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搖擺樂風的畫家(桑貝) | 拾書所

擁有搖擺樂風的畫家(桑貝)

$ 414 元 原價 414
內容簡介



桑貝把繪畫線條變成了音樂。--《紐約時報》

桑貝是個喜感天才,他將外表嚴肅的音樂演奏繪出幽默優雅,那是給音樂人的無價之禮。
--知名指揮家倫納德.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


《童年》道出了孩提時期的無憂無慮,《誠摯的友誼》以細緻感性的目光闡述人際關係,這一次,桑貝要來歌頌音樂和音樂家。在他和馬克・勒卡彭提耶的對話裡,桑貝透露了自己對爵士樂的熱情,對德布西(Achille-Claude Debussy)的喜愛,以及對雷・旺圖拉(Ray Ventura)樂隊的崇拜,這些人「拯救了他的生命」。

他是夢想成為鋼琴家的幽默畫家,在書中,他娓娓述說他如何與艾靈頓公爵(Duke Ellington)、拉威爾(Maurice Ravel)、德布西、薩提(Erik Satie)共進幻想的晚宴;他在波爾多一家店裡第一次聽唱片時多麼感動;他對保羅・米斯哈基(Paul Misraki)或夏勒・特內(Charles Trenet)的喜愛永不枯竭,因為他們的歌曲「觸及優雅,在輕盈隱約出現之前」。

透過這些未曾發表的畫作,桑貝向職業或業餘的音樂家、初學音樂的孩子與令人感動的大人們,致上他的仰慕之情。


我們該為人生的選擇感到歡喜,還是歎息?每個人顯然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曾經在幾千幅畫作上署名的尚-雅克・桑貝,竟然毫不猶豫地說他寧願當音樂家,而一切跡象卻又讓人不得不相信。自從那天晚上,他偷聽了爸媽的收音機,聽到廣播裡的保羅・米斯哈基(Paul Misraki),自從他「瘋狂、驚呆地」迷上德布西的〈月光〉(Clair de lune),自從他成了艾靈頓公爵的「瘋狂情人」,自從他在每波爾多,在個禮拜都會去的少年之家的鋼琴上,成功彈奏出蓋希文(Gershwin)的〈我愛的男人〉(The man I love)後,這個少年就開始夢想他的人生,想像他有一天可以加入雷・旺圖拉的樂隊。

家庭環境讓他無從選擇,他一路嘗試在巴黎的報刊上發表幽默畫,後來終於出版了畫冊,也為著名的《紐約客》(New Yorker)雜誌工作。「我們總在挑選職業的時候心煩意亂,無法像擁抱自己的爺爺那樣擁抱工作。」安德烈・霍恩涅(André Hornez)如是唱著。

成功不會將熱情抹去。一如往昔,尚-雅克・桑貝依然忠於「拯救了他的生命」的這些人:艾靈頓公爵、德布西、拉威爾,他也樂於承認他對夏勒・特內、保羅・米斯哈基、蜜黑葉(Mireille)或米榭・勒格杭(Michel Legrand)的喜愛。

如果有讀者感到困惑,本書選圖的方向為何如此專斷,如此不可動搖?您將會看到,這些未曾發表的畫作可以讓人明白,桑貝的才華和他喜愛的音樂之間有非常深刻的關係。書中處處可見,讚美之情牽引著畫作的線條,輕盈以甜美的方式降臨,歡樂制伏了絕望。幻想和夢,在前方守候。

該為桑貝的藝術之路感到歡喜,還是發出歎息?漫畫家斯坦伯格(Steinberg)喜歡說他自己是「一個畫圖的作家」。請容我藉此作答:桑貝,他或許可說是「一位畫圖的音樂家」,一位擁有搖擺樂風(swing)的畫家。

馬克・勒卡彭提耶


作者簡介


作者
尚-雅克‧桑貝(Jean-Jacques Sempé)
生於1932年波爾多市。自1960年代展開創作生涯,至今出版超過40部作品集。其中包括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如尼古拉(Le Petit Nicolas,勒內‧戈西尼〔René Goscinny〕合著)、馬塞林(Marcellin Caillou)、哈伍勒(Raoul Taburin)。他的創作中最不可或缺的元素是:優雅的幽默中帶點隱喻及高明的諷刺,利用令人會心一笑的反諷,表現人性的缺點與瑕疵。目前與知名雜誌《快訊周刊》(L'express)、《電視全覽》(Télérama)、《紐約客》(New Yorker)固定合作插畫。曾於紐約、倫敦、慕尼黑、薩爾斯堡成功舉辦個展,作品已售出德國、英國、美國、義大利、中國、韓國與俄羅斯等多國版權,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知名漫畫/插畫家。

譯者
尉遲秀
1968年生於台北,曾任報社文化版記者、出版社文學線主編、輔大翻譯學研究所講師、政府駐外人員,現專事翻譯,兼任輔大法文系助理教授。
譯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笑忘書》、《雅克和他的主人》、《不朽》、《戀酒事典》、《渴望之書》(合譯)、《HQ事件的真相》、《馬塞林為什麼會臉紅?》、《哈伍勒的秘密》、《童年》等書,近年開始投入童書及人文科學類的翻譯。

