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撒亞之謎 | 拾書所

拿撒亞之謎

$ 284 元 原價 360
面對突如其來的悲傷
每個人,都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只有在探險中,一個人才成功地認識自己,找到了自己。」--安德烈.紀德

男孩因為心愛的小鹿遭偷盜殺害,內心產生了對世界和人性的困惑,
思念小鹿的同時,恰巧遇見了遭魔咒變小的拿撒亞人。

為了幫助他們解開身遭魔法的謎題,
男孩踏上了一生難以忘懷的奇幻旅程……

神秘的船長、築夢的沙漠、膽怯的巫師與搖搖欲墜的生命,
眾人接受命運女神的重重考驗,
面對內心產生的懷疑、猜忌、徬徨、憤怒……

一段受詛咒的千年魔咒、一支勇闖迷宮的傳奇隊伍,
究竟要如何突破神秘魔法的封鎖,
重新找回拿撒亞人遺失的國度,以及男孩平靜的內心?



內文試閱:
第三章
唯一瞭解奇案內幕的人

二百多年前德國詩人歌德在著作《浮士德》中寫下的膾炙人口的名句,稍加修改,就能恰如其分地描繪澤帛現在的心情:

我的心靈曾經佈滿困惑,
萬幸那已成過去,
如今我找到我的寧靜,
享受這至高無上的瞬間。

ZZ玩具案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學校裡幾乎每個孩子都在熱烈地議論這件事情,老師們雖然不願看見學生過分激動,可是連他們自己也被感染了,不時忘記教師的身份,滔滔不絕向學生發表自己對事件的見解。在一片群情澎湃之中,唯獨澤帛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他甚至根本沒聽見同學們此起彼伏的說話聲和歡笑聲,彷彿整個兒沉浸在思索之中。不,如果細心觀察他的表情,就能夠發現他並非在思索什麼,因為思索的時候人的瞳孔會縮小、嘴唇會繃緊,而他的雙目是那麼清澈而明亮,充滿平靜的喜悅,嘴角又十分柔和,這都說明他始終是放鬆而愉快的。說來也怪,儘管澤帛始終未置一詞,同學們倒不認為他是個離群寡歡的怪人,相反,他們更喜歡圍在他的身邊,努力讓他聽見自己的演講。他們儘量不去看他,內心卻渴望他隨時打斷他們的發言、哪怕只講幾個字也好。或許,正是澤帛身上那種深沉的寧靜和愉悅感染了周圍的孩子,令他們半是羞澀、半是興奮,既獲得了鼓舞,又獲得了尊嚴,而這類鼓舞和尊嚴是大人們無力理解、所以便無能給予的。

諸位聰明而熱情的讀者,假如您瞭解到澤帛不過是個年僅九歲、上小學三年級的少年男孩,想來不會不感到驚訝、因而對以上所述心生懷疑吧?那就請您翻閱聖經《路加福音》第18 章第16 節,準保您的疑慮煙消雲散:

「除非你們回轉,變成孩童,否則你們就入不了天堂。因此,誰像這個小孩子一樣謙卑,誰在天堂裡就最偉大。」

對於正在進行的火熱話題,澤帛當然心知肚明。有時候,耳聞那些大膽卻荒唐的種種傳聞,他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當然,這種微笑不意味著知情人對懵懂者那類居高臨下的憐憫,更不代表謹慎持重對誇誇其談的蔑視。之所以微笑,是由於在他看來,世上的一切無不流露著光輝與美好、無一不是足以令人心懷喜悅和感激;他不必遺忘什麼, 也不必回憶什麼,更不必恐懼什麼。沒錯,時隔很久, ZZ玩具仍然如在眼前, ZZ玩具案的始末由來仍然清晰無比地銘刻於腦海,同玩具夥伴們進行的冒險遠征猶如發生在昨日,可是,在歷經不可思議的旅程、遭遇種種奇妙的艱難險阻、探索過遠方那神秘莫測的國度之後,澤帛並未身陷回味而不能自拔、沒有走到漠視眼前生活的危險境地中去,對於一個見識了奇幻世界的孩子來說,這種危險幾乎是難以避免的。相反,正是那段苦難重重的征程,讓他瞭解了悲傷和喜悅,獲得了寧靜。這不免讓人難以相信,就在那次離奇遭遇之前,這顆幼小的心靈還一直經受著困惑與憂愁的折磨。

