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都是些無聊的動物,他們對所有一本正經走入軌道的感到厭煩,「非常地」不滿意。捉不到天上的月就追到水裡去,生死並非一件事。那麼怎麼辦呢每天依然要躺回床上,皮膚與肉都不能綻爆移開一點點。啊睡之前或醒未醒時世界變得很大。莊子說「夔憐蚿蚿憐蛇蛇憐風風憐目目憐心」﹙「憐」是羨慕的意思﹚,我們有一個「心」被所有動物爬蟲類或大氣所欣羨,「心」的速度與功能無與倫比。
心念太擁擠就會掉出來,變成行動。像一顆天上的星星跌在街角,又太亮了可以反照你我記憶裡的臉容,不斷令人驚異。各部落不時出現這些無厘頭星星,而整體騷動。遠方看來,這樣的城市才可以團團地轉,類似於尚在運作的、有生命的星球,而不是已死的隕石。
《現在詩》第4期就專門收集這些包藏不了溢出界外的行動:那個人是這樣的、那些想法、那些奇特的不是我們文字的文字。他竟然這樣一直地做……。《現在詩》第4期也夠無聊的,「非常地」不滿意已經出現的詩種,還要延伸、還要再找、要再爆裂、就是要從皮膚血肉裡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