內容目錄


馬克・勒卡彭提耶:您一直夢想要成為音樂家嗎?
尚-雅克・桑貝:當然啊!不過您的問題就像在問:我經常去天主教的少年育樂中心,那我有沒有夢想要成為聖彼得的好朋友?當然有,我很想跟聖彼得當好朋友啊,只要我們有共同的興趣就好。(笑)
-您會夢想要遇見您崇拜的音樂家嗎?這些人曾經寫出讓您如此著迷的音樂,您會夢想對他們有更多的認識嗎?
-有一次,我做了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這件事對年輕時候的我還是很重要。我聽到賈克琳・弗杭索瓦(Jacqueline François)唱的一首歌,是音樂家保羅・杜宏(Paul Durand)寫的……收在一張叫做《夜間舞會》(Bal de nuit)還是《小樂手》(Le Petit Musicien)的唱片裡。「夜間舞會,小樂手回到他家……」之類的。在這張唱片的最後,有一個音樂動機(motif musical)我覺得非常漂亮。我想辦法找到寶麗多(Polydor)唱片公司的地址……我寫信去公司給保羅・杜宏先生,跟他說:「先生,在您為賈克琳・弗杭索瓦伴奏的編曲裡,最後的部分有一個音樂動機實在太棒了,或許可以寫成一首非常美的歌。」幾年之後,我在收音機聽到保羅・杜宏接受採訪,他說:「有一次,有人寫信跟我說:您應該用這個音樂動機寫成一首歌……」我嚇了一跳。
-他聽了您的建議……
-應該也有其他人跟他說過……
-您為音樂瘋狂,可是您卻畫畫……
-我畫畫,為什麼?因為得到一張紙和一枝鉛筆,比得到鋼琴容易。
-可是您一直夢想有一天可以做音樂?
-是啊,是啊,一直都是。我告訴自己,我會去巴黎,我會變成雷・旺圖拉的好朋友,他的那些樂手會教我音樂,我會跟他們一起演奏。
-可是,奇怪的是,您沒有付諸行動,您其實可以寫信給雷・旺圖拉……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音樂,在您童年的這個階段,並沒有被當成非做不可的事。
-就像運動,我也很喜歡……可是要做運動,得要有運動鞋,得要有裝備。這都是同一回事,都是在作夢,所以我才會開始……
-……去游泳……
-……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
-然後您也畫畫……卻一直夢想要做音樂?
-是啊,不過那是另一個世界。噢,我認識一、兩個學音樂的年輕人,他們出身於所謂的布爾喬亞家庭,可是對我來說,這種事根本是不可能的。有一次,我去其中一個人的家裡找他,發現他母親好優雅又親切得要命,我簡直就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到了電影裡。對我來說,這種事想都不用想!
-您曾經夢想要演奏哪一種樂器?
-鋼琴。啊,當然是了,這個我很愛。
-可是,鋼琴也比較簡單吧,因為琴鍵上的音階都是現成的……
(吐了一口氣)
-因為小喇叭,還得去找那些音……
-當然。
-小提琴。
-也一樣啊……
-所以您的選擇只是圖個方便!(笑)
-您大概希望我選沙鈴吧?您大概希望我是……沙鈴手?沙鈴,您也許沒看過,這是舞廳裡的小東西,給演奏曼波、波麗露、森巴……這些舞曲的樂隊用的。薩維耶・庫加(Xavier Cugat)跟迪吉・葛拉斯彼(Dizzy Gillespie)一起演奏過,他就帶過一個這種南美風格的樂隊,當時是全世界知名的。他的音樂就是拿來跳舞的,我覺得很有趣,很讓人開心。
-您的舞跳得好嗎?
-很糟。不過,我跟所有人一樣,會在新年舞會上跳舞,會在婚禮上跳舞。
-您比較喜歡聽音樂吧?您可以把那些旋律記起來嗎?您有絕對音感嗎?
-欸,不是啦!有絕對音感的人,他們知道音叉敲出來的是哪一個音。絕對音感,不是聽過一段音樂就可以把它背出來,不是這樣的……絕對音感只是說聽力很好而已。
-那您是這樣的人嗎?您的耳朵敏銳嗎?
-呵,我的耳朵是滿靈的,不過吹噓自己的耳朵靈光,這種人有點可笑,不是嗎?
-絕對音感,聽起來很厲害……
-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我要再跟您說一次:有絕對音感的人,他們知道音叉到底震動了幾次。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些東西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
-我倒是非常著迷。這些東西我不懂,可是它們令我非常著迷。
-所以,如果我讓您聽完〈月光〉,您可以再彈給我聽……
-或許可以,不過聽了會讓人想哭,我親愛的馬克!我不能讓一個已經不在世間的人蒙羞啊。
-雖然您對音樂有熱情,您還是堅持畫畫,您今天會後悔做了這個選擇嗎?