在詳盡敍述少年澤帛的遠征始末之前,請容許本故事作者先行介紹他的家庭狀況, 因為這對於瞭解小主人公的性格和遭遇是十分必要的。

上三年級的澤帛身高接近150公分,這是遺傳自父親的基因。他父親身高足足185公分,本來是位電腦工程師,技術精湛,事業順利,前程似錦,不想他在一九九八年突然出人意料地辭去工作,隻身前往緬甸東北部的薩爾溫山區,隨身攜帶的全部家當只有一本古羅馬詩人盧克萊修的著作《物性論》。據說,他是為了參加支持翁山蘇姬的遊擊隊到緬甸的,打那以後很久都沒人知道他的下落和命運,人們乾脆將他淡忘了。西元二○○○年夏天的一個深夜,一夥採購翡翠原石的中國人趕著騾子,趁著夜色在緬甸的峽谷叢林中匆忙行走,就在一棵麻栗樹下,發現了那位奄奄一息的遊擊隊員。當時大雨傾盆,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之下,只見他仰臥在雜草之中,頭枕一杆步槍,渾身濕透,亂蓬蓬的頭髮和鬍鬚上沾滿泥沙,一條大腿在不停流血。顯然, 他是在同政府軍的交戰中被擊中了,掙扎著走到這裡,就再也走不動了。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躺在地上的前電腦工程師咧開嘴說道:「親愛的朋友,原諒我不便起身迎接。勞駕各位幫忙,請您拿槍桿在這裡扣一下。」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翡翠販子們都被這個男人的無畏氣概驚呆了,兀自站在原地手足無措。這時候,一個人撥開人群走上前去,打開背在身上的醫療箱,開始冷靜而又迅速地為他包紮傷口。那人看上去身材瘦弱,穿著厚厚的雨衣,為了防止蚊蟲叮咬,腦袋上還裹著頭巾與面紗。遊擊隊員的嘴角再次咧開了,面向那人先是露出譏諷的微笑,繼而發出低聲咒罵。對此來人毫不理睬,順手拿起一塊膠布貼住傷患的嘴巴,清晰而有力地說道:「閉嘴。」聽到聲音,生命垂危的勇士明白過來,為他救死扶傷的原來是名女仕。

澤帛的父親獲救了,輾轉回到中國,一年後,他結婚成家,娶的就是在緬甸的崇山峻嶺之中偶遇的那位冷靜而果斷的婦女,她便是澤帛的母親。


第四章
大男孩一家生活在長白山林區

除了身高,在面容和風度上,澤帛像母親的地方多過像父親的,雙頰圓潤,線條柔和,小小的嘴唇像野櫻桃一樣飽滿。他鼻子和眼眉的輪廓均十分鮮明,既雅致又生動。每次微笑起來,你都能看見他那小小的潔白牙齒在嘴唇後面熠熠閃光,與此同時,兩枚淺淺的酒窩便會像雨後的梔子花似的浮現出來,流露出一派童真無邪,就如同山間流淌的小溪那般清新、樸素、生機盎然。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大大的雙眼,其明亮程度彷彿超脫了世俗,不由叫人聯想起十六世紀義大利畫家提香畫中照耀萬物的日月光輝。在他孩提時候,母親常常將他抱在懷中,一邊凝視幼兒的眼睛,一邊逗趣地發問:「兩眼成天瞪這麼大,難道你不嫌累嗎?」
從緬甸戰場鎩羽而歸的父親、和挺身而出挽救英雄的母親,在深圳各自經營事業, 本來安安穩穩的,可是,某天早晨在他倆之間發生了一段有趣對話,此後他們的生活之舟便轉了航向。

