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相送(下) | 拾書所

一路繁花相送(下)

$ 252 元 原價 280
內容簡介


人並非不動的風景,不會永遠駐足停留。
知道自己心中所盼以後,別人將再也不會成為我的風景──

☆改編同名電視劇,王牌編劇唐堯操刀、金鷹獎得主劉淼淼導演,各家媒體列入「2018最受期待電視劇」清單,與《你和我的傾城時光》並列四大「美」劇!
☆《何以笙簫默》影版深情男神鍾漢良,與《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江疏影領銜主演,搭配「炎P」炎亞綸、《新還珠格格》小燕子李晟、《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李銘順、《青年霍元甲》李浩軒、《失去你的那一天》莫允雯共同出演!
☆ 經典暖心療癒之作,以最清新的文字,書寫最濃郁的愛!

往事理應隨風而逝,關於他與她的一切,卻未曾淡去。

十七歲那年,路非出國深造,讓辛辰不留任何情面,斬斷了他們青澀而短暫的戀情。
她背起行囊,徒步到秦嶺、新疆、西藏等地;走過千山萬水,身旁的人來來去去,她始終不曾為誰駐足停留。
他遠在異國,心卻從未離開過她。漂泊數年後,他終於決定,既然隔著海洋也無法逃離想念,那就回國吧。

「別堅持把我的快樂或者生活當成你的責任,你承擔不起,我也不敢讓別人背負。」
「我只希望妳快樂,不管這快樂的前提是不是我。」
面對他的頻頻示好,她總是不為所動,淡然以對。卻在一次酒醉失態下,將深藏於心底的話,一股腦兒地全都說了出來──

【經典佳句】
☆ 也許每個人都終於走上了正確有序的軌道,只是帶來生命中最初感動的女孩子卻成了陌生人。
☆有時候,喜歡卻敵不過習慣。
☆只要不曾擁有過,就可以假裝自己並不需要那些,包括愛。
☆在兩個人最相愛的時候沒有在一起,我認為這是件非常傻的事。
☆我期待的那個人並不是風景,不會留在原處等我意識到錯過再折回頭去,可是在知道自己的期待以後,別的人就再不可能是我的風景了。
☆我只希望妳快樂,不管這快樂的前提是不是我。
☆囚禁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將監牢造得無限大。
姓名:青衫落拓
長居武漢,借寫作體驗另一種人生的可能。
已出版著作:
《被遺忘的時光》
《下一次愛情來的時候》
《和你一起住下去》
《一路繁花相送》
《你的青梅,她的竹馬》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再版名《那些細碎而堅固的美好》)
《燈火闌珊處》
《荏苒年華》
《我們的千闕歌》
《誰在時間的彼岸》
《若離於愛》
第十四章 時間是我的宗教

這裡是本地唯一的東正教教堂,修建於民國初期,隱沒在一片雜亂無章的民居之中,俄僑相繼離開後,教堂漸漸廢棄。一家婚宴公司租下了這裡,修繕之後,改建成了西式婚禮教堂。
林樂清架好三腳架,從各個角度拍攝著具有俄羅斯建築風格的外觀,他有輕微的遺憾,這間教堂建築頗有特色,但被修整得色彩明麗俗豔,已經沒有多少舊式風味了,不過大概總比無人問津然後衰敗下去好一點。
他收起三腳架走進去,只見裡面四壁和天花板上都安有玻璃窗,通透明亮,辛辰正坐在最後一排座椅上,凝視著前方的十字架出神。
林樂清將攝影包放在一邊,坐到她身邊,「在想什麼,合歡?」
「我從秦嶺回來以後,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攝影工作室做助理,第一天上班就是到這兒來拍一對新人結婚的過程。那天也很熱,主持儀式的神父不停地講耶穌,新娘的妝都快花了。」辛辰嘴角勾起,笑道,「唉,不知道怎麼搞的,坐在這裡就想起那天的情景。」
當時辛辰在西安住了近一周的醫院,然後執意出院買火車票回家,打電話給大伯報了平安歸來,在家躺了足足一天,懨懨地既不想吃東西也不想挪動,到夕陽西斜時分,鄰居家飄來飯菜香味,卻引得她更加噁心欲吐。她想,困在深山就著雨水用力嚥下壓縮餅乾、躺在醫院吃食堂飯菜都沒這反應,可真是奇怪了。
她終於還是命令自己爬了起來,趴到窗臺上望向外面。這一片老居民區的房子並沒有煙道,大家的廚房用的都是曾在這城市風行一時的無煙灶台,所謂的無煙灶台不過是將廚房窗臺推出去一點擱上煤氣灶,裝在窗子上的抽風機對著外面抽出油煙,每台抽風機下面都拖著長長的油膩痕跡。到了做飯時間,居民區內各種味道雜陳,爆炒的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人間煙火氣息。辛辰微一仰頭,只見對面呂師傅餵的鴿子群飛過,牠們飛翔盤旋,以幾乎相同的角度反覆掠過她的視線。
眼前是她從小見慣的尋常景象,從秦嶺那樣壯麗而危險的地方歸來,如此市俗的景象也有了不一樣的意味,記起昨天在電話裡對大伯的保證,她振作起來,換了衣服下樓去買東西吃。

