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滋味:開瓶之後,葡萄酒的純粹回歸 | 拾書所

弱滋味:開瓶之後,葡萄酒的純粹回歸

$ 380 元 原價 380
內容簡介 不膜拜名酒名莊 不隨酒評家、媒體起舞
林裕森 在葡萄酒地圖裡遊走二十多年
一瓶葡萄酒中蘊含著比書更多的哲理

→葡萄酒越貴就越好喝嗎?
→酒評越高分的酒真的就是好酒嗎?
→柔弱清淡的酒就不能耐久存嗎?
→薄酒來只適合趁新鮮品嘗嗎?

 大半青春全都揮霍在葡萄酒裡了,林裕森才赫然發現二十多年來辛苦習來的釀酒真理並非永恆唯一。逼迫他更辛勤地在全球葡萄酒產區奔波遊走,探尋葡萄酒裡的新價值與味覺涼蔭。
 正因如此,林裕森的文章總是很能觸動人心。他不賣弄葡萄酒專業知識,不迷信權威名牌光環,當然也不會人云亦云隨波逐流。六年前的《開瓶》,林裕森教會我們以單純的初心,用感官逐一探索、細細感覺,每一支獨一無二的葡萄酒。六年後,在《弱滋味》裡,林裕森更試圖拋開西方理性主義的古典葡萄酒審美觀,走入葡萄酒世界的邊陲之地,走入昏暗幽微的酒窖裡,用更謙遜的姿態,更包容的心,不膜拜名酒名莊,不隨酒評家、媒體起舞,探索每一瓶葡萄酒中所蘊含著的、比書還多的哲理。

【內文精彩摘錄】
做為一個葡萄酒作家,在酒鄉與酒莊間探尋葡萄酒風味背後的原因,占據了二十年來最多的工作時間。但我必須承認,葡萄酒世界裡的因果關係並非只是單純的科學命題,不止有許多不可知,也沒有絕對的真相與標準。??〈解密的滋味〉

葡萄酒中最迷人的,或者說,最能感動人的,常常不只是酒,還有背後的夢想,我的意思並不是故事比葡萄酒本身還重要,而是,當可以透過葡萄酒的風味理解到釀酒師的努力和企圖,即使酒釀得不是那麼完美,不是那麼深得我心,卻還是能打動人心。??〈陳年滋味中的年輕夢想〉

如果不是急切地把美味可口當成唯一的價值,也許慢慢地可以理解,就是因為這些不完美,因為這些滄桑歲月刻劃成的滋味,讓我們在酒裡得以撇見充滿生命力的迷人面貌。??〈滄桑歲月的滋味〉

就像起起落落的人生,時間讓葡萄酒貶值,也讓葡萄酒升值,我總相信酒中很難有什麼永恆不變的絕對價值,倒是看著嘗著這些葡萄酒或青春正盛或封閉頓塞或年華逝去,有著時間的深度,再難喝,都可以很迷人。??〈時間的價值〉

讓一瓶紅酒得以經得起數十年歲月還能變得更美味的原因,看來並非只有一個,其中,甚至還留著許多未知。也許,因年份不佳而價格低賤的陳年老酒,也不該輕忽,很可能就會因此錯失了美妙難尋的陳年美酒經驗,那可是再多的年輕好酒也比不上的迷人滋味。??〈持久的壞年份〉

在我們的環境中,適合日常喝的酒,因為容易買到,不夠奢華,也不夠夢幻,卻反而最常被輕忽。日常就能來一杯的葡萄酒,卻是一點都不平凡,這是從薄酒來學到,最珍貴的一課。??〈薄酒來,不平凡的日常紅酒〉

在葡萄酒的世界裡,美味價值和金錢價值之間的距離,是遠是近,單看飲者追求什麼。對於熱衷於附庸風雅的人來說,自然是越貴的越好,要靠葡萄酒彰顯財富的人應該也是。很多時候,昂價的葡萄酒跟高級訂製服一樣,重點不在好或不好,而是要有獨特性,而且稀有,但前提是要小資與中產都買不起,至於越貴要越美麗或更美味,其實並不是重點。??〈價格與道德〉