-啊!我會一直後悔下去……我每次一看到小孩,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有沒有學音樂啊?」……像我這種不懂樂理的人就是文盲,而文盲,是很可怕的事。當然,我們可以晚一點再學,只是一個人決定不再當文盲,這種事做起來是很漫長又很辛苦的!就好像您為了懂一點足球,決心學會讀懂《隊報》的頭版。「波爾多擊敗南特,三比一,上半場一比一。梅尼俄(Ménieu)被舉紅牌判出場,巴希索(Parisot)在罰球區受傷……」光是搞懂這些就要花上您一個月的時間!實在不值得!
音樂,唉,對我來說,它一直是個未知的世界!就像中文……
-您可以努力看看啊!
-說得容易!我可是花了我全部的時間去畫畫才賺了兩文錢。
-是啊,可是那是一種選擇吧?
-不是……我得付我住傭人房的房租,所以我一直在趕稿。如果我很快賣出一幅畫,我就可以繼續下去。
-您的第一本畫冊裡沒有很多關於音樂的畫作……是因為那時候您滿腦子都是幽默畫,已經把音樂忘了嗎?
-(沉默)因為那時候我在繪畫和音樂方面都是文盲,我急著要搞懂繪畫,所以把其他東西都丟在一邊。
-您會比較喜歡作為樂隊的一員,出現在舞台上嗎?
-當然啊。我一輩子夢想的就是這個!
-現在,您彈鋼琴的時候會不會有某種愉悅?
-不會。完全不會。我會覺得自己很慚愧。我彈得太爛了。
-您有上課嗎?
-就是有上課,才會想說應該要練一下琴……而這實在非常痛苦。每次老師來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慚愧,因為我的練習不夠。我實在不該讓自己投入這場冒險。
-可是您投入了呀。
-唉,是啊。
-這是一種謙卑的展現嗎?
-不是謙卑……是慚愧!一個人很遜的時候是很容易謙卑的。我完全可以理解這種練習代表什麼。不當音樂家,這太可怕了。有一天,迷人的巴哈(Jean-Sébastien Bach)這麼說:「不論是誰,只要練習得跟我一樣多,就可以演奏得跟我一樣好。」當然,這句話充滿了謙卑。但是我相信巴哈不完全是錯的,因為音樂、表演,最重要的就是技術,這跟繪畫一樣!我們一天到晚在講靈感,而其實重要的是做工。
-巴哈還是有一點天分吧……
-不,不,看似如此,但其實不是。
-天分,天才,世界上沒有這種東西嗎?
-是有,應該是有,但我們得做很多練習才能展現這種天分。音樂是這樣,足球也是!
-幽默畫也是……
-什麼事都一樣。而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裡⋯⋯歌劇女神卡拉絲(Callas),她每天早上都會向她的鋼琴報到,她當然非常清楚自己要唱什麼,可是她還是花上好幾個小時去探索理想的聲音,她會在鋼琴前面耗上幾個小時……
-您會為了同一幅畫,在工作檯耗上幾個小時,一畫再畫,就像有些演員會一演再演同一段戲……
-我不確定您的分析是否貼切,在我的情況,我是試著要畫好一幅……還過得去的畫。可是我看得出其他的失敗作品有多醜,然後就扔了。
-您有幾百幅畫作的主角是樂手、樂隊、合唱團……
-當我試著要為一幅幽默畫找主題又找不到的時候,我可以坦白告訴您,在等待靈光一閃的時候,我會讓自己放鬆一下,向這些我有點喜歡又有點羨慕,不知名的業餘音樂家致意。這種事要看日子也要看心情,這是我小小的、友好的致意,對象是鋼琴師、薩克斯風手、大提琴手、手風琴師……
-只要練習,總有一天您可以成為音樂家吧?
-首先,我有我的年紀了。而且總是有事情會跑來擾亂這個計劃,像是一通電話就把我打斷,或是工作上的什麼事,或是突然來了一個包裹……
-可是您還是會說:相較於畫家,您寧願成為音樂家?
-千真萬確,我親愛的馬克!就算這說法似乎令您驚訝,但是沒當成音樂家確實讓我深感遺憾。每次我輕輕敲著我鋼琴上的琴鍵,就會覺得悲慘,還有一點慚愧。啊,音樂,是的,對我來說,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東西了!
-音樂比幽默畫更細緻、更巧妙嗎?
-(笑)這是沒法比較的。如果您想拿一架波音飛機跟我要射向天空的紙飛機做比較,那是您的權利,可是我不會花時間做這種事……
-在這兩種職業裡頭,我們混合了歡樂和憂傷……
-……
-還有關於生命的荒謬意識……
-當然!或許吧……
-這其實就是音樂和幽默畫的相似之處……
-如果您要這麼說的話……
-是有一些共同點,幽默畫讓人浮想聯翩,讓人思考……
-或許吧……或許。可是我們不能拿上帝在某個星期天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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