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木 Driftwood:野生藝術家優席夫的流浪傳奇 | 拾書所

漂流木 Driftwood:野生藝術家優席夫的流浪傳奇

$ 420 元 原價 420
本書特色:
優席夫(Yosifu),台灣第一位正式躍上國際舞台之阿美族當代畫家、
英國愛丁堡國際藝術節期間美展藝術家,
TED 講座三度登台,
多年來致力於推動原住民的教育與資源平衡,努力不懈。

閱讀笑聲與淚水、一本送給台灣的禮物!

內容簡介:
今年,最好看的生命與夢想實現的勵志故事,來自Yosifu。

優席夫(Yosifu),台灣最有名的阿美族留英畫家,同時也是英國愛丁堡最有名的畫家之一。他憑著祖先開墾的精神,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苦撐過來,藝術這條路走得艱辛,沒有資源,沒有輔助,終因畫作受得賞識,在國際發光發熱。優席夫的故事,證明原住民藝術具有在國際上展現的實力,藉由更多的平台培植與鼓勵,它將會聚成一股正面廣袤的力量。透過文化藝術的力量,讓世界看見台灣,看見台灣的原住民。

本書跳脫一般故事主角人物成長時序,從主題概念、觀點與關懷議題切入,具有容易閱讀與吸收的高度、寬度、深度,是一種創新的傳記形式。

旅居歐洲,心繫台灣,多年來致力在原住民的教育與資源平衡,努力不懈。本書為原住民發聲之書,反映原住民現下困境、誤解,呈現文化與勵志鼓舞,自我期許自己成為原漢之間的溝通與認識的橋樑。書中的系統建構,從50個觀點組成優席夫的生命歷程與對世界的發聲,每篇篇幅皆聚焦主題,文字精簡容易吸收。

書中完全展現優席夫的原創個人風格、特色,內容忠實呈現人生低谷與高峰,傳達出作者靈魂深處對話。文中凝聚歡笑與淚水、感動與意義,Yosifu想對你說:『也許你正在逆境、困境、低潮中,但請不要忘記,人的盡頭,就是神的起頭。不要灰心,要繼續往前,因為,神為我們預備的,總是更好的。有一些考驗跟挫折是神允許的,它會為你預備更好的未來。你要感恩,謝謝神給你這樣的經驗,讓你去學習,讓它變成你的力量。』

名人推薦:
◆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嚴長壽
◆台灣詩人、作家、畫家 蔣勳
◆台灣好基金會執行長 徐璐
◆學學文化創意基金會創辦人 林伯實
◆肯夢創辦人 朱平
◆阿原肥皂創辦人 江榮原

目錄:
◆沒有根的人――找到遺失的名字∶優席夫
◆太陽總會再升起――打破原住民只有打雜工的宿命
◆山海的無牆教室――大自然才是藝術遺產
◆部落名媛說了算――女權至上的母系社會
◆從權杖到畫筆的傳承――阿美族在位最久的總頭目
◆從體內發光的天份――即使被灰塵覆蓋,鑽石仍是鑽石
◆到不了的音樂路――天堂之門只為真正的歸屬而開
◆成為一塊鋼鐵――夢想以高溫燒煉而成
◆沉默之聲――禁說母語的復活
◆小米酒的榮耀――其實原住民沒有乾杯文化

內文試閱:
十八歲的離家――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鄉愁

在花蓮玉里長大的我,從小只看過大山大海,還有一望無際的地平線,稻田的邊界,除了稻田還是稻田,看得連自己都有點想吐了,在十八歲之前,從來沒有去過城市,是個標準的鄉下野孩子,從電視看到的印象中,那樣繁華熱鬧的都會生活,與無限可能的世界一直吸引著我,對於離開家鄉這件事,我一直懷抱著天真樂觀的期待,痴痴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終於,在高中畢業以後,我說服了爸媽,答應讓我到台北打天下,我帶著身上僅有的三千塊出發,在玉里火車站,所有別離的人都面露傷感,離情依依,甚至哭哭啼啼,淚灑月台,只有我一個人歡天喜地,只差沒敲鑼打鼓,一股腦只想著用最快的速度,飛奔到那個部落孩子所嚮往的夢想之地,那個裝滿所有美夢與希望的天堂。

