偵查嗎?繩頑司辦案,也得先派出幹探,四下緝訪,才能掌握內臣「犯罪」的事實。
朱元璋設立這樣一個機構,明裡是加強對日益龐大的宦官隊伍的監察,對外掛這樣一塊牌子,而事實上該司的職掌,卻可能包括訪查京城內外官民之事(稱「緝事」,或「行事」),事無大小巨細,都必須向朱元璋奏報。皇帝放的眼線多,耳聰目明,才聰明嘛!
繩頑司後來併入司禮監。至於它什麼時候取消的,史籍並無記載。這也好解釋,祕密戰線工作嘛,自然不會那麼張揚。
幫皇帝打聽臣民隱情,不是一般外人都能做的,必為皇帝的親信。所以劉通對自己領導「地下工作」的經歷非常得意,在自己的墓誌裡曝了光。還不忘添寫一筆,稱他接受「俾察外情」的「心腹」之任後,「廣詢博採,悉得其實以聞」,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將他探聽來的情報,如實地向燕王做了匯報。
建文三年(西元一四〇一年)七月,正是朝廷大軍再次兵臨城下、戰局遽然而危之時,一個人夾在逃難的人群中混入北平城。此人姓張名安,說話是北方口音,人卻來自南京,真實身份是錦衣衛千戶。
錦衣衛與永樂年間設立的東廠,合稱「廠衛」,都被認為是明代的特務機關。其實錦衣衛的職權範圍非常廣,將錦衣衛官校等同於特務,實在是以偏概全,需要說明的是,只有「行事校尉」才稱得上是特務。
張安此次脫去鮮豔的大紅官服,不騎高頭大馬(錦衣衛因這身豔麗的行頭和坐騎,又被稱為「緹騎」。緹,赤也。),微服易容,潛行至北平,確是承擔了一項重要的「特別任務」。說他是特務,他當得起!
在張安貼肉的衣服裡縫著一封密信,寫信人是建文皇帝的老師、著名學者方孝孺。而收信人不是別人,正是燕王世子朱高熾。
敵對陣營的兩個對頭怎麼通起信來?定有大事!
劉通的情報工作果然極富成效,朝廷的密使進城後,只在燕王府前踅摸了兩圈,已陷入特務的嚴密監視之下,他本人尚惘然不覺。劉通很快摸清,張安打南軍中來,此行的目的是要面見世子朱高熾。
由於事關世子,劉通不敢馬虎,趕緊將此事上報。
此時燕王朱棣正率軍在外,與朝廷大將平安激戰,世子高熾照例被留在北平城中「居守」,全面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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