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禮讚 | 拾書所

1949禮讚

$ 252 元 原價 320
內容簡介
在共產黨史觀、國民黨史觀與台獨史觀外,
重新解讀歷史符號──「1949」

1949年10月1日中共建國,新中國建立。
1949年12月7日,國民政府遷移台灣,新台灣從此誕生。
台灣海峽兩岸人民各有他們的1949,1949年之於新中國,主要是政治的意義;
1949年之於新台彎,則是文化的意義。

1949年是台灣的年分,它賦予台灣一種歷史定位的架構。
就漢人的觀點看,1661、1895與1949是台灣史上三個最關鍵性的年分。
1661年鄭成功趕走荷蘭人,漢人移民作為台灣社會變遷的歷史主軸就此奠定。
1895年日人據台,台灣很快的淪為新興帝國主義者的殖民地,迅速捲進了「文明化」的現代性行程,進入現代的世界體系。
1949年的歷史地標則是國民政府敗退入台,結果是前所未見的大量移民湧入台灣。

《1949禮讚》是國立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講座教授楊儒賓先生最新著作,在共產黨史觀、國民黨史觀與台獨史觀外,對「1949」此一歷史符號的重新解讀。全書重點論述為:
1949渡海南遷,是國史上足以抗衡東晉永嘉渡江與南宋靖康渡江的三大南遷事件。1949是台灣史上三大移民潮中文化意義最豐富的移民事件。1949創造了「兩岸三地」的新知識範疇,新中國、新台灣與新香港同時成立。1949後的台灣學術是民國學術的繼承者,是另一種五四精神的發揚者。1949兩岸的曲折發展指向了中國現代性與西洋現代性的銜接。跨文化性格的台灣經驗,提供了形構中的新中華文化很重要的理論資源。
本書的緣起雖始於作者楊儒賓的自我叩問,但摸索方向明確,是一部非常有意義的公共論述。

作者楊儒賓認為,我們這群在後1949大分裂時代生長的人別無選擇地,被命運狠甩在東西衝突與古今交會的銜接點上。我們個人生命的成長與框住我們生命的世界一起演變,時代的浪潮推著我們穿越蔣中正、蔣經國、李登輝、陳水扁,以至即將被穿越的馬英九的時代。 然後少年子弟江湖老,憤青被流光帶入哀樂交集的中老年。

名人推薦:
在太陽花運動後有了大翻轉。在反中成爲時尚的此刻,本土的愛台的楊儒賓無疑干冒大不韙,「禮讚」1949,推崇台灣作爲「南渡」文化的終點,儼然將台灣置於大中國歷史的脈絡裡。
──王德威(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國哈佛大學東亞語言及文明系 Edward C. Henderson 講座教授)

說到1949,通常我們想到的是「撤退」、「遷台」、「毋忘在莒」這樣帶著創傷的字眼,楊儒賓卻別出心裁、隆重地用了「禮讚」。楊儒賓聚焦1949年,卻如鯤魚化大鵬,翱翔於歷史的縱長與雲空的廣袤之間,將我們帶向不一樣的視角,看見不一樣的1949。
──陳怡蓁(趨勢教育基金會董事長暨執行長)

目次
序一 納中華入台灣(王德威)
序二 黃土地與藍海洋(陳怡蓁)
自序

1949論
1949的禮讚
歷史災難與文化傳播
歷史災難與歷史機會
1949與新儒家
中華民國與後1949
不只是苦難的故事

1949與民國學術
1949大分裂與新漢華人文知識的再編成
東亞視座下的台台灣人文科學
尚未謝幕的謝幕語
在台灣談中華文化
台灣的創造力與中華文化夢
在民國思考「民國學術」
儒家的現代性?

1949與兩岸儒學
在台儒家與渡台儒家
兩岸三地:新中國與新台灣
瀛島百年一任公
二二八百年祭
辛志平、鄭成功與能久親王
趙老!趙老!