來到了台北,我先投靠只見過一次面的表姑,因為表姑在中餐館上班,所以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外場的跑堂,其實我算是很能吃苦耐勞的孩子,國小就去拔花生、國中採收金針菇、高中上梨山採蘋果,成長過程中打著不同農務的零工,補貼家裡的收入,雖然身體勞動,但因為身處大自然的環境,所以還是很容易上手,畢竟部落小孩有用不完的精力,還有第一次發現自己賺的錢,可以改善家庭的經濟,這讓我更珍惜各種打工的機會。

但在台北端菜餚、收餐盤日復一日的不變循環中,我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只有軀殼的機器人,加上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飄散不去的霉味,隨時出沒的老鼠蟑螂,天天重複的惡夢,讓看慣天寬地闊的我,開始鬱鬱寡歡,人生地不熟的孤單、夢想難以開展的無力、思念家鄉的惆悵,成了一擔擔壓在我心上的重量,深切體認了,台北並不如我想像的那麼美好,才剛要萌發的理想在我心中,一片片的碎裂凋落。

曾經經濟拮据到最慘的狀況,在台北寒冷的冬天,身上沒有錢可以買外套禦寒,頂著呼呼咆哮的狂風,冷的不只是低降的氣溫,還有一顆年少心靈所感受到的人情冷暖,三個月後,再也撐不下去的我,決定離開餐館,試著自己找新的工作,獨立生活,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一場更殘酷的苦兒流浪記,會在未來等著我。

因為辭掉了餐廳工作,也擔心會打擾親戚,所以就到當時的山地青年活動中心申請住宿,非常幸運的,當時有空出的床位,我就帶著簡單的行囊入住,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棲身,對我來說已經非常滿足。其實,除了工作養活自己,補習是另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因為第一年的大學聯考,我沒考上,所以我計畫白天工作,晚上補習,希望可以一償讀大學的宿願。

因為初出社會,我連找工作都不知從要怎麼找起,連看到了咖啡廳的徵人啟事,我都不敢進門應徵,因為裡面太漂亮高級了,我想這是從小累積的自卑感作祟,所以後來我去了電子工廠上班,我負責主機板的組裝,又回到了機械人的生活,每天從運輸線送來的面板與零件,組成了我大部分枯竭的人生,空氣中散發燒灼的工業毒氣,讓我整天都處於暈眩的狀態,那時懵懂的我,連要戴口罩保護自己都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這樣一做就是好幾年。

終究我體內自由奔流的原住民血液,還是無法適應這樣封閉的工業環境與工作內容,待到第二個月我又離職了,然後,我來到當年很有名的雙聖冰淇淋上班,跟之前比,這裡根本是樂園,琅琅滿目的冰淇淋,像是可以吃的美麗水彩畫,這份工作也充分發揮我的特長,因為我力氣超大的,簡直是天生的挖冰淇淋高手,我非常享受它所帶來的成就感,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就是這裡的外國客人很多,啟發了我對於英語的興趣,語言的學習在未來的人生,深深影響了我。

十八歲的我為了生存,什麼工作都願意做,原來離開家以後,人才開始長大,當你嘗到第一口的鄉愁,那種五味雜陳,那種隱隱作痛,那種失溫的冷,才發現你急於逃離的故鄉,是一座多麼美好,多麼堅固,讓你擁抱眷戀,也讓你得以依靠的港口。

愛上第二個故鄉――愛丁堡讓我無法不迷戀

第一次踏上愛丁堡,一下飛機,才剛放好行李,還沒調好時差,就被朋友帶去參加一場蘇格蘭婚禮,瞬間迎接巨大的文化衝擊,所有的男人都穿著蘇格蘭裙出席,他們的民族性強烈,以自身的傳統文化為榮,在重要的節日或慶典,一定會穿著的禮服就是蘇格蘭裙,每個家族的蘇格蘭裙,代表的顏色與圖紋都不一樣,當天我朋友家的代表色是青色,所以就借了我一條蘇格蘭裙,這是我生平首次穿裙裝,感覺非常新鮮特別,只有入境隨俗,才能感受異國文化的洗禮。

我們的第一站不是直奔婚禮會場,而是先去酒吧喝第一攤,這裡的酒吧上午十點就開了,對他們來說,啤酒只能算是飲料,小酌是愛丁堡生活的常態,是交誼的方式,我也不能免俗的,放鬆心情,當作是異鄉快樂的洗塵,跟著品嘗一種慵懶的情調。

