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鑰匙是在我們手中,」達賴喇嘛對我說。
「毋須到別處去尋找,人類確實是唯一有能力毀滅地球的生物。
但是如果(人類)有破壞地球的能力,也要有保護的能力。」
達賴很堅持證據:
「而且,這個事實是我們只有一個地球,它是我們共同的母親。而且,所有對它造成的傷害,也必定會回報在我們身上。如果我們不注重地球,那我們就會毀了自己的未來。」
「我們還來的及救它嗎?」
「當然。要從節育開始,而且要盡可能的快點宣傳。同時,我們可以整治河川、土地與我們呼吸的空氣。當然,我們還來得及做!一切操之在我們。而且,這不是感覺或道德的問題,這是我們切身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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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文
時機
此番對話開始於一九九四年二月,地點為位於印度北方靠近達蘭沙拉的麥克雷歐崗村。更詳細的說,也就是達賴喇嘛居住的泰秦曲陵(意為大乘佛法寺)喇嘛廟內。我於二月十日抵達,剛好趕上藏人在十一日清晨五點開始的新年華會,此次在麥克雷歐崗村共停留了兩個星期。
著手本書的動機,來自達賴喇嘛最近兩次的法國之行。起初,我與巴黎的藏委會代表們聯絡,由於他們的幫助,使一切進行得極為順利。當我回想起此次的旅程,以及成行前多月來一切必須的準備,更加珍惜此次愉悅深刻的回憶。尤其喇嘛廟裡的氣氛,使我感到莊嚴與可親,一點也沒有倉促與壓迫感。
成行之前,應達賴喇嘛的要求,我寫了許多信,詳述此次要談論的主題,並探討佛教於現今世界中可能扮演的角色與日漸擴大的吸引力。我們希望談論佛教與日常生活、政治、其他宗教或傳統的關係。當然,特別是在於暴力、環保與教育方面。此外,除教義也如是說外,我很快的發現事物是緊緊相繫的,我們的所有言語皆息息相關且延伸至無窮,而無法孤立於佛教徒的態度上。老實說,我應當無所不談,以避免陷入說教、神話或儀式極為複雜的細節中。
由於時間不夠(但是一生哪又足夠呢),且知道達賴喇嘛是世界上最健談的人之一,在開始會談時,我即提議不詢問他許多作品裡皆有闡述到的教義與實踐論點,而是有必要時再加以引用。他很快的同意此提議。如此一來,我們也節省了很多時間。
為了更詳述一些細節,我們於九月還在巴黎碰過一次面。
我們很快的就發現,閱讀程度將是個首要的問題。我們的對象是誰?我們都希望避免只有專家(不論如何,我不是專家)對它感興趣,而且也希望喜好者能常常去翻閱,並領略對我受用無窮的對話。
可以這麼說,我的交談者對整件事非常的有概念。不論是對於他想到的,我想了解的,或是文章裡可能被忽略或超乎理解的,也就是容易被曲解的事,他都注意到了。因此,在達賴喇嘛的同意下,我決定每當有必要更仔細了解時,即打斷對話,並藉由其他的作品來做輔助說明。當然,這些作品也皆由達賴喇嘛與他的撰稿者共同認可過的。
在此,我要特別感謝巴黎藏委會的達瓦‧通都(Dawa Thondop)與王伯‧巴喜(Wangpo Bashi)。而且在麥克雷歐崗村,除與達賴喇嘛交談外,藉由他的助理兼翻譯拉可多(Lhakdor)和喀拉‧松賈森(Kelsang Gyaltsen),兩位非常友善且具能力的人的幫助,才能更深入了解許多要點。此外,還要感謝身兼漢學家與中亞宗教史學家拿哈‧塔加多(Nahal Tajadod),對我珍貴的支持與幫助。
我們在泰秦曲陵會客室內進行此次的會談,每次大約三小時。我們以英文交談,但達賴喇嘛常常冒出藏語,並請拉可多向我翻譯他所要講的話。我錄下了我們所談的所有內容,並於晚上辨讀與轉記。
回來數月後,於巴黎完成此書。會談內容是依序記載的。儘管有時我認為應重新排列主題,並對問題與回答做更好的次序調整。但如我們所知,既是會話,總免不了要看到一些同樣的句子。如果我認為必須保留這些重複的句子,乃是顧慮到不應剔除書中一些生動的不規則感,它們如同畫著一條曲折小徑,初似簡單,而後漸漸延伸擴大至所有道理。
我們都不希望出版「新的教理書」。相反的,試著在一個實在、非常開放、坦率的境界對話。此外,我也試著不提到太僵化或太過濫用的理論。如果有很長的對話,那是因為我的交談者很健談。他詢問我,而且,更少有的是-「他聽我說」。
對於此,希望讀者是以一種與好友一起漫步般,很用心、有序似無序的方式來欣賞,而不是為了研究或報告。再重複一次,許多教理都只是輕輕掠過,大乘學說複雜的理論也只是點到為止。關於和我們相關的人類現象,甚至有些比以前更嚴重的情況,這本書對我而言,基本上是聆聽著一種簡單,且不時的闡述著二十世紀以來的省思與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