「他們又拆了一座房子。」父親邊喝茶邊說。他坐在餐桌旁,手裡拿著一份報紙。
「不算新聞。」母親說。
「當時房子裡面還睡著人呢。那幫壞蛋,難道他們連一丁點兒仁慈也沒有嗎?」父親站起來,用拳頭擂著桌子。
「你要幹嘛?這兒可不是薩爾溫山區。」
「說得對,這兒不是。這是個人人認為安全可靠的地方。」
「挺可靠的,如果不提毒奶粉和假雞蛋的話。當然,也不能提拆房子的事。」
父親走到窗邊,朝外凝視。「你看看外面。」他說。
「不看我也知道,像南宋劉辰翁在詞中寫的一樣,『煙塵暗天』。」母親說,「窗戶都不敢開了,河水的臭味更嚇人。」
他們看著睡在小床上、不到2歲的兒子,那小小的嬰兒如同天使般俊俏。他們又彼此對望,沉默了大約5分鐘後,一齊開口說道:「好吧。」

做出決定的過程基本就是這樣。父親關閉了自己的網路公司,母親將翡翠工廠和商店委託他人代理,帶著兒子,三人動身前往地處吉林省東南部的長白山區,在群山之間尋找到一處林場,就此定居下來,遠離繁華,過著寂靜無聞的生活。
此處林場名叫大湖林場,地處深山,居民不過區區幾十戶。澤帛一家申請到地皮, 在當地人協助之下造起房屋。那房屋全部用橡木做框架,矗立在石基之上,正面佈滿或水平、或垂直、或傾斜交叉的、由長短不一的木樑組成的圖形。木樑之間使用磚塊砌成牆壁,外表塗上淡黃色石灰。雙坡屋頂整齊地鋪蓋著青銅色瓦片,在中間一前一後向天空伸展出兩枚外形精巧的煙囪。房屋入口處搭有門廊,左右兩根柱子材料取自松木, 式樣為古羅馬愛奧尼克柱式:底座為三道圓盤堆疊,柱身刻有二十四道凹槽,柱頭形狀是羚羊角狀的兩瓣渦卷。這座美麗的木屋甫一完工,立即征服了當地人,引得他們每日近前觀看,讚歎不絕,未隔多久,名氣傳播開來,甚至有人從幾十里外結伴專門前來參觀。他們大概不會想到,這座按他們的見解屬於時髦西式別墅的建築,原型其實來自二百多年前德國詩人克洛卜斯托克(Friedrich Gottlieb Klopstock, 1724-1803)的故居,由澤帛父親根據幾張照片設計而成。

澤帛家被長白山一望無際的森林簇擁,好像扁舟停泊在萬頃綠色汪洋之上。那淺綠的樺樹和椴樹,碧綠的柞樹,深綠的松樹,如潮水般在山巔起伏。透過窗戶,遠遠望見明淨寬廣的河水蜿蜒前行,河面波光粼粼,岸邊佈滿從上游衝擊而下的、又大又圓的石頭。杜鵑在水柳邊啼唱,蟋蟀在青蒿和車前草叢中嘶叫。中午,斑啄木鳥隱在楸樹上剝啄樹幹,昏昏欲睡的蒼蠅嗡嗡地撞擊著窗玻璃。傍晚,太陽剛剛西沉,松鴉撲騰翅膀回窩休憩,睡意朦朧中不時嘎嘎低鳴。樹葉婆娑搖曳,溪水整日奔流,昆蟲鳥雀啁啾鳴叫,這一切,無不襯托出山區那種深遠無邊的寂靜。沉浸在這片寂靜中,那座並不奢華的木屋顯現出棄世絕俗的美,令人吟詠回味二十世紀初印度詩人泰戈爾在《遊思集》 寫下的詩句:

你那顆像雲霞般渴慕自由的、火熱的心,
發現了自己的限度,
便凝然屹立,
胸懷繁花和飛鳥似的喜悅,
向數不盡的永恆致敬。

年幼的澤帛在此成長,恰如泰戈爾在另外一首詩中描繪的那樣:

一個孩子憑窗而立,
他沉靜得像出現在停歇的雷雨門口的一道彩虹。
大自然的古老呼喚,
已經傳到這個孩子的心裡,
將他的心靈獨個兒引到我們時代的樊籬之外,
發現了自己的限度,
便凝然屹立,
胸懷繁花和飛鳥似的喜悅,
向數不盡的永恆致敬。
年幼的澤帛在此成長,恰如泰戈爾在另外一首詩中描繪的那樣:
一個孩子憑窗而立,
他沉靜得像出現在停歇的雷雨門口的一道彩虹。
大自然的古老呼喚,
已經傳到這個孩子的心裡,
將他的心靈獨個兒引到我們時代的樊籬之外,因此他站立在那兒,
被永恆迷惑得如癡如醉!