第二天辛辰便開始找工作,幾乎毫不猶豫地接受了第一個錄用她的職位,當然這也是她大學時兼職做熟了的工作,跟著攝影師,根本不用他指導角度地打著反光板,間或同化妝助理一塊迅速給新娘補妝。
那時這所教堂剛剛翻新,色彩比現在還要鮮豔,到處擺放著盛開的玫瑰,喜氣洋洋。那對新人不知是否信教,但依足西式禮儀,主持的神父也格外認真,冗長地宣講著婚姻的真諦,諸如不要衝動之下的愛情、努力培養自己成為好的伴侶、清楚人生的目標、領會神的旨意之類。他洪亮的聲音在教堂中引起共鳴,氣勢頗為懾人,可是辛辰只覺得疲憊,她不知道是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還是炎熱的天氣、教堂到處晃眼的色彩、帶著迴響的布道聲讓她覺得難受。
終於神父開始與新郎、新娘對話,讓他們交換戒指。她突然再也支撐不住了,把反光板交給同事,坐到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遠遠地看著激動得流淚的新娘和鼓掌的觀禮來賓,想到以後得經常重複旁觀這一幕,不禁一陣不寒而慄,幾近虛脫。
當然她是多慮了,本地選擇教堂婚禮的人不算多,而她的圖片處理能力很快為她贏得了一個後期製作的職位,不必再跟著攝影師出席這類引起她強烈不適感的場面。現在想起來,只覺得當時的反應頗為荒誕可笑,「我還想,以後能不來這裡絕對不來,可今天坐在同樣的位置,倒覺得心裡很安寧平和,多奇怪。」
林樂清也笑了,「妳信仰宗教嗎?」
辛辰搖頭,說:「不信,有時我會想,如果我有個信仰,是不是能更容易做到內心平靜。」
「妳夠平靜了,合歡,平靜得不像妳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林樂清微笑著看她,「在太白山上徒步時,這一點已經讓我印象深刻了。」
「我招認,我是裝的,樂清,其實我很害怕,可我更害怕我的恐懼流露出來會嚇壞你,又或者會約束你,讓你放棄自己的逃生機會,畢竟你當時還是一個孩子啊。」
「又來了,我當時快二十歲了,不是孩子。」
辛辰直笑,「好吧,孩子,你不是孩子。」
林樂清無奈地笑,側頭看著她,「合歡,在我面前不必裝,尤其是現在,不必非要表現得開心。」
辛辰詫異,「樂清,對著你我沒什麼可裝的。我現在倒真是沒有不開心,不過,既然你這麼說,」她將頭靠到他肩上,「借我靠靠就好。不知怎麼搞的,可真是累啊,比連續縱山六小時還累。」