【序】自然的味道??酒中的幽幽涼蔭
 這本書中的五十多篇葡萄酒短文,選自過去六年間在兩岸五本雜誌的兩百多篇專欄雜文,有專業的葡萄酒期刊,有男性時尚和旅遊誌,還有一本是八卦周刊。雖然談的,只及於葡萄酒及相關的事與物,但拼湊之間,卻也顯出一些原本想說卻說不清楚的幽微意思。
 這篇序文是在《Wine Magazine》刊載的第一篇專欄文章〈自然的味道〉,時間有點久了,修補改寫放在這裡,也許略能道出《弱滋味》的旨趣。談的,是葡萄酒世界中相當邊緣小眾,但似乎正要點燃燎原之火的自然酒(Vin Nature)風潮。當全球最美味的餐桌從建基於精確科學技術的分子料理轉為以山海野採食材為主角的自然風菜色,自然酒也許也可以視為其在葡萄酒界裡的對應。
 以葡萄酒寫作為生已經二十年,自然酒對我而言卻是一個相當難解,但又不得不虛心面對的新課題,因為畢生所學,似乎全都要從根源處被重新審視,甚或全盤否定。我不太確定這股帶著革命式的新潮流是否將引領葡萄酒世界從工業化與科學化的路徑,翻轉回到更接近自然樸真的傳統手工之路,或者,僅只是帶來一場新的味覺災難。但至少,自然酒為越來越商業的葡萄酒世界提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可能性與價值觀。
 一九八
年代開始發展成形的自然酒,與其說是一種釀造法,反倒比較像是一個因釀酒理念而形成的流派,或者說,是對葡萄酒業越來越工業化、離自然風味越來越遠的反動。一九七
年代後開始快速科學化的釀酒技術,讓釀酒師可以更容易地在每一個年份都釀造出健康無缺點的葡萄酒,也更能隨心所欲地因應市場需求改造葡萄酒的味道。釀製技術的進步將葡萄酒的平均水準帶到從來未曾有過的巔峰,但這些新技術也讓葡萄酒越來越遠離自然天成的本質。
 葡萄酒可以是相當自然的飲料,但並非所有葡萄酒都如我們想像的那麼自然。加糖提高酒精,加酒石酸提升酸味,加人工選育的酵母菌進行發酵,都是相當常見的事。有些較平價的酒款甚至常透過浸泡橡木屑,添加天然的紅酒加色劑,混入植物萃取的單寧來改造風味,以符合市場的喜好。不只是平價酒,在高級酒的領域中,使用濃縮機和微氧化處理器的酒也同樣常見。這些添加物或技術也許會讓葡萄失去一些原產土地的自然風味,但卻也能讓酒變得更好喝,或者,更能獲得酒評家的青睞與更高分的評價。這兩者都是銷售的保證。
 在二

年春天參與了一個在義大利舉行的葡萄酒評審工作,有一組十多款的平價年輕希哈紅酒,每一杯的酒色都是完完全全不透光的深墨黑色。過去也許我會相信這是因獨特的氣候條件才有此驚人顏色,但現在,我大概會猜測如果不是加色劑,那就是高溫差浸泡法的產物。當葡萄酒的顏色深淺潛移默化地影響酒評家與葡萄酒迷們對酒好壞的評斷,酒的顏色就會越來越不透明,因過度使用技術而失去生命和靈魂的葡萄酒就會越來越多。
 類似於有機種植摒棄方便的化學農藥,帶著回到傳統小農、更貼近自然的耕作模式,自然酒也一樣帶著回歸傳統手工藝式釀造的浪漫情懷。不以完美無缺的絕佳珍釀為目標,而要全力保留酒中的自然美貌與帶著人味的手造觸感。
 在科技盛行的今日,自然酒的釀酒法卻試圖回到釀酒科技還未開始主宰葡萄酒世界的年代。他們盡可能減少科技的運用或干擾,不用添加物,只以伴隨的態度釀酒,以如實呈現原本純粹的自然個性。即使釀成的酒沒有那麼完美,甚至於帶著一些缺點,但卻可能讓飲者看見最樸真的本性與因著自然肌理而顯現的生命力。對他們來說,這比酒是否美味可口,是否可以得到酒評家更高分的評價,來得更為重要與關鍵。
 在眾多添加劑中,最不可或缺的要屬可防止葡萄酒氧化變質的二氧化硫,所有葡萄酒都必須添加,否則很容易就會氧化或敗壞成醋。自然酒在釀造技術上最困難、風險最大的地方就在於不使用二氧化硫。在地自釀自飲最能符合自然酒的理想,但在全球化的時代,要讓地球彼端的酒迷得以親嘗真味,卻常要在運輸與保存上大費周張。但即使如此,出現氧化怪味的情況也仍時有所聞。這也許,正是自然的代價。
 若無意外發生,這些經常用整串葡萄釀造,酒精度低,顏色不是特別深濃,口感也不特別厚實艱澀的自然酒,反而常能保有更輕巧的酒體與更新鮮柔和的可口滋味,經常是適合酣快暢飲的絕佳佐餐飲料,一個葡萄酒最原初,最根本,卻最常被遺忘的角色。對比之下,那些動用科技竭盡所能釀成,散發著如瀑布般層層相疊的奔放香氣,有著驚人深黑酒色與雄偉酒體的葡萄酒,除了超乎自然的驚奇之嘆,其實,只是醜惡的酒中怪獸。
 自然酒當然不是表達自然之味的唯一途徑,但卻常像是葡萄酒世界裡的幾片幽幽涼蔭,其存在,讓葡萄酒世界中一直牢不可破,講求結構嚴密、酒體深厚、比例均衡、耐久綿長的古典主義審美觀,稍稍消解退位,留出一點空隙給那些沉靜內斂、淡淨素雅、帶著幽微與凝思的弱滋味葡萄酒。
 我寫不出詩來,但偶而會在酒裡讀到幾分詩意,特別是在一些看似質樸簡約,滋味淡薄的葡萄酒裡。我總相信,沒有一分懶散、沒有留一點空白,飄著薄霧,可以凝視終日的遠山風景永遠不會顯現。