他的小房間在木屋二樓,牆壁赤裸,佈置純樸,光線充沛,流動著原木的清香。窗戶深深向外突出,鑲嵌傾斜而下的玻璃,對著時而是粉藍、時而是菊黃、時而是青黑的天空。黃昏時分,透過窗戶看得見一陣雨燕揮動翅膀在頭頂飛過,宛如羽箭穿行在群星之間。在五月的雨季,飽脹的黑雲濃密而低垂,在雷聲翻滾中彷彿伸手可得。清早,幾顆尚未退去的晨星在天邊隱約閃現,曙光帶著月季花那樣的顏色,掩映在窗邊的樹枝之上。寒冬的深夜,繁星突然變得高遠了,像顆顆晶瑩的葡萄自藤架上脫落,互相追逐著在深邃晴朗的夜空中嬉戲跳動。

擱架上整齊擺放著麥格勞—希爾公司和牛津大學出版社最新出版的兒童讀物,窗外繁茂的白楊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午後,樓下傳來母親演奏的活潑有力的迎春曲,那首十四世紀義大利作曲家蘭迪尼創作的《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
它使我心中充滿歡樂。
現在是出門去的季節,
要高興起來。
我們看到了晴朗的天空,
它也召喚我們要高興起來。
在這美妙的季節,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青翠的幼草
和鋪滿了草地的鮮花,
還有開滿了鮮花的樹。

十月,當你在河畔叢生的雛菊花瓣上觀察到第一次霜降,你就知道,綠色汪洋正從長白山群峰之上退潮,森林開始有條不紊地換上更加富有層次的秋裝。原本暗綠的楓樹葉子表面先是凸現黑色圓斑,繼而黑斑轉紅、最後就像塗抹油彩那樣將整棵樹染得通紅。核桃樹葉子由沉穩的草綠色一轉而成明快的嫩黃色,樺樹葉子變得金黃,橡樹繁盛的枝葉同時呈現出深棕色和暗紅色。深秋的天空湛藍純淨,密集的森林自山峰迤邐而下,闊葉樹和針葉樹交織在一起,紅黃駁雜,錯落鮮明,遠遠望去,猶如十五世紀德國畫家阿爾特多弗爾筆下最傑出的畫卷。

在遠方森林邊上呼號的北風終於帶來了冬天,這時候澤帛就會迫不及待地戴上帽子,穿上底部裝有尖刺的皮靴,高聲呼喊,讓父母帶他沿著山坡慢慢走上去。皮靴的尖齒紮進堅硬的積雪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覆滿冰雪的山谷間聽得一清二楚。父親蓄起濃密的鬍鬚,上面沾滿雪片和熱氣遇冷凝結而成的白霜,打著呼哨在前頭奔跑,澤帛和母親在後邊緊追不捨、邊笑個不停,積留在落葉松針葉上的細微雪花都被震落了。

夜間,爐膛中柴火劈啪作響,熱氣騰騰的澡盆裡浸泡著青翠的冬青枝葉,澤帛安臥其中,透過打開的窗戶,望得見遠山,望得見在寒風中搖擺的漆黑森林,望得見滿山積雪跟皎潔的明月和星斗交相輝映,天地之間一片銀白。

長白山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有幾次,澤帛簡直要確信春天不會再像去年那樣光臨了。臨睡前,不等母親講完故事,澤帛問道:

「媽媽,為什麼要有春天呢?」
「因為爸爸的鬍子太長了。」母親回答說。
「那為什麼要有冬天呢?」
「因為雪花怕熱。」
「為什麼春天不來了呢?」
「因為鬧鐘總要發生點小故障。」