1949與清華大學
為什麼是清華
清華與民國熱
留待後人補
清華門的番茉莉

序一(節錄)
納中華入台灣╱王德威
楊儒賓教授是台灣思想與文化史界最重要的學者之一,對新儒學的研究尤其受到重視。在甲午戰爭一百二十週年他推出《1949禮讚》,作為回顧台灣歷史、縱觀中華文化的反省。這是一本奇書,選在此刻島上如此躁鬱不安的時機出版,尤其意味深長。
一九四九是個危機四伏的年分。這一年共產黨席捲大陸,成立人民共和國。國民黨退守台灣,延續了民國命脈。兩岸自此對峙,時至今日,仍然無解。一九四九也是充滿創傷的年分。六十萬國軍殘兵敗將退守台灣,近百萬大陸難民倉皇奔逃海外。而島上人民在二二八的劇烈考驗後,短短時間又被拋入另一波戒嚴戡亂的狂潮中。恰與人民共和國的論述相反,一九四九帶給我們的聯想是失敗、離散、恥辱與憂患。
楊儒賓教授理解這些關於一九四九的記憶,卻另闢蹊徑,提出不同看法。他要為一九四九貫注正能量。他認為,一九四九年所帶來的遷徙與暴虐固然血跡斑斑,但從大歷史角度看,台灣因緣際會,卻成為華族文化最近一次「南渡」的終點。永嘉、靖康、南明,無不是分崩離析的時代,但北方氏族庶民大舉南遷,帶來族群交匯,文化重整,終使得南方文明精采紛呈,以致凌駕北方。
台灣在非常時期,承擔了不可能的任務:不但接納了北方的軍民,也吸收了各種知識、文化資源。自由主義的民主思考,儒家的禮樂憧憬,還有殖民地時期的摩登文化在此相互激盪。即使在白色恐怖的年代裡,有識之士不分本土外來,持續他們的理念與堅持,多少年後,才有了今天眾聲喧譁的局面。楊儒賓因此反問,如果沒有了一九四九,沒有了台灣,今天以共產黨統領的「中國」文化,還剩下了什麼?
台灣政治在太陽花運動後有了大翻轉。在反中成為時尚的此刻,本土的愛台的楊儒賓無疑干冒大不韙,寫出統獨兩面都不討好的文字。他至少觸犯了三項禁忌。他「禮讚」一九四九,推崇台灣作為「南渡」文化的終點,儼然將台灣置於大中國歷史的脈絡裡。這令死守台灣「主體性」的忠臣義士們情何以堪?其次,楊儒賓認為中華民國政權縱有千般不是,但為台灣作為政治實體的國家觀念、主權意識、文化傳承帶來基礎,即使以反面教材視之,依然有其貢獻。這樣的論點中共政權必然側目以對,獨派人士更要興是可忍、孰不可忍之怒。同樣引起爭議的是,楊儒賓強調儒家所蘊涵的人文願景及「東亞民主」模式,因為一九四九以後的台灣,有了綻放的可能。對此奉行種種時新主義的同僚要斥為保守,而在「孔子學院」氾濫全球的今天,他的立場也似乎左支右絀。
但細讀《1949禮讚》,讀者會發覺楊儒賓的論述遠較上述複雜。我們可以挑戰他的論點,但無從忽視他的用心。越俎代庖,我對上述論點有如下三點理解以及辯難。
楊儒賓談一九四九與「南渡」,批判者可以視為對他大中國文化的效忠,殊不知這些批判者自己才是最效忠「中國」的一群人。他們眼中只看到一以貫之的中國,並且無限放大,因此也無從擺脫愛恨交加的情結。楊儒賓提供的視野,與其說強調「中國」傳統的賡續性,不如說是提醒「中國」傳統的斷裂性。作為國家政治實體,「中國」是現代的發明,歷史不過一百多年;作為一種文明衍生的過程,「中國」的駁雜與裂變千百年來未曾停止。
我認為「南渡」作為事件,本身已經帶來歷史、文化、政治的質變。如果「南渡」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就隱含了中華文化內部衍異、斷裂,寄生,再生,甚或滅絕的可能。楊教授批評者,不論紅藍綠,困於古典的一統史觀,不願也不能耐心看待這一論述的顛覆意義。許倬雲、葛兆光等學者近年一再提出華夏文明內,華與夷、漢與胡的此消彼長,自古已然。五胡亂華、永嘉之亂後,中國北方有四百年由胡人統治,華夷混雜自不待言,而南下漢人對南方種族文明的吸收或融入,不斷產生奇花異果。靖康之難以後,南北人口大遷徙,南方氣象一新,北方燕雲十六州等地則有八百年不屬華夏「正朔」。更不提蒙元和滿清「外來政權」對整個大陸的統治。
當彼岸大一統論述鋪天蓋地而來時,楊儒賓思考大一統的對立面。這一對立面裡有多少朝代、「國家」、種族和文化興衰起滅,懶人包版統獨論哪裡願意正視?在一九四九這樣的時間點,歷史陷落,政權遞嬗,楊儒賓看到中華文明──或他所謂漢華文明──又一次轉型。血腥苦難的代價已經付出,後之來者除了銘記、檢討創傷與不義,也更要化危機為契機。這是楊的願景,也是他解釋,與解構,大中國史觀的方法。
與此同時,楊教授一片菩薩心腸,遮蔽了「南渡」的陰暗面:歷史上南朝的命運多半不堪。遠的不說,一六四五年,當清軍已經兵臨南京城下,南明弘光帝小朝廷還在酣暢淋漓的黨爭內鬥。鄭成功獨力開台不過三代,就被自己的子孫送交「清領」。歷史的詭譎恰在這裡,知識分子的願景和政治現實之間的齟齬從來如此。
這就帶到楊儒賓面對中華民國與一九四九的態度。中華民國是現代「中國」的肇始者。如識者所論,這一政權一方面推翻封建皇權,卻也繼承其領土主權與政治合法性;中華人民共和國其實延續這一矛盾。一九四九年國民黨迫遷台灣,風雨飄搖中對政權的保衛不遺餘力。七十年代後,共和國進入國際舞台,民國的正統性愈益受到挑戰,何況島上自決意識的興起。過去二十年來歷經統獨攻防,「台灣」必也正名乎的口號甚囂塵上,「中華民國」已經被幽靈化。