當走進婚宴現場,簡直令我大開眼界,古老氣息的城堡、生氣盎然的花園,草地上竟還有兩隻孔雀在逛街,好像走進了電影場景,婚禮從傍晚才開始,所以新人可以睡得飽飽,精神抖擻的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從頭到尾,新娘只穿了一套白色婚紗與一套晚宴服,剩下的時間大家都在盡興的吃飯、喝酒、聊天、跳舞,直到深夜12點,跟台灣折騰新人的婚禮完全不一樣,我們的新娘子凌晨就要起床化妝,然後展開一連串的婚禮流程與換衣秀,連自己的婚宴也沒辦法好好吃飯,真的好辛苦,這場自由浪漫的蘇格蘭婚禮,讓我印象深刻。

我基本上是對愛丁堡一見鍾情,它是英國蘇格蘭的首都,是座人文薈萃的古城,也是唯一在二戰中沒被炸毀的城市,蘊含許多歷史的起源,很像台南之於台灣,在愛丁堡三百年以上就算舊城,三百年以下就算新城,像我的住家有285年歷史,也算是住在古蹟裡,不管是舊城或新城,都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保留了各種時代的老建築,被稱作活的建築博物館,漫步其中,一轉彎就走進了歷史的軌跡,和有畫面感的故事裡。

石頭砌成的小道、尖塔的老教堂、維多利亞式的建築群、古典空靈的天鵝湖、羊群山丘散步的場景,那些童話故事裡的描述,原來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處處都是讓人心醉的美景,我每天像活在夢裡,每天都像重新誕生,完全喚醒了體內蟄伏的美學細胞,枯萎的心再次被許多美麗的事物滋養。

由於在百年前,愛丁堡就做了都市計畫,所以規劃方正,綠化徹底,每三五個路口就是公園綠地,十字路口就有雕塑佇立,而且設立不同主題的美術館、博物館,讓民眾免費參觀,光是愛丁堡就有高達200多個藝廊,藝文風氣鼎盛,也是世界第一個文學之城,而年度盛事――愛丁堡國際藝術節,包含舞蹈、音樂、歌劇、繪畫等各種藝術型態,所交織出的藝文鋒芒,不但是我的最愛,更是影響我一生的轉捩點。

尤其是歌劇演出,因為我本身就熱愛音樂與表演,像悲慘世界、西貢小姐、貓、歌劇魅影等等名劇,在這個世界級的藝術殿堂,我能看的都看了,不禁讚嘆,歌劇的表演者真是世界上最棒的演員,除了長相好,唱跳與台風都必須要非常突出穩健,我就像一塊飢渴的海綿,不斷吸收愛丁堡的所見所聞與藝文底蘊。

這裡的人們,豪邁友善,除了有直率的草根性,還有高度的接納性,在這裡,我不會因為台灣原住民的身分而被歧視,加上我的個性本來就比較洋化,像隻變色龍適應力超強,很能主動交朋友,也很努力融入在地,所以人緣特好,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成為藝術家,應該會成為出色的公關吧!

像我後來在西班牙,鄰近巴塞隆納海港的地方,有間小工作室,才住了一天,整條鄰居都認識我了,居然還有小孩來敲門,要找我學武功,我當下隨便露了一手,大家就哇的大讚,其實我沒有功夫底子,只是因為當年要考國立藝專,有學了國劇,就把武生的招式拿來秀秀,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時刻,你會發現,原來人生所學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來到愛丁堡,我擁有了一堆好朋友,大家都愛著我,接納我,當我是家人,還對著我說∶「你就是我們蘇格蘭人!」,對於從小因原住民血統而被排擠的我來說,這種無私的認同,慢慢改變了我,加上豐厚的藝術資源,夢想的生活品質,人生如果有選擇,住在這裡有何不可?就算我想家,但畢竟我在台灣,是沒有機會,也沒有希望的。

啟發我的藝術之路,先天是來自於原住民野生的天賦,後天就是我接觸到西方的開放環境,被愛丁堡所有太美的事物與文化所薰陶,所有的藝術家,都渴望跨界藝術的衝擊,這裡無疑就是藝術家的天堂,我的心裡冒出了一個溫柔堅定的聲音∶「我想要留在這裡。」這一切來得順理成章,我真的徹底愛上愛丁堡這第二個故鄉了。

永遠不要放棄敲門――機會在門敲響那一刻

2014年,我第二次受邀TED×Taipei講座,還是會緊張,為了這次演講,我還努力健身了三個月,希望上鏡頭可以好看一點,哈哈,沒當成歌手,還是甩不掉偶像的包袱。這兩年來,和很多人一起做了很多有趣又有意義的事,像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的嚴長壽董事長,想為花東的孩子種下希望,邀請我去藝術營教孩子繪畫,我一聽同期的大咖有林懷民教舞蹈、蔡國強教藝術、朱宗慶教音樂……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有足夠能力與份量去教導孩子們?