在太白山上,兩人坐在帳篷內,外面驟雨初停,到處瀰漫著薄薄一層霧氣,林樂清再次拒絕辛辰讓他獨自先走的提議時,她沉默良久,也是這樣將頭靠到他的肩上,卻又馬上抬起,問有沒弄疼他的傷處。想起往事,林樂清微微一笑。
「為什麼會累,因為路非嗎?」他輕聲問她。
辛辰煩惱地笑,「嘿,為什麼每個人都斷定我應該和他有關係?」
「路非是愛妳的,合歡。他幾個月前去美國出差,跟我小表叔去我宿舍,看到妳的照片後,才知道妳去徒步遇險,那個時間,他正好也回來本地準備找妳,你們只是錯過了而已。」
「這是他跟你說的嗎?可那根本不是錯過,我們早就走上不同的路了,再見面沒什麼意義。」
「於是妳特意去參加徒步,只是為了避開他嗎?」
「天哪,你居然這樣想,希望他可別這樣推理才好。不,樂清,我不至於為避開某個人,特意去找一個會讓自己送命的機會,那簡直矯情得太可笑了,更別說還差點拖累到你。我以前一直任性,可真沒任性到漠視自己和別人性命的程度。我只是那段時間狀態很差,厭倦了當時的工作,再加上不想見他,準備隨意找個地方散心,唯一的錯誤就是準備不足。」
「在太白山上,妳發燒昏迷,一直叫他的名字,讓他不要走,合歡,不要騙自己。」
辛辰驀地坐直身體,轉過頭盯著林樂清,「真的嗎?」看見林樂清肯定的表情,她咬住了嘴脣,思忖良久才苦笑道,「我倒不知道,我病得這麼狼狽。」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抬手捂住嘴,「你不會把這也告訴了路非吧?」
林樂清笑道:「我真說了,他一定要問詳細情況,那麼好吧,如果是他辜負了妳,那他活該受點良心責備。」
辛辰神情變幻不定,隔了一會兒,聳聳肩,「樂清,我跟他又不是演肥皂劇,沒有誰辜負誰啊,不過是他要出國留學,我說分手,然後各走各路,很平常。這個誤會太可笑了,難怪他看我的樣子一臉愧疚加懺悔,希望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甩了他的女朋友,我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妳不愛他了嗎?」
「樂清,你十五歲時愛過誰沒有?」
林樂清認真想想,「我比較晚熟,十五歲時還很純潔的。有人給我寫過情書,我對一個女孩有過朦朧的好感,不過好像說不上愛。」
「我十五歲到十八歲時,愛過一個人,愛到捨不得放手,只希望能霸占住他,不管其他一切,到最後明知道留不住他了,也不願意裝得大度一點、留個美好的回憶給他。」她輕聲笑,「現在想想,那個剽悍的勁頭,自己都覺得奇怪,搞不懂怎麼會那麼理所當然地認為別人該為自己改變人生規劃。」
「可是依我看,為所愛的人改變規劃才是明智的選擇啊,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哪有愛人來得重要。」
「你看,我還是得叫你孩子,你和我十七歲時的想法一樣。」
「長大就意味著學會把愛情拿來權衡取捨嗎?我覺得這樣長大實在可悲。」
「是呀,我倒是想一直那樣理直氣壯下去,可我就是可悲地長大了,突然就能原諒一切了,當然也沒辦法再有那麼強烈的愛恨了。懂我的意思嗎?我們都回不去從前,要問我愛不愛他,我只能說,我曾經愛過,曾經而已。」
「合歡,我希望妳快樂,不要陷在回憶裡無法自拔,白白苦了自己。」
「回憶對我很重要,沒有那些回憶,好像白活了某段光陰一樣,不過放心,我把回憶跟現實分得很清楚。也許有一陣我還存過一點可笑的妄想,好在至少三年前,我已經完全想明白了。」辛辰注視著十字架的方向,笑了,「感謝萬能的時間,對我來說,時間就是我的宗教。」
「妳決定不被回憶束縛是好事,可是合歡,為什麼我聽得這麼蒼涼?」
辛辰回頭,只見教堂穹頂通透的光線直射下來,林樂清那張年輕的面孔神采斐然動人,眼睛明亮而清澈,滿含著關切,她笑了,抬一隻手摸他隱有黑玉般光澤閃動的頭髮。林樂清閃開頭,一把捉住她的手,佯怒道:「又來充長輩占我便宜。」
辛辰笑得靠倒在椅背上,「愛上你並被你愛上的女孩子一定會很幸福,樂清,我提前嫉妒她的好命。」
林樂清看著她,也笑了,仍然握著她的手,「這是在告訴我,妳不會愛上我嗎?」
「你是我最信賴的朋友,樂清,我珍惜我們的友情,才不會用愛情這麼脆弱容易變質的東西去禍害它。」
「喂,我還沒開始好好愛一個人,妳就把愛情說得這麼恐怖了。」
「好好愛一個人是很美好的事,樂清,值得你去嘗試。」辛辰仰頭對著教堂穹頂,光線刺激下她微微瞇起了眼睛,「不過好好去愛,需要有愛的能力。我大概沒那個能力了,我可以湊合和要求不高的人談談情、說說愛,找點小開心。可要是朝你要愛情,就比困在太白山上時拉著你,不放你去爭取逃生的機會還要可恥了。」
「這叫什麼話?」林樂清詫異,「妳才二十五歲,就說自己沒有了愛的能力?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要急著斷定自己未來的生活。」
辛辰抽回自己的手,大大地伸個懶腰,站了起來,笑著說:「這句話該我對你說才是,小朋友。對,我們都不要急著斷定未來,樂清,尤其是你,好好享受生活吧。」
兩人出去,再拍攝了其他幾處建築,光線漸暗,他們漫步回家。沒想到那片住宅區前較之午後還要熱鬧,下班回家的人也加入了討論,有人情緒激昂、慷慨陳詞,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場面是辛辰住這裡二十多年也沒見過的。他們正要穿過人群走進去,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卻叫住辛辰:「哎,妳是住那棟樓五樓的住戶吧,過來到連署信上簽字,我們一起要求更高的拆遷補償。」
辛辰草草掃了一下內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房號,回頭示意林樂清趕緊走進樓道回家。
「妳準備跟他們一塊抗爭嗎?聽說現在國內釘子戶都很厲害,手段千奇百怪。」林樂清放下攝影包,一點不為這個專案是他小叔叔的昊天集團開發的發愁,倒覺得這事很有意思。
辛辰搖頭,她可不準備在這裡多耽擱,「我打算等拆遷補償標準確定了,只要不算離譜我就馬上接受。」
「那妳還簽名支持他們?」林樂清吃驚,他多少有了點外國人的脾氣,不大理解辛辰這樣視簽名為兒戲。
「我不簽,她會拉著我說個沒完,而且,我確實支持他們去儘量爭取更高的補償啊,只是我不打算多耗在這裡了。」
林樂清認真看著她,「合歡,妳是不是急著要離開這個城市?」
「不急啊,不拿到錢我哪兒也不會去,而且你下週回美國對吧,我肯定是在送走你之後再走。」
「又跟我玩顧左右而言他。」
「喂,別亂顯擺你會的成語。我就是搞不懂,我每次認真回答,別人都當我是敷衍,難道我的信用這麼差?樂清,我的計畫很清楚,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接週期長的工作了,抽出時間就去辦護照。只要開始發放拆遷款,我就處理不要的東西,能送的送、能賣的賣。等拿到錢以後,先去昆明住一陣子,轉轉周邊的地方,順便看看有沒工作機會。我們都沒別的安排的話,就明年在捷克碰面吧。」
她說得這麼詳盡,林樂清開心地笑了,「合歡,那我們說定了。」
辛辰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來看看然後接聽:「你好,旭暉。」停了一會兒,她漫不經心地說,「不,改天再說吧,今天我累了。」