序二(節錄)
黃土地與藍海洋╱陳怡蓁
楊儒賓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這一班至今仍然時相往還,親愛精誠。同學們嬉笑怒罵,挖苦打鬧,從不避嫌。然而對外人,我們都羞於承認是儒賓的同班同學,不是為怕他滿頭白髮洩露了共同的年齡機密,而是唯恐別人誤以為我們的學問都跟他一樣好。
儒賓以第一志願考入台大中文系,早有青雲之志,數十年教書研究從不改其樂。從楚辭、老莊、易經,到瑞士心理學家卡爾.容格,他研究的範圍何其深廣,旁徵博引,總能以獨到的創見啟迪人心。我雖然老愛打趣他、捉弄他、跟他抬槓,其實偷偷認真拜讀他的論文,當真是「我腹無才,得三分之教,茅塞頓開」。
近日他忽然傳來一疊論文,說即將出書,囑我作序。這次的議題更具爭議性,竟是才不過一甲子之前發生的重大歷史事件。
我雖常為人作序,卻多是吳儂軟語,隨興而作。為「一九四九論」這樣擲地有聲的論述作序,深知自不量力。但是捨不得放棄沾光的機會,再說既然另有重量級學者王德威作序,我的序自然不足為觀,也就不必羞慚,因此大膽承應,同時決定保持軟語本色,也好讓人知道同學不一定同才。
說到一九四九,通常我們想到的是「撤退」、「遷台」、「毋忘在莒」這樣帶著創傷的字眼,儒賓卻別出心裁、隆重地用了「禮讚」。
他聚焦一九四九年,卻如鯤魚化大鵬,翱翔於歷史的縱長與雲空的廣袤之間,將我們帶向不一樣的視角,看見不一樣的一九四九。
先看那片黃土地。千年的歷史是千年的流徙,自從永嘉、靖康、南明以來,漢民族早就不斷南遷,台灣或許可以說是遷徙的最後一站。
再看這片藍海洋、海洋上最美麗的福爾摩沙島。四百年的歷史是四百年的海納百川。不斷接納著四海而來的移民,最關鍵的是一六六一年鄭成功驅荷入駐,一八九五年日人據台,然後就是一九四九年國民政府敗退入台。
黃土地與藍海島嶼的接榫原來竟是既定的走向,也是必然的命運。
對島嶼來說,每一次的移民潮,都可視為一種入侵,帶著不可避免的威嚇,甚至改朝換代的傷痛。一九四九從政治面來看苦難從未間斷,高壓統治、二二八、白色恐怖,誰言容易忘懷?但是如果抽離政治,換個角度從文化面來看,島嶼的收穫卻是無與倫比的璀璨輝煌:大批的文官、學者、作家、藝術家、教育家,帶著深厚的文化根柢以及敗戰後的省思而來。為了維持法統而建立的故宮博物院、中央研究院、中央圖書館等等,意外地使台灣從偏安一嶼的閩南文化、殖民文化,躍升而為中華文化的主流,進而擴張影響到南亞,立足世界而無愧。
此所以儒賓要「禮讚一九四九」!
作為同學的我,卻不免要擔心,出身中台灣農家,任教於清華大學,又曾投身反對運動,儒賓的「禮讚」難道不怕背負「賣台」的恥笑嗎?所幸書中蘊藏在禮讚背後的,是一片顯見的苦心孤詣,他細述災難帶來的歷史機會,更肯定台灣本土的創造力。一介書生耿耿直言,但求有益民主社會,無愧歷史長流,雖千萬人吾往矣!
移民固然帶來豐厚的文化資產,然而如果不是台灣人民本性的堅忍寬厚;如果不是暗自茁壯在日本侵略之下的台灣漢文化;如果不是長期的接納所養成的胸襟與胃口,怎麼可能承載得起這樣突然而至的大量、重量又多省多樣的移民?怎麼可能消化得下這樣滿漢全席的文化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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