四月初,澤帛的信心恢復了。在尚未解凍的河邊,積雪日漸變得鬆軟,從中冒出柔嫩的藍色冰淩花。沉寂了一冬的蜜蜂傾巢而出,在原野間嗡嗡飛舞。接骨木抽出細長的葉子,轉眼開滿白色和黃色的簇簇小花。堅冰開化了,流水的淙淙聲重新在林間迴響,粉色和淡黃色蝴蝶在水面流連忘返。山上厚厚的積雪融化成溪水,沿著山坡順勢流下,彙集一處,致使河面氾濫,不斷衝擊著漂浮其上的碎裂冰塊。夜晚,躺在床上,當澤帛聽見遠處傳來的冰塊撞擊的聲音,他就知道,春天的鬧鐘到底還是叮咚敲響了。


第五章
男孩和小鹿倫巴


第一次見到小鹿倫巴,是在有竹叔叔的鹿場裡,後來時隔很久,澤帛仍然清晰記得當時的情景。

那是五月裡一個明媚的早晨,澤帛不等吃完蘸著蜂蜜的玉米餅,就忙不迭一邊披上外套,一邊呼喚著爸爸媽媽趕快出門,因為頭一天他們說好要帶他看梅花鹿。這種美麗的動物,即便身處林區也難覓蹤影,澤帛只是在童話書上見過。一想到馬上就要親眼目睹,他高興得差點整夜沒合眼。

他們穿過林場,走上公路,開始朝東步行。太陽暖暖照著,空氣裡春意蕩漾,沙果樹剛剛綻出的淡綠色葉子在陽光中跳躍。紅松吐出新鮮的嫩芽,粘著從樹幹上滴落的松油,散發出針葉樹特有的濃烈氣息。樹雞、柳鶯、大山雀在灌木叢中歡唱,泥土騰起芬芳的蒸氣,整座森林處處充滿生機。

走完大約3華里,要離開公路,向右轉入一條溝澗繼續前行,再腳踩石頭過一條小河,有竹叔叔的小屋坐落在河邊寬闊的空地之上。他遠遠地望見他們,揮手招呼,熱情地接待客人四下參觀。

鹿場是一大塊山地和原野,人們圍起木欄,將它與森林隔開,這樣一來,原本生活在這裡的鹿群就不再是野鹿,而變成馴鹿了。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野鹿食物匱乏,數量越來越少、行將滅絕,如果改由人工餵養,就能避免這樣的危險,擴大鹿群的規模。另一方面,也為了阻止越來越倡狂的偷獵。

有竹叔叔吹了一聲號角,就有隻母鹿從樹叢後跑出來,然後停在樹蔭外邊,警惕地向四周環視。它粗壯的脖頸一片灰白,後背通體是棕紅色,像刺繡般分佈著白色斑點, 粗短的鬃毛在太陽照射下閃爍出柔和的光澤。短暫偵查完畢,它馬上又返身走進樹叢, 等重新出現的時候,身邊多了兩隻幼鹿。這時,從另外一個方向又跑來一群鹿,帶著剛剛長出犄角的小鹿。應著號角聲,鹿群由樹林各處紛紛跑到長長的木槽前,開始吃裡面的玉米和豆子。

「偷獵的會把鹿帶走嗎?」澤帛問有竹叔叔。
「有時候會。他們主要為了鹿茸而來。」
「什麼是鹿茸?」
「就是沒長大的鹿角。」
「為什麼偷鹿茸?」
「因為可以換很多錢。」
「你一定很有錢吧?」
「我可是個大富翁。」有竹叔叔笑著說。
「偷獵的會殺死這些鹿嗎?」

有竹叔叔一下子沉默了,繃直嘴唇。他沒告訴單純可愛的男孩,那些偷獵者不光偷取鹿茸,他們就像野獸一樣不放過任何一隻遇見的梅花鹿,不管是成年鹿還是幼鹿。血腥殘忍的偷獵一年四季都不間斷。

過了好一會兒,叔叔回答說:

「有時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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