【內容試閱】弱滋味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老子道德經
 永垂不朽常常是人類追尋的終極目標,在葡萄酒的世界亦然,很少有不耐久放的葡萄酒可以進得了頂級酒之林。
 許多人深信,唯有剛健強固的葡萄酒才能經得起數十年的瓶中熟成,才能慢慢地變化出迷人的陳年滋味。有如比例協調、雄偉穩固的希臘神殿,歷數千年而不倒,許多恆固耐久的葡萄酒,如Pauillac、Barolo、Hermitage、Brunello di Montalcino和Ribera del Duero這些歐陸最經典的紅酒,也一樣有著強健的酒體與嚴密的結構。
 這些酒確實常能歷數十年而不壞,不止屹立不搖,而且還變得更加美味迷人。這是葡萄酒世界裡最完美的古典美貌,即使是貴腐甜酒中的Sauterne、白酒中的Montrachet以及加烈酒中的年份波特,都帶有同樣的酒風與格局。
 但是,看似屹立不搖的巨大石柱,卻不一定比隨風飄搖的竹架更經得起地震與風雨的摧折,沒有厚實酒體與堅固架構的葡萄酒,就一定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嗎?
 許多看似柔弱清淡的葡萄酒,如澳洲獵人谷的S?millon白酒、德國Mosel河谷僅有7%酒精度的Kabinett Riesling,或如法國布根地看似清淡脆弱的精緻黑皮諾,以及薄酒來以Gamay釀成,非常適合年輕早喝的美味紅酒,其實都常有超出想像的驚人耐久潛力,不只是十數年,常常是數十年。
 這些看似輕易簡單的葡萄酒,大多沒有宏偉的格局,也不以永垂不朽為存在目的,不太需要等待,在年輕時就已適飲,相當貼近人性與日常生活。
 和有著偉大企圖與格局的雄偉型珍釀相比,這些酒反能帶給人們更多愉悅的感受,不會剛性強硬地主宰味蕾,不僅更易親近,也常顯得更加樸真,無刻意強求之力,反能有著與自然相合之感,也許,因此蘊含著更多溫柔卻堅定的力量,以生生不息的方式延續永存,而非強求剛直的屹立不搖。
 過去的二十年來,深陷於以理性主義為基底,非常講究古典主義的西方葡萄酒審美觀中,因而帶著許多難以破除的成見,但對葡萄酒的認識越多越深,卻讓我得以欣賞更多樣風格的葡萄酒,也越著迷於酒中的弱滋味與淡、淨、素、雅的價值,特別是在外張的酒風之外見到內斂之美。
 丸藤葡萄酒(Rubaiyat)是一家位在日本山梨縣勝沼町的百年老廠,除了釀造帶著清簡禪風的甲州白酒,也以小維多(Petit Verdot)聞名,這個源自波爾多梅多克地區的品種,在原產地因個性強烈且不易成熟,常只能少量添加,以免破壞波爾多紅酒的優雅。近年來被種植於較溫暖的地區,如西班牙中部,卻常能釀成圓熟飽滿的濃厚型紅酒。
 但丸藤的莊主大村春夫卻說那樣的成功其實只是假象,我帶著懷疑的眼神品嘗由他在潮濕寒冷的勝沼所釀成的2008年Petit Verdot,但很快地,我的眼中充滿了景仰與讚賞,那是我未曾喝過,屬於輕量級,卻極為優雅精巧的小維多。
 大村春夫親自載我到火車站搭晚班車回東京,他提醒我小維多雖然晚熟,但也喜愛潮濕的土地。確實,在十九世紀的時候,波爾多近河岸邊的濕地主要生產一種非常受歡迎,稱為Vins de Palus的清柔紅酒,而小維多正是生產這種紅酒最重要,品質也最佳的品種。但在現今的波爾多,小維多大多種到排水佳的礫石地,釀成非常濃縮卻不均衡的粗獷紅酒,不止不適合單飲,連調配都只能極少量添加,這會是小維多的原真本性嗎?
 很意外地,在這葡萄酒最邊陲之地,卻讓我得以放下成見,體認到弱滋味的迷人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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