嚴旭暉收起手機,見辛笛一臉的似笑非笑,不禁樂了,「想說什麼妳就直說吧。」
「老嚴,我現在要是再叮囑你別去招惹我家辰子,可完全是為你好,你老男人一個了,哪還傷得起心呀。」
「喂,我只是請她出來吃飯好不好。當年我倒是真想追求她,可惜剛露點想法就被妳拍了一頭包。如果不是妳,辛辰早就是我女朋友了,害我白白惆悵了這麼多年。」
服務生正把他們點的簡餐一份份送上來,辛笛吃著自己面前的黑胡椒牛排,嗤之以鼻,「你就可著勁意淫吧,憑你也追得上我妹。」
戴維凡忍笑拍嚴旭暉的肩膀,正要說話,阿KEN先笑道:「Sandy是戀妹狂,對她堂妹有無限信心。」
嚴旭暉大笑,「阿KEN你太精闢了。」
辛笛瞪他們一眼,卻也笑了,承認自己是對辛辰偏心到了一定程度。戴維凡笑吟吟看著她,「放心,妳家辛辰也是戀姊狂,白天還跟我說呢,我乾手淨腳也未見得追得上妳,妳們姐妹倆口氣如出一轍,倒真有默契。」
三個男人齊聲大笑,嚴旭暉反過來猛拍戴維凡肩膀,「老戴啊老戴,你完了,居然想追求辛笛,就等著撞一頭包吧。」
辛笛再怎麼滿不在乎,也難得地紅了臉,拿了刀叉去切牛排,悻悻地說:「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八卦碎嘴的男人。」
玩笑歸玩笑,吃完飯後,幾個人重新進入工作狀態,自然都是全神投入,一直忙到店裡打烊,總算將畫冊拍攝的大致框架確定下來,雖然都習慣熬夜,也有了幾分倦意。從四月花園走出來,阿KEN與嚴旭暉上了計程車,戴維凡帶辛笛往他停車的地方走,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
將近八月底,晚風終於帶了些許涼意,戴維凡不知什麼時候牽住了辛笛的手。走在寂靜的午夜街頭,身邊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手被包在一個大而帶著薄繭的掌心內,看著他控制長腿邁出去的步幅,與自己保持同行的頻率,辛笛想,不知道這種平靜而愉悅的狀態能不能算作戀愛,反正似乎滋味還不錯。不過居然連這也不能確定,她又有點自嘲,似乎之前的幾次戀愛都白談了,沒有多少回憶和體驗,現在想得起來的東西真不多。
「在想什麼呢?」
「維凡,你最長愛一個人愛了多久?」
戴維凡不免警惕地看向辛笛,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一個陷阱。他要是說從來沒愛很長時間,當然顯得自己薄情寡義,配上不良的前科,簡直就可以馬上被一腳踹飛;可要現編出一個情深意長的例子他做不到,而且不免後患無窮。照他的認識,女孩子情到濃時,不免都會計較以前的事,到時候辛笛再來追問:「你既然那麼愛她怎麼還會分開?」、「你現在還想著她嗎?」那他也可以直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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