然而嚴長壽先生的一番話,感召了我,他說∶「你別擔心,我看到的是你的潛力,因為你來自部落,你可以鼓舞孩子們,他們會聽你的話的。」就這樣,我一教就是三年,以往花東較缺乏經費與資源,投資在部落孩子的專長,但這些孩子們非常優秀,只要輕輕一點,他們的藝術天分就自動跑出來了,我帶著他們從繪畫裡練習思考與表達,雖然害羞生澀,但卻是孩子們培養自信心的第一步。

除了繪畫,我也教孩子們英文,其實說英文沒有那麼困難,原住民孩子的優點就是膽量很大,我常說∶「英文的程度是和膽量、臉皮厚度成正比的。」透過演戲的方式,讓他們練習說英文,當他們擠出所有可以用上的詞彙,就激發了學習的潛力,一直覺得,原住民的問題,從來不是基因的問題,而是機會的問題,只要我們願意給予機會,爭取機會,原住民的孩子也可以成為台灣的驕傲。

就像我待在愛丁堡的日子,我不再向外看,開始把眼光投向自身,隔著重洋萬里,回頭看台灣這座島嶼,正視自己所流著的原住民血統,台灣原住民是南島語系發展的源頭,才體認原住民文化的悠久深厚,才聽見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然後把這些湧現的靈感與省思,都化為一幅幅自由奔放的畫作,讓世界看見屬於原住民特有的顏色、風景、意象、故事,那就是我所愛的台灣啊。

就跟所有的藝術家一樣,在未成名之前,我拜訪過一家又一家的藝廊,希望能爭取曝光的機會,每位老闆都讓我吃了閉門羹,不是要有畢業證書、就是要有相關經歷,連來自亞洲的黃種膚色,也是被拒的原因之一,有的連畫都沒看,就直接叫我滾蛋,沒有一家藝廊願意展出我的畫,這種一而再的折磨,有時會磨光人的鬥志。

疲累的我,來到街尾的一家咖啡館歇息,抬頭一看,發現牆上全是掛滿的創作,心想∶這應該是前面像我一樣,找不到藝廊願意展出的人吧!但我不在乎,是藝廊還是咖啡館,只要有空間露出作品,我都願意拼命嘗試。我立刻帶著作品鼓起勇氣,多次被拒絕的經驗,也讓我多少培養了一些行銷小技巧,我向老闆自我介紹,立刻用最快速度把畫拿到他眼前,中間沒有停頓任何讓他說不的時間。

結果跟其他人的反應不一樣,他喜歡我的畫,不過他說∶「空的檔期只有五天,你願意來展出嗎?」我立刻興奮大叫∶「當然願意啊!」,我當場簡直開心得合不攏嘴,一直擁抱著咖啡館老闆,就這樣,我敲了十幾次的門,最後一次終於被我敲響了命運的機會。

雖然只有短短五天,卻讓我對生命重燃雀躍的心情,我記得第一天我偽裝成戴帽子的路人甲,第二天假裝是騎腳踏車經過的路人乙,每天我都換不同服裝造型,偷偷去看展覽的狀況,最後一天,當我踏進咖啡館,老闆跑來拉住我的手,叫我看牆上的畫,天啊!上面貼了整整一排紅點,我的畫竟然賣出了將近九成,我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當下感動得淚流滿面,我在一個遙遠的異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肯定與認同。

人們往往只看見成功的榮耀,卻看不見成功是背後的煎熬所支撐起來的,敲一次門需要勇氣,敲很多次門需要毅力,也許眼前有很多道門關起來,但是如果繼續敲下去,總有一道門會為你打開,然後,它會通往你真正的夢想與使命,這些過程會充滿艱辛與失望,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放棄,舉起你的手,用力的敲下去!因為勇者的人生,是靠自己的雙手拚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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