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達快跑 | 拾書所

麻達快跑

$ 280 元 原價 280

這一夜,沒有月光。

這群麻達在焦力烈的帶領下,原本是練跑,但邦雅一個手勢,讓所有麻達都開心了起來,是鹿群,發現鹿群的蹤跡了。焦力烈跟著大家跑回部落拿了竹茅,雖然麻達們都知道這樣簡陋的武器無法打獵,雖然麻達們都知道狩獵季已經過了……但,一時的好奇引導著他們展開整夜追逐。而在見到大白鹿的瞬間,焦力烈內心隱約感到不安,這股感覺慢慢擴大,一直到鹿群衝入漢人的糖廍,他知道,大禍已經鑄下……

*適讀年齡    國小中高年級以上、國中

作者的話

奔跑吧!麻達!


我住在台南市佳里區,在四百年前,這裡是西拉雅族蕭壟社的居住地;在離我家約兩公里的郊外,路旁的一處休耕農田中,有兩塊幾乎埋在土裡的墓碑,就是傳說中「飛番」程天與和程國泰父子的墓碑。

有時我慢跑會經過這裡,或是特地繞過來看看;通常看不到淹沒在荒草中的墓碑,但在路旁有一處碑誌,上面記載著飛番的事蹟,大意是這樣的:以前西拉雅族男子非常善跑,可以日行數百里,程天與更是代表性的人物,有著「飛番」的稱號,乾隆皇帝知道此事,便召見「飛番」以及他的族人,在皇帝面前表演賽跑;程天與在頭髮上綁了一百枚銅錢,還讓皇宮中的快馬先起跑,讓騎兵抽完三鞭加速後,「飛番」才起步,不久竟加速追上快馬,甚至超前!繫滿銅錢的頭髮,也因為跑得速度極快,而變成水平狀!

這個「傳說」是真的嗎?我心裡一直存著疑問。

直到我開始創作這本少年小說,查了許多資料後,發現的確有西拉雅人到北京表現善跑能力的史實!可是史書上沒有記載賽跑的過程與結果,相當可惜。

但是這正好給了小說萌芽滋長的空間啊!

因為飛番的「傳說」太過誇張了,綁著銅錢的長髮都拉長到水平狀,簡直不是一般體能所能辦到的事,所以不禁讓人懷疑其真實性。根據查找到的資料,當時確實有幾位「麻達番子」透過閩浙總督的推薦,而被清朝皇帝召見,他們飄洋渡海到了對岸,還一路「跑」上京城,也就是北京,至於有沒有在皇帝面前賽跑、表現得如何?恐怕要有更多佐證,才知真實情形。

對於寫小說的人而言,沒有完整的證據,反而增添了想像空間!我猜想:這群西拉雅原住民到了對岸,見到廣大的土地與強勢的文明,必定大大開闊了眼界!可是為什麼飛番們回來後,卻描述了一場近乎神話般的賽跑傳說呢?他們的描述如此避重就輕,又不合邏輯與常理,怎麼能說服部落裡的族人,還被當作野史記載下來呢?

也許他們真的很神!皇宮中的快馬根本不是對手!
也許他們暈船嚴重,到了北京水土不服,根本無法比賽!
也許他們在皇城待了一段時間,可是皇帝沒有時間看他們賽跑!
也許……

也許,「傳說」是否屬實,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人」再怎麼能跑,都沒有「故事」跑得快又跑得遠;「故事」能夠長久流傳,變成了「傳說」,就成了整個部族的驕傲與尊嚴。

每當我在生活中遇到挫折,或是在創作上遭遇瓶頸時,我都會拋開煩惱,往鄉間小路跑去,想像著三百年前進京獻跑的沙賴、焦力烈等等麻達們,他們勇敢的踏上長達五千公里的旅程,一路歷經千辛萬苦,到達了當時權傾天下的皇帝面前,光是這樣的勇氣與體能,就令我敬佩不已……飛番傳說的真實情況是什麼?我覺得已經不是重點!因為他們帶回如此生動而充滿畫面的故事,驕傲的在族人面前挺起胸膛,告訴大家:這就是「勇士」的象徵!

面對強權、面對統治者的威嚇與籠絡,這群麻達勇士們並不害怕挑戰……這就是我寫《麻達快跑》時,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畫面:「在沒有星月點綴的倒風內海,一群勇敢的西拉雅少年,正在海濱的土地上,追蹤著難得一見的獵物,絲毫不畏懼可能遭遇的任何危險……」

在我的心中,一直有著麻達焦力烈的身影,永遠追逐著那如夢似幻的神聖白鹿,彷彿不知道疲倦似的,日以繼夜的跑下去。

我想,我也在追逐著「故事」的蹤影吧……

推薦文一

當一個跑在歷史洪流中的勇士(兒童文學作家許玉蘭)


地方的記憶是文化
文化的傳承是歷史
從歷史走過我們感受溫度
再踏上土地溫度更暖心

看《麻達快跑》,似乎聽到西拉雅的呼吸。

當時西拉雅平埔族生活範圍,分布在嘉南平原起,南至恆春半島。在台南縣的新港社(新市鄉)、蔴豆社(麻豆鎮)、蕭壟社(佳里鎮)、目加溜灣社(善化鎮)、大目降社(新化鎮)以及大武壠社(玉井、大內)等,這些在《麻達快跑》故事裡,成為故事情節進行的場景。現今台南仍有傳統祭儀的地方,是在吉貝要、頭社、番仔田、白河六重溪,佳里北頭洋等部落。

平埔族,四百年前縱橫台灣西部平原,四百年後漂浪在島嶼的噤語之中,當西拉雅的族名再度被提起,又該如何去看待?很多人不認識西拉雅族,但是期待透過這本少年小說,可以讓在地人深化西拉雅的文化,根植西拉雅的精神。作者非常用心的在情節進行中,把史實巧妙的融入在字裡行間;閱讀文本,你還會發現故事和歷史會有不同區別的字體,讓讀者清楚分辨思路。

小說是虛構的東西,要做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無中生有,有中生無;從實到虛、從虛到實,再從實又到虛。作者考證許多史料,經過消化吸收,透過文學的筆調,融入了西拉雅的史實,在虛與實的軸線上交叉前進。

《麻達快跑》小說的主題,體現了主角焦力烈和邦雅這些年輕人,想在自己的土地上成長的初心,想找到屬於自己族群中認可的成就。這或多或少,也是作者期許現今青少年,要能夠找到自己時代背景下的認可,要清楚應該如何定位自己。

當腦中浮現焦力烈、邦雅、沙賴一夥人在長跑的景象,不由得想起,路跑是目前時下很流行的活動。走標,是台灣西拉雅人從小學跑的一種競賽,而北頭洋山路下的飛番墓,就是在迎駿馬而名聞北京的程天與長眠的地方。因此目前北頭洋的路跑把「走標」這兩個字保留下來,用來肯定前來路跑競技的勇士們。那麼一如《麻達快跑》的勇士精神,我們也都可以當一個跑在歷史洪流中的飛番勇士,展現時下年輕人的幹勁,創造時代的意義。

推薦文二

說一段西拉雅的故事(文字工作者諶淑婷)


日前朋友問我,是不是能推薦非大中華史觀的台灣歷史故事?能不能有更從台灣島嶼出發的視角,讓下一代兒童鑑古知今?帶著這樣的疑惑來讀《麻達快跑》,我知道台灣的歷史文化教育是要往前跨上一大步了。

西拉雅族是臺灣原住民平埔族群中的一族,但直到近年發起正名運動才逐漸被國人認識,只是血統及文化早已漢化,最終仍未獲政府認可,族人提起集體行政訴訟也被法院判決敗訴,對西拉雅族與其他原民朋友來說,小時候被笑「番仔」,現在想說自己是原住民,還要被政府拒絕,這是族群的悲哀,也印證了台灣對族群的認知依舊淺薄。

作者對西拉雅族的傳統文化爬梳作足功課,並充分融入故事情節,史料記載,西拉雅族是母系社會,男人平日無所事事,喝酒後好勇喜鬥,其中「善走」這項特殊才能是故事主軸,「麻達」經常日夜學習跑步的技能,讓腳底長出厚厚的死皮,就算跑在荊棘上也能如履平地。

這項技能除了用來狩獵,也用於與鄰社「鬥走」(競賽),在漢人眼中,卻是比馬還好用的「工具人」,為清政府傳遞公文;甚至如台南市佳里鎮北頭洋飛番墓的故事,程天與被推薦到北京表演跑步給皇帝看,且不只一次,帶回金銀珠寶,死後墓碑刻上「父子面君三次」。

這個傳說應是本故事原型,焦力烈與父親沙賴上京表演跑步,但透過作者的詮釋,原本從漢人視角出發的「美談」有了嶄新輪廓,原住民遭受外來文化衝擊的思考與焦慮,急著追求自我成長的少年如何跨過父親過去豎立的英雄模型、又接納英雄已不如往昔。在麻達如梅花鹿般矯健向前奔去時,留在歷史上的只有如滾滾飛塵,但現在我們開始說起故事,飛塵亦能